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偏不倚的梁剛的身體卻卡在了腦洞中,,怎么都下不去了,?
安然用手扶住自己的額頭,,就算再積極陽光的她,,此刻頭都快要炸了。搖晃越來越猛烈,,大量的碎石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不小的空間,而頭頂單薄的鋁塑板,,也被壓變形了,,再不離開這里就是他們幾個人的墳墓。
大軍和許言也著急了起來,,拼命的推動梁剛,,可卡在肩膀處的位置,就是下不去,。
梁剛也痛恨自己擋了大家的路,,可他被卡在那里也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在慌亂之中安然無意識的碰到了許諾的胳膊,,她突然靈機一動,,對許諾故意說“許諾你用手術刀,,將他這條手臂卸下來吧,他卡在這里,,擋住了所有人的逃生通道,,一條手臂換我們這么多人的命,他不虧的”
她以為許諾會不配合她的言行,,誰知道許諾手一伸,,手中出現(xiàn)了一把小巧的手術刀。
“好”他提高音量的回答道,。
“梁剛哥,,實在是對不起了,今天看來還得卸掉你一只胳膊”安然一邊一本正經(jīng)的說,,一邊對著許諾眨了眨眼睛,。
許諾的手術刀在梁剛面前轉了一圈,綠色的光亮將刀刃照的鬼氣森森,。
梁剛就算不怕死,,現(xiàn)在也是緊張的,身體猛地一收縮,,整個人朝洞口滑了下去,。
聽著他發(fā)出來的聲音像是掉進了很深的地方。安然拿著發(fā)光珠子疑惑的朝著洞口里面看去,,結果發(fā)現(xiàn)下面一層的樓板不見了,,出現(xiàn)了一個更大的裂縫。
安然皺緊了眉頭,,梁剛這一下算是真正的生死未卜,,她突然有一種將人逼上死路的錯覺。但是前有追兵,,后有虎狼,,真說不上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
后面的石塊還不斷的朝著他們砸了過來,。腳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大量的石塊,,再待在這里是必死無疑。安然一咬牙對一旁的方柔說“方柔現(xiàn)在輪到你了”
方柔很緊張,,朝著洞口里面看了看,,雖然沒有看見那具尸體,卻發(fā)現(xiàn)里面的黑洞很深,,而且她也沒有看見梁剛,,瞬間整顆心都是揪著的。
見方柔還在猶豫,大軍實在是看不過去了,,一腳踢在了方柔的腳腕上,,方柔的身體一個踉蹌直接掉進了洞里,她的身體非常嬌小,,就算懷中還抱著一個孩子,,也很順利的通過了這個洞口。
安然看見大軍的舉動,,有些生氣,,就算是再著急也不能這樣對待方柔啊,剛想說他幾句,,誰知道人家自覺的很,,將肚子一收,直接朝著洞口跳了進去,。很意外的是,,他居然沒有被卡住,但是洞內卻傳出他罵娘的聲音,。
安然回頭看著許家的兩兄弟,,對著比較著急的許言說道“下一個輪到你,去吧,!”
許言回頭看了一眼許諾,,也沒說什么,走到洞口縱身一躍,,到有一種大無畏的精神,,直接就跳進了洞里。
許諾見他下去之后,,朝著他喊了一聲,,然后便將手中的背包一個一個的丟了下去,當背包丟完了之后,,就只剩下他和安然兩個人了,。
“你先下吧!”許諾淡淡的說道,!眼中的冷已經(jīng)全化了,。
安然看著他,沒有推辭,,柔聲的說道“跟上來,別丟了,,我怕在黑暗中找不到你,!”
許諾微微蹙眉,心臟猛烈收縮,總覺得安然對他有些特別,。是喜歡嗎,?他不由臉色緩和許多,重重的點了點頭,。
安然見此,,轉身跳進了裂縫當中。
一塊塊的石頭朝著許諾的腳邊滾了過來,,見安然跳下去之后,,他接著也跳了下去。
黑暗的深淵當中身體不斷的墜落,,但是很快就與堅硬的地面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安然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摔斷了。但是疼痛卻不如以往那般強烈,,想必也是傷口太多痛麻木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舉起了自己的手,。
光珠照亮了周圍幾米的距離,,她看見前面還躺著幾個人,有個小不點還在地上不斷的蠕動,,居然是方柔懷中的孩子,。
砰,身后又傳來了一聲墜落的聲音,,濺起了無數(shù)的灰塵,,安然知道那是誰!
她艱難的動了動身體,,朝著最近的人爬了過去,,爬近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幾些人都是醒著的,,只是因為身上的疼痛讓他們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與他們相比,安然倒是好上去的,,這還真是讓人意外,。
身后又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回頭看去,,無數(shù)的細小的石塊往下滾落,,好在這些石塊都很小。雖然不會造成多大的危害,,但是待在這里還是不夠安全,。
安然先把大軍扶了起來,,接著把其他人也拉了起來。幾個人一瘸一拐的,,相互攙扶著來到了一處算是干凈的地方,,靠在墻壁處,借助珠子散發(fā)出來的光芒,,大口大口的喘息,。
安然忍著痛,數(shù)了數(shù)身邊的人,,還好,,每一個人都在。雖然受了一些傷,,但好歹小命保住了,。她不由的就笑了,絕境逢生的感覺還不錯,。
石頭還在不斷的往下滾動,,估計這些小石頭會把這里填滿才會停止?jié)L動。等幾個人身上的疼痛漸漸的緩過去之后,,他們的思緒才變得的清醒過來,。
梁剛動了動,伸手抓住一旁的許言,。許言連忙將他扶住,,讓他穩(wěn)穩(wěn)的靠在墻壁上。
“哈哈哈哈……”突然梁剛放肆地大笑起來,,笑的癲狂,,笑的心酸,到了最后,,笑聲之中夾雜著哭腔,。
其他的人有些懵,都不知他這是怎么了,,難道也要瘋了,。如果連他也瘋了,那他們的孩子可就真正的悲劇了,。
誒,,現(xiàn)在還能說什么好呢,?
大家緊緊的坐著,,緩解著身上的痛感,安然感覺肩膀上的傷口越來越癢,,于是伸手去抓,,卻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許諾的手,。
肌膚相碰,仿佛生出了一長串的火花,。許諾的心頭猛漏掉一拍,感覺手心很癢,,癢到了心里,,他一把握住了安然的手,安然卻如同觸電一般猛地抽回了手,。
她眉頭緊皺,,疑惑的盯著他,而許諾的眼神則有些迷惑,,也是直勾勾地盯著她,,似乎有些期待。
安然不知道他這到底是什么意思,,總覺得他怪怪的,,突然胸口一悶,嗓子一甜,,一口血涌了出來,。
“安然!”許諾立馬緊張的扶住她,,連忙將手搭在她的脈搏上,。
“安然,你怎么啦,?許諾她怎么了”所有的人都緊張了起來,。
這一路相處下來,安然已經(jīng)成了一個特殊的存在,,似乎是他們每個人之間的聯(lián)系與紐帶,。
安然又吐了一口血,整個人疲軟的如同一灘爛泥,,仿佛身上的知覺正在逐漸的變弱,。
許諾看著她吐出來的鮮血,連忙用手抹了一點,,就著光亮,,發(fā)現(xiàn)在鮮血當中夾雜著一些墨綠色的絲狀東西。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居然有一種菌子的味道,。
安然渾身無力的倒下,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鉆進了心臟之中,,緊接著瞳孔猛烈的收縮,,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一個時辰之后,,她悠悠轉醒,,抬了抬手,感覺渾身一陣的酸軟,。
“我覺得肚子好餓呀,,我們還有吃的嗎,?”
她緩慢的睜開眼睛,,就見自己的身上扎滿了明晃晃的銀針,猛的被嚇了一跳,,一下子坐了起來,。
“我這是怎么了?怎么給我扎這么多針???”她舉起自己的雙臂,見一雙一雙的眼睛,,全部盯著她。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大軍難得的溫柔了幾分,。
“不怎么樣啊,就是覺得好餓,,有吃的嗎?”她抬頭看著大家覺得有些奇怪,。
其他的人面面相覷,,隨即大軍喊道“有,當然有吃的了,。”一邊說著,,一邊拉過自己的背包,,從里面拿出一盒罐頭。
罐頭一打開,,一股奇異的肉香撲鼻而來,,頓時讓人口中生津,,食指大動,。
安然動了動,,突然感覺身上癢的要命,就不由得抬手去抓撓,,一旁的許諾見此,,用力地摁住了她的雙手,低喝道“你不能再撓了,,身上的皮都快被你抓破了”
“可是我真的好癢啊,,你快快幫我抓一下后背”安然臉色難看,渾身上下唯一的感覺就是這種瘙癢,,就像是有一萬只螞蟻在皮里面撕咬爬動一般。
許諾面色一寒,,手掌翻轉,,一根又細又長的銀針猛地刺進了她脖梗后面的穴位,安然驚訝地扭頭,,還未開口說話,,一種昏沉的感覺襲來,便倒頭昏睡,。
“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她會這么癢?”方柔憂心忡忡地問,。剛才雖然安然昏了過去,,但是那雙手卻是拼命的抓撓她自己的身體,摁都摁不住,。
許諾茫然地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種原因會導致她奇癢難耐。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眾人吃了點東西,,靠在墻壁上昏昏欲睡,就連一直守在安然身旁的許諾也堅持不住了,。
黑暗之中,,渾濁的空氣當中突然飄來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在味道的刺激之下,,安然悠悠轉醒,。其他的人也紛紛醒來。
安然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莫名的覺得這股氣味好像特別的熟悉,,似乎在某一個特定的時間點里面聞到過。
許諾最先反應過來,,這就是之前他們去尋梁剛所經(jīng)過的樓層里面所散發(fā)出來的藥香和肉香,。
當時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就沒有細細的查看,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居然直接滾了到這一層了。
“你們都恢復的怎么樣了,,能行動了嗎”
安然將自己的手舉高了一些,,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那種難受的癢已經(jīng)消失了,,但總感覺身體沒那么活套了,。
綠光之中,到處都是廢墟,,看環(huán)境,,他們所在的空間像是一家人的臥室,因為看見碎石堆的下面壓著一個老舊的衣柜,。衣柜的顏色十分的怪異和暗淡,,更像是八九十年代使用的木質自制的柜子。
房間里面還散落著一些非常陳舊的物件,,更有一些農(nóng)村常見的農(nóng)作工具,,這是現(xiàn)代化的城市,出現(xiàn)這樣的物件,,讓人感到很意外,。
許言輕聲的說道“看起來這家的主人非常的窮啊,但是卻有錢在這小區(qū)里買起一套房子,,真是看不出來呀,!”
大軍在一旁插嘴道“屁,那是你不懂現(xiàn)在的世道,,有的人窮其一生只為了買一套房子,,可是買到房子了連裝修的費用都沒有,高額的房貸更是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為了還清房貸,,他們常年在外打工,就算在這種地方擁有了這么一套房子又怎么樣,,可實際上他們的生活還是窮困潦倒,。”
大軍的這一番言論讓一旁的梁剛刮目相看,,沒想到大軍還是一個社會通,,對現(xiàn)在的社會風氣倒是蠻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