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口胡言,”柳嬌兒又忍不住出聲道,,“老爺跟姐姐的這個孩子來之不易,,平日里對姐姐是呵護有加,,再則,,這之間不少大夫診脈過,,姐姐的孩子怎可能是死嬰,?我看就是你心懷不軌害了姐姐的孩子,。”
這柳嬌兒一上來就逮著她不放,,若說她沒問題,,怕是連鬼都不信。
“老爺,,您可要為姐姐的孩子報仇?。 绷鴭蓛汉鋈谎诿娴推饋?,“姐姐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孩子,,老爺您說,若是……若是姐姐醒了知道孩子的事,,該多傷心???”
聞言,,曹遠(yuǎn)志尚存的理智也徹底沒有了,面色鐵青瞪著江清月,,“很顯然就是你害死了本官與雙雙的孩兒,,江清月你這個歹毒的女人,枉顧陳??h的百姓們那般信任你,。”
說著,,他猛地一甩袖,,“還愣著做什么,這個妖女今日勢必要為我兒償命,!”
幾個人高馬大的衙役再次摩拳擦掌走向江清月,。
看著她俏麗的臉蛋,心中皆有些惋惜,,如此標(biāo)志的美人兒,,可惜今晚就要成為刀下魂了。
江清月已經(jīng)暗自將事情的經(jīng)過理了一遍,。
前世她身為醫(yī)學(xué)院院士,,醫(yī)術(shù)造詣已經(jīng)堪稱完美,,今生來到這里,她也完全繼承了師父的衣缽,,若是弄不明白那孩子的死因,,她豈不是枉顧兩世為人?
視線在屋內(nèi)掃視了圈,,眼看著自己被衙役押起來,,江清月才緩緩開口,“孩子皮膚呈青黑色,,這分明是死亡已久的征兆,,你們?nèi)羰遣恍牛罂梢哉邑踝髑皝眚炇??!?p> “你明知道縣衙的仵作前兩日回鄉(xiāng)下去了,這個時候怎么可能請的過來,?”
仵作回鄉(xiāng)下去了,?
江清月蹙眉看向柳嬌兒,忽的勾唇冷笑起來,。
好?。】磥磉@件事兒已經(jīng)預(yù)謀已久了,。
“老爺,,你快看看這可憐的孩子啊,!老爺,,您說姐姐醒來知道了真相該怎么辦啊,?”
柳嬌兒再次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曹遠(yuǎn)志握了握拳頭,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聲音,,“押下去,,切記,別打攪了西廂房的那位,?!?p> 怎知,話音剛落,,屋外便傳來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
透過大敞的房門,一道高挑挺拔的人影緩緩出現(xiàn),。
來人身著黑色錦袍,,錦袍以金絲線滾邊看上去格外矜貴優(yōu)雅,。
他眉目如星鼻梁高挺,英俊的臉龐棱角分明,,菲薄的唇瓣微微抿著,,分明給人一種高嶺之花生人勿進的感覺,卻又莫名覺得他應(yīng)該是個儒雅溫潤的謫仙,。
真是個矛盾的結(jié)合體,。
早聽縣令府最近住了位京城來的貴客,莫非就是這位,?
長得真好看,。
江清月忍不住感嘆。
曹遠(yuǎn)志見到來人,,渾身卻忽的一抖連忙迎上去行了個大禮,,“微臣罪該萬死驚擾了辰王殿下休息,只是微臣剛出世的孩兒被惡女所害,,微臣實在難以咽下這口氣,!”
辰王殿下?
江清月波瀾不驚的眸子里泛起抹漣漪,。
這就是天晟王朝乃至四國都赫赫有名的辰王慕容笙,?
據(jù)說慕容笙英勇驍戰(zhàn)足智多謀,乃是當(dāng)今圣上最寵愛的皇子,。不僅如此,,他除卻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外更有天下第一美男之稱,引得無數(shù)女子瘋狂,。
倒是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在陳??h這等窮鄉(xiāng)僻壤處見到聲名遠(yuǎn)揚的辰王爺,。
慕容笙微微頷首,那雙神秘深邃的眸子輕飄飄掃了眼曹遠(yuǎn)志,,隨即落向被衙役扣押的江清月身上,。
只是一眼,很快又離了開,。
那一眼,,卻讓江清月有種如臨冰窖的感覺,好高冷的男人,。
“縣令節(jié)哀順變,。”
他的聲音如同他的人一般清冷淡漠,。
曹遠(yuǎn)志頗有些受寵若驚,,雙手作揖又鞠了一躬,,“多謝王爺,微臣這就將人帶走,,絕不會在叨擾王爺歇息,。”
說著,,給那兩個衙役使了個眼色,。
衙役力氣極大,推了下江清月兇神惡煞催促,,“快走,!”
江清月也沒有反抗,只是在經(jīng)過慕容笙時,,忽然開口輕飄飄道:“每日藥浴僅僅能壓制寒毒,,想痊愈,還需要些機緣,?!?p> 慕容笙俊眉一蹙,宛若深海的瞳孔劃過抹殺意,。
“慢著,。”
他忽然開口,,嘴角噙著抹清淺冷漠的笑容,,只是那波瀾不驚的聲線,依舊讓在場人顫了顫,。
兩名衙役立馬停下腳步,。
曹遠(yuǎn)志見此,忙詢問,,“不知王爺可有什么事吩咐,?”
慕容笙沒有理會他,一雙狹長鳳眸緊緊凝視著江清月,。
“她就是害死你孩子的人,?”
曹遠(yuǎn)志忙點頭,聲音里充斥著憤怒,,“啟稟王爺,,正是此女,此女名喚江清月,,幾個月前來的陳??h,因為其醫(yī)術(shù)不錯經(jīng)常義診,百姓們對她格外敬愛,,正因如此微臣才會請她來給夫人接生,,怎知……”
說到這里曹遠(yuǎn)志聲音已開始哽咽,“怎知微臣引狼入室,,因此害死了那剛出世的孩兒,,內(nèi)人盼了這么多年才盼來的孩子啊,!”
慕容笙沒有接話,,目光依舊落在江清月身上。
皎潔的月輝將她籠罩著,。
她一身素衣,,即使被衙役押著,依舊面不改色站的筆直,,宛若堅韌的竹,,瞧上去傲骨錚錚。
江清月知道,,剛才自己猜對了,。
這辰王爺身上熱氣未散行走間又帶著淡淡的藥草味,她向來嗅覺靈敏第六感驚人,。
這位爺八成是泡了藥浴,。
且這藥浴里的藥材,皆是治療寒毒所用的,。
所以,,她才會那樣說,她在賭,,賭這位權(quán)勢滔天的辰王殿下會不會‘救’她,。
“王爺,縣令大人,,民女方才已經(jīng)說過,,這孩子是死嬰,生下來便是死的,,再則,,民女再蠢也不會選在這個時機殺人?!?p> 一旁,柳嬌兒又忍不住呵斥起來,,“那又如何,,可產(chǎn)房里確確實實只有你跟姐姐不是么?那些丫鬟也確確實實是你打發(fā)出來的?!?p> 在過去,,女子生下死嬰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只是,,孔雙雙今早才診脈了,,孩子明顯是有生命跡象的。
“我說過,,孩子究竟什么時候死的,,請仵作前來檢查一二便知?!?p> “江清月,,我方才明明才說了……”
不等柳嬌兒說完,江清月再次出聲打斷,,“仵作不在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代勞?!?p> 這下,,全場人皆是一愣,難道這女大夫還會仵作那些驗尸的本事不成,?
笑話,!
且不說驗尸這等恐怖的事情她敢不敢做,單單放眼這四國內(nèi),,就壓根兒不可能存在女仵作,!
“江清月,我看你就是死到臨頭了還在狡辯,?!?p> 江清月忽的勾了勾唇角,笑容帶著幾分邪氣,,“是不是狡辯,,等我驗完尸不就知道了?”
“不可能,,你休想動本官的孩子,!”
曹遠(yuǎn)志兇神惡煞開口,只是,,話音剛落,,慕容笙淡漠低沉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讓她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