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兒,,姝兒……”
“姝兒……”
好像有人再叫她呢……
“姝兒……”
……
云瓊姝突然睜開眼,。
周圍的一切都熟悉又陌生,。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一雙溫?zé)岬拇笳莆兆?,沙啞的聲音不像話,,“姝?..”
是鐘言盛,。
云瓊姝勉強側(cè)過頭,,映入眼簾的就是他憔悴的面容,。
眼底的烏青,,下巴上的胡茬,甚至連鬢角邊都出現(xiàn)了之前沒有的幾縷白發(fā),,整個人看起來瘦了不少,。
再往左邊看去,依次是云瓊昊,,葉錦瑟,,裴筠。
錦瑟也來了???
云瓊姝微微一驚,只見他們臉上都露出“謝天謝地”的神情,,對云瓊姝的蘇醒是實打?qū)嵉男老病?p> 裴筠連忙沖葉錦瑟和云瓊昊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會意,,跟著他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這兩人,。
“我...昏迷了多久,?”云瓊姝憋了半天,才勉勉強強,,氣若游絲地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鐘言盛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像是失而復(fù)得寶貝一般,,“兩個月,,姝兒…你昏迷了兩個月…有的時候你晚上呼吸很淺,我真的好怕…”
好怕失去你,。
云瓊姝心里一酸,,小聲安慰道,“放心啊,,我命可大著呢…”
鐘言盛俯身抱住云瓊姝,,聽著她有力的心跳,緩緩閉上眼,。
不管怎么說,,人醒了就是皆大歡喜的事。
軒天南又是賠罪又是讓元妍詩前來探望,,其實鐘言盛從一開始就沒有怪罪的意思,,畢竟是自己國的人犯事。
一而再而三地挑戰(zhàn)他的底線,。
云瓊姝了在床上又躺了三四天,才被鐘言盛扶著,,勉強可以下地走路,。
“我昏迷了這么久,咱該回去了吧,?”
鐘言盛抬手理了理云瓊姝額前的碎發(fā),,擔(dān)憂地道,“你的傷…”
“不礙事,?!痹骗傛[了瞇眼,雙手也握成了拳頭,,“我要讓顧家血債血償,。”
特別是顧傾嫣,。
她還欠了云青山一條命,。
云瓊姝轉(zhuǎn)頭看向鐘言盛,“這一次,就讓我們演一場大戲給他們看,?!闭f著,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鐘言盛聽后大驚,立刻反駁道,,“不行,!”
“你都知道鐘晗澈要反…”
“那也不成,”鐘言盛皺眉,,“你說過回去就要給我當(dāng)皇后的…”
云瓊姝搖搖頭,,“僅憑我又立了一次功是堵不上那些大臣的嘴的,云家的事還未大白于天下,,除非…你先封我個將軍,,只少我在還能在早朝見到你,如何,?”
“將軍,?”
“沒錯?!?p> 鐘言盛再度皺起眉頭,,“離國歷朝歷代就沒有封過女子為將軍,更別提進入朝堂之上,?!?p> 云瓊姝抱肩,轉(zhuǎn)身靠在一旁的欄桿上,,自信一笑,,“我做過破例的事,還少嗎,?”
也是哦,。
女子上戰(zhàn)場,她還真就是千古第一人,。
“再者說,,顧北陽你不是已經(jīng)暗中處理掉了嗎?”
顧家失了主心骨,,總要亂套一陣子的,。
“我差點忘了他…那回京之后要怎么跟那些人說?”
云瓊姝歪頭,,“因公殉職,,戰(zhàn)死沙場,?”
對方冷笑一聲,“就他也配,?!?p> “是不配?!痹骗傛柭柤?,“但現(xiàn)在看來也只能這么說了,不過他們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兒,?!?p> 能信才怪。
鐘言盛伸手環(huán)住云瓊姝,,把頭埋在她的頸窩里,,“好啦,別想這些了...說來...你的生辰又要到了,?!?p> 云瓊姝一愣。
這人還真是記得死死的,。
她掐指算了算,,自己昏迷了兩個月,也就是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月份,。
唉,,轉(zhuǎn)眼要二十四了啊。
感覺這一年好像什么也沒干就又要過去了,。
“唔,,我又老一歲?!?p> 鐘言盛唇角微微揚起弧度,,“可是還像個二八少女,一點也沒變,。”
云瓊姝一臉燦笑,,“你慣會哄我開心,。”
當(dāng)然,,如此無憂無慮的日子即將就要過去,,這二人也是格外珍惜眼前這點兒片刻閑暇的時光。
臨行前,,鐘言盛找來云瓊昊和葉錦瑟,,去云瓊姝那里開了個小會,,仔細(xì)商量了一下回京后的對策。
轉(zhuǎn)眼太陽落山,,兩個大男人去了小廚房準(zhǔn)備好好“露一手”,,而留下的云瓊姝與葉錦瑟則談起了粉翠叛變一事。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她被顧傾嫣收買了的,?”
葉錦瑟輕嘆一聲,,“我之前給你寄過八封信,你可收到了一封,?”
八封?。?p> 云瓊姝微微吃了一驚,,隨后搖頭,,“不曾?!?p> 除了裴筠帶回來的那一封,,她就在沒收到過任何葉錦瑟送的信。
“我每隔十天就會寫一封報平安的信讓粉翠找人捎給你,,她送出去第七封的時候我就在想,,為什么之前的你一封也沒回過?”葉錦瑟頓了頓,,“要么就是你太忙,,沒時間回;要么...就是這信壓根就沒送出去,?!?p> “所以你就在她送第八封的時候偷偷跟著去了?”云瓊姝接口問道,。
葉錦瑟不否認(rèn)地點點頭,,“是啊,你倒不如猜猜看,,她最后送到了哪,?”
云瓊姝挑眉,“敬王府,?”
“沒錯,。”
對方沉默,。
這么一來,,顧家與鐘晗澈結(jié)盟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p> 鐘晗澈...
那個令她現(xiàn)在恨不起來的男人。
云瓊姝揉了揉眉心,。
待他們回京,,必會掀起一番硝煙,,而她與鐘晗澈,也只會成為敵人,。
“那你想好怎么處理粉翠了嗎,?”
葉錦瑟看向窗外,“先留著她吧,,以后會派上用場的,。”
“砰——”
小廚房里傳出來的巨響打斷了二人的談話,,云瓊姝站起來觀望了片刻,,發(fā)現(xiàn)竟然有煙飄了出來。
隨后,,兩個自告奮勇要“大干一場”的男人就灰頭土臉的跑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
云瓊姝與葉錦瑟對視了一眼,,無奈走出去趕了趕白煙,,進到隔壁的小廚房里。
唉,,到最后還是要她們出馬啊,。
三日后,鐘言盛班師回朝,,帶著軒國的賠禮,,回到了離國邊境。
一個重磅消息,,就這樣在軍隊里傳來了——
“皇上不念舊情,,為了自己保命,在生死之際將那害人的衣袍系在了皇后娘娘身上,,還將她和野獸一起推下了山崖,。”
她和鐘言盛在軒國遇難已經(jīng)不是什么新鮮事兒了,,但這幫兵蛋子們?nèi)f萬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個過程?。?p> 有的敢怒不敢言只能憋著,,有的膽子大的去了云瓊姝的營帳想詢問,,卻被云瓊昊直接轟了出去。
不僅如此,,更是有消息傳出,鐘言盛不但沒有對云瓊姝有一絲愧疚,,還在人家去找他理論時,,扇了人家一巴掌,。
這令那些士兵們更迷茫了。
在他們眼里,,鐘言盛和云瓊姝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沒有比這二人更般配的情侶了。
反正現(xiàn)在關(guān)系是微妙至極,,誰也不敢去觸霉,。
云瓊姝在聽到這個消息后捶著一旁的樹笑個不停。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誰傳出去的???哈哈哈,還‘扇了我一巴掌’,?”
借鐘言盛個膽子也不敢吧,!
某當(dāng)事人臉色頗黑地看了眼云瓊姝,“小點聲,,別讓他們聽見了,。”
哦對了,,她和他是來后山的樹林“偷情”的……
云瓊姝立馬捂上嘴,,可還是憋不住,“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
鐘言盛有些生氣地將人攬進懷里,,霸道地吻上對方的唇,又是輕咬又是啃,,仿佛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云瓊姝也沒拒絕,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
半晌,鐘言盛放開云瓊姝,,“都怪你出的餿主意,,這簡直是要置我于死地的節(jié)奏?!?p> 云瓊姝蹭了蹭嘴唇,,好像有些被他親腫了,于是故意回道,,“你放心,,只要我不揭竿起義,領(lǐng)著他們殺進京城,,你還可以在皇位上多坐幾年,?!?p> 鐘言盛氣的張口咬在她的耳朵上,“你這是對我的皇位覬覦多久了,?”
“別別別,,”云瓊姝連忙揉揉自己的耳朵,討?zhàn)埖?,“我對女皇這個職位沒有興趣,。”
畢竟鐘言盛在治國這方面是無人敢質(zhì)疑的,。
所以她才敢整這么一出,,好給鐘晗澈看。
一想到他就頭疼啊,。
云瓊姝默默嘆口氣,。
當(dāng)初她被鐘言盛騙了一次,深知那種痛苦,,可是她卻要反過來用同一種方法,,傷害鐘晗澈。
唉,,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鐘言盛見她不說話,,于是又將人攬過來,,抬頭看向天上的月亮,“那就乖乖給我準(zhǔn)備當(dāng)皇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