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可曾說她在何處?”葉縱橫緊張地說道,。
“未曾,,我也只見過她一次,其余兩次是碼頭的咕喱佬來帶的話,?!?p> “起來吧?!比~縱橫聽他這樣講,,知道也問不出什么來。忽想起一事,,說道:“你……你左肩下方是否有一處舊傷口……”
仇亞三大驚,,道:“除新傷外,確有一處舊槍傷,,下雨天還隱隱作痛,但記不起被誰射傷,。少爺如何得知,?”
葉縱橫心想:你又怎能知這一搶是我所在原時空所發(fā),?又問:“你槍法如何?”見花園門口有一顆高高的楊桃樹,,樹上有一些青色楊桃,,但有一顆已經(jīng)成熟發(fā)黃?!皩⒛屈S楊桃打下來,!”他指了一指。
仇亞三拿出駁殼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一眼道:“爺,,小人沒怎么用過槍?!?p> “叫你試你就試,。”
仇亞三拿出槍,,撥開保險拴,,描準(zhǔn)那楊桃。呯一聲,,那黃色的楊桃應(yīng)聲而落,。“爺,,我打中了,!”他驚了。
他果真是失憶的沈雷,,那必定身手不凡,,葉縱橫嘆道:“我們……既然重遇,那便是緣分了,。以后好好做事吧,。”
仇亞三聽了這話莫名其妙,,只能抱拳稱是,。
這時,只聽得有敲門聲,,一男傭去開了門,,仇亞三也走出去看,卻是有人送來一封信,,署名是何昌福,。想必是托電白到廣州灣的生意人送來的緊急信件。
仇亞三將信呈給葉縱橫,。葉縱橫見拆開信封,,只見信里用半文半白的語言說到,,趙德裕司令見到何昌福后,“欣喜非?!?,明晚在電白設(shè)宴,商議合作之時,,請葉少帥務(wù)必賞面參加,。
葉縱橫讀了半天才讀通此信,感覺怪怪的,,便命仇亞三去臨時書院請蔣智回來商量,。
沒過多時,蔣智拎著一個黑色文件布包回到葉府,,來到廳堂坐下,,接過信仔細(xì)看了起來?!盎蚴勤w德裕聽了何昌福的勸說,,放棄了攻打下喬鎮(zhèn)的想法?”蔣智猜想著說道,。
葉縱橫踱來踱去,,摸著下巴說道:“這個時代的人,想法不容易理解啊,,說變就變,。”說起來,,他經(jīng)歷的事也不多,,閱歷從15年前開始的,只是身體能力超常而已,。
“趙德裕是滇軍的駐雷司令,,若能與他結(jié)交,應(yīng)對你是件好事,。這是個機會,。”蔣智沉吟道,。
“無妨,,明日我和仇亞三一起去看看,難道他還能攔下我,?”葉縱橫笑道,。
第二日一大早,葉縱橫牽出風(fēng)仔,只見它長得越發(fā)神駿,,毛色油光水滑,,四肢健壯有力,?!罢媸瞧ズ民R!”他拍拍它,。風(fēng)仔搖搖尾,,蹭蹭頭,表示開心,。
容素素出門送行,,關(guān)切地道:“萬事小心些,據(jù)說電白那邊,,駐軍過萬,。”
葉縱橫意氣風(fēng)發(fā)地跨上駿馬,,笑道:“還信不過你老公的本事,?”最近諸事皆順,喜事連連,,他對自己很自信,,對她說道:“若是能與趙司令合作,又省了一大筆軍費,,豈不是正合你心意,?”
容素素點點頭,這個家攤子越來越大,,凡事都得量入為出,。
葉縱橫與仇亞三,穿著軍裝,,一人一騎,,向電白方向疾馳而去。一路上在梅菉和化州各休息一次,,下午四五點剛好到了電城,。
那時的電城的建筑看上去比雷州半島的縣城都要落后,更別說廣州灣了,。但由于有駐軍,,城門的檢查還是比較嚴(yán)格的。特別是葉縱橫與仇亞三都帶著槍,,穿著與滇軍顏色差不多的土黃色軍裝,。
“哪里的?落馬檢查,!”衛(wèi)兵喝道,。
仇亞三道:“我們是趙德裕司令邀請前來赴宴的,,煩請帶路?!?p> “趙司令,?”衛(wèi)兵疑惑道?!跋埋R稍等,,我等要先去稟報?!?p> 已經(jīng)到了人家地界,,也不必硬來。葉縱橫與仇亞三下了馬,,點上香煙,,等待衛(wèi)兵報信回來。
沒過多時,,只見兩名軍官帶著幾名手下騎馬而來,,一人答容滿面道:“葉少帥,趙司令已等候多時了,,請隨我們前來,。”另一人也道:“我們以為少帥會帶一支隊伍前來,,沒想到如此精簡,,所以還未來得及接應(yīng),萬望勿怪,?!?p> 原來,當(dāng)時的軍閥,,為了自身安全和顯示派頭,,一般會帶大隊出行。誰知葉縱橫藝高人膽大,,居然只帶一隨從出就敢向滇軍的營地走,。其實雷神軍的人數(shù)現(xiàn)僅為千人左右,大家尊稱他為“帥”,,主要還是因為他那精良的武器,、雄厚的實力和神一樣的傳說。雖然人數(shù)不多,,但雷神軍的殺傷力已可與上萬人的軍隊媲美了,。畢竟,這是個熱兵器時代,以人數(shù)論實力已過時,。
快到駐雷司令部時,,大家都下了馬,將馬拴在馬樁上,,自有馬伕來供應(yīng)馬料,。
那兩名軍官自我介紹,一位叫龍齊民,,是警衛(wèi)連的連長,,一位叫顏作彪,,是第三梯團(tuán)的團(tuán)長,。他們指著一幢兩層樓的嶺南式小院道:“司令部就在那。趙司令已備好宴席等候,?!?p> 葉縱橫打量了這小院,應(yīng)是電城鎮(zhèn)某富戶的住所,,看來是“征用”的,。軍閥到哪里,民眾都不得安生,。
進(jìn)了小院,,幾個軍官站在門口,一名四十多歲的矮個子軍官和站在中間,,身材壯實,,眼神銳利,留著八字胡,,穿著土黃色的軍裝,,戴著大檐帽。整體打扮與龍濟光差不多,,看來,,孫中山的八字胡是當(dāng)時軍政要人的時尚。
那矮個子軍官迎上來,,伸出手來與他握手,,笑著對葉縱橫道:“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才知葉少帥果真乃人中龍鳳,!幸會幸會!”
原來這就是暫駐高雷的滇軍司令趙德裕了,。如果不穿上這身軍裝,,還真以為是廣州灣的某個商人。葉縱橫見他這樣和氣,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忙道:“過獎過獎,!”
趙德裕帶著葉縱橫走到飯廳,那是一張酒樓似的圓臺,,上面擺滿了各種白切和清蒸的粵西名菜,,還有紅色的大膏蟹與蒜蓉鮑魚,不過當(dāng)時的豬肉比海鮮值錢多了,,所以大盤的白切豬肉豬雜也擺在醒目的位置,。
看來,趙德裕還是挺重視這次宴席的,。一開臺,,便連敬葉縱橫三杯酒。
“為何不見昌福兄,?”葉縱橫邊喝酒邊問道,。
“他今日恰好要見一位親戚,因此無法前來,?!本l(wèi)連的連長龍齊民解釋道。
葉縱橫一愣,,什么親戚比自己還重要,?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電城,何昌福是寫信人,,又是自己唯一的應(yīng)接對象,,怎如此不負(fù)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