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走到我面前后,,整整比我高出了一個頭來,,它低下頭嗅了嗅,又圍著我轉(zhuǎn)了一圈,,似乎在尋找什么似得,。
當它再次走到我前面的時候,突然搖了搖尾巴,,然后就低下了頭,。
這是何意,?我有些不明白地望向白芷,。
「它這是順從的意思,,沒想到小天竟然愿意認你做主!」白芷高興地說,。
「這是怎么回事,?」白夜有些不解地說,「天狼從小只認小芷,,對我都是愛答不理的,怎么一見面就又認了一個主人呢,?」
「這個我怎么知道,,肯定是你對它比較兇唄?!拱总瞥赣H做了一下鬼臉,。
「好好好,女兒說什么都對,。」白夜最受不了女兒賣萌,,忙岔開話題說,,「馬已經(jīng)牽過來了,,時間差不多,諸位便出發(fā)吧,。」
「好,!」
天狼回到白芷身邊,她一躍而上,然后回頭望向我,,那意思很明顯,天狼既然也認我做主,,自然也是允許我騎的,。只是那樣一來,就變成了我與白芷共騎一狼,,這在大庭廣眾之下,顯得太曖昧了,。
幸好眾人都去牽馬了,,也沒人看見,,我朝白芷笑了一下,然后向一匹馬走去,。
白芷原本心里也在糾結(jié),是邀請我同騎一狼,,還是讓我單獨去騎馬。雖說狐族比較開明,,不太在意一些細節(jié),,但是我與她畢竟男女有別,當著大家的面共乘一騎,,確實有些不妥。她見我騎馬去了,,心中稍安。但轉(zhuǎn)念之間,,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與我共乘一騎的畫面,臉一下子就紅了,。
她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為什么對我的感覺會與別人有些不同,。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是順著她,、哄著她的,。唯獨我,六歲的時候就在她心中種下了無敵的種子,,顯得非常與眾不同。那躲避天狼追擊的飄逸身影,,還有一拳一拳打入石頭里的霸道力氣,時常出現(xiàn)在她的夢境里,,以致于她長大了都念念不忘,。而十四年后在撫仙鎮(zhèn)的叢林里相遇,,我口吐鮮血、冒死沖向她的畫面,,時常讓她哭著從夢里醒來,。
她知道,自己心里從此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所以,,她愿意與我一起稱泰迪寶寶為兒子,很高興天狼也能認我做主,,甚至心中有那么一絲絲期待,,期待我能走過來,與她同乘一騎,。
在白芷思緒萬千的時候,,所有人都整裝完畢,然后在展顏的帶領(lǐng)下,,全部策馬出發(fā),。
只是向前飛躍了幾步,,便體現(xiàn)出了天狼的與眾不同,,它兩個飛躍超過了群馬,,幾個起落便沖在了最前方,,眼見要消失不見了,。
「小芷,慢點,!」長老們擔心地提示著,。
我們所騎的馬,,每一匹都是馬中的精品,,跑起來速度很快,,且落地平穩(wěn),。但是天狼速度實在太快了,,就像是逗著這些馬兒玩,,不停地消失在前面,,然后又兜著圈子回來追趕,。反復消失,,反復超越,。
若不是有這些長老苦口婆心地擔心著,,估計白芷早就追上三圣了。
我們縱馬在叢林里一路疾行了兩個小時,,來到了一處山峰上,,之前在附近打探的狐族弟子迎了出來說,,「那個女子在山下的叢林里,有三個人飛了過去,,他們雙方此刻應該已經(jīng)交手了?!?p> 順著狐族弟子的指引,,我們看到山下五六百米的一處叢林里,大霧彌漫,,伴著陣陣雨水,,能見度非常低,不使用瞳術(shù),,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狀況,。
反觀其它地方,陽光明媚,,與其完全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那里水霧蒸騰,肯定是三圣正在操縱水霧所致,。」展顏指著那處大霧彌漫的地方說,。
「那我們立即過去嗎,?」冷皓月問道,。
「先下馬,然后一起慢慢摸過去,?!拐诡伣忉屨f,氣宗弟子可以操縱水霧籠罩一片地方,,進入這樣的環(huán)境,,敵人會視線模糊、感官能力下降,,氣宗弟子則不受環(huán)境的影響,。
「如果我們貿(mào)然闖入,可能會被三圣當成敵人來攻擊,,甚至于引來那名女子的突然襲擊,,到時就危險了?!?p> 聽了展顏的話,,我們紛紛下馬,開始步行靠近那處水霧,。就連白芷也將天狼留在了山峰上,,讓狐族弟子照看著,她則跟隨在我身后面,。
越靠近前方,,我們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前方被大雨和大霧籠罩著的地方,,實在太過安靜了,。
安靜到,除了雨滴落下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其他任何的聲音,。
我故意落后一點,看到?jīng)]有人注意我,,便開啟了天眼查瞳術(shù),,目光穿過淅淅瀝瀝的細雨和朦朦朧朧的大霧,在叢林樹木之間探尋,,沒有看到一絲人影,,甚至于沒有一個活的生物。
雖然沒有生物,,但濃霧中心有一團白光在晃動,,我增加靈力想看清楚它的脈絡(luò),卻被它發(fā)現(xiàn)了,猛地向我這邊轉(zhuǎn)身,,一股大力瞬時將我的目光頂了回來,。
「啊?!刮译p目一陣疼痛,,忍不住喊出了聲。
白芷立即將我扶住,,關(guān)心地問道,,「曉莫,你怎么了,?」
「小師弟,!」
「你沒事吧?」
師兄師姐也圍了過來,。
「我沒事,。」
瞳術(shù)已經(jīng)消失,,我揉了揉眼睛抬起頭來,,正好看到展顏望著我,他嘴唇?jīng)]有動,,但是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曉莫,你看到了什么嗎,?」
這是束音成線之術(shù),,通過靈力形成一個圓形的通道,把聲音凝成細線,,直接通過這個圓形通道傳送到對方的耳朵里,,周圍的人卻是沒有絲毫察覺。
此項功夫,,在我還是少林寺掃地僧的時候便經(jīng)常使用,,不過當時是通過內(nèi)力傳送,此時再用可謂駕輕就熟,,于是我回復道,,「沒有看到人影,但是濃霧之中有一團白光非??梢?。」
展顏聞言一陣疑惑,,既然三圣不在里面,,那此處的雨霧又是什么人在操縱的呢,?
要想知道答案,只有進去一探究竟,,他招呼大家說,,「小師弟雖然沒事,但我們還是要謹慎一點,,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保持隊形前進?!?p> 根據(jù)展顏的安排,,白芷、余音和我,,三個年齡最小的居中,,展顏走在最前面,冷皓月和亞梭分居兩側(cè),,狐族的六個長老在最后一排斷后,。
排好隊形后,我們便保持一樣的步調(diào)朝雨霧中進發(fā),。
進入雨霧就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前一秒還風和日麗的,下一秒就淫雨霏霏,、霧氣重重,,不僅視線受阻,就連感官都變得遲鈍起來,。
我們保持隊形在雨霧中行走了十幾米,,周圍除了雨聲便是我們一行人略微凝重的呼吸聲,但滴答的雨聲更為清脆響亮,,幾乎屏蔽了任何噪音,。
我們提高著警覺,一步三回頭,,就算謹慎至此,,還是有意外發(fā)生。千萬個雨滴在下落的過程中,,速度以肉眼難以察覺的方式突然變緩了,,然后呈橫向拉伸,雨滴中間出現(xiàn)了一根白色的小針,,透雨而出,,悄悄刺向離其最近的人。
這變化太過駭人,,出于本能反應,,我的眼中立即現(xiàn)出了黑色的線圈,看清這些白色的小針是由靈力凝結(jié)而成,薄如蟬翼,,卻尖利無比,,忙大聲提醒,「小心,!」
展顏,、余音幾乎同時察覺,紛紛招出飛劍護住了走在前方的我們幾個人周圍,。
而走在隊伍最后面的幾個狐族長老,,雖然靈力也不低,但是得到提醒時,,反應已經(jīng)慢了半拍,,他們雖然已經(jīng)調(diào)動靈力準備使用瞬移技能,但是有四個人的喉嚨已被悄無聲息地刺破了,,當場斃命,。剩余的兩人則堪堪躲過攻擊,立即瞬移到了展顏與余音同時揮劍形成的劍氣保護圈里,。
那一瞬間,,整個叢林陷入了絕對的肅殺之中。場面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空氣中劍氣與孕育小針的雨滴碰撞后發(fā)出的呲呲聲,。
展顏與余音,一前一后形成了一個密不通風的劍氣圈層,,將我們護在中間,,雖然細針綿綿不絕,但一時半會進不來,。
與此同時,,冷皓月、亞梭同時握住寶劍,,白芷與剩余的兩個狐族長老,,手掌中也同時生出一團光球來,大家環(huán)目四顧,,即使注意到了我的眼睛有些不同,,但此時也來不及細想,而是集中精力準備隨時應對接下來的偷襲,。
本能之下使用瞳術(shù),,暴露了身份,可是敵人攻擊能力極為隱蔽,,瞬間讓四位長老殞命,,我也就顧不了那么多了,。想到此,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雜念,,目光循著空氣中那殘留的縷縷殺機,,尋找著施術(shù)來源,卻看到不遠處的一個角落里,,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隱匿在重重霧氣中,,用肉眼根本看不出來。即使我使用了瞳術(shù),,可以看清靈力的運行軌跡,,也只能看到這個身影若隱若現(xiàn),看不清輪廓,。
「東南方,二十米,?!拱l(fā)現(xiàn)敵人蹤跡,我立即報出具體位置,。
還未等展顏做出安排,,亞梭搶先一步說道,「師兄,,讓我來,!」
只見亞梭左手握住劍鞘,右手握住劍柄,,沒有第一時間拔劍,,而是先向前左右踏步,速度越來越快,,瞬間便積攢了一層劍意,,像護盾一樣圍住自己的全身。
此時,,亞梭依然沒有拔劍,,而是繼續(xù)握住劍柄向前踏步,所過之處,,刀片似的雨滴紛紛向兩邊擴散,,傷害不了他分毫。
躲在霧里的施術(shù)者,,感受到自己被亞梭的濃濃劍意鎖定了,,雖然不明白自己明明隱藏的很好,怎么突然就被發(fā)現(xiàn)了,,但是他不敢大意,,立即停止向雨水施術(shù),,雨滴又恢復了正常模樣。
莫莫微寒
無論好壞,,都是一種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