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年啊,,接下來你說說你身旁這位奸細的情況,?!币娮约旱哪康囊呀?jīng)達到,,皇帝繼續(xù)笑著說道,。
聽到這里,,薛北年才知道皇帝原來是挖了一個坑在等著自己,,他也害怕自己提及菁陽城城主一事,。
隨后,,薛北年便從地上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倘若不是此次因故來到京邑,他根本不會想到,,當今皇帝竟是這副模樣,。
但薛北年也只是呆呆地點了點頭,沉聲應(yīng)道:“是,?!?p> “臣已查明,他便是鄰國派來的奸細——曹均,。他武功高強,,菁陽城的大夫全部由他暗殺,原先藏納的藥材也皆由他所毀,。為了追捕他,,臣身邊的侍衛(wèi)兩死一傷?!?p> 說完,,薛北年便從袖口拿出了幾封信件。上面皆是他與鄰國皇帝的親筆密言,,菁陽城的發(fā)展狀況全部悉數(shù)寫盡,。
薛北年將信件全部呈交給了皇帝,這是他作為臥底的罪證,。每一個字,,都揭示了他的昭昭罪行!
隨后,,皇帝便緊鎖著眉頭,,細細地看了起來。
由于兩國的君主之間也有書信往來,所以對于鄰國皇帝的字跡,,他再清楚不過,。
個個字跡猶如龍飛鳳舞,鐵畫銀鉤鐫刻一般,,深深戳進趙旭章的心里,。
表面上兩個國家相安無事,和平共處,,但實際上早已暗潮涌動。
誰更棋高一著,,技高一籌,,誰便有機會開拓疆土,擴充疆界,!
見皇帝的眉頭越蹙越緊,,眾臣心里頓時掀起層層駭浪。
誰敢輕易承受他的怒火,?
“這些確實是鄰國皇帝的字跡,。”看完以后,,皇帝長舒一口氣,,松開眉頭道:“北年啊,這一次你立下了赫赫之功,?!?p> 聽到皇帝這番言辭,薛北年心底頓時鄙夷不已,。但他的面容上,,仍未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他未曾忘記皇帝剛剛兇神惡煞的模樣,。于他而言,,自己不過是一個奴隸,一個任他操控的木偶,。
“皇恩浩蕩,,才使臣將奸細捉拿在案?!毖Ρ蹦旯ЧЬ淳吹卣f道,。
但此時,薛北年的眼底早已沒有了當年散發(fā)的光亮,。
若非夾縫求生,,他早就想棄官不顧,也做一回逍遙之人。
看到薛北年拜手稽首的模樣,,皇帝愈加滿意,,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抹微笑。
他以為他又得了一位忠他之臣,,殊不知,,他早已傷了一個忠臣的拳拳之心。
轉(zhuǎn)而,,皇帝語氣溫和地笑問道:“北年啊,,你說,這曹均應(yīng)當如何處置???”
“皇上,臣不過是一介小小縣衙,,對于這種事關(guān)兩國戰(zhàn)況的之事,,臣一無所知。還請皇上,,不要讓臣辱沒了兩國的情誼,。”薛北年謙卑有度地說道,。
既然皇帝喜歡這些冠冕堂皇之詞,,那他何不就說這樣的話。
不過是大夢一場,,既哄得皇帝高興,,又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北年啊,,你確實還需要再歷練一番,。日后,朕會給你找個合適的去處,,讓你好好增進增進,。”
“是,?!毖Ρ蹦瓴槐安豢旱貞?yīng)道,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絲的哀怨,。
但是事關(guān)兩國,,僅憑皇帝一個人做決定,未免會出現(xiàn)失誤,。
于是皇帝又換了換笑臉,,若無其事地又對寧現(xiàn)庭說道:“寧丞相,,此事你有何看法?”
他永遠都高高在上,,需要哪個大臣,,便會好言好語相說。
不需要哪個大臣,,便會不念舊情,,一腳踢開!
寧現(xiàn)庭雖知道皇帝是怎樣的脾性,,但奈何他是一國之相,,不能僅因個人的好惡,而置國事不顧,。
“曹均的罪行已是確鑿無疑,,沒有狡辯的余地。希望皇上就地正法,,將奸細曹均格殺勿論,。一來,,可以威名聲,,振綱紀。二來,,也是警示鄰國,,讓他就此收手?!?p> 聽到寧現(xiàn)庭的話,,朝堂上的大臣立即高聲附議道:“寧丞相所言甚是,還請皇上以法裁斷,?!?p> “臣同意寧丞相所說?!?p> “臣附議,。”
“……”
頓時,,大殿上響起了聲如洪鐘的片片討伐聲,。對于曹均,人人得而誅之,!
看著眼前的景象,,寧現(xiàn)庭只覺似曾相識。早在前往菁陽城之前,,所有大臣都擁附于他,。
但隨后,,又統(tǒng)統(tǒng)推翻剛剛的言論。與皇帝站在一起,,共同討伐寧現(xiàn)庭,。
這樣的情形,他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次,。如今,,不過是再上演一次罷了。
“好,,那就依丞相所說,,將奸細曹均凌遲處死?!被实埤堫伌髳偟卣f道,。
此時,他又像與文武百官附庸商議的賢明之君,。
這個提議由寧現(xiàn)庭親口說出,,就算日后出了什么問題,皇帝也能為自己找個推脫的理由和退路,。
還未等寧現(xiàn)庭回應(yīng),,皇帝率先說道:“既然奸細已經(jīng)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處,那菁陽城一事再與他人無關(guān),。今日商討完后,,任何人不許再提菁陽城一事?!?p> 皇帝言之切切地說道,,他必須趕在寧現(xiàn)庭說話之前,擺正自己的態(tài)度,。
趙弘得是他的親弟弟,,哪怕是被利益蒙蔽了雙眼,那也是他的親弟弟,,他不能冷若冰霜,。
更何況,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有人不切身地為自己考慮。
趙弘得只是做了一個正常人會做的事情,,他沒有錯,,更沒有罪!
“皇上……”寧現(xiàn)庭剛抬頭說話,,便立即被皇帝陰鶩地打斷道,。
“寧丞相,,你雖為一國之相,卻仍有許多思慮不周的地方,。接下來,,朕希望你能好好改過,不要以片面的眼光看待問題,?!?p> 皇帝邊說邊看著寧現(xiàn)庭道:“朕相信,在這一點上,,你會從薛北年的身上學到很多,。如果你不清楚朕說了什么,可以詢問薛北年,,他能為你答疑解惑,。”
聽到這里,,寧現(xiàn)庭只是苦澀地笑了笑,,隨即他也只是扯了扯嘴角,沉聲應(yīng)道:“臣知道了,?!?p> 明明身在赫官高位,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但無論寧現(xiàn)庭做什么事情,,都會受到掣肘,。這就是一個丞相的悲哀與無奈,。
哪怕他只是想做一件對的事,一件為百姓討回說法的事情,,他都沒有機會,!
直到現(xiàn)在,寧現(xiàn)庭都說不出來自己是何種心境,。
如今的昭南國外強中干,,表面來看百萬雄獅。隨手一揮,,便能一舉踏進別的國家,。
但只有寧現(xiàn)庭知道,如今的朝堂上奸臣當?shù)?,皇帝又寵信不疑?p> 他實在不知道皇帝是真的不知眼前的境況,,還是佯裝不知。
倘若一直以這樣的情況發(fā)展下去,,昭南國的希望又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