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舒望與阿莫多達(dá)成約定之后,也不知是誰胡亂造謠,,說沈舒望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要去贏吉和親,,一時之間整個大燕的說書先生都在熱談這件事兒。
巧奴聽到外面的謠言,,當(dāng)下氣得扛著找順寧王要來的大刀出門去找那些說書先生算賬,,好在青魚眼疾手快攔下了她。
“你攔著我干什么,,沒聽見外面的那些人都在怎么說郡主嗎?”巧奴義憤填膺道。
青魚乖乖站在沈舒望旁邊,,沒有說話,。
沈舒望卻是白了巧奴一眼,,沒好氣道:“本郡主倒是記得某人原來的主子曾說過,不會讓我牽扯進贏吉聯(lián)姻一事當(dāng)中的,,如今呢,,卻是連他人影都看不見,。”
巧奴訕訕一笑,,“郡主,,巧奴現(xiàn)在追隨的人是您……”
沈舒望沒理會巧奴,,起身伸了個懶腰朝大門口慢悠悠走去,巧奴連忙跟上問:“郡主,,我們這是要去哪兒,?現(xiàn)在外面的那些人都在說你呢?!?p> 她看了眼巧奴手中的大刀,,笑得不懷好意,,“既然大刀都已經(jīng)扛出來了,,不妨去街上逛幾圈,好讓那些多嘴的人閉嘴,。”
巧奴一想也是,,立馬笑開了花兒。然后拉著青魚的衣袖道:“青魚快去,!你也扛一把大刀來,!等會兒咱倆往那街上一站,,看還有誰敢說郡主閑話,?”
青魚虐略帶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把她扒著自己衣袖的手扯開,。
“誒誒誒青魚你怎么就這么走啦,?不去拿刀嗎,?”巧奴亦步亦趨追在青魚身后。
沈舒望噗嗤一笑,,“青魚是用劍的,?!?p> “哦……好像也是哦,?!鼻膳约旱暮竽X勺,,尷尬笑笑。沈舒望不再理會這個活寶,,讓人叫來了一輛馬車坐著去京都最繁華的酒樓——醉人樓。
主仆幾人到達(dá)醉人樓時,,酒樓里早已坐滿了人。不因其他,,只因酒樓里有位說書先生正繪聲繪色地說著允言郡主和阿莫多王子的桃色韻事。
那說書先生說得聲情并茂,,像是親眼見過一般,,醒木一拍,恰如其分地將酒樓當(dāng)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去,。若故事當(dāng)中的主角不是沈舒望,也許她還能享受聽完這個故事,。
巧奴憤憤地挽起衣袖,,準(zhǔn)備扛著大刀去砍人,,“本姑娘這就上去劃爛他那張嘴,,看看沒了這舌燦蓮花他還能編出個什么來,?”
青魚一把拉住她,“郡主還沒有發(fā)話呢,,你上去搗亂嗎,?”
巧奴一噎,乖乖收起大刀,。
沈舒望好整以暇地看著里面湊熱鬧的人,,發(fā)現(xiàn)其中有好幾張熟悉的面孔,不覺有趣,。便道:“這說書先生先別動,我們先進去尋個位置歇息,,坐等魚兒上鉤就行了,。”
于是主仆三人定了個貴賓間,,在樓上靜靜看著下面的場景,。
“……自皇家圍獵場阿莫多王子救了允言郡主后,允言郡主就對其心生傾慕,、非卿不嫁,一聽說贏吉要與我大燕聯(lián)姻,,立馬進宮向皇上請命當(dāng)這和親之人……”
說書先生在下方說得激動昂揚,,巧奴在上方卻是聽得暴怒,。
“……本來呀,這和親之人是我大燕的子莼公主,,但是阿莫多王子心中亦是傾慕這允言郡主,,于是……”
“再說那阿莫多王子也是生得風(fēng)流倜儻、儒雅端正,,與我大燕第一美人倒真是天造地設(shè)……?。∈钦l打老朽,!站出來,!”說書先生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誰用小東西給打了腦袋,當(dāng)下氣得火冒三丈,。
下面的看客卻是面面相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沈舒望無奈開口,,“巧奴,,不是讓你冷靜嗎?”
巧奴一臉懵,,“郡主,,我什么都沒有做啊,!青魚可以為我做主的?!彼m然很想把整張桌子都砸在那個說書先生頭上,,可是沈舒望有令在先,便是再想也沒有做,。
青魚也適時點頭,。
沈舒望不由皺眉,既然不是巧奴暗中出手,,那又會是誰,?
下一刻她的疑惑就解開了。
只見酒樓里的一個角落站起來一位玄衣男子,,眉眼冷酷,,睥睨世人。他一步一步朝說出先生走去,,擋住他道的人莫名脊背生涼,,連忙給他讓出一條道。
沈舒望心下了然,。
怪不得剛剛她在那些看客里面看見了江木樨的身影,,原來是因為他也在這里啊。
云玨寒著臉,,走到說書先生面前冷聲質(zhì)問:“是誰讓你在這里散布謠言的,?”
說書先生脖子一梗,“這本來就是事實,,怎么就成了謠言?現(xiàn)在整個京有誰不知道,,允言郡主和阿莫多王子互生歡喜,再過幾日就要去贏吉和親了?”
云玨冷冷看著他,,突然拔劍劃過說書先生的脖頸,。說書先生一驚,,忙伸手往脖子上一摸,待摸到脖子上漸漸滲出的鮮血時嚇得登時大叫,。
“哇哇,!殺人了啊,!光天化日之下殺人了?。 ?p> 酒樓中的諸多看客也被云玨這一劍嚇到,,呆愣著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
“我再問你一遍,是誰讓你散布這些謠言的,?”云玨不含感情的聲音再次響起,,響在說書先生耳旁卻更似催命之音。
他小心翼翼朝四周看了又看,,快被云玨這一出嚇哭了,,“大俠饒命!大俠饒命??!老朽實在是不敢說啊,!求大俠饒過老朽這一次,,老朽以后再也不說書了……”
“嘭!”
云玨一腳踢翻說書先生的桌子,,冷冷看他一眼,,“三?!?p> 說書先生愣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二,?!?p> 酒樓中的看客不由屏住了氣。
“一,?!?p> “啊啊我說我什么都說,求大俠饒命,!求大俠饒了老朽這一條賤命,!”說書先生反應(yīng)過來云玨的意思,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求饒,。
云玨嫌棄地一腳踹開他,。
說書先生看著他手中還沾有一點血跡的長劍,,什么也管不了了,直接湊近他小聲說了句,,“是皇家的人,,是皇家的人讓老朽這么做的!求大俠饒了老朽這一條賤命,,別說出去,!”
云玨聽到那話,臉色更加難看,。
說書先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待在云玨旁邊一動也不敢動,直到云玨說了一句“滾,!”才如得大赦一般收拾了東西慌忙逃出酒樓,。
酒樓當(dāng)中的看客,除了幾個身份極其尊貴之人,,無論是富貴人家還是普通人,,見到云玨這般凌厲的氣勢都屏著大氣不敢出聲。
巧奴好奇問道:“郡主,,他是誰呀?”
沈舒望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常年與你家公子打交道的人,,難道你不認(rèn)識?”
巧奴頭搖得似撥浪鼓一般,。
沈舒望笑了笑沒再理她,,低頭繼續(xù)看著下面的情形,誰知她這一垂眸,,剛好撞進云玨的眸中,。那雙冰冷的眸子當(dāng)中,好似盛滿了悲傷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