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伊祥看著自家弟弟蠟白的臉以及耷拉在一邊的右臂急忙近前。
“這是那鬼東西害得?”
伊平搖了搖頭,,眼皮再也無力支撐,。
“二哥......”
話還沒說完他便昏睡了過去。
伊祥輕柔地扶住他背了起來,。
感受著弟弟冰冷的身子,,伊祥眼角漸漸濕潤。
一路背回家換了衣服,,伊平也沒有被驚醒,,半夜更是發(fā)起了高燒。
“平子這樣不是辦法,,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桃落村找治骨傷的鄭大夫看看,。”
伊祥此時心力交瘁,,唇邊起了層厚厚的死皮,。他嘆息一聲,,望著弟弟蒼白的臉心里愧疚不已。
“我們四兄妹里大哥早逝,,臨走前他還拉著我的手要我擔(dān)負(fù)起他的責(zé)任照顧好弟妹,,如今看來我是愧對他啊。平子本來就命苦,,如果手又廢了,,這以后可怎么辦?還有洋洋要怎么辦,?”
緹蘭芝聽他這話氣不打一處來,。
“說什么喪氣話呢?平子一定好好的,,他的福在后頭呢,!再說,就算他手廢了,,這不還有我們嘛,,怎么就活不下去了!”
伊祥聽完這番話,,一臉驚喜地盯著她,。
“別這么看著我,你不就等這句話嘛,。長嫂如母,,再說洋洋這孩子我也是疼到心坎里去的?!?p> 天光微亮,,伊祥就急急出門。
“爸,,帶我一起去吧,!”
伊緹追在他身后吶吶出聲。
“你去干嘛,?那河可不安生,。”
伊祥想也沒想一口拒絕,。
“爸,,你忘了我的本事。就因為不安全我才要跟著你,,不然我不放心,。”
伊祥想了想,勉強(qiáng)同意下來,。
父女二人趕到河邊時,,天光已是大亮。
伊祥站在岸邊心里有些發(fā)怵,。
橘黃的暖陽緩緩灑向大地,,渾濁的河面上也泛起了粼粼波光。
清晨的霧氣散去,,一位頭戴斗笠的老人搖著艘小木船慢慢靠近,。
他用古老的曲調(diào)吟唱著,唱完后豪爽地大笑,。
伊祥覺得眼熟,,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就是昨天傍晚碰到的那個老人。
“老哥,,這河里出了妖物,,您還敢行船吶?”
老人大笑道:“無妨無妨,,這青天白日陽光普照安生的很吶,。要渡河嗎?”
伊祥想了想正躺在病床上的弟弟點了點頭,。
伊緹同他一起上了船,。
老人仔細(xì)打量著他,而后又笑道:“我當(dāng)昨天為何看你眼熟,,原來你和伊老弟長得像啊,,你們是兄弟?”
伊祥想著弟弟肯定也是靠他的船渡的河便點了點頭,。
“我老黿與你們一家還真是有緣吶!”
老黿繼續(xù)搖著雙槳邊笑邊道:“昨天你等的人恐怕就是伊老弟了,,他可平安到家了,?”
伊祥嘆息一聲。
“到是到了,,不過右手卻要廢了,。”
老黿驚詫不已,,昨天斗了那半天,,他還真未注意到這一點。
他停下雙槳,,從懷里掏出一個細(xì)小的圓丸,,一股奇異的藥香隨之散發(fā)出來。
“老黿我也沒什么好東西,不若你拿著這藥先試試,?!?p> 伊緹一看驚呼而出,這藥可不簡單,。
老黿隨著這聲驚呼看了過來,,發(fā)現(xiàn)面前是一個異常清麗的姑娘。
他吸了吸鼻子,,一股異常熟悉的氣味傳來,。
伊祥實在不好意思接過藥丸,客氣地推托著,。
“你爸真是活要面子,,這么好的東西趕緊接過來才是!”
敖放恨鐵不成鋼,,如果不是自己被困著,,他早就親自搶過來了。
伊緹苦笑著,,說實話她也不好意思要,,老人家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萬一以后有病痛可怎么辦,。
不僅伊緹聽到了敖放的聲音,,老人家似乎也聽到了,他幾步走到伊緹近前,,一眼看到了那藏在袖中的紅鯉,。
“我道這味怎么這么熟悉,原來是你這鯉魚精啊,。你竟然還活著,!”
老黿面露驚喜,遇見故友實在另他開心,。
“你這老王八一如既往的說話不中聽,,跟你說過多少次,我是龍不是魚,!”
敖放雖然語帶氣憤,,但其中又夾雜著些喜意。
伊緹迷茫地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好不開心,。
木船失去了掌舵人,,漂泊在湍急的河面上,上下?lián)u晃,。
伊祥緊緊抓住船沿,,急急道:“老哥,!老哥!這船快要沉了吧,?”
“沉不了,!沉不了!”
老黿這才想起正事,,疾步走到船頭控住了船,。
“你說這老人是老黿所化,那是他昨天救了三叔嗎,?”
伊緹用心聲問著敖放,。
“十之八九,不過他說那綠毛鬼至地動之后不知得了什么天大的造化,,變得厲害無比,,就算他和螃蟹精聯(lián)手也才勉強(qiáng)制住。往后恐怕對付它是難了,!”
伊緹心中驚駭,,這沿岸的百姓恐怕要遭殃了。
“兩位,,這河我是幫你們渡了,,不知那通天之路你們可愿渡我?”
眼看就快到岸,,老黿幽幽開口,,一臉期盼地望著他們。
伊緹立馬反應(yīng)過來,,大聲回到:“愿意,!愿意!老黿你一定會早達(dá)彼岸,!”
她說完還不忘拉了拉父親的胳膊,,用眼神急急向他示意。
伊祥明白過來也急忙回答“愿意”,。
老黿喜不自勝,,趕忙躬身道謝。
天地間似乎有淡黃的光斑不斷向他匯聚,,體內(nèi)的靈力不斷攀升,修為不知長了多少,!這被靈力充斥的感覺真是太讓人喜歡了,!
他抬眼看向那端坐一旁的清麗少女,驚奇道:“姑娘,,你到底是誰,?”
“你管她是誰,得了好處就偷笑去吧!”
敖放十分不耐地說著,。
老黿也覺著有理,,想了想就釋懷了。
伊祥一臉懵逼地被女兒帶下了船,,匆匆同老黿作別,。
“剛那老人到底是誰?”
他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向一臉了然的女兒追問,。
伊緹仔細(xì)同父親說了,。
“那剛剛他唱的就是他討封的由來嗎?還要萬人言,,還要君子,,可我們這三個村子加起來也才幾千人,這可要弄到什么時候才行,?老天為何對那妖物這么好,?對老黿卻這么苛刻?”
伊祥一路絮絮叨叨著,,感嘆天道不公,。
伊緹也心有所感。
“天道越是要重用你,,越是要對你嚴(yán)格考驗,,豈能拿那綠毛鬼同老黿相提并論。再說,,天道無親常與善人,,只要有心何愁不能圓滿!”
敖放笑著解釋,,留下時間給伊緹自己思考,。
父女兩人來到鄭大夫家時,他們剛吃完早飯,。
一股奇特的藥香飄入鄭大夫鼻尖,,他連忙尋著藥香跑到伊祥身前。
“老伊,,快讓我看看你這口袋里裝的是什么寶貝,?”
伊祥詫異地掏向褲兜,一粒細(xì)小的藥丸靜靜躺在他的手心,。
這老黿是什么時候放的,?
父女倆一臉詫異地互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