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玗穩(wěn)穩(wěn)地坐在馬上,,瞄了半天,終于瞄準(zhǔn)了排頭的契丹兵,,冷靜地扣下了扳機,。
契丹人被火力壓制,一只拿盾牌防御,。阻擋箭雨的同時,,也阻擋著自己的視線。
悄無聲息的一支弩箭,,就這樣射中了沖在最前面的人,。
第一箭稍微偏了一點,擦著最前面那個人,,射中了后面的一個人,。
“噗……”弩箭嵌到了盔甲里面。
趙玗大喜,,弩箭可以破甲,!
也不知道是弩箭的破甲能力強,還是對面的盔甲薄,,總之弩箭對契丹兵的鐵甲可以形成有效殺傷,。
盡管中箭,契丹人卻并沒有掉下來,,可能因為距離有些遠(yuǎn),,傷得不是很重。
趙玗重新給弩上了弦,,依然保持弓箭手的火力壓制,。
契丹人仿佛沒有察覺到趙玗弩箭的射擊,依然保持隊形往前沖,。
趙玗大致算了一下,,契丹人沖過來之前,他僅有機會射出三箭,。
調(diào)整了一下瞄準(zhǔn)角度,,趙玗射出了第二箭。
還是擦著領(lǐng)頭人的身邊,,射中了后面的人,。
正懊惱之際,,只見第二次中箭的人“撲通”一聲,重重地甩落馬下,,還帶著后面的騎兵一起摔倒,。
趙玗大喜,且不管契丹人生死,,這一箭使對面三人戰(zhàn)損,。
再次調(diào)整好設(shè)計角度,趙玗很快地射出了第三箭,。
這次不偏不倚,,正中契丹前鋒的腹部。
只見那為首的契丹騎兵一聲悶哼,,手中盾牌掉落,,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腹部,將自己暴露在了漢人的箭雨之下,。
契丹騎兵沒有戴面罩,,如果趙玗可以看視頻回放,他會發(fā)現(xiàn)為首之人,,正是他穿越回來的第一天,,圍剿銀槍軍的契丹人之一。
旁邊的契丹騎兵趕緊往中間靠攏,,用盾牌遮擋住先鋒,,全然不顧箭雨射在自己身上。
在契丹騎兵高超騎術(shù)的控制下,,一隊騎兵硬生生地拐了一個彎,,竟然是要逃跑。
趙玗不敢貿(mào)然追擊,,繼續(xù)箭雨壓制的情況下,,又射出了一支弩箭,依然僅僅是嵌入了盔甲,,沒將契丹騎兵射落,。
山谷里的契丹兵見主將逃跑,瞬間沒了斗志,,被王樸抓住時機來了一波反殺,,倉皇逃走。
恰在這時,,杜陶返了回來,朝著契丹騎兵追了過去,,想要全殲這股契丹騎兵,。
契丹騎兵見勢不妙,,從隊伍里分出幾個人,倉促組成沖鋒陣型,,朝著杜陶沖了過去,。
其中就有先前中箭的那兩個人。
趙玗看在眼里,,暗叫不妙,。
很顯然,腹部中箭受傷的契丹人,,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逃跑的時候竟然可以分出幾個死士,來拖延漢軍的追擊,。
那種悍不畏死的氣勢,,饒是杜陶都覺得有些膽怯。
倒不是說杜陶慫了,,而是雙方戰(zhàn)斗的目的不懂,。
杜陶是來捉契丹人,賺戰(zhàn)功的,,而契丹人壓根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上來就是搏命。
杜陶冷靜下來,,沒有硬拼,,依靠自己過硬的槍攻,將契丹人挑落馬下,。
契丹人掉落的時候,,順手傷了杜陶的馬腿。自己雖然沒能換死一兩個漢人,,卻也讓漢人失去了繼續(xù)追擊的能力,。
騎兵已經(jīng)逃遠(yuǎn),山上的契丹人也順著來時的路,,紛紛退散,。
杜陶和王樸沒有追擊,而是把人重新聚攏起來,,打掃戰(zhàn)場,。
“傷亡如何?”趙玗問道,。
方才戰(zhàn)斗的時候,,他們分成了三波人,也就只有趙玗這一波人沒有直接跟契丹人短兵相接,。
杜陶有些懊惱,,說道:“傷了一個,,不要緊?!?p> 王樸面色很難看:“傷了三個,,死了一個?!?p> 銀槍軍這邊傷四亡一,,契丹人那邊損失更重,光騎兵就被俘虜了八個,。王樸那邊也殺了五個,,傷了七八個。受傷的契丹兵,,無一例外地都成了俘虜,。
給傷員進(jìn)行了簡單的包扎處理,收攏起戰(zhàn)死士兵的尸體,,銀槍軍一行人準(zhǔn)備返回了山寨,。
杜陶來到趙玗身邊,一拳砸在趙玗肩膀上:“干得不錯,?!?p> 銀槍軍上下雖然沒有言語,心里都很明白,,如果沒有趙玗的出色發(fā)揮,,今天的傷亡要大得多。
就連王樸都朝著趙玗抱拳致謝,。
趙玗冷靜下來之后復(fù)盤,,也覺得自己算是超常發(fā)揮。
看來我還挺有戰(zhàn)斗天賦的,。
銀槍軍正要啟程之際,,忽然被一個老漢叫住。
只見路邊的草叢里鉆出來一個老漢,,健步走過來,,問道:“敢問軍爺,是哪的軍隊,?”
王樸上前一步,,答道:“老丈,我們是儒州的,?!?p> 老漢有些激動,說話時嘴巴都微微顫抖:“可是來收復(fù)新州,?”
新州自古以來就是唐朝的地盤,。唐亡之后,,武州有時歸漢人政權(quán),,有時歸契丹政權(quán),。直到石敬瑭割讓幽云十六州之后,這里徹底成了遼國的地盤,。
但是不管屬于誰,,生活在這里的人,主要都是漢人,。
老漢的話讓王樸難以應(yīng)答,,因為他想收復(fù)新州,而這一次又的確不是來收復(fù)新州的,。
趙玗道:“好叫老丈知道,。我們這次來是打契丹人的,新州也是遲早早收回來的,?!?p> 老漢活了一輩子,一眼就識破了趙玗的話術(shù):“唉,,不是來收復(fù)新州的,,俺老漢又要受苦了?!?p> 趙玗和王樸面面相覷,,心中雖有不忍,卻也無能為力,。
“老丈,,不如跟我們回去吧?”趙玗實在是心有不忍,,向老漢提出邀請,。
老漢擺了擺手,神情低落地回到草叢里,,挑出一擔(dān)柴禾,,說道:“不了!老漢的兒子,,兒媳婦,,孫子都在新州,老漢一個人走了有什么意思,?!?p> 趙玗往前追了兩步,說道:“儒州刺史安撫流民,,只要來儒州就有地種,,你們?yōu)楹尾换貋???p> “唉!”老漢停住腳步,,嘆了口氣,,說道:“老漢一家要是農(nóng)民,自然可以逃出來,。只可恨那,,老漢祖上傳了一門做琉璃的手藝,不知怎地被契丹人給知道了,,專門把我們捉走,,在城里給他們做琉璃首飾。我們是想逃也逃不走??!”
趙玗聞言,一把抓住老漢的胳膊,,瞪著兩只大眼睛,,問道:“你說什么?什么手藝,?”
“琉璃?。 崩蠞h胳膊被抓得有點疼,,微微后退:“軍爺不知道琉璃嗎,?就是跟陶瓷差不多的玩意?!?p> 趙玗當(dāng)然知道什么是琉璃了,,這就是玻璃的近親啊,!
光學(xué)設(shè)備的鼻祖?。?p> 只可惜,,老祖宗們點錯了科技樹,,只把琉璃當(dāng)作簡單的裝飾品,沒有開發(fā)出它的光學(xué)屬性,。
“老丈家在哪里,?我們?nèi)ゾ饶阋患遥 ?p> 趙玗沒有跟王樸和杜陶商量,,擅自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