第十九章 圖謀安漢
“將軍請問,,小人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朝著張永磕了幾聲響頭,,張虎麻利的爬了起來,一副諂媚的看著張永,、孟邱等人,。
“龐義大軍的糧草輜重可是在安漢城中轉(zhuǎn)?”
“沒錯,,龐太守…不…龐義大軍糧草近些時日都是從各地調(diào)至安漢,,而后從安漢派軍轉(zhuǎn)送前方大營?!?p> 這就是官職的好處,,除了吃拿卡要之外,張虎得到的消息要遠(yuǎn)比一般的縣兵更多,、更加準(zhǔn)確,。
“龐義大軍征伐在外,安漢城中此刻還有多少守軍,?糧草輜重何時撥發(fā),?”
“這…這…”
猶豫了片刻,張虎望著孟邱等人腰間懸掛的血色柴刀,,咬牙說道:“留守在安漢的縣兵并不多,,往日里只有兩千余人,其中有一部分空額,,真是人數(shù)只有一千五百余人,,這些時日龐義征伐賨人諸部,又從各縣縣兵中抽調(diào)了半數(shù)老卒,,此刻駐守安漢縣城的縣兵應(yīng)該在七八百人上下,。
至于這糧草輜重,,小人官位卑微,并不知曉,!”
看著張虎的神色并無作偽,,張永也沒再多問,說到底張虎只是一個屯長,,所知道的還是有限,!
“本將說話算話,來人…放了他,!”
“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不過…本將到是希望你幫本將帶個話!”
“將軍請將,,小人一定將將軍的話一言不差的帶到,!”
看到左右兩側(cè)甲士收起刀劍,張虎輕松了口氣,,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喜悅,,這一關(guān)還是過去了!
回到安漢…只要花費些錢銀,,他張虎還照樣是一名“威風(fēng)赫赫”的屯長,。
“那你就去告訴安漢城的一眾官吏、世家豪強,,說漢中張魯之子,、張永,攜精兵五千前來慰問,!
記住了嗎,?”
目光南望,張永眼中多了幾分色彩,。
瓦口關(guān),,那個舞臺…還不屬于他,那是張衛(wèi),、杜濩,、樸胡、袁約這些漢中,、或者親漢中勢力大佬的舞臺,,但…安漢,,卻是屬于他張永的,,一個真正隨他馳騁的舞臺。
“記住了,,記住了,!”
聽到張永的話,張虎猛然一哆嗦,差點跪了下去,。
并非是害怕將這句話帶給安漢一眾高層聽,,而是張永言及的精兵五千?
至于是否有所吹噓,,張虎并不這么認(rèn)為,,五千沒有…三千總得有吧!畢竟剛才他所看到的旗幟可做不了假,!
畢竟是張魯?shù)膬鹤?,兵馬太少,張魯,、張衛(wèi)又豈會放心的下,?
就算真的只有三千,也不是現(xiàn)在的安漢城能夠抵御的,?
張虎自然不知,,張永本就是在虛張聲勢,方才所見…只不過是粗略一觀,,并未看到張永大軍的全貌,。
“傳令大軍關(guān)內(nèi)修整,外緊內(nèi)松,!”
看著張虎連滾帶爬的走出關(guān)卡,,張永方才收回目光,對著孟邱,、李虢,、王平下令修整。
“將軍…”
“嗯,?子均有何事,?旦可直言?”
扭頭看到王平一臉躊躇的神色,,張永輕笑一聲,,領(lǐng)著三人往關(guān)內(nèi)走著問道。
“將軍為何要將自己的名號傳出去,?
一旦龐義得知將軍身在安漢,,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屆時定將派遣大軍圍剿,!
僅憑我軍上下三百人…恐怕…”
這兩三日的交往,,王平并未完全摸透張永的脾氣,但王平有著自己的堅持,,長吸了口氣…只聞王平抱拳說道,。
“哪那么多虛禮,!”
伸手拭去王平的雙拳,張永眼中多了一分冷靜,。
“這個時候,,瓦口關(guān)的雨也應(yīng)該停了!
可僅憑漢昌,、宣漢,、宕渠三縣的底蘊,根本無法支撐數(shù)萬大軍長期作戰(zhàn),,再加上山道運輸?shù)恼蹞p,,能支撐一月已是極限。
若我們不能在安漢有所作為,,吸引龐義的目光,,就算中郎將最后取得勝利,只怕也是慘勝,。
尸骨遍野,、家人離散,非吾所愿也,!
張永雖年少力輕,,卻也有著自己的一分擔(dān)當(dāng),身為漢中張氏子弟,,張魯之子的人頭,,怕不止龐義想要,東川諸多世家豪族,,也只怕想要了某的人頭,!”
“三公子是想以自己的生命為賭注,徹底攪渾安漢的水,,吸引龐義,、東川世家豪族的目光,進(jìn)而減少中郎將那邊的壓力,?”
看著眼前比自己還小上一歲的男子,,王平臉上除了鄭重…更多的還是敬佩,未曾想漢中張氏竟然還有如此英才,。
這一次…前往安漢,,當(dāng)真是不枉此行!
“哈哈哈…
子均高看了我,,也小瞧汝等,,此行…爾等也不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做賭注嗎?賭瓦口必勝,!賭賨人諸部的未來,!”
“既然我們是抱著有死無生的覺悟前來,那就轟轟烈烈的鬧上一場,,吸引龐義,、東川世家大族的目光?
不夠…遠(yuǎn)遠(yuǎn)不夠,!
我要取了安漢城,,逼的龐義退軍,讓東川一眾世家豪族,,聽到我漢中張氏的名號便聞風(fēng)喪膽,!”
狂風(fēng)呼嘯而去,張永張狂的話語越傳越遠(yuǎn),,不過…這一刻孟邱,、李虢、王平等人并未將張永的話當(dāng)做一個癡心妄想的笑言,,而是生出了無限的豪氣,。
他們…未必不能干翻安漢,未必不能成為這場戰(zhàn)爭的轉(zhuǎn)折,!
男兒橫行于世,,當(dāng)如是也!
……
安漢城,。
龐義治下五縣之一,,雖比不上閬中、南充,、西充之繁華富庶,,但也算人丁興盛,有戶數(shù)千,。
不過隨著龐義大軍北伐,,抽調(diào)了城中不少良家子弟,城內(nèi)長明的篝火到時少了些許,。
“開門,,快開門!
我乃北麓哨關(guān)屯長張虎,,有事求見縣令,!”
深夜里,隨著一道凄厲急促的長叫,,徹底打破了安漢城的…安逸,。
“你是說,張魯之子張永,,領(lǐng)著漢中五千精銳翻過上百里的高山,,出現(xiàn)在了北麓哨關(guān),?”
縣衙內(nèi),安漢縣令,、縣丞,、縣尉…以及安漢縣的一眾世家豪族家主,神色凝重的望著堂下跪伏的張虎,。
“有沒有可能是張永小兒故布疑陣,?”
安漢縣尉皺了皺眉頭,有些懷疑的說道,。
無他,,由北麓哨關(guān)至野狐嶺、瓦口的那條路太難走了,,根本容不得大軍同行,,若是能走…龐義早就分兵行進(jìn)了。
“卑職所見旌旗招展不下數(shù)十,,怕真有數(shù)千之?dāng)?shù),!”
在這一眾大佬面前玩弄心計,張虎可沒那個膽子,,只能顫巍巍的將所見所聞全部抖了出來,。
“不管張永小兒是怎樣過來的,五千精銳沒有,,三千精銳怕還是有的,!”
東川這些世家豪族,可沒少和漢中張氏打交道,,對張魯,、張衛(wèi)的脾性還是知道一二,自從劉璋對張氏一族下了殺手之后,,張魯,、張衛(wèi)對于自己子嗣的珍視程度不知高了多少倍。
若說張永只是領(lǐng)著少數(shù)兵馬而來,,他們斷然是不信的,。
有些人、有些事總是這樣,,被長期形成的先入為主的觀念所誘導(dǎo),,無形中也算是幫了張永一個大忙!
“若是這樣,,僅憑縣中八百縣兵,,恐難堅守!”
揮手讓張虎退下,安漢縣令眼中閃過一絲陰沉,,要說讓他棄城而逃,,別說龐義事后不愿放過他,便是他自身也是不愿了,,人生蹉跎數(shù)十年,,好不容易在世家林立的益州混了個縣令之職,怎能就這樣白白的丟了,。
“不知諸位家主可能抽調(diào)一部分私兵?
諸位放心,,此戰(zhàn)一切費用均由縣庫承擔(dān),,只要撐到太守大軍歸來即可!”
“這…
不是我等不愿抽調(diào)私兵,,實在是這些時日太守征戰(zhàn)所需物資太多,,我等麾下的人手基本都撒了出去,此刻安漢城中除了看家護(hù)院的,,實在是抽不出人手,!”
苦笑一聲,一眾世家豪族的家族都不由露出一絲悔意,。
金錢迷人心,,實在不該為了發(fā)這次戰(zhàn)爭財將手下的私兵全部撒出去,待到明日漢中大軍到來,,恐怕…連逃跑都是個問題了,。
悔不當(dāng)初,悔不當(dāng)初,!
“這…這該如何是好,!”
說到底,眼前的一眾安漢高層,,都是未曾上過戰(zhàn)場的雛,,遇到困境難免六神無主、一陣慌亂,。
“事到如今已無退路,,還請縣尊下令,速速遣人前往太守大營請求援軍,,另外抽調(diào)城中現(xiàn)有青壯,,發(fā)于武備,加強城防,,舉兵固守,!”
安漢縣尉眼中閃過一絲陰沉,朝著主位上的縣令拱手請示道,。
早知道就跟隨龐義前往前線了,,本想著安漢此次作為大軍輜重中轉(zhuǎn)重地,,能好好的撈上一把,誰曾想...漢中張氏精銳竟然突然出現(xiàn)在了安漢城外,,當(dāng)真是狠狠的將自己坑了一把,!
“來人,速速按縣尉的意思去辦,!”
“太守來援之前的這段時日,,就煩勞縣尉了!只要守住安漢,,本縣令必定想太守大人保舉縣尉獨領(lǐng)一軍,。”
堂上一眾人等雖多,,可此刻能為依憑的寥寥無幾,,既然縣尉投之以桃,那他必定要報之以李,。
但愿...能安穩(wěn)的渡過這一劫,!
看著散去的一眾官吏、世家豪族家主,,安漢縣令顯得心思重重,。
......
“諸位,我等還需早做籌謀,,免得成為漢中張氏的刀下亡魂,!”
縣衙門口,數(shù)名世家豪族的家主聚集在一起,,一番商討之后,,各自回家準(zhǔn)備。
至于方才縣衙安漢縣令,、縣尉之言,,大家都當(dāng)做了一番笑話。
固守安漢,?
數(shù)千漢中精銳,,僅憑安漢城中的這點兵力,真能撐到龐義大軍回援,?
要知道,,漢中張氏對于東、西兩川世家豪族有的只有滿滿的惡意,,安漢不破還好,,安漢若破,縣衙那些人只要投效漢中...轉(zhuǎn)身一變又是身居高位,可是他們這些世家豪族全家上下,,恐怕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