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氣氛有點(diǎn)尷尬,。
弗里曼覺得作為長輩,,他應(yīng)該主動開口。
“皮亞加市發(fā)生的事情我都已經(jīng)聽路易說過了,,感謝你救了我女兒,?!?p> 一幅鄭重其事的樣子。
李斯特謙虛淺笑道,,“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畢竟,我們是朋友嘛,?!?p> 他趁機(jī)將“朋友”的身份敲定下來,,總歸沒什么壞處。
“哈哈,?!备ダ锫笮陕暋?p> “朋友好啊,,愛葛妮絲從小就一幅生冷勿近的樣子,,再加上她的身份,同齡人都對她敬而遠(yuǎn)之,,你可是她交第一個朋友呀,!”
他前幾天問女兒以什么樣的身份邀請李斯特來家做客的時候,愛葛妮絲也是毫不猶豫地回答說是朋友,。
弗里曼調(diào)查后,,沒發(fā)現(xiàn)李斯特沒有什么污點(diǎn),甚至于女朋友都沒有交過,,便聽之任之,,若是什么不懷好意的人,他早就禁止女兒和其來往了,。
李斯特聞言有些意外,,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心思通透,,立即明白過來,,怕是被誤會成追求者了吧。
怪不得自進(jìn)門以來,,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李斯特還真沒這想法,他向來是報以欣賞的態(tài)度來看待女人的,,追求,?算了吧。
但此刻解釋反而會顯得欲蓋彌彰,。
想到昨天去革命家基地得知的消息,,李斯特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弗里曼先生,,不知道你的傷勢怎么樣了,?”
“多虧了拍賣會上拍下來的能晶礦脈的靈藥,已經(jīng)在慢慢好轉(zhuǎn)了,?!?p> “那便好?!崩钏固鼐o接著露出好奇的表情,,“聽愛葛妮絲說,,你是在從安格魯大陸回程的路上受傷的,是么,?”
弗里曼目光銳利,,氣勢陡然一變。
“是啊,,被他們偷襲了,,真是一群混蛋?!?p> 桌子被拳頭砸得嗡嗡作響,。
“他們?”李斯特敏銳地注意到用詞,,“難道說那些人你認(rèn)識,?”
“當(dāng)然認(rèn)識,我可沒少跟他們打交道,?!?p> “都有誰呢?”
弗里曼略作思索,,“大部分是安博利國革命軍的高層干部,,另外一部分,則是從皮耶魯國逃亡的海賊,?!?p> “沒有海軍么?”
弗里曼不滿,,厲聲說道,,“喂,臭小子,,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海軍怎么會和海賊合作呢?”
雖然如今海軍效忠的對象從聯(lián)邦變成了國家,,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海軍部隊偶爾會爆發(fā)沖突,,但是至少有一點(diǎn)沒有變,海賊,,自始至終都是敵人,,現(xiàn)在的海賊,可沒有ONE PIECE那個時代的海賊可愛?。《际且蝗焊F兇極惡的人物,。
海軍與海賊為敵,,是弗里曼加入海軍成為一名士兵的信仰,,而任何人對此信仰的質(zhì)疑都是他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
李斯特嘴角抽搐兩下,,他好像也沒說什么吧,。
怎么跟炸了毛一樣?
這下可難辦了呀,。
“弗里曼先生,,你最近有關(guān)注外界的消息么?”
“沒有,,我醒來后一直在家養(yǎng)傷,。”
李斯特收起了笑容,,神情肅穆,,先聲奪人,“那你知不知道,,維爾市危在旦夕,!”
“呵?!备ダ锫[了瞇眼睛,,表情不變,身為海軍基地長,,可不會被這種陣仗給嚇到,。
“你什么意思?”
李斯特沉聲將維爾市革命軍基地長死亡的消息和盤托出,,也將自己關(guān)于電話蟲的猜測說了出來,。
“我有理由懷疑,你麾下的海軍,,早已經(jīng)被腐蝕得千蒼百孔了呀,!既然你說遭遇的敵人中有海賊,那么請問,,如果真是我猜測的那樣,,他們算不算是在與海賊合作呢?”
窗戶大開,,海風(fēng)吹過,,掀起茶幾上的報紙,弗里曼雙手交叉撐住腦袋,,陽光照射在他的側(cè)臉,,眉頭緊蹙,表情僵硬。
電話蟲,,電話蟲,,史書上記載的玩意兒,現(xiàn)在還有人有么,?
他想起了起航后,,在軍艦上巡視的時候,曾無意中撞見一個尉級軍官偷偷地在角落對著手表自言自語,。
當(dāng)時弗里曼就覺得奇怪,,詢問之下對方解釋說是在看時間,便沒有在意,。
而后遭到埋伏,,那個尉級軍官竟然第一時間落水了,現(xiàn)在細(xì)細(xì)想來越發(fā)覺得不對勁,。
難道不是意外,?
弗里曼細(xì)思極恐,那豈不是海軍回程路線也已經(jīng)泄漏了,?不然敵人就算知道了航行方向,,也不能剛好堵在線路前面攔截。
可是,,海軍回程路線只有校級以上的軍官才知道,,畢竟有的時候需要他們帶隊前往支援。
弗里曼不敢相信自己親手帶出來的手下里面有叛徒,,他情愿相信是一些經(jīng)驗豐富的老兵,,因為多次被帶去安格魯大陸,偷偷記下了其中幾條線路,,然后泄露出去,。
真是,糟糕的消息啊,。
李斯特有點(diǎn)口干,,抿了一口水,繼續(xù)說道,,“我了解到,,現(xiàn)在是兩國爭奪安格魯大陸的關(guān)鍵時刻,皮耶魯國正準(zhǔn)備將高端戰(zhàn)力全都投入進(jìn)去,,到那時,,難免會被安博利國的有心人乘虛而入?!?p> “尤其像我們這些邊界處的城市,,首當(dāng)其沖。”
“我隱隱覺得,,除了革命軍,、海軍之外,維爾市政府那邊也已經(jīng)混入了安博利國的臥底,,只等關(guān)鍵時刻,三方勢力,,共同反叛,。”
“那,,你的岳父,,你的妻子,你的女兒,,都有可能陷入危險,。”
“你明白我說的危在旦夕是什么意思了么,?”
弗里曼一聽到妻子,、女兒,頓時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向總部匯報?!?p> 他面露焦急,,正欲從茶幾上拿起手機(jī),但沒成功,,手被李斯特死死地按住了,。
弗里曼惱怒,盯著李斯特的眼睛喝問,,“你想干什么,?”
李斯特迎著目光,完全沒有作為晚輩對長輩的尊敬,,“天真,,你覺得總部會在乎我們這些邊境小城的存亡么?聰明人這么多,,我們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p> “總部的一系列動作都表明了,,維爾市已經(jīng)被放棄了啊。”
弗里曼眼中仿佛充斥著火焰,,是憤怒,。
強(qiáng)忍著傷勢的疼痛,手上力氣漸漸加大,,手機(jī)緊緊握在手心,,明顯并沒有把李斯特的話聽進(jìn)去。
李斯特終歸是練下肢力量的,,自覺壓不住對方,,便將松開對方小臂,兩手握住杯子,,背靠著沙發(fā),,慢條斯理地喝著水。
為什么要阻止呢,?反正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可能是實(shí)在不忍心看到這份天真被打破吧。
弗里曼很快撥通了一個號碼,,“中將,,我要跟你報告一件事……,我懷疑手下有臥底,,在此申請總部派人支援,。”
話筒那邊陷入短暫的沉默,,“你說的情況我已經(jīng)了解了,,等人手空出來,我會盡快安排的,?!?p> “可是…”
“我這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沒有其他什么事情就先掛了,?!?p> “嘟嘟嘟嘟…”
陷入忙音。
弗里曼心臟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火焰升騰需要不斷地添柴加薪,,而熄滅,只需要一秒鐘,。
他目光暗淡,,輕聲說道。
“李,,或許,,你說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