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這棵桃樹是我外公種的,這棵樹旁邊原本還有一棵柳樹,,是我外婆種的,,可是后來景區(qū)開發(fā)的時候,,他們大概覺得這柳樹種的不是地方,所以把樹給拔了,,只剩這棵桃樹。”
溫少繾仔細(xì)瞧了瞧那棵桃樹,,看樣子,樹齡應(yīng)該在十年以上,。
何故又說:“這兩棵樹,,都是外公在世的最后一年種下的。外公去世后一年,,外婆也走了,。”
溫少繾摟住何故的肩膀:“兩位老人如果知道你結(jié)婚了,,想必會十分開心,。”
何故笑:“或許吧,?!?p> 居民區(qū)很安靜,,看不到什么人。何故解釋說,,這是因為年輕人大多出去拼事業(yè),,年紀(jì)大一點的閑在家里沒事做,就去景區(qū)做做兼職,,再年老的,,要么待在家里不出來,要么幾個約在一起去釣魚,。
何故牽著溫少繾,,繞過錯落有致的居民房,進(jìn)到居民區(qū)的深處,,終于在一個看起來已經(jīng)空了很久的房子面前停下了腳步,。
房子很大,青磚黛瓦,,墻壁斑駁,,野貓通過一旁的矮墻,輕盈的跳上屋頂,,尾尖一掃,,不小心卷了一張蜘蛛網(wǎng)。
何故正嘆氣,,老宅荒廢了太久,,鄰居聽見外面的動靜,從屋里探出頭來,。
“小何,?是小何嗎?”
老婆婆年紀(jì)大了,,眼睛花了,,看不大清楚,只能瞇著眼睛仔細(xì)望著,,用渾濁的聲音詢問,。
何故看過去,笑:“是我,,盛婆婆,。”
盛婆婆聽言,,忙顛著步子,,從屋子里出來。何故迎上去,。
盛婆婆攥住何故的手:“是小何啊,,怎么這么久也不回來看看,,瞧瞧,都瘦了,?!?p> 盛婆婆說著就流下淚來??吹贸鰜?,她對何故是真心疼愛。
何故想著自己以前瘦的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樣,,如今這樣貌已經(jīng)很好了,,但嘴上依然應(yīng)著:“我清明才回來過呢,婆婆,,我那時候還來看過您,,您不記得了嗎?我最近減肥,,沒苦著自己,,您別擔(dān)心,婆婆,?!?p> 盛婆婆仔細(xì)算了一下日子,自己上次見到何故距離現(xiàn)在,,似乎真的沒有過多久,。
盛婆婆喃著:“老了老了,記不得日子,?!?p> 說著盛婆婆又心疼的摸著何故的臉,責(zé)怪似的說她:“你小孩子減什么肥,,還長身體呢?!?p> 何故想著,,自己都二十四了,還能怎么長身體,。
想是這樣想,,面上何故依然順著盛婆婆說。
盛婆婆拉著何故進(jìn)屋,,絮絮叨叨的又說了好些,,直到最后說的有些累了,歇口氣,,才注意到何故身邊的溫少繾,。
盛婆婆問:“這是誰?。俊?p> 老人家不怎么看手機(jī),,更不會上網(wǎng),,自然不認(rèn)識溫少繾。
何故:“這是我老公,,我?guī)麜霞襾砜纯?。?p> 溫少繾終于有機(jī)會開口:“婆婆您好,,我叫溫少繾,,是何故的丈夫?!?p> 盛婆婆驚喜:“小何的丈夫,?哎呦,還是小何省心,,結(jié)婚都不要人催,。”
盛婆婆笑的臉上的皺紋都堆到一起,,緊緊握著何故的手,,說:“小伙子長得真漂亮,小何好眼光,?!?p> 何故笑,娛樂圈一代神顏,,能不漂亮嗎,?她一個頂級顏狗看上的男人,能不漂亮嗎,?
何故與溫少繾在盛婆婆家里陪著老人說了一下午的話,,直至日薄西山,盛婆婆才恍然:“瞧瞧,,這光顧著說話去了,,都這么晚了,你們肯定餓了,,我去做飯,。”
何故拉住老人:“婆婆,,您歇著吧,,我去。”
盛婆婆按住何故:“你小孩子不做這種事情的,,我老婆子去就行了,,我雖然老了,做做飯還是可以的,。我給你做你最愛的燒茄子,。”
盛婆婆囑咐:“乖,,帶著啊,,婆婆做飯去?!?p> “誒,,婆婆!”
何故沒能拉住人,,讓盛婆婆風(fēng)一陣的溜走了,,也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突然就腿腳利索起來。
何故無奈的嘆口氣:“又是白蹭飯的一天,?!?p> 何故每次來看望盛婆婆都免不了被留下吃飯,起初何故怕麻煩到老人家,,一再推拒,,可后來發(fā)現(xiàn)老人家其實很希望有人能陪她吃飯,于是何故就不再推拒,,想幫老人做飯,,可每次都被人從廚房里趕出來。
溫少繾笑:“這位婆婆很喜歡你,?!?p> 何故點頭:“是啊,畢竟我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了兩年的人,?!?p> 溫少繾:“怎么說?”
何故:“我從二姨家被接回去之后,,我媽不是一直不喜歡我嗎,,所以就每逢寒暑假都把我丟到外公外婆這兒來,再加上之前在二姨那兒的時候,,二姨也喜歡把我往這邊送,一直到我十二歲的時候外公去世,。這前后時間零零總總的加起來,,也差不多有兩年了。”
溫少繾握住何故的手:“以后不會了,,以后我們會有自己的家,。”
何故笑,,回握住溫少繾:“你別老擔(dān)心我想起以前的事不開心,,其實我在這個家里過得沒有那么慘的。我還有一個三姨,,你知道嗎,?”
溫少繾:“沒聽你說過?!?p> 何故:“我三姨性子烈,,年輕的時候跟家里鬧掰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家里來往,,但是她一聽說外公病重,,就立馬辭了工作回來照顧外公,就連外婆的最后一年都是在三姨的陪伴下度過的,?!?p> 何故說著有些可惜:“不過我三姨不喜歡我媽和我二姨,所以給兩位老人相繼辦完后事之后,,她就和這個家斷絕了一切關(guān)系,。”
溫少繾:“三姨是個真性情,,真孝順的人,。”
何故點頭贊同:“的確,。而且,,我偷偷告訴你,雖然三姨說是和這個家斷絕了一切聯(lián)系,,私底下卻默認(rèn)她的兒子女兒和我來往,,只和我來往?!?p> 何故說著不自覺的將眼睛瞇了起來,,神色間滿滿的驕傲。
何故:“哥哥做了警察,,現(xiàn)在在深圳那邊,,所以聯(lián)系的少了。姐姐出國了,,忙著搞學(xué)術(shù)研究,,能有時間睡個好覺就不錯了,更別提搭理我。唉,,都是大忙人,。”
溫少繾:“你很喜歡哥哥姐姐,?”
“嗯,。”
何故毫不拖泥帶水,,十分肯定的點了頭:“非常喜歡,,這個家里,他們和三姨對我最好,?!?p> 何故說到這里,想起些什么,,說:“對哦,,之前忘了告訴你我三姨的事,現(xiàn)在我說了,,發(fā)婚禮請柬你可別忘了他們,。”
溫少繾無奈:“這個我自然知道,?!?p> 何故笑。
兩人說話間,,盛婆婆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
飯桌上,盛婆婆一個勁兒的養(yǎng)何故與溫少繾碗里夾菜,,不停的囑咐著:“你們多吃點,,多吃點?!?p> 何故一邊應(yīng)著,,一邊埋頭使勁吃。
溫少繾看她那個樣子,,不由得拍了拍她的背,,囑咐道:“慢點吃,別噎著,?!?p> 何故隨口應(yīng)兩聲,沒當(dāng)回事,。溫少繾無奈,,倒了杯水放在何故的手邊,。
盛婆婆看著夫妻倆的模樣,又笑開了花,。
不得不說,盛婆婆的廚藝是真的好,,連何故都要被她比下去,,而且飯菜中帶著一股農(nóng)村特有的,大鍋與灶臺燒出來的味道,,何故與溫少繾吃的都很滿意,。
飯后,盛婆婆沒再留何故與溫少繾,,反倒是囑咐何故:“夜里景區(qū)的景色也不錯,,你帶著小溫四處去轉(zhuǎn)轉(zhuǎn),注意安全,?!?p> 何故應(yīng):“好?!?p> 何故與溫少繾手牽著手,,走向景區(qū)。
白日里看不出來,,到了晚上,,萬家燈火照溪明的景象一現(xiàn),現(xiàn)代社會的迷亂燈光與原生態(tài)景色相碰撞,,竟然映照出一幅莫名和諧的景象來,。
何故有些感慨:“從前回來,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心情不好,,所以沒有仔細(xì)看過這里的風(fēng)景,,現(xiàn)在好好瞧一瞧,到確實是景色優(yōu)美,?!?p> 溫少繾:“現(xiàn)在有我陪著你,所以心情好了,,有心思好好瞧一瞧了嗎,?”
何故點頭:“嗯,是這樣,?!?p> 溫少繾笑。
此時因為身處公共場所,,所以溫少繾為了避免麻煩,,帶了口罩,,一張精雕細(xì)琢,如玉似的臉大半被遮了起來,,只露出一雙桃花眼?,F(xiàn)下,這一雙桃花眼中溢滿了溫柔與笑意,,眼尾勾了起來,,真真是風(fēng)流俊俏,迷死人不償命,。
如果不是知道溫少繾長了一張怎樣端莊的臉,,生了一副怎樣端方的性子,何故怕真要以為溫少繾是個貫愛拈花惹草,,招蜂引蝶,,風(fēng)流成性的浪蕩子。
何故抬手捂住溫少繾的眼睛,,厲聲說:“不許笑,。”
溫少繾沒有制止何故的行為,,只是說:“我高興,,所以想笑?!?p> 何故:“高興什么,?有什么好高興的?你不許笑,?!?p> 溫少繾不說話,沉默了許久,。
何故以為他生氣了,,正想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哪兒有不許人笑的,,溫少繾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手從自己的眼睛上拿了下來。
溫少繾摘了口罩,。
“老婆,,是我長得不好看,或者笑起來不好看嗎,?你為什么不喜歡我笑呢,?”
溫少繾說著,微蹙起眉尖,,似乎是有些苦惱:“你之前也跟我說過,,不許我笑,。后來我問你我好不好看,你說我長得什么玩意兒,。我真的不好看嗎,?可很多人都說我好看的,為什么你不這樣覺得呢,,老婆,,何故?”
溫少繾大概是陷入了自我懷疑,,喃著:“或許,你是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長相,,也或許,,是我大概真的不是很好看,粉絲在網(wǎng)上說的那些話都是吹的,,我身邊的人也只是不忍心打擊我,。”
何故眼看著這位娛樂圈顏值天花板,,就因為她幾句話陷入了自我懷疑,,她不禁覺得有些搞笑,又有點心疼,。
她的話,,那么值得他相信嗎?
何故替溫少繾重新戴好口罩,。幸好他們現(xiàn)在待的這個地方比較靠近居民區(qū),,沒什么人過來,否則依照溫少繾的知名度,,分分鐘被人認(rèn)出來,,再連帶著她一起被送上熱搜。
溫少繾見何故主動給他戴上口罩,,以為自己的長相是真的不討何故的歡心,,一時間情緒分外低落。
何故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由得想到動物世界里,,沒捕到獵物,有些失望的將尾巴垂下來的虎崽子,。
何故:“我沒有覺得你不好看,,你好看,就是……”
溫少繾眼睛一亮,,盯著何故:“就是什么,?”
何故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你一笑,,我就想親你?!?p> 溫少繾的桃花眼又勾了起來,。
他仔細(xì)瞧了瞧四周,摟著何故的腰兩步將人帶到一旁的柳樹下,,借著地處偏僻,,光線昏暗,摘下口罩,,將人按到樹干上,,肆意的親吻。
何故對這種事已經(jīng)不陌生,,但每次溫少繾吻她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何況是在這種場合,。她一只手纖細(xì)白皙的手指勾住男人的衣領(lǐng),,一只手放在男人的胸口,似是欲拒還迎,。
溫少繾精瘦有力的手臂禁錮著何故的腰,,身體緊貼著她。
六月,,柳樹早已經(jīng)枝繁葉茂了,,柔軟的枝條順著夜風(fēng)微微擺動,遮遮掩掩的,,再配上此時的氣氛,,頗有幾分旖旎。
何故被溫少繾弄得有些喘不過氣,,輕輕的咬了他一下提醒他結(jié)束這個吻,。
但溫少繾不理會何故的暗示,直親的人腿軟,,只能靠著他才能勉強(qiáng)站立,。
何故將臉埋在溫少繾的胸口,喘著氣,,調(diào)整呼吸,。
好半晌,何故才顫著嗓音開口:“你,,克制點,。”
溫少繾收回手,,沒再去解何故第三顆襯衫扣子,,只是將何故的衣領(lǐng)拉開,,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溫少繾:“我也沒想干什么,,就想親親你,。”
何故:我信你個鬼,。
何故不吭聲,,溫少繾替人將扣子重新扣好,抱著人輕聲的哄:“真的,,這是在外面,,我能干什么?我還不至于那么喪心病狂,,真的只是想親親你,。”
何故:“那你解我的扣子干嘛,?”
溫少繾一臉無辜:“你的襯衫領(lǐng)子太高,我親不到,,只好解開兩個扣子,,將衣領(lǐng)往下拉一點?!?p> 何故攥著自己的衣領(lǐng),,瞪著溫少繾:“你還有理?!?p> 溫少繾:“我沒理,,我的錯,我下次不敢了,,你別生氣,,老婆?!?p> 溫少繾聲音里的討好不加掩飾,,再配上一張端方如玉的臉,顏狗如何故,,折服了,。
何故哼哼:“下次不許這樣?!?p> 溫少繾笑:“一定,,一定?!?p> 一定不,,還是一定要,?這就說不準(zhǔn)了。
溫少繾再次掃過何故的衣領(lǐng),,心想:以后還是不要讓她穿襯衫了,。
時間還早,何故晚飯吃的有點撐,,所以繼續(xù)拉著溫少繾逛景區(qū),。
何故:“原本這些地方都是住人的,但因為開發(fā)景區(qū),,所以大家都統(tǒng)一遷到居民區(qū)去了,,這些地方也被改成了商店?!?p> “像那個,,”何故指著一家紀(jì)念品專賣店,“那里原本是四爺爺家,,但現(xiàn)在四爺爺住到了居民區(qū)靠南那一邊,,這里就賣些小玩意兒?!?p> 溫少繾對于村子里的人情關(guān)系一概不知,,只能一路聽著何故絮絮叨叨,不時點頭嗯一聲,,表示自己有認(rèn)真聽,。
何故逛了一圈下來,說了一路,,消食消的差不多了,,也有些累,拉著溫少繾在路旁的長椅上坐下歇息,。
坐了沒一會兒,,何故聽見旁邊有人說:“你們看,那個是不是溫少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