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午后的天悶悶的,,結(jié)蘭白般無聊地坐在門口瞧著杜衡芷,自從杜衡芷回來已經(jīng)約摸半個時辰了,,她一直坐在梳妝臺前發(fā)呆,,結(jié)蘭忍不住地問道“小姐,你到底在看什么,?”
杜衡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鏡子,連一眼都不愿分給結(jié)蘭,,末了撫了撫自己的臉龐,,自言自語道“結(jié)蘭,我一直在尋找一個詞匯來形容我的美貌,,可是我想了半個時辰都沒想到,,也罷,,世上能有什么字眼能詮釋出我的貌美呢?!?p> 結(jié)蘭聞言屁股差點(diǎn)從凳子上滑下去,,結(jié)蘭穩(wěn)住身形鼓足了勇氣道“小姐,有句話我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p> 杜衡芷癡迷地盯著鏡中的自己道“說吧?!?p> 結(jié)蘭道“您要不要去關(guān)郎中那里看看眼睛,,順便再看看腦子?”
杜衡芷嗤之以鼻“用不著,,我好得很,。”
結(jié)蘭嘆了口氣“罷了,,與其讓你出去闖禍,,還不如在這自作多情呢,起碼不會讓老爺生氣,?!?p> 杜衡芷不悅地反駁“什么叫自作多情?不懂就別賣弄,,我這叫顧影自憐,。”
結(jié)蘭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小姐,,結(jié)蘭書念的是不多,,但是自作多情和顧影自憐還是分得清的?!?p> “…”
結(jié)蘭覺得意興闌珊,,便要出門,一只腳剛踏出去便被杜衡芷叫住了“結(jié)蘭”
結(jié)蘭把腳收回房間問“小姐有什么吩咐,?”
杜衡芷向結(jié)蘭投以自以為溫柔似水的笑容,,問“結(jié)蘭,你覺得我美嗎,?”
結(jié)蘭有意躲開杜衡芷的視線,,含糊地說“挺美的?!?p> 杜衡芷露出得意的笑容接著問“你覺得是我美還是蘇家那兩姐妹美,?”
“…”
杜衡芷不悅道“問你話呢?”
結(jié)蘭不情愿地回答“小姐,你就非得自取其辱嗎,?”
杜衡芷輕嗤“怎么個意思,,你覺得我不如她們?”
“…”
杜衡芷見結(jié)蘭不說話,,更來氣了“你說我哪點(diǎn)不如她們,?論體重,論身高,,論頭發(fā)長度,,她們哪點(diǎn)比得上我?”
結(jié)蘭盯著杜衡芷道“這些我可以向天發(fā)誓,,她們絕對比不上你,,還有一點(diǎn)她們一輩子都比不上你?!?p> “哪點(diǎn),?”
結(jié)蘭小心翼翼地說“論臉皮的厚度?!闭f完拔腿就往外跑,。
杜衡芷佯裝去追“好啊你,你到底是誰的丫鬟,,看我不打死你,!”
結(jié)蘭跑出去后,杜衡芷自覺無趣便在院子里漫無目的地亂晃,,不知怎的走到了杜衡均的房間,,看著杜衡均房門大敞,杜衡芷大搖大擺地走了進(jìn)去“哥,,你在嗎,?”
杜衡芷叫了幾聲無人應(yīng),以為杜衡均在午睡便走進(jìn)了里間,,誰知杜衡均的房間空無一人,,杜衡芷頓覺掃興,正欲離去之時,,卻意外督到一樣?xùn)|西,。
杜衡均在外面辦完事,回過父母后便回了房間,,誰料剛踏進(jìn)房門一步便看到杜衡芷在他房間里裝摸做樣地品茶,,杜衡均嘲諷道“呦,今天是吹了什么風(fēng)竟然讓杜二小姐挪動腳步來我的房間,?!?p> 杜衡芷一反常態(tài)地好脾氣道“最近老見不到你人,,就是想來看看你在忙什么,?既然你都回來了,,那我就回去了?!闭f著就起身往外走,。
杜衡均狐疑地盯著杜衡芷道“站住,!”
杜衡芷停住了腳步一臉?gòu)尚Φ鼗仡^“哥,,還有什么事嗎?”
杜衡均道“把你懷里的東西交出來再走,?!?p> 杜衡芷一看暴露了,便不情愿地從胸口拿出玉佩丟在桌子上,,問“你怎么知道的,?”
杜衡均拈起玉佩上的穗子道“首先呢,你今天的態(tài)度特別反常,,若是平時我嘲諷你幾句你必反唇相譏,,今天你卻沒有,可見你心里有鬼,,第二,,從我進(jìn)來開始你就下意識地摸你的胸口,可見你做賊心虛,,第三,,以你的賊眼,能看出這東西的價值一點(diǎn)也不稀奇,?!?p> 杜衡芷白了一眼杜衡均“有理有據(jù)有節(jié),呦,,你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
杜衡均一臉得意“現(xiàn)在才知道,一直厲害好嗎,!”
杜衡芷盯著玉佩話鋒一轉(zhuǎn)“哥,,你便把這塊玉佩給我吧,反正你一向也不喜歡這些東西的,,就當(dāng)做我?guī)湍慊貜?fù)自由之身的謝禮,,如何?”
杜衡均收起了玉佩道“張嫣的事我的確欠你個人情,,可是這塊玉佩卻不能給你,?!?p> 杜衡芷嗤之以鼻“你什么時候那么小氣了,想你獨(dú)吞我兩萬兩的時候我也沒說什么,。況且我還冒著被爹娘罵的風(fēng)險幫你,,要你一塊玉你都不樂意了?!?p> 杜衡均聞言臉上有些不自然,,道“這玉佩我不能給你,不過呢,,我可以帶你去翠宮坊隨便挑,。”
杜衡芷驚喜道“當(dāng)真,?”
“當(dāng)真,。”
杜衡芷雀躍著拉著杜衡均出了門,。
翠宮坊
杜衡芷進(jìn)了翠宮坊,,看著眼前琳瑯滿目的飾品眼睛直發(fā)光,凡她所到之處金銀玉飾一掃而光,,杜衡均看不下去了,,拿起個玉簪仔細(xì)探究一番問“我記得這個簪子你好像有一個?!?p> 杜衡芷奪回簪子輕哼“才沒有呢,,別說款式不同,就連上面鑲嵌的寶石也是不一樣的好嗎,。你懂不懂?。 ?p> 杜衡均搖搖頭“看不出有什么區(qū)別,,況且都是戴在頭上的,,有一個不就夠了?”
杜衡芷好脾氣地回答“我這么跟你說吧,,我的首飾呢就像你的那些姑娘們,,對我來說沒什么分別,但是你能每天只跟一個姑娘睡嗎,?”
杜衡均聞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你這么說我就懂了,,行,你挑吧,,挑多少都行,,我去付賬?!?p> 杜衡芷放下手中的玉簪道“其實我挑的這些東西加起來都沒有你的那塊玉佩值錢,,那可是帝王綠翡翠,,還那么大個,市面上很少見的,,我說你從哪得的,?”
杜衡均上下打量一番杜衡芷道“你真是天生的賊祖宗,什么好東西都逃不過你的法眼,,家里值錢的你能賣便賣,,我就不說什么了,我就這么一件寶貝,,你至于眼饞成這樣嗎?”
杜衡芷癟癟嘴道“不就問問嗎,?跟我要搶似的,,瞧你那點(diǎn)出息?!彪S后又泄憤似的朝伙計喊“老板,,把你這最貴的玉種通通都拿出來。我就不信找不到比你那塊玉佩更好的,?!?p> 柜臺的伙計忙不迭地從柜中拿出幾樣玉石送到杜衡芷面前,杜衡芷只是掃了一眼便道“我說伙計,,你是怕我出不起錢怎么著,,就拿這些東西糊弄我?”
伙計為難地說“姑娘,,不是我糊弄你,,關(guān)鍵今兒來了個貴客,咳,,老板陪著在里間挑呢,。”
杜衡芷輕笑“原來是這樣,,貴客都是在里間挑的啊,,那我也去湊湊熱鬧?!?p> 伙計聞言連忙阻止“這可不行,,我們老板吩咐了,不準(zhǔn)任何人打擾,?!?p> 杜衡芷一聽血液都沸騰了“這么大排場,那我更要去看看了,?!闭f著就往里闖,。
伙計直接攔住了杜衡芷的去路“姑娘,你別為難我了,,這是老板吩咐的…”
杜衡芷正與伙計周旋,,里間傳來一個頗有磁性的男聲“讓她進(jìn)來吧!”兩人聞言俱是一驚,,伙計很快地讓了路,,杜衡芷瞪了他一眼大搖大擺地進(jìn)了隔間。
當(dāng)杜衡芷看清里面的人后,,杜衡芷恨不得直接沖出去,。陸離嘴角輕揚(yáng)地盯著杜衡芷道“我道是誰在外面大放厥詞,原來是杜姑娘,?!?p> 老板到底聰明,看著陸離與杜衡芷的互動直接擺擺手讓人都出去,,自己也找個理由給兩人騰地,。杜衡芷看老板走了,卻覺得偌大的房間空氣稀薄,,只得沒話找話“我說誰那么大排場,,原來是陸…恒王爺啊。既然您是貴客,,我就不打擾了,。”
“站??!打擾了我的雅興,就這么走了,?”
杜衡芷閉了閉眼暗罵倒霉,,賠著笑臉道“我道歉,下回您吩咐一聲,,我絕對離您遠(yuǎn)遠(yuǎn)的,,這次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沒什么事我就走了啊,?!闭f著就抬腳要走。
陸離語氣不悅“你一向那么自說自話嗎,?”
杜衡芷心中不忿,,加上前一次積郁的怒氣不受控制地爆發(fā)了“姓陸的,我給你臉了是吧,,你干嘛老是對我揪著不放,?”
陸離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怎么,?不裝了?”
杜衡芷吼完心里發(fā)虛“你…什么意思,?”
陸離起身慢慢逼近杜衡芷,,直到把杜衡芷逼到墻角,一手撐著墻壁正視著她“以后別叫我恒王,,我不喜歡,。”
杜衡芷忽略掉那種窒息的感覺,,問道“那我叫你什么,?”
陸離一臉邪肆地開口“叫主人!”
杜衡芷下意識地反駁“叫你大爺,?!?p> 誰知陸離也不惱“叫我爺也行?!?p> “你…”杜衡芷對陸離的不要臉無計可施。
陸離看著杜衡芷豐富的表情心情大好“走吧,?!?p> “去哪兒?”
“我家,!”
恒王府
杜衡芷身處恒王府,,腦袋仍然是懵的,回想著在翠宮坊發(fā)生的一切腦袋更是一團(tuán)漿糊,,哥哥居然會認(rèn)識陸離,,而且對于陸離強(qiáng)行把她帶走竟然置若罔聞,莫非二人早有勾結(jié),,今日挑首飾就是為了她引上套,,一定是這樣,我說杜衡均怎么會良心發(fā)現(xiàn)帶自己去挑首飾,,呸,,杜衡芷偷偷看了陸離一眼,心道,,不過陸離這么做是為了什么,?為了她?這未免也太大費(fèi)周章了,。
陸離瞥了杜衡芷一眼道“收起你那豐富的想象力,,我讓你來我府上不過是看上了你的眼光?!?p> 杜衡芷不解“我…的眼光,?”
陸離道“我可是記得你偷的東西個個價值不菲,,這說明你對玉器的確有一番見解,我正巧要送人禮物,,所以…”
杜衡芷借過話頭“所以你就想到了我,!”
陸離不置可否,杜衡芷接著道“看你這架勢,,是個很重要的人吧,?”
陸離道“這就不是你該問的事了,你只要把東西挑好,,我便將你安全送回,。”
聽話聽音,,杜衡芷問“看你這意思,,我若不從,你便讓我不安全了,?!?p> 陸離頷首“可以這么理解!”
杜衡芷怒道“憑什么,?我是你家傭人啊,,這么聽你話,我偏不,?!?p> 陸離也不惱“我覺得你的記性真的不太好,且不說我們在紫竹林的約定,,你男扮女裝入御云霓已是死罪,,雖說事情已了,而你也出了御云霓,,不過你可別忘了,,我是當(dāng)朝王爺,我若是在皇上面前說上幾句…”
“停停停,,我知道了,,你說什么我照做還不行嗎?”杜衡芷越聽越心驚及時打斷了陸離的話,。
陸離彎了彎唇道“算你識相,。”接著吩咐身邊的管家“帶她去西廂房,?!?p> 杜衡芷聞言激動地問“你不會讓我住下吧。”
陸離道“當(dāng)然,,你以為這件事這么容易便能辦成嗎,?你最好認(rèn)真對待?!?p> “可是那也不必住下吧,,況且…”
陸離打斷了杜衡芷的話“你若是想拿家人搪塞大可不必,你兄長自會告知,?!?p> “你…”
管家恭敬地頷首,并在陸離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陸離神色微變,,闊步走向門外,杜衡芷欲追趕上去,,卻被管家攔了下來“杜小姐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