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良策,?下策,?
城市的另一端,,北殷隆已經(jīng)洗漱完畢,,正在院中活動筋骨。只見他拳如閃電,,腿似罡風,,一套功夫耍的大開大闔,一看便知家學淵源深厚,。訓練的木樁上則傷痕累累,,足見他平日的用功?;顒油戤?,年輕的女傭遞上一條干凈毛巾:“北殷公子,擦擦汗吧,。”北殷隆解開懷中扣子用毛巾扇了兩下,,健碩的肌肉若隱若現(xiàn),,旁邊的女傭竟看出了神,但很快就注意到自己失態(tài),,趕緊把頭埋的低低的——在機器人日漸普及的如今,,只有北殷家等少數(shù)古老家族還有使用黎民仆人的習慣,而能在這里工作,,也是一份榮耀,,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不當言行惹上什么事端,。
吃罷早飯,北殷隆與父親坐車飛到市中心商業(yè)區(qū)的一座豪華辦公樓頂,,但見空中全息投影的旗風二字格外招搖,。該公司以其創(chuàng)始人梅伯旗風命名,是九宇最大的智能機器人生產(chǎn)商,。二人稟明身份,,很快便有工作人員將他們帶到董事長辦公室。一進門,,環(huán)繞一圈的書架就吸住他們的眼睛,,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紙質(zhì)書籍,在九宇這個已經(jīng)實現(xiàn)無紙化辦公百多年的文明中,,絕對是另類的存在,。此時,一個年輕女孩兒從辦公桌后走了出來:“哎呀呀,,北殷礦業(yè)二位掌舵人一同前來,,真是蓬蓽生輝啊?!边@女子看上去比北殷隆還小,,一身職業(yè)裝略大了些,顯得很不成熟,。
北殷宗不認識眼前之人,,不由問她身份。那女孩兒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說道:“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梅伯南英,是董事長梅伯旗風的長孫女,,暫代爺爺管理公司,。”
“哦……你爺爺他……不在嗎,?”
“他生病啦,,還在靜養(yǎng),由我負責一切事宜,。敢問二位有何貴干?。俊辈恢獮楹?,梅伯南英的語氣中有著一種不合時宜的自豪,。
雖然見不到梅伯旗風,但事情總是要辦,北殷宗于是開門見山:“是這樣,,昨天政府正式允許了民間開發(fā)八荒,,我們北殷礦業(yè)就準備組織一次代號為天外開疆的計劃,去那里采集礦產(chǎn),。但畢竟是另一個星球,,距離上次登陸也已八十多年,所以我們想購買一批你們公司的高智能機器人,,用作先行軍,。”
“這么說坊間傳言都是真的,?”梅伯南英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你們北殷礦業(yè)竭力促成提案通過,,果然還是覬覦八荒上那些高能礦產(chǎn)!”
“呵呵……梅伯小姐,,覬覦這詞有些難聽了吧?,F(xiàn)在九宇資源枯竭,我們這是在為所有黎民謀求出路啊,?!北币舐⌒Φ馈?p> “對不起,,我失言了,。”梅伯南英用手拍了拍紅撲撲的嘴唇,,言歸正傳:“呃……具體是哪種型號,,要多少?”
“哈哈,,爽快,!”北殷宗笑道:“巫-零原型機,120個,?!?p> “啊,?巫-零……”梅伯南英瞬間面露難色:“不好意思啊,,這東西已經(jīng)賣給過軍方了,不能賣給你們,?!?p> 北殷隆聞言面露慍色:“我說大小姐,你這是哪里話,。按照法律規(guī)定,給軍方代工的東西,,除了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都可以自由交易,,怎么就不能賣啊,更何況我們買的只是原型機而已,?!?p> 一旁的北殷宗瞪了兒子一眼,擺出一副長者姿態(tài),,滿臉堆笑:“南英啊,,我還沒告訴你,這次除了付錢,,我們還帶來了市面上緊俏的黑磚,,那可是你們生產(chǎn)智能機器人必備的呀?!?p> “北殷伯伯,,真不是我有錢不想掙……不瞞二位,你們?nèi)羰窃鐏韮商?,我一定一百個答應(yīng),,可今天早上,總統(tǒng)剛剛發(fā)布特殊令,,即便不是武器,,也不允許與軍方合作的廠商,再將同樣商品賣給第三方了,?!泵凡嫌⒄f著,在透明的桌面上點擊幾下,,特殊令的新聞便被全息投影投在空中,。
“什么?,!”北殷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總統(tǒng)這么做,,是破壞正常市場秩序,簡直是……”
“咳咳,!”北殷宗一陣猛烈的咳嗽,,以免兒子說出什么不合時宜的話來,然后壓低聲音對梅伯南英道:“你放心,,此事只有我們?nèi)酥?,絕不會走漏風聲,我們的價錢也絕對公道,。要知道,,開發(fā)八荒是九宇的未來所在,錯過這個機會,可是會遺恨千古啊,?!?p> “那可不行,這上面說了,,違規(guī)者要面臨巨額罰款,,最高還可判處30年以上拘禁。我還年輕,,可不想進監(jiān)獄啊,。”梅伯南英邊說邊后退,,似乎很是害怕,。突然她眼珠一轉(zhuǎn),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北殷隆,你是議員……莫不是釣魚執(zhí)法呢吧,?你放心,,我旗風集團上上下下,為總統(tǒng)先生是聽,,絕不違反政府規(guī)定,!”
這沒來由的猜疑和表忠心,讓縱橫商場多年北殷父子哭笑不得,。尤其是北殷隆,,他幼年常聽爺爺說起,梅伯旗風是一位很有才干的實業(yè)家,,真想不到竟會讓這樣一個養(yǎng)在深閨,、不問世事的傻白甜執(zhí)掌大權(quán),把生意往外推,。無奈之下,,北殷隆便要求見見梅伯旗風本人,但梅伯南英卻以他生病無法見客為由婉拒了,。一旁的北殷宗此時卻感到隱隱不安,,略一沉思,開口說道:“既然總統(tǒng)有令,,我們就不便打擾了,,反正開發(fā)八荒還在計劃階段,也不急于一時,,告辭了,?!闭f完便帶著兒子離開了。
梅伯南英看著他們的背影,,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確定二人走了,她敲敲書架,,書柜上的一個暗門吱啞打開,梅伯旗風從中走了出來,。只見他須眉整齊,,衣著干凈,雖然頭發(fā)花白,,卻絲毫不顯老態(tài),,足見九宇基因改造技術(shù)的厲害。梅伯南英趕忙讓出座位:“爺爺,,剛才我表現(xiàn)怎么樣,?”
“不錯,連我都快信了,?!泵凡祜L中氣十足,宛如小伙子一般,,顯然不像生病的樣子,。
“爺爺,您匣子里到底裝的什么藥啊,?!?p> “你是問我為什么不自己親自拒絕他們,非要裝病,,讓你臨時應(yīng)付,?”梅伯旗風說著,坐到了辦公桌后:“那是因為北殷宗的父親北殷望,,當年也算幫過我,,我不好直接拒絕?!?p> “不……我是好奇您怎么知道他們是奔著巫-零原型機來的,?而且還叮囑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賣給他們?我覺得這個機會不錯,。您也聽到了,,他們有黑磚啊。況且政府今天剛發(fā)的條文,,我們簽合同的時候改改日期就好……”南英說著,,給爺爺捶起了肩,。
“好孩子,如果你只盯著錢,,就會看不清一些東西,。”梅伯旗風緩緩說道:“伽圖頌在總統(tǒng)的位子上一坐就是八十多年,,算上這次,,總共就發(fā)過三次特殊令。你就不想想他為什么用這么寶貴的機會下達這樣的命令,,而且緊接在允許民間開采八荒的法案之后,?”
“那您的意思是,這特殊令就是針對他們那個天外開疆計劃的,?”
“這……我不敢確定,,但總有一種感覺。似乎有一股暗流,,一不留神就會把我們每個人都卷進去,。”梅伯旗風面色凝重,,陷入了回憶:“當年政府聲稱八荒上發(fā)現(xiàn)了新型能源,,可供九宇消耗數(shù)千年無憂,一時間星際開荒之說甚囂塵上,。那時我只是襁褓中的嬰兒,,可直到娶妻生子,都沒看到所謂的新能源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任何改觀,。面對怨聲載道的黎民,,當時的政府又提出了星際殖民的計劃,并陸續(xù)派出總計3000多名軍士,,最后卻把自己拖入了垮臺的深淵啊……”
“這我們在課本上都學過……”梅伯南英附和道:“當年的殖民計劃由宴長歌任指揮官,,歷時兩年有余,本來一切順利,,卻突然宣告失敗,,說是技術(shù)所限??刹欢嗑?,就有人爆出自家的孩子因參加殖民計劃而光榮犧牲,接著,,陸陸續(xù)續(xù)爆料此種消息的家庭竟有兩千多個,。此時人們才意識到,當年派去的那三千人幾乎全軍覆沒,,而政府卻一直對士兵們的死亡閉口不言,。如今掩蓋不住了,,他們才終于公布真相。原來是指揮官宴長歌因操作失誤造成礦井連環(huán)爆炸,,導致大量隊員死亡,,后又因尸體處理不當,污染了水源,,爆發(fā)了瘟疫,。最終活下來的,只有宴長歌以及另外五名小兵,,而伽圖頌就是其中之一,。為了挽回支持率,政府先將宴長歌革職查辦,,并表示要將他送上軍事法庭。沒想到憤怒的黎民根本不買賬,,抗議的隊伍從震軍大街一直排到了總統(tǒng)府門口,,而反政府武裝也借機挑唆,最終副總統(tǒng)及十多名議員相繼被刺,,總統(tǒng)被趕下臺,,政客們在恐懼中集體辭職,形成了巨大權(quán)力真空,。諸多勢力開始蠢蠢欲動,,眼看九宇就要陷入軍閥混戰(zhàn)的局面。此時,,身為下級軍官的伽圖頌勇敢的站了出來,,揭露了宴長歌在八荒的種種昏聵行徑,并將他繩之以法,,以慰同袍在天之靈,。他內(nèi)革吏治、中撫黎民,、外御叛軍,,回狂瀾于既倒,支大廈于將傾,,使九宇免于戰(zhàn)火,。于是天下歸心,被尊為九宇有史以來第一英雄,,執(zhí)政到今,。”
這一番長篇大論大多是課本原話,,不甚稀奇,,梅伯旗風聽后只是淡淡一笑:“就如你所說,,從那以后,外星開發(fā)就成了勞民傷財,、好高騖遠的代名詞,。北殷隆這些年卻甘冒天下之大不韙,極力促成民間開發(fā)八荒法案的通過,,難道你也相信是為了那個什么自然代償周期,?”
“這我自然是不信的,畢竟這東西只是理論模型,,又沒有實證,。”梅伯南英分析道:“不過九宇的資源枯竭確實不假,,他們身為礦業(yè)公司,,必然更加敏感,走投無路之下孤注一擲,,也是有可能的,。”
“可當年的事實早已證明,,即便有了量子飛船,,從外星運資源,也是杯水車薪,,他們又何必重蹈覆轍呢,?”梅伯旗風又問道。
“這……”梅伯南英一時無言以對,,只能表示既然爺爺覺得有問題,,不摻和就是了??擅凡祜L卻沒有理會孫女的話,,只是嘴角微微顫抖,又陷入沉思,。
話分兩頭,,北殷宗這邊走出大樓,一句話不說就扎進車里,,并朝公司駛?cè)?。北殷隆不解父親用意,正欲開口詢問,,卻被打斷了:“隆兒,,驍青煙上次給你的變臉貼膜還在車里嗎?”
“呃……在……怎么了,?”
“咱們帶上它,,再讓驍青煙訂一身新衣服送到車里,,咱們?nèi)ヒ娨幌滤灸喜R?!?p> “爸,,昨天司南叔還說,要減少走動,,您這是……”北殷隆話未說完,,就發(fā)現(xiàn)父親早已望著窗外出了神。他也不敢去打擾,,只得照辦,。不一會兒,一架無人機懸浮在車頂——這種隨叫隨到的送貨技術(shù)在九宇已十分普遍,。北殷隆打開天窗,,接過兩身新衣,與父親換了,,朝司南昌賀家駛?cè)ァ?p> 軍事總長這個級別的高官,,在九宇都有專門的府邸。這里的富麗堂皇和戒備森嚴遠非民間可比,。二人向警衛(wèi)通稟,自稱是來自粟縣的老朋友——這是他們定的暗語,。不久,,四名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便過來搜身,然后又引著他們通過安檢,,確認無誤后,,才將二人導向后堂。悠長的回廊上,,擺滿各地的名貴花卉,,八節(jié)常開,七彩相和,,五蘊相生,,四季不謝。兩旁的石柱更是精雕細琢,,人物花鳥,、歷史傳說,無所不包,,更兼雕工生動,、構(gòu)思精巧,不亞于任何一個博物館,?;乩缺M頭,,古銅色大門肅穆莊重,上繪浮雕,,邊嵌寶石,,嘆為觀止。武裝人員在門口按下按鈕,,大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司南昌賀的辦公室——產(chǎn)自九宇永徽郡的深棕色天然石地板,配上元狩郡白崗巖砌成的辦公桌,,古樸之感鋪面而來,。精致的博古架嵌在墻中,其上金雕銀瓶,、玉樹寶花,,目不暇給。辦公桌后面的架子上,,則一改繁復,,清靜的陳列著幾本書籍,讓原本奢華的裝飾少了幾分炫耀,,多了一絲儒雅,。
司南昌賀示意工作人員退下,然后趕緊迎上來,,緊蹙眉頭:“大哥,,不是說了少接觸嗎,你們怎么大白天就找來了,?”
北殷宗將之前在旗風集團的遭遇如實以告,,不無憂心的說道:“老弟啊,伽圖頌應(yīng)該是察覺到了什么,,所以才下了那道特殊令,。我甚至擔心梅伯家在故意試探,所以不敢久留,,趕緊跟你碰碰頭,。”
此言一出,,司南昌賀倒吸一口氣:“嘶……好一招釜底抽薪啊……我也知道總統(tǒng)會有所懷疑,,所以早就提前打通了所有關(guān)節(jié),保證他不能左右民間開發(fā)八荒的法案,,結(jié)果竟忘了他還有特殊令這一招,。”
“是啊……按之前的計劃,咱們組織去八荒探險有兩個很重要的準備工作,,一是從旗風集團購買并改裝最新的巫-零原型機器人,,二是租借你們軍方的量子飛船。如今第一項已經(jīng)被堵死了,,若是再禁止向民間租賃飛船,,那我們就功虧一簣了!”北殷宗分析道,。
雖然他二人有些著急了,,但北殷隆的腦子卻清晰地很:“爸,司南叔叔,,如果總統(tǒng)真的抓到了什么實質(zhì)性證據(jù),,那就早拿我們集團下手了,何必轉(zhuǎn)彎抹角,。依我看,,他現(xiàn)在也只是懷疑而已,這道條特殊令也極有可能是預防為主,。至于租賃飛船一事,,涉及軍方利益,總統(tǒng)不敢輕易禁止,,我們暫時不必緊張,。”
北殷隆言之有理,,讓二位長輩面色稍解,,但司南昌賀卻點中要害:“如今我們搞不到能勝任天外開疆的智能機器人,該如何是好呢,?”話音一落,偌大的辦公室里,,瞬間又安靜的幾乎能聽到三人的心跳,。
北殷隆此時大腦飛速轉(zhuǎn)動,很快便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兵法有云,,謀者,,陰陽也。陰者陽之,,陽者陰之,。伽圖頌要隱瞞當年真相,我們就以九宇黎民的福祉為由,,要求重開對八荒的探索,,并允許民間開采其上礦產(chǎn),讓他無法拒絕。如今不妨貫徹這個思路,,向全九宇招募員工,,組成探險隊前往。如此以來,,這便成了我們北殷集團內(nèi)部的事,,他不便插手,況且我們前后行為一致,,也能打消他的懷疑……”
此言一出,,司南昌賀首先表示反對:“不妥不妥,你不要忘了我們是干什么去的,,萬一人多嘴雜,,暴露了大事,就麻煩了,?!?p> “司南叔,讓黎民前去,,用不好會暴露計劃,,用好了反而能助我們成功。畢竟他們是有自主意識的個體,,這樣,,當年之事就有更多的人證了。況且現(xiàn)在出不出得去還單說,,就不要太過在意以后了,。”
一旁的北殷宗聽了兒子的話,,輕撫頷下胡須,,也露出了笑容:“老弟,隆兒所言不無道理,。況且這次是列采薇和澤門曦慕分任正副指揮官,,以她們二人的能力,管理一支百十來人的隊伍,,還是綽綽有余的,。
司南昌賀聽完,也想到了另一個層面——九宇公民是有自主權(quán)的個體,,一旦出了什么事,,是可以負法律責任的。這樣看來,,似乎比機器人更好“用”,。于是他轉(zhuǎn)憂為喜,贊嘆北殷隆才智無雙,這招反客為主用得絕妙,。
“司南叔謬贊了,。不過我們應(yīng)該考慮到,伽圖頌可能會派心腹混在應(yīng)聘者中,,因此對人員身份的審查必須格外小心,。”
“嗯……還是你思慮縝密,?!彼灸喜R微微頷首:“審查的事你可放心,還沒有什么人能瞞過‘主腦’的,,到時候你把人員資料發(fā)給我,,不出一個小時,我保證把他們祖宗八輩以內(nèi)的履歷都給你列的明明白白,。不過……還有件事我們似乎忘了,,如果是黎民前去,那當年的天罰詛咒……”
話未說完,,就被一旁的北殷宗打斷:“老弟不必擔心……小小癬疥之疾,,以如今的醫(yī)療條件,絕對不在話下,。而且你忘了,,還有父親的死黨,微生物界的翹楚——沙吾提呢,!”
“嗯……為了保險起見,,我看還是給你們配上些武器,一旦舊事重演,,也好有個退路……”司南昌賀說到這里戛然而止,,不過陰鷙的眼神還是讓北殷宗心領(lǐng)神會?!袄系芊判?,列采薇的為人我最了解,事關(guān)其家族仇恨,,她絕不會心慈手軟的……”
商量完正事,,北殷隆再次問起司南星的下落,,并稱已經(jīng)尋月聯(lián)系不上她了,。司南昌賀卻并不驚訝:“放心吧,我以章舉大神之名發(fā)誓,,她只是公務(wù)纏身罷了,,過一段時間你就能見到她了。”
北殷隆見他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也只好作罷,。但離開之后,心里卻始終記掛著好友,。往常也不是沒有聯(lián)系不上的情況,,但一般司南昌賀都會告知司南星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唯獨這次三緘其口,,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北殷宗看出了兒子的心思,說道:“不用想了,,司南星應(yīng)該是去打仗了,。”
“什么,?,!爸,你怎么知道,?”北殷隆滿臉錯愕的問,。
“哈哈,你是問我怎么猜到你在想什么,,還是問我怎么知道她在干什么,?”北殷宗調(diào)侃起了自己的兒子。
“爸,,你別鬧了,,我當然是問后者?!?p> “很簡單……你還記得司南昌賀屋里的博古架嗎,?那上面以前一直擺著個軍神仲卿的雕塑,如今卻沒有了,。咱們九宇古代出征前都要祭拜仲卿,,現(xiàn)代軍隊則把他作為護身符,所以應(yīng)該是被司南星帶走了,?!?p> 北殷隆不禁佩服父親的洞察力,不過還是充滿疑問:“可是……跟誰打呢,?”
“還能有誰,,當然是太陽營了?!?p> “???!太陽營,?就是賀州麟德郡的反政府武裝,?”北殷隆驚訝的問道:“這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臨行前司南昌賀說,,他以章舉大神的名義發(fā)誓,。這章舉是傳說中的太陽神,它六足撐天,,六足佇地,,口含太陽,游走于世間,。而那太陽營,,就是倒行逆施,大搞太陽崇拜,,倡導無政府主義,,主張恢復古禮。這隱喻還不夠明確嗎,?”
“這……”北殷隆聽完不禁翻了個白眼:“你跟司南叔平時都是這么交流的嗎,?跟打啞謎一樣,誰聽得懂啊,?!?p> “哈哈哈,平時可不是這樣,,但這次情況不一般……”北殷宗嚴肅起來:“這太陽營可是目前最大的反政府勢力,,其情報人員滲透在很多地方,要對付他們,,就得這樣打啞謎,。”
北殷宗的幾句話,,說的兒子啞口無言,,一方面佩服父親見微知著,另一方面也感嘆司南昌賀心機深沉,。北殷宗這邊卻繼續(xù)夸贊起了司南星:“你看人家小星星,,如今已經(jīng)能獨擋一面了,你要多多學習才是啊,?!?p> “學習您跟司南伯伯也就罷了,學司南星,?切……”北殷隆不屑的說道:“我跟小星星一起長大,,她一個女孩子,從小就喜歡戰(zhàn)爭,。在農(nóng)場里弄些個牲啊,、狡啊的,搞什么圍獵,,還經(jīng)常包下各種場地,,讓手下人扮成不同陣營做‘軍事演習’,我沒少被她抓去當‘炮灰’呢,?!闭f完望向窗外,嘴角卻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不知是因為大計得定的喜悅,,還是回想起童年趣事的歡愉。
隱仙鄉(xiāng)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十二章了,。想借此機會感謝一下迄今為止收藏和推薦我小說的每一位朋友,,感謝@烈日熔巖,感謝@軒軒吧啦公孫失策,,…… 很慚愧我是起點新手,,沒有找到哪里可以看到所有人的名字,等我搞明白了,,一定把每個人的名字一一列舉出來,。如果有人知道,也請不吝賜教,。 再次謝謝各位,,希望多多批評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