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中心廣場外,一架馬車停留在街道上,。
穿著女裝,,很不適應的女孩不斷扯著大腿與胸腔前的衣物,,直到對面的男人咳嗽兩聲,,她才想起對面還坐著一個男人,。
她也滿不在意,,看著遠處的人潮,,說道:“看著自己的弟弟被騙成傻子,,你也不去管管?!?p> “阿星之所以還能夠擁有家族中一部分權柄,,正是因為他那始終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榮譽感。今日他也算是通過了考驗,,但依然不堪重用,。”男人把玩著手里的一枚戒指,,上面刻著幾個細微的小字,。
“為什么要保護他?因為他是夢魘么,?”女孩忽然回頭,,看著對面的男人。
留著長發(fā)的男人臉上極其好看,,就算是女孩也微微愣了愣,。
“我并不確定他是不是夢魘,我也不在乎夢魘到底是誰,,就像他也不在乎我是誰一樣,。”男人露出一抹微笑,,繼續(xù)說道,,“只能說他處在的位置很尷尬,前不久我放出的公孫家與李家的消息,,城內(nèi)的很多勢力都蠢蠢欲動,。
但擁有這個能力的勢力不敢輕舉妄動,沒有這個能力的也被鉗制地死死的。因為只要他們在城內(nèi),,總有一日會被兩大家族聯(lián)手查出來。
而這也是他們所驕傲的地方,,所以他們完全沒有防備,。
這時候,沐家與秦歷,,就必須出手,。作為兩個野心磅礴的男人,必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p> “你如何確定他們兩個人有能力去搶奪貨物?而且沐承德不能出手,,他甚至連出沐家大院都難,。
而秦歷,他身旁還有一位失意閣的銀牌殺手,,兩個受到監(jiān)視且必然沒有勢力的人,,又如何搶奪城內(nèi)勢力極大的兩大家族?”
女孩最近似乎打開了話匣子,,繼續(xù)問著自己的問題,。
“所謂計謀,無非是按照對對方的了解,,對局勢的判斷,,以及自己的猜想。我不知道秦歷是不是夢魘,,但如果他是,,就證明那個銀牌殺手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沐承德出手與否都不重要,,今日一看,,我對于秦歷的信心倒是大增。泰山崩壞于前而面不改色,,舉手投足間了解一切局勢,,談笑間掌控所有人心。
現(xiàn)在他不僅僅是我武力上的對手,,在智計上,,我也想與他交手?!?p> 男人給出了自己最高的評價,,這是女孩聞所未聞的評價。
從小到大,,這位男人從未嘗過失敗,,天生傲骨,,可今日,他居然說出了這石破天驚的話語,!
而對方,,只是一個落魄的贅婿,一個亡國的王子,!
如果這番話傳出去,,也只會像他幫助秦歷那般,貽笑大方罷了,。
女孩又一次扯了扯胸前的衣物,,說道:“那你為何還要陷害他?”
“給一大棒,,再給一甜棗,,這就叫等價交換。我也想讓他知道幕后的人是誰,,但這要靠他自己去思考了,。”
男人看見遠處走來了國王護衛(wèi)隊,,與一些圣火教的騎士,,他們是來驅(qū)趕聚集起來的人群的,畢竟這里影響了市容,。
他吩咐車夫離開,,但務必要在城中轉(zhuǎn)上一圈。
……
“事成了,?”沐承德問道,。
“沒問題,這幫魔法師雖然手段通天,,但腦子還是不太好使,。他們難道忘記了我到底是誰?怎么會有人相信我是夢魘一類的說辭,?!鼻貧v滿不在意,坐在位子上,,給自己倒上一杯茶,。
沐承德的表情一滯,然后又迅速松懈下來,,他看著不遠處的人影說道:“今日我們有客人,。”
秦歷愣了愣,迅速回頭,。
他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的存在,?
留著山羊胡子的老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歷,如果不是聽到了對方的話語,,他真不會相信對方真的是那地下大名鼎鼎的夢魘,。
他曾看過夢魘的一場比賽,也就是對抗疾雷的那一場,。對方那鬼神般的判斷力,,引起了所有觀眾的崇拜,。
而現(xiàn)在,,這位夢魘,居然就是自己的王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沉聲說道:“王子,如果您真的是……那您的計謀確實高我一層,?!?p> 秦歷的腦子終于回想起對方是誰,肅慎國的宰相,,國王之下第一人,。
“過獎了?!鼻貧v朝著對方一笑,。
“他至今還蒙在鼓里,不如你跟他說說,?”沐承德忽然說道,。
秦歷一揚眉頭,迅速猜到了一個事情,。
肅慎國一夜覆滅的真相,!
就算在王子的日記里,也沒有撰寫過這一個事情,,他原本以為是王子不愿意回想起來,,但沒想到的是王子居然全然不知。
沐承德見宰相有所動容,,干脆消失在這里,。
山羊胡子坐了下來,深吸一口氣,,說道:
“大約在十年前,,天下依然流傳這么一句話。
天下五家,肅慎一家獨大,。
生在草原上的肅慎男人對于馬術與騎射極其精通,,靠著天生的技能與體魄,肅慎甚至不需要任何的計謀,,便能馳騁于天下,。
肅慎騎兵天下無敵,這一句話是建立在無數(shù)的鮮血與烈火當中的,。當時我們正在進行極其激烈的戰(zhàn)爭,,我們對抗一目國、長股國,、軒轅國三個國家,,依然能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
而如此帝國之姿,,卻在三國與我們談判的時候,,分裂了。
大到馳騁戰(zhàn)場的將軍,,決勝千里的參謀,;小到上場的士兵,乃至田里的農(nóng)夫,。整個帝國居然徹底分裂開來,,出于完全不知的原因。
作為國王堅貞不移的臣子,,我們始終選擇跟隨國王,。但又一個令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因為那時正與三國談判,,其余三位國王也在那里,。那些背叛國家的人,居然轉(zhuǎn)頭就投靠了其他三位國王,,根本不帶眨眼,。
他們喪失了榮譽,可臉上卻洋溢著極其開心的神色,。這是老朽始終想不通的事情,。”
秦歷聽得點了點頭,,腦海里閃爍了幾個極其危險的想法,,但又一一抹去。
比如面前的山羊胡子老人,,是不是在試探自己,?
他到底是敵是友,?
在孤獨至今,唯有沐承德算個伴的秦歷,,除了后者和自己的士兵,,他誰也不信。
但宰相的話語確實有意思,,一個呈現(xiàn)大一統(tǒng)的國家,,為何一夜之間分裂了,而且以宰相的表情看,,他也是一臉茫然和不知所措,。
而那些人為何叛國的如此理所當然,臉上還帶著笑容,?
他忽然又想起王子日記中最后一句話,,瞬間如遭雷擊。
歷史的車輪滾滾,,碾過輪子下每一只螻蟻,,沒有人能與之抗衡,,唯有認命,。
這代表著什么,王子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秦歷驀然抬頭,,發(fā)現(xiàn)宰相早已消失,那里坐著沐承德,。
“你已經(jīng)思考了半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