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爹爹的手稿來看,密道對常人來說確然是一個兇險之地,。可除凡在密道里卻毫發(fā)無傷,,這讓我不禁想到當時的情境,。原本一路以來都是玉壁兩旁無比愜意,忽地機關觸發(fā),,差點小命都被嚇走了半條,。或許就是那個時候,,除凡進了密道,,觸發(fā)機關不小心使密道針對我的防御機制出了故障,才有此驚險一刻,。
但……除凡的武功未免也過高了吧,?
原來病弱至此也可練就絕世武功?
我想了想自己太過松散的十七年,,醫(yī)術亂七八糟,,武功微不足道……真是不堪回首的十七年啊。這樣想來,,除凡真可當個看齊標榜的典范,。我原以為人長得好看便可以為所欲為,長得如他那般好看更是可以肆意妄為,。卻沒成想,,人家樣貌一流,武功還是一流,。誆論起勤奮,,我何止是自愧弗如,連病弱的人都可習武至如此地步,,果然……是在下輸了,。
以爹爹所言,,世上能過這重重機關的不過三人。從宜居院幾案上的其他手稿里我曾看到過爹爹心中世上武功最高的排名——第一名給了自己,,不愧是我自驕自傲的爹,。但其余的幾人,分別是南山派的司空九川,,長生院的左季淮,,綏光國的七皇子——姓名還被抹去了,想來我爹也不必隱瞞這個,,看那抹去的筆跡已有些年頭,,或許是藥仙谷哪位的手筆?可谷內(nèi)人皆與外界毫無關聯(lián),,也不必如此啊,。思來想去,我得出結論:許是有人覺得那個七皇子的名字太過不堪入目,,便草草涂了去,。
以除凡武功之高,或許我得去試探試探他,。
一日陽光晴好,,我慢悠悠地,裝作毫不經(jīng)意地,,一派愜意地溜達到了極北閣,。看到一只飛鴿從谷外飛來,,恰好落在極北閣門外,。一個黑衣人面色嚴肅左右四顧地看了看,而后拿起鴿子就進了閣內(nèi),。我正準備裝作不經(jīng)心地走近院落時,,卻發(fā)現(xiàn)不知身邊從何時圍繞了一群侍衛(wèi)大哥們,他們威風冷峻地提著刀,,還故意學著秦風的樣子將刀面對著陽光閃了閃,,霎時間刀光四起。哼,,還當我是那個涉世未深,,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嘛?我瞬時挺起腰桿,,頗為傲氣地看向他們,。
傲氣不過三秒,我的雙腿就開始打顫兒?!昂芎?,很好……算你們厲害?!闭f著我就轉過身子,,頭也不回地向挽月閣跑去。媽耶,,真是太嚇人了,。
極北閣的危險令我一度打消探聽除凡虛實的想法。
除去此事,,最近秦風大哥的所作所為著實是萬分奇怪,,令我無比疑惑。
一日我給除凡把完脈,,正向外走時,,一束犀利的目光就黏在了我身上,甩也甩不掉,,我走到哪兒他看到哪兒,。我只好不耐煩地回頭:“秦風大哥,有完沒完,,我臉上長花了?”
“哦,,沒事兒,,我就是想看看你藥仙谷的人如何神奇?!敝灰娗仫L大哥耿直如斯,,我也不好說些什么,就擺擺手走了,。
一日,,那束目光又找了上來。誒我這暴脾氣喲,,當下我便不由分說地回蹬過去,,氣呼呼地說道:“秦風大哥,我這臉上一沒小花兒,,二沒小草兒,,難道是,我的臉會發(fā)光,?”
看我如此質(zhì)問他,,秦風大哥只疑惑地繼續(xù)看向我,過了一陣兒才回話。
“沒事,,我就是沒想明白,,你除了好看以外一無是處,我們少主是怎么看上你的,?!?p> 一……一無是處?,!好看不好看暫且另當別論,,我居然在別人眼里是一無是處的?我這暴脾氣噌噌噌地就漲了上來,,本姑娘會的可多著呢,,你看我這醫(yī)術,咳咳,,暫且不提,,你看看我這武功,咳,,好像也沒有,,你看看我這……或許我就只有腳底生風溜之大吉這一點能力值得稱贊了,可這也拿不出手啊,。我心下經(jīng)過千般萬種盤算過后,,只能垂頭喪氣沉默不語,氣鼓鼓地看向一旁,。
秦風這個鐵憨憨顯然是不解風情,,他見我如此模樣竟然得寸進尺,接著夸起別人來,,“你看我們綏光國的女子,,即可主外又能主內(nèi),既能文又能武,,最主要的是廢話不多,,字字精煉?!焙现揖蜐M嘴廢話了,??我當下想找秦風拼命,,愛說話也是一種美德,,要不然氣氛沉悶時沒個人活躍氣氛,指不定多尷尬呢,。
看著秦風真切不解的疑惑目光及他鐵憨憨無可救藥的屬性,,我選擇不與其爭辯,,頭也不回地回挽月閣去。
待到再次給除凡把脈時,,看到他那慵懶中自帶三分出塵,,隱隱中氣度華貴,頗為不凡的模樣后,,我的腦海中嗡的一下就想到了秦風話中我忽略的地方——“你看我們綏光國……”沒錯,!就是綏光國!再想到爹爹名冊上的描述,,難不成眼前的除凡就是綏光國的七皇子,?!那到底是誰劃去了他的名字,?尚還顧不上這么多,,我被此時內(nèi)心的猜想所震驚到,只愣愣地盯著除凡看去,。
他的坐姿,,以前倒沒發(fā)覺,現(xiàn)在看來竟隱隱帶著華貴之氣,?他的衣裳,,原本也不覺得怎樣,現(xiàn)在看來居然是質(zhì)地獨到,,別具巧思,?他的眉目,我居然看出了一股皇宮權貴的氣質(zhì),?不行不行,,我如今顯然是被這貴重的身份沖昏了頭腦,有些不清醒了,。誠然此時我滿眼看到的都不是一個姿色翩然,目若星辰的男子,,而是一尊散發(fā)著誘人光芒的黃金塑像,。天吶!即是皇子,,那可不是富可敵國了啊,,就是整個國的銀子,也有他那一份??!
我心下當即控制不住自己仿佛看到千萬錠金子在閃爍著耀眼光芒還向我招手的模樣,竟癡癡地笑出了聲,。
“莫姑娘,,可是我的病情大有好轉?”他半含著笑意,卻又不經(jīng)心的看向我,,那俊逸風流的容顏沾染上了笑意后,,似是暖陽初升,格外翩然,。
我忽地心下一動,,不知是對那金子心動,還是對他這個人心動,,總之此時,,他就是銀兩!只說這一句話我都能感受到那綏光國頗為富有的聲音的魅力,。
看著我略為出神的模樣,,除凡便接著說道:“莫姑娘,我在谷外尚有要事處理,。三個月的時日太過久遠,,不如姑娘隨我行醫(yī)?”秦風直戳戳地站在旁邊,,似是從兄弟那兒知道了我對拔刀有了些許的抵御能力,。他這次竟選擇不再拔刀,而是怒目圓睜,,拿起手中備好的一眾兵器,,先是斧鉞,再是劍戟,,各個都擺弄了一番,,通用的是——這些武器個個都打磨地鋒利無比,锃锃發(fā)亮,,揮舞起來確有那么一種要人性命不費吹灰之力的態(tài)勢,。
有一說一,我著實受到了輕重不一的驚嚇,。
但心下此時更多閃過的是——我這下就有機會去摸摸那數(shù)之不盡的銀兩了,?
著實是令人興奮不安啊。
就在這一刻,,腦海里忽地想起來爹爹信里的話:一旦出谷,,就會惹來殺身之禍。原本蠢蠢欲動的心在此時退卻了一下,,可眼前既是黃金萬兩,,又以性命相逼,到底該做何選擇,?我一時間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