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刷小怪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啊……”
書院外面,,湖邊小道上,,黑色馬車靜靜的停在了路邊草從之中,方寸正躺在了馬車上,,靜靜的數(shù)著自己這段時間的收獲,,同時也等著申時明師兄下學(xué),他已經(jīng)讓小青柳去盯著了,,千萬不能讓他跑了,,上次申時明特意走了另一條路,多繞了四五十里,,再從南門回城……
……還是給堵住了,!
但咱方二公子盯上了人,又哪有讓你逃掉的道理,!
反正咱也被教習(xí)趕出來了,,時間多多。
有過前世經(jīng)歷的方寸,,深知一些教人學(xué)道理的地方,,某些事是真的不講道理。
自己堂堂柳湖城方家的二公子,,以前別說是申時明這等绔紈,,便是書院里那些座師、教習(xí),,又有幾個敢欺到自己頭上來的,,可是自己的兄長一死,方家便成了很多人眼中的肥肉,,自己似乎也成為了一些人用來立威,,甚至是拿去討好別人的靶子,實在是讓人氣的發(fā)笑,。
不過,,如今好在也有一些變化了。
十二連環(huán)塢獻給了書院之后,,結(jié)果與自己想得差不多,。
他也不知道這十二連環(huán)塢是怎么分的,更不知有幾個碼頭真正獻給了書院,,只知道如今的十二連環(huán)塢,,明面上分毫沒動,只是暗中換了幾個掌柜與算盤,,這很正常,,十二連環(huán)塢不可能全部教到書院手里,,而就算交到了書院手里,書院短時間內(nèi),,也不會大張旗鼓宣揚,。
畢竟,再多人認(rèn)為方家要倒,,也不確保方家有沒有別的轉(zhuǎn)機,。
或許上面某個大人物,,隨口一句話,,方家可能就再次找到了靠山,惹不起的靠山,。
書院沒那么傻,,風(fēng)向清楚之前,他們不會大肆宣揚十二連環(huán)塢在他們手里,。
而這一來,,老朝倒是倒了楣。
方寸聽說了一個消息,,老朝前不久放出了話之后,,見方家沒有將賬簿交給他的意思,便大動肝火,,出動了不少人,,前去碼頭搗亂,劫掠,,甚至放火,,只不過,那些闖進去的人,,無一例外,,都直接被某種神秘的力量迷了,排成隊跳進了湖里,,足有十幾個兇悍悍匪,,沒活一個。
老朝本人,,據(jù)說也吃了個大虧,。
誰也不知道細(xì)節(jié)如何,只知道他連夜便躲到了城外寨子里,,好幾天才回來,。
從那之后,他便再也不提那十二連環(huán)塢的事,。
正是這件事,,也威懾到了一些其他想打方家生意的人,,再不敢隨便出手了。
而方家的生意暫時保住了,,方二公子的威風(fēng)也得立起來,,雖然方寸是從后山入的書院,乃是眾人眼中的天才,,但是他這個天才,,卻第一天上課,便被教習(xí)攆了出來,,而且比別人晚了兩年入書院,,眾所周知,修為低淺,,有一個申時明來找麻煩,,便保不齊會有其他的……
所以方二公子便只有拿著申時明來立一立威風(fēng)了……
只要自己找別人麻煩的名聲傳出去,敢找自己麻煩的人便會少一些了,。
所以方寸才不會輕易的放過申時明,。
這是為了讓自己日子好過,絕不是為了功德,!
……話說這幾天里,,已攢了八百多功德了!
倒不是每次打申時明,,都能夠得到一百功德,,實際上除了前兩次之外,后來每打他們一次,,功德都會少一點,,尤其是他們這些人分開了走,自己只能堵申時明一個人時,,功德便更少了,,但好在,無論少與多,,打了就有,,方二公子也不挑,反正申時明打起來還是挺順手的……
這些功德,,他暫時還未轉(zhuǎn)化成先天之氣,。
擠牙膏似一次一點很不爽氣,方二公子是喜歡剝一堆瓜子一口吃掉的類型,!
……
……
“應(yīng)該快來了吧……”
看看時辰,,已將日落西沉,書院已有不少回柳湖城的學(xué)子們走了出來,,或騎良駒,,或上了書院門口的馬車,,慢慢的順著大道走來,有不少人看到了方寸停在路邊草從里的馬車,,便都刻意的放緩了腳步,,遠遠的向這里看了過來,竊竊私語之間,,皆露出了好笑的表情,。
申時明每日被方家二公子追著捶的消息,早就傳開了,,他們也都想看一番熱鬧,。
“方二公子這么好的資質(zhì),卻只用在與同窗嬉戲,,豈不可惜了,?”
但也就在方寸要動身時,馬車之外,,忽然響起了一個清清柔柔的聲音。
方寸掀起了車簾,,向外一張,,倒是不由得一怔。
馬車外面,,不知何時,,竟多了一位女子。
她靜立于馬車之前,,身材高挑,,肌膚雪嫩,身上穿了件寒潭碧水色的裙子,,腰間系了塊紅色的玉佩,,足上穿的是雙小巧精致的白色靴子,裙角掩映之間,,皓腕晶瑩,,只手可握。
柳眉微皺,,眸泛星輝,,身上似有一層冰清的霜氣,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好歹有前世的見識,,對美人的抵抗力還是有的。
方寸微一怔后,,便笑了起來,,道:“這位姑娘有何指教,?”
“我是來勸方二公子的!”
那碧裙女子柔柔的開口,,話語卻有種清冷如玉的氣質(zhì):“令兄方尺,,乃是我此生最敬佩的人,其品性高潔,,天資夭矯,,便如出塵之仙,你是他的胞弟,,天資又高,,一入書院,便引得八方注視,,愈是在這時候,,愈該多注意些言辭,行事太過放浪,,壞了名聲豈非不美,?”
“壞了名聲?”
方寸臉色倒是變得有些玩味了起來,,笑道:“你與申時明什么關(guān)系,?”
女子搖頭,輕聲道:“我與他并無關(guān)系,,只是來勸方二公子,,且饒他這一遭兒吧!”
方寸眼里的好奇之意,,頓時變得更濃了,。
……
……
“那位是……”
而在此時,之前那些從旁邊經(jīng)過,,便放緩了腳步,,想著跟著看場熱鬧的書院學(xué)子們,在看到申時明沒有出現(xiàn),,這么位碧裙女子卻來到了方寸的馬車旁邊時,,也皆吃了一驚,都忙遠遠的讓開了一些距離,,然后便駐足在了不遠處圍觀著這里,,期間可以聽到他們的竊竊議論聲。
“孟知雪……”
“院主親傳弟子,,她居然現(xiàn)身在了這里……”
“難道是申時明請過來的,?”
“是了,申時明這等沒出息的,,也只有孟仙子會幫他了……”
“孟仙子出了名的一身正氣,,眼睛里融不得砂子,,她與其他幾位最是欽佩小仙師方尺的書院佼佼者們組建的南山之盟,本義也是為了效仿方仙師行事,,守心正道,,掃蕩一切世間不公,申時明走頭無路之下,,去找她倒是對了,,這個時候,大概也只有孟仙子愿意幫助他……”
“只是這樣一來,,孟仙子倒與方尺仙師的弟弟對上了,,倒也有意思……”
“……”
“……”
遠處的議論聲傳進了方寸耳朵里,心間微微一動,。
“孟呆子,?”
又仔細(xì)打量了這個女子一眼,原來是她,。
白廂書院,,學(xué)子三百,因資質(zhì)不同,,而分上中下數(shù)階,,其中中階最眾,上階與下階皆少,,而除上中下三階之外,又有些出類拔萃,,鳳毛麟角一般的佼佼者,,其先天之氣,已無限接近了三寸三,,甚至說有可能超越了三寸三,,而這樣的人,在整個白廂書院,,也只有一個,。
孟知雪!
此女據(jù)說是城守的侄女,,特地來到白廂書院求學(xué),,本身背景,便已深厚無比,,偏偏又因資質(zhì)驚人,,被院主瞧上,收作了親傳弟子,,乃是白廂書院數(shù)一數(shù)二,,出類拔萃的一個,。
因其天資驚人,又生得極美,,氣質(zhì)出塵,,因而被人稱作“孟仙子!”
但又因為她行事有些呆氣,,所以背后也不少人稱她為“孟呆子,!”
此前方寸便聽說過她,只是沒見過人,。
如今瞧了一眼,,倒是暗自點頭,果然如傳說一般的美貌,。
而且在傳說之中,,這孟仙子似乎對自家兄長甚是敬佩,看起來,,倒也不差,!
“這位姑娘說的話倒是挺好聽的……”
知道了對方是誰,方寸便也瞇著眼笑了笑,,然后道:“就是有點不講理,!”
“嗯?”
孟知雪微微瞪大了眼睛:“我不講理,?”
“不錯,!”
方寸笑了笑,道:“你說讓我饒他,,那你可知道切磋之事,,本是他先來找我的?”
孟知雪輕輕點頭,,道:“我知道的,!”
方寸興趣更濃了,笑吟吟的看著孟知雪,,道:“孟仙子覺得我該饒了他,,否則便有損名聲,卻為何不想想,,當(dāng)初我初入書院,,修為低,又沒個教習(xí)教我,,在書院里也是最弱小無助可憐的一個人兒了,,偏是在這時候,他卻故意來找我切磋,你說這樣的行徑,,可不可惡,?”
“可惡!”
孟知雪點頭,,認(rèn)真道:“當(dāng)初方二公子若是找到了我,,我會替你出氣的!”
“不用,!”
方寸急忙擺手,,道:“好在我方老二多少也有些自己的手段,沒有任著他欺負(fù),,倒是反擊了幾回,,結(jié)果就因著我反擊,便有人說我欺凌同窗,,壞了兄長和自己的名聲,,真是豈有此理,難道因為我是方尺的弟弟,,就要任由別人欺凌而不可還手,,才能算是天經(jīng)地義不成?”
孟知雪下意識道:“那自是不成……”
方寸立時不說話了,,只是笑瞇瞇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