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信然懶洋洋地躺在亭子上,,見云玨皺著眉頭望著自己,笑了笑跳下去道:“不就是坐了會你家亭子嗎?之前可不見你這么小氣?”
云玨盯著他面無表情道:“你剛剛那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燕信然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著端坐于亭子內(nèi)的沈舒望說道:“這可就要問沈小姐了,?!?p> 沈舒望看到燕信然出現(xiàn)就覺得心底不安,果不其然一句話讓她進退兩難,。問她?問她什么?她又不是原身,,怎么知道原身和云玨之間的那些事兒?,!
朝四周看了看沒看到翠鳴那丫頭,沈舒望更是絕望,。這臭丫頭,!不需要她的時候總在自己眼前晃,關(guān)鍵時刻卻跑得無影無蹤,!
燕信然慢悠悠地走進亭子,,就著沈舒望面前的位置坐下輕笑道:“沈小姐的病既然已經(jīng)好了,就沒必要再瞞著當年的事了吧,,更何況你我之間的婚約早就已經(jīng)不做數(shù)了,。”
云玨也跟著走進亭子,,盯著沈舒望不安問道:“你當年究竟瞞了我什么,?”
沈舒望心里對燕信然那叫一個恨吶,卻又只能憋著不敢表現(xiàn)出來,。見云玨不死心地追問一個答案,,只能磕磕巴巴道:“我……我當年,當年……”
“不就是三年前被人下了毒命不久矣嗎?有什么好隱瞞的,?!毖嘈湃幌袷强闯隽松蚴嫱臑殡y,打斷她的話朝云玨道:“三年前沈小姐被人下了毒,,宮中的御醫(yī)診治無果說她活不過三年,,沈小姐怕耽誤了你的前程才跟你斷了聯(lián)系的?!?p> 云玨猛地看向沈舒望,,滿眼震驚。沈舒望也愣住,,沒想到原身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和云玨疏遠的,。
燕信然勾了勾唇角,心情不錯的像是在看戲,。掃了眼兩人意味深長道:“至于她來云安王府退婚,,也不過是覺得自己命不久矣不能害了我這個無辜的人罷了,畢竟沈小姐當年可是大燕百姓心目中的菩薩心腸啊,?!鄙蚴嫱挥沙读顺蹲旖牵盟坡牫隽恕捌兴_心腸”幾個字是在諷刺她,。
不過燕信然能替她說出這些話,,她還是很感激的,不然真不知道今日這局面該怎么收場。
兩人之間的誤會解開了,,云玨也就沒有之前“生人勿近”的冷漠,。他慢慢靠近沈舒望,冷漠的眉眼猶如冬雪初化般攜滿了溫柔與自責,,“阿舒……你為何要瞞著我……”
經(jīng)燕信然方才那一番解釋,,沈舒望也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下躲開云玨的目光輕聲道:“我不想害了你,?!?p> “可你已經(jīng)害了我三年?!痹偏k突然一把將沈舒望扯進懷中死死抱住,,像對待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小心謹慎,,“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煎熬,,每次想去順寧王府尋你,卻總是怕你不喜而卻步……”
“呃……”沈舒望在燕信然面前突然被人抱住,,反應過來只覺得尷尬想將人推開,,可一聽到云玨后面說的那句話又歇了推開的心思。云玨這人啊還是和前世一樣,,冷漠無情,、執(zhí)拗多情。
云家本是京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家族,,后世子弟不論文武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可正因為家族勢力過于龐大,、子弟過于卓犖,,才招來各方勢力的嫉妒與陷害。云玨很不幸運成了那個不到八歲就被人綁走,、受盡折磨的孩子,。
當年云家大公子被人綁架一事驚動了整個京都,先皇還曾出動禁衛(wèi)軍在城內(nèi)城外擴大范圍搜尋,,最后在一個山洞里找到了云玨,。聽說那時的云玨被折磨得丟了大半條命,渾身上下的皮肉沒有一處好地方,,御醫(yī)們束手無策都說已經(jīng)救不過來了,,可不知為何云玨最后還是活了下來。只是自此之后性情大變,、不近人情,。
也因為這件事,云蘅一出生就被送到了遠離京都的地方拜師學藝,近些年才回到京都,。
云玨抱住沈舒望就沒打算放開,。
燕信然也不覺得自個一人站在亭中不合適,只懶懶散散靠在柱子上看戲,,尤其是看到沈舒望那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時更是心情愉悅地勾起了唇角輕笑,。沈舒望聽到他的笑聲,卻是莫名怒上心頭,。
僵持了半晌云玨還沒打算放開沈舒望,,沈舒望欲哭無淚,只能開口委屈道:“你勒得我肩膀疼……”
云玨一聽連忙松開她,,手腳無措地站著,,“我、我剛剛太激動了,,你還疼不疼……”明明是冷酷的殺神,,此時卻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忐忑不安地站在沈舒望面前,看得沈舒望的心口直抽抽,。有生之年能看到云玨這般無措的樣子,,她是不是死了也無憾?
可若是讓他知道真正的沈舒望早就已經(jīng)死了,怕是他眼也不眨就能把自己的脖子砍下……
想到自己人頭落地的場面沈舒望不由打了個寒顫,,回過神見云玨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又不由心底發(fā)虛,。剛想開口說話卻被燕信然搶先道:“看沈小姐這般模樣,你就是再抱幾個時辰也沒事的,?!?p> 沈舒望:“!??!”
云玨走到燕信然面前,又變成面無表情的模樣冷冷道:“這些年多謝了,?!?p> 燕信然輕嗤一聲,“別高興得太早,,經(jīng)歷了一番生死斗決想必沈小姐已經(jīng)看開了很多,,這對你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彼牧伺脑偏k的肩膀,,慢悠悠朝亭子外走,“既然誤會都解開了,,你們就好好聊聊吧,?!?p> 這番話說得意味深長,云玨沒聽出什么不對可沈舒望卻敏感得很,。見燕信然要走,,當下起身追上去道:“這亭子坐久了有點不舒服,我還是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順道找找翠鳴,,也不知道她剛剛跑哪兒玩去了?!?p> 云玨肯定沒什么意見,,燕信然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么,于是有了三人行的局面……
一個是京都第一大家族的嫡公子,,一個是京都云安王府的湛世子,,皆生得龍章鳳姿、矜貴清雅,,不管走到哪兒都能吸引不少女兒家的目光,,于是三人一走近前庭……沈舒望就莫名成了那些貴女們的“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