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祠堂

　　杜衡芷半坐在靠墊上問他“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記得當(dāng)時我是在楊天恒家,，怎么醒來就到轎子里了,？”

　　杜衡均聞言坐直了身體道“說到這事我也有些奇怪，你在御云霓的事是靈修偷偷跟我說的,，我本無意去找你,，可是有一天突然有人往家里傳了消息，說你在高陽有危險,?！?p>　　“知道是誰嗎？”

　　杜衡均斜坐在墊子上道“不知,，聽阿甘說是個小孩傳的口信,。”

　　“記得那日是幾號嗎,？”

　　“大概是八月初八,。”杜衡芷細(xì)細(xì)咀嚼,，八月初八是他們到高陽的前三天,。

　　“所以你就去了高陽,？”

　　杜衡均搖頭“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當(dāng)時也是半信半疑,，也沒敢告訴爹娘,，為了求證我先便去了御云霓，到了那我找到了結(jié)蘭才知道你真的去了高陽,，我便緊趕慢地去了高陽,。”

　　“那你是在哪里找到我的,？”

　　杜衡均道“是在醫(yī)館,，說來也巧，那日我剛到高陽,，本想找個客棧休息一番再打聽你的消息,，沒想到還沒進(jìn)客棧便被門口一名乞丐偷了銀子，我追到醫(yī)館附近,，正巧看到一群人在那里喧鬧,，我過去一看，你居然不省人事地躺在醫(yī)館,。你周圍圍了一群人,，我立刻沖過去把你奪過來了?！?p>　　“怎么會這么巧,？”

　　杜衡均思索一番道“我也覺得有些蹊蹺，這事太順了,，順得過了頭,，不過不管怎么說，找到你,，把你帶回來總歸是件好事,。”

　　杜衡芷又問“那當(dāng)時我身邊有哪些人,？他們怎么同意讓你把我?guī)ё叩?？?p>　　“當(dāng)時人很多，有男有女,，大概十來個吧,，我當(dāng)時講明身份說是你哥，他們不信,，不過我當(dāng)時把結(jié)蘭帶上了,，結(jié)蘭證實了我的身份，我就把你帶走了,?！?p>　　“那楊天恒,，那個兇手抓到了嗎？”

　　杜衡均道“聽說投河了,?！?p>　　杜衡芷面露憂慮“他水性極好，怕是不妙,?！?p>　　杜衡均道“這你放心，畢竟是他害你,，我離開前打聽到他的尸體已經(jīng)打撈上來了,。不過我就知道這么多，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也沒細(xì)問,。聽那大夫說你沒事，我便急把你帶回家了,?！?p>　　杜衡芷還想問些什么，聞得此話只得作罷,。心里想，具體情況怕是要見到陸離等人才能知曉,。

　　一個月后

　　杜衡芷帶著結(jié)蘭走在京城的大街上瘋狂地采購美食,。

　　杜衡芷看到冰糖葫蘆眼睛直發(fā)光“結(jié)蘭，快把銀子給我,，我要吃糖葫蘆,。”

　　結(jié)蘭嫌棄地看了杜衡芷一眼“小姐,，你現(xiàn)在怎么那么貪吃,？”邊說邊從荷包拿出銀子。

　　杜衡芷連忙奪過銀子道“你被禁足一個月試試,，這些日子我過得跟坐牢似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都瘦了好嗎,？”

　　結(jié)蘭看著杜衡芷圓了一圈的臉譏諷道“小姐，你確定你真的瘦了嗎,？這一個月你基本沒下床,，而且靈修少爺幾乎天天給你帶好吃的，你吃飽了就睡,?！倍伎斐韶i了,，還瘦呢。

　　杜衡芷無動于衷地挑了兩個大的糖葫蘆正往嘴里送,，耳邊驀然響起愈來愈近的馬蹄聲,，在結(jié)蘭的尖叫聲中，杜衡芷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撈上了馬,。

　　杜衡芷還沒搞清楚狀況,，人已然被馬上的男人鎖在雙臂之中，杜衡芷正欲回頭看向來人,，不料男子突然加快了速度,。

　　不久，他們到了城郊的一處空地上,，馬速漸漸地慢了下來,。岳子都先下了馬，而后把杜衡芷抱了下來邪笑著看她“好久不見了,，杜衡芷,。”

　　杜衡芷望著岳子都的俊臉怔楞了片刻,，突然想到她現(xiàn)在是女裝,，下意識用袖子遮住臉矢口否認(rèn)“公子怕是認(rèn)錯人了，我不叫杜衡芷,?！?p>　　岳子都把杜衡芷遮臉的手推向一邊道“別裝了，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兒身了,，”

　　杜衡芷看著岳子都愈發(fā)成熟的臉疑惑地問“你何時知道的,？”

　　岳子都勾唇淺笑道“早在御云霓就發(fā)現(xiàn)了?！?p>　　杜衡芷問他“就只是因為我的耳洞,？”

　　岳子都道“確實是因為你的耳洞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不過在此之前我便已經(jīng)注意到你行事詭秘,。無論天氣多熱,，你永遠(yuǎn)穿一個厚袍子；邀你去子月湖游水你從來不去,；每月總有幾日你面色蒼白,，精神萎靡不振。再加上我屢次試探你,，你都一副做賊心虛,、不打自招的樣子，答案自然不言而喻了,?！?p>　　杜衡芷聞言感到十分挫敗,，道“我原以為我瞞得挺好的，沒想到你早就發(fā)現(xiàn)了,?！?p>　　岳子都用食指點了下杜衡芷的額頭道“女子的生活方式本就跟男人不同，只要稍一留意,，便可以發(fā)覺,。因為眾人都有‘女子不會入學(xué)院’這種先入為主的共識而且御云霓又有驗身的門規(guī)，所以才不會有人留意有女子混入,?！?p>　　杜衡芷吐舌“好吧?！?p>　　杜衡芷上下打量一番岳子都,，無意間發(fā)現(xiàn)他居然官靴“你被選上了！”

　　岳子都輕哼“眼睛倒挺尖的,?！?p>　　杜衡芷臉上有抑制不住的失望“你若是入院了，那我們家薛落豈不是落選了,，難怪他都不來找我,。”

　　岳子都道“他和白季也做了官,，不來找你呢,，是因為他有了未婚妻?！?p>　　杜衡芷險些被接二連三的驚喜砸暈了，欣喜若狂地問“你說什么,，薛落真的做了官,，居然還有了未婚妻。白季也當(dāng)了官,，沒想到我只是離開了一個月,，居然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p>　　看著杜衡芷一臉興奮的樣子,，岳子都有些失望地說“你還真是沒良心，我做官你就愁眉苦臉,，薛落做了官你就那么興奮,，你對我們兩的態(tài)度也差太多了?！?p>　　杜衡芷寬慰岳子都“你做官我當(dāng)然也高興,。不過你天資頗高,，成績又名列前茅，能夠做官乃是意料之喜,，但是他們就不一定了,。好了，你快告訴我你們當(dāng)了什么官吧,?！?p>　　岳子都無奈道“我當(dāng)了刑部侍郎，薛落當(dāng)了監(jiān)察御使,，白季是禮部侍郎,。”

　　杜衡芷問“那他的未婚妻呢,？什么時候有的,？”

　　岳子都想了想“那是你走之后了，他們具體怎么在一起的我不大清楚,，薛落也沒說,。”

　　杜衡芷“哇,，薛落真是出息了,，這么招姑娘喜歡呢?！?p>　　杜衡芷躊躇一番問“那…陸離呢,？”

　　聽到“陸離”兩個字，岳子都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微妙“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叫陸離了,，應(yīng)該叫恒王爺,。”

　　杜衡芷驚訝地問“你說…他是王爺,？”

　　岳子都頷首“陸離是當(dāng)今皇上第六子恒王,，陸申是皇上的親弟弟驥親王?！?p>　　杜衡芷用力地拍了下手,，道“我就猜到他們兩有關(guān)系，沒想到居然是叔侄,?！?p>　　岳子都沉聲問“你不吃驚？”

　　杜衡芷輕哼道“有什么可吃驚的,，陸申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了御云霓的山長,，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家世不凡，只要再這么一推敲，就知道陸離和陸申的關(guān)系匪淺,?！?p>　　岳子都好笑“你倒是看得透徹?！?p>　　杜衡芷沉思一番,，終于問出了她這幾個月的疑慮“對了，高陽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記得我被楊天恒弄暈了,，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是怎么把我救出來的,？”

　　岳子都沉聲道“現(xiàn)在想來那日的事還是驚心動魄,，你進(jìn)船以后，我和薛落便喬裝成船夫暗中跟著你,，可是那時候,，兩個武功不凡的舞姬纏住了我和薛落，我們知道事情不妙,，便奮力擺脫糾纏,，可是當(dāng)我們進(jìn)了船內(nèi)，才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失蹤了,，那時候我和薛落心急如焚,，后來薛落無意間發(fā)現(xiàn)大船的桅桿附近有幾片七星海棠的花瓣，我之前跟蹤過他知道楊天恒家附近有一大片七星海棠,，根據(jù)這個線索我們才鎖定了楊天恒,。不過說來也怪，我們?nèi)サ臅r候只發(fā)現(xiàn)你躺在楊天恒的家里,，楊天恒卻不知所蹤,，后來，河邊浮起楊天恒的尸體,，我們才知道他投了河,。”

　　杜衡芷蹙額“這件事太奇怪了,，且不說楊天恒為何不殺我，他水性極好,，卻投河而死,，實在令人匪夷所思?！?p>　　岳子都沉吟一會督著杜衡芷道“楊天恒是死于非命,。”

　　“哦？”

　　岳子都接著道“楊天恒的尸體我見過,，雖然表面看起來沒有傷痕,，但是我敢肯定楊天恒是死后扔進(jìn)河里的?！?p>　　“你怎么知道,？”

　　“開始我只是覺得楊天恒的死狀不像溺死，一般溺死的人,，必定會掙扎,，所以會嘴巴緊閉，手腳蜷縮,，而且因為吸了水,，肚子會大，按壓還會有水從口鼻溢出,。我當(dāng)時去義莊看過,，上述癥狀他都沒有。后來我仔細(xì)檢查過他的尸體,，果然在他的后腦發(fā)現(xiàn)一個很隱蔽的針孔,。他是被人一針致命然后扔進(jìn)水里的?！?p>　　杜衡芷若有所思道“是這樣,？那府衙那邊有說法嗎？”

　　岳子都搖頭“沒有,，楊天恒身上背負(fù)了四條人命,，他死有余辜，不會有人理會此事,?！?p>　　“四條人命？”

　　岳子都頷首“還有一個是楊天恒的母親,，這也是他殺人的動機(jī),，楊天恒的父親早逝，母親在風(fēng)月之地謀生,，好賭又壞脾氣,，經(jīng)常打罵他和妹妹。楊天恒從小就和妹妹相依為命,，他對這個妹妹非常好,，可是有一天，楊天恒干活回家卻沒有看到妹妹,，問了他母親才知道,，他母親賭錢賭輸了把他妹妹給賣了，楊天恒得知這個消息，如同瘋了一般詢問他的母親,，可是她母親還不停地羞辱他,，楊天恒盛怒之下把他母親活活勒死了，楊天恒勒她母親之時,，他母親那只戴著紅繩的手一直在他眼前亂晃,，從那天開始紅繩就印在了他的腦中，所以,，他看到戴著紅繩的女子就會有殺心,。”

　　杜衡芷頗有余悸地看了看自己光禿禿的手,。

　　岳子都仿佛看出了杜衡芷的心思道“幸好有第三人存在,，否則你會命喪當(dāng)場?！?p>　　杜衡芷聞言不禁心驚“這從何說起,？”

　　岳子都繼續(xù)說“楊天恒的家所處位置十分偏僻難找，這也是為什么他會恣無忌憚地在家中犯案,。我和薛落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桌子上放著繩子，按照時間的推移,，我和薛落根本無法阻止他傷害你,。”

　　杜衡芷心有余悸地說“這么說,，那個殺死楊天恒的兇手居然救了我一命,，那個兇手你們可有線索？”

　　岳子都搖頭“沒有,，楊天恒的死被府衙定為自殺,，這件事便到此為止了?！?p>　　杜衡芷對于楊天恒的事雖然有些唏噓,，卻也贊同岳子都的看法“對了，我當(dāng)日走得匆匆,，忘記告訴你們兇手雖然是楊天恒,，但是陳語涵也有份參與，據(jù)楊天恒說,，陳語涵早就知道我們幾人的計劃了,。”

　　岳子都道“這件事已經(jīng)查出來了,，其實楊天恒第二次行兇,，陳語涵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殺人的癖好，他之所以不揭穿就是因為他想利用楊天恒處理令他厭煩的女人,，其實王靜的紅繩手鏈就是陳語涵送的,。”

　　杜衡芷道“居然是這樣,，可是即便知道也不能定他的罪,。”

　　岳子都頷首“的確,，不過你別忘了,，蘇夕蕊可是卷入其中了，這調(diào)戲丞相之女的罪名可不小,。他也入獄了,。”

　　杜衡芷的臉上浮起笑容“沒想到這蘇夕蕊居然還有點用處,?！?p>　　“沒錯，話說這個陳語涵當(dāng)真是不簡單,，他雖然知道我們幾人暗中查案,，卻也只把我們當(dāng)作小角色耍玩，甚至還想利用楊天恒把我們都解決了,，不過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我們的身份都非比尋常，他這次也算栽得徹底,?！?p>　　杜衡芷道“他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那這件事之后,，你們就入選了嗎,？”

　　岳子都搖頭“哪有那么簡單？入圍的除了我和薛落還有劉克飛和白季,?！?p>　　“快說說，后來的選題是什么,？”

　　岳子都道“最后一關(guān)沒有選題,，陸申帶著我們四人去了江遼?！?p>　　“經(jīng)常發(fā)洪水的江遼,？”

　　岳子都道“沒錯，江遼為了防洪正在修防洪墻,，可是工人們已經(jīng)罷工了10天了,，陸申說我們?nèi)裟芙鉀Q掉罷工之事,，他根據(jù)我們四人的表現(xiàn)，能夠讓我們破格提拔,?！?p>　　杜衡芷道“這么大的誘惑,，恐怕事情不簡單吧,。”

　　岳子都道“當(dāng)然,，江遼那邊經(jīng)常罷工,，一直沒有好的處理辦法?！?p>　　杜衡芷問“什么原因呢,？”

　　岳子都道“我們?nèi)ブ蟛虐l(fā)現(xiàn)，那邊的工人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年少經(jīng)驗尚淺,，第二類是中年有經(jīng)驗有能力的，第三類則是行動力不足但是經(jīng)驗極其豐富的,，他們的矛盾在于年輕的出力的多,，但是錢太少，年老的一類則認(rèn)為自己為團(tuán)隊獻(xiàn)策獻(xiàn)計再加上為防洪奉獻(xiàn)了一生多些錢是應(yīng)該的,，而中年一類認(rèn)為他們有能力有經(jīng)驗也該比其他人拿的更多,。”

　　杜衡芷問“之前的報酬如何分配,？”

　　岳子都道“之前是按照年資分,，大多數(shù)的錢財都分給了年資高的第三類人。第一類和第二類各有齟齬,，都覺得自己所得不合理,，而第三類則認(rèn)為年輕人不尊重他們。三類人都各執(zhí)己見,?！?p>　　杜衡芷聞言道“根據(jù)你的描述，三類人互補,，缺一不可,，他們的矛盾涉及到多個方面，確實很難調(diào)和,?！?p>　　岳子都道“沒錯?！痹雷佣祭^續(xù)問“你覺得應(yīng)該如何解決,？”

　　杜衡芷道“這個事說來也好解決,。”

　　“哦,？”

　　杜衡芷道“很簡單,，不患寡而患不均?！?p>　　岳子都會心一笑道“的確如此，不愧為御云霓的才女,?！?p>　　杜衡芷驕傲道“可不是，想當(dāng)年在御云霓我可是躋身過前十的,?！?p>　　岳子都看著杜衡芷洋洋自得的樣子只是笑。

　　杜衡芷話鋒一轉(zhuǎn),，她說“不過我說的只是一個籠統(tǒng)的概念,，具體你們怎么做的？”

　　岳子都正色道“我們意識到這件事是個難題,，于是決定合作,，薛落提出所有人的報酬都是兩貫錢，但是有獎金懲罰制,，上工有一定的指標(biāo),，完成了便拿到今天的指標(biāo)，若是超額完成,，則根據(jù)超額的指標(biāo)變換成錢,，此其一，有人提出可行的建議或者為修河堤做出重大建設(shè)者,，可獎勵,，此其二。若是有人不達(dá)標(biāo)則根據(jù)指標(biāo)扣錢,，此其三,。”

　　杜衡芷先也是贊揚此決策合理,，后問“可是一個新的決策的執(zhí)行,，往往不會那么順利?！?p>　　岳子都頷首“這個政策大部分人都是同意的,，只有些小部分消極怠工的人不同意。因為他們不能再混日子了,。不過這并非難事,，因為我會出手,。”岳子都的語氣充滿自信,。

　　杜衡芷饒有興趣地說“說來聽聽,。”

　　岳子都道“此處的河工總是罷工,，是領(lǐng)導(dǎo)者無用,，工頭是一個年老不懂變通之人，我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告老還鄉(xiāng),，這樣工頭之位便有了空缺,，我放出了消息，有能力者居之,，于是所有人都非常有動力,，爭著表現(xiàn)?！?p>　　杜衡芷由衷地贊嘆“厲害啊,。選拔之路一定很精彩吧?！?p>　　岳子都給了杜衡芷一個那是當(dāng)然的表情,，繼續(xù)道“不過我并沒有給他們一個標(biāo)準(zhǔn)，我就是想看看他們心中的有能力者是什么樣子,?！?p>　　杜衡芷問“那他們有何表現(xiàn)？”

　　岳子都慢悠悠地說“有的人對我溜須拍馬,，有的人向我打小報告,，有的人則在我面前做表面功夫…”

　　杜衡芷故意說“那你一定是屬意做表面功夫的人了，畢竟你那么愛演戲,?！?p>　　岳子都不禁失笑“你可真是愛記仇?！?p>　　杜衡芷催促道“快說快說,。”

　　岳子都道“其實我從剛?cè)虢|時我就偷偷來過這個工地,，那時候還在罷工階段,，河邊工地空無一人，到了傍晚時分,，有個約莫30歲左右的男子領(lǐng)著他兩個十來歲的孩子進(jìn)了工地,，他們將工具分類加固，有些損壞的工具,，他們便加以修整,?！?p>　　杜衡芷聞言道“此人當(dāng)真是品德高尚?！?p>　　岳子都道“不僅如此,，我還發(fā)現(xiàn)他總是會照顧小河工，工作上會給小河工指導(dǎo),，生活上會給那些無人照料的小河工帶些干糧,。”

　　杜衡芷聞言一時無話,，她真的被這個河工給打動了,。

　　岳子都繼續(xù)道“我知道短時間內(nèi)看人太有局限，于是我問過其他河工,，證實他確實很有德行?！?p>　　杜衡芷問“他一定是現(xiàn)任工頭了吧,。”

　　岳子都道“沒錯,，江民是眾望所歸,，他能夠做到公平公正。不過還提了一個副工頭,?！?p>　　“哦？”

　　岳子都道“副工頭叫江林,，他這個人很有熱情,，對于我們頒發(fā)的政策他總是第一個執(zhí)行，很能帶動大家的積極性,。與江民相得益彰,。”

　　杜衡芷笑道“能夠抓住機(jī)遇的人才是聰明人,?！?p>　　岳子都不置可否。

　　杜衡芷繼續(xù)問“那白季做了什么,？”

　　岳子都道“白季針對河工的心理定期給他們安排了課程,，主打尊老愛幼，團(tuán)結(jié)合作,。讓他們工作之余,，經(jīng)受一下文化的洗禮?！?p>　　杜衡芷給予高度贊揚“白季思慮周詳,，有些小河工年紀(jì)小,，多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對他們未來有好處。你們?nèi)齻€名副其實,?！?p>　　岳子都自豪道“那是自然。聽說從那以后,，江遼之地再無罷工,，皇上得知，龍心大悅,，各地紛紛效仿呢,。”

　　杜衡芷由衷地贊嘆“干的漂亮,?！?p>　　杜衡芷突然想到白季的傷情，問他“我都忘記問了,，白季當(dāng)時受傷重嗎,？還有那副耳環(huán)有沒有送給如夕蕊”

　　岳子都頗為神秘地說“白季身上的傷容易治，可是心傷怕是無藥可醫(yī)了,?！?p>　　杜衡芷問“怎么說？”

　　岳子都說“白季被我們救出后睡了一天一夜,，他剛恢復(fù)意識便央我們把耳環(huán)送給蘇夕蕊,，可是蘇夕蕊連盒子都沒打開就隨意丟在一邊，實在是傷透了白季的心,?！?p>　　杜衡芷也為白季惋惜“他還真是癡情?！?p>　　岳子都繼續(xù)道“對了,，白季醒后也問你呢。不過也是,，那天我們剛救出來,，你哥便出現(xiàn)了，為了你,，我們差點跟你哥動手,。”

　　杜衡芷聞言心中微動,，佯裝無意地問“你們,？”包括陸離嗎？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

　　岳子都神色自若地說“是啊,，尤其是薛落,，看你被抱上馬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你們,，恨不得跟著你們?nèi)?。?p>　　杜衡芷欣慰地說“算他有良心,，對了,，我突然消失陸申沒起疑心吧?！?p>　　岳子都道“你走了以后,，我們便和陸申報告此事，陸申只當(dāng)你退出了此次考試,，也沒有多問,。”

　　杜衡芷松了口氣“那就好,?！?p>　　岳子都接著說“對了，還有一件事,，那天在紫竹林傷你的人我找到了,?！?p>　　杜衡芷問“是誰,？”

　　岳子都回答“這個人你也認(rèn)識，是阿九,?！?p>　　杜衡芷驚訝道“是他！我跟他遠(yuǎn)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他干嘛要殺我,？”

　　岳子都道“說來這件事也是個烏龍,，當(dāng)時阿九懷疑你和陸離有龍陽之好，所以才想殺了你,?！?p>　　杜衡芷差點把口水噴出來“不是吧，不過也難怪,，當(dāng)時我也懷疑過,，那你沒把阿九怎么樣吧，他也算是戶主心切,?！?p>　　岳子都面色微變“這件事被陸離壓下來了，或者說他早就知道你的傷是阿九所為?！痹雷佣颊f這話時緊緊盯著杜衡芷,。

　　杜衡芷聞言有一瞬間驚愕，隨即正了正神色道“這也無可厚非,，算了,，既然我沒有實質(zhì)的傷害，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吧,。既然你們都挺好的,，那我們找個時間約一下，我也想見薛落和白季了,?！?p>　　岳子都頷首“好。那我先送你回去,?！?p>　　“嗯。估計結(jié)蘭也急壞了,?！倍藕廛普f著就要上馬，岳子都一把抓住杜衡芷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