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師兄臉色白了又白,,雖知無望,,卻還是幾近哀求道:
“溫師叔,,能否不抹去她的神智,?”
抹去了神智,,她不僅會忘了一切,,更會永遠如同三歲稚兒,。
想到這里,,元師兄心里一陣疼痛,。
可溫侯話語堅決:“若她未曾迷惑于你,,也不會有此一遭,她既犯了錯,,就必須承擔后果,!”
“能不能……讓我替她分擔一半?”
溫師叔冷冷看他一眼:“放心,,你的懲罰少不了,,即日起,你便去值守山門,,十年內(nèi)不得離開,!”
元師兄面色一變,十年不得離開,?那豈不是十年都無法與月兒相見,?
更何況,如此一來,,這十年內(nèi)他都無法賺取貢獻點,,月兒極有可能等不到他去就要被旁人帶走!
平常普通弟子值守山門,,每月都50貢獻點,,可他是被責罰,,沒有貢獻點可領(lǐng)。
他還想再說些什么,,溫侯卻不再給他機會,,轉(zhuǎn)而對鄭容道:
“至于你,知情不報,,反而包庇他們,,同樣逃不了責罰!”
鄭容倒是頗為平靜,,回道:“弟子知罪,,請師叔責罰!”
溫侯沉默了一瞬,,語氣緩和許多:“依你之罪,,便免去你分隊長一職,你可接受,?”
此話一出,,元師兄頓生愧疚,鄭容也有些意外,,立刻道:“弟子接受,,多謝師叔恩典!”
溫侯點點頭:“若是你卸任分隊長一職,,第五分隊可有合適的接任者,?”
鄭容第一時間想到了阿慕,想到了在密林迷霧中阿慕帶著他們找到幻獸的那些場景,,他看了眼阿慕,,斟酌道:
“論修為,第五分隊唯有江師妹修為最高,,已至筑基初期?!?p> 溫侯注意到他的眼神,,隨之看向了阿慕:“他說的是你?”
阿慕立刻站了出來,,行禮道:“弟子江慕,,見過溫師叔?!?p> 溫侯靜靜看了片刻,,發(fā)現(xiàn)這小姑娘修為根本探不出來,應(yīng)當是有著隱藏修為的寶物,,這在大宗門中并不稀奇,。
而從外表看起來,,她似乎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年紀輕輕,,怎能擔此重任,?
他想了想,問道:“你是何人門下,?進入執(zhí)法堂多久了,?”
阿慕不卑不亢,平靜答道:“弟子出自宗主門下,,進入執(zhí)法堂尚不足一月,。”
竟是宗主門下,?
此話一出,,溫侯倒是多看了她一眼。
不過,,想到她進入執(zhí)法堂還不足一月,,眉頭一皺。
“如此說來,,你還只是個新人,?”
對此,阿慕無意隱瞞,,痛快應(yīng)是,。
溫侯沉吟半晌,道:“鄭容卸任之事暫緩,,一月之內(nèi),,若第五分隊沒有合適的隊長,我將從其他分隊調(diào)任,?!?p> 雖然江慕有著宗主弟子的名頭,可分隊長一職可不是比拼背景,,溫侯雖并沒有接受鄭容的提議,,卻也未完全駁回,看在宗主的面子上,,給了阿慕一月之期,。
這一個月時間,就是江慕證明自己的時間,!
幻獸一事就此定論,,元師兄與幻獸分別被送至山下與馴獸堂。
轉(zhuǎn)眼只剩鄭容、阿慕與高杰三人,。
高杰苦著臉,,悶悶與鄭容道:“隊長,你只是好心,,并未做錯,,副堂主竟撤了你的職位,這也太過了,!”
鄭容冷硬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我原本就是要卸任的,,現(xiàn)在只不過是提前一段時間,溫師叔此舉不過是為避人口舌,?!?p> “什么?”高杰一臉不敢置信:“隊長為何要走,?”
鄭容笑而不語,,阿慕便解釋道:“隊長要準備突破金丹了?!?p> 高杰震驚不已:“隊長,,你竟要突破至金丹了?”
鄭容搖搖頭:“只是最近似乎觸到了一些什么,,想想也是時候該準備閉關(guān)了,。”
高杰高興起來:“原來如此,,那以后,,阿慕就是我們新的分隊長了?”
“恐怕有些困難,,”阿慕道:“我資歷尚淺,,不足以擔此重任?!?p> 對這分隊長一職,,阿慕不是沒有想法,只是她并不是好高騖遠之人,,自己入世之日太短,,對宗門及執(zhí)法堂一切都不甚了解,這時候攬下此事,,絕非明智之舉。
高杰還想再問,,鄭容卻打斷了他:
“還有一個月時間,,這一個月我會聯(lián)系其他隊員,爭取在一月之內(nèi)幫助將他們各自的任務(wù)清理完畢,屆時,,你應(yīng)當也與大家熟識了,,到那時再做打算也不遲?!?p> 對此,,阿慕無異議。
執(zhí)法堂稽查隊第五分隊現(xiàn)有隊員一共十人,,除去在宗門的鄭容,、阿慕與高杰,其余七人均在外執(zhí)行任務(wù),。
七人分為了兩隊,,一隊三人在道衍宗東邊的一座礦山中調(diào)查宗門弟子以權(quán)謀私一事,另四人在更東邊的一個小型人群居住地調(diào)查妖獸傷人一事,。
鄭容與兩隊人分別聯(lián)系過后,,決定于明日帶著阿慕與高杰先行前往礦山之中,與那三名隊員匯合,。
今日便在宗門稍作休整,。
與鄭容商談完畢,天色已不早,,阿慕踏上“碧波”回主峰時,,正巧路過十三峰,馴獸堂便位于十三峰之內(nèi),。
這時距離幻獸被帶走已過半日,,此時的幻獸極有可能已被抹去神智。
阿慕心中有些發(fā)堵,,令她忽然很想去看看那只幻獸,。
她在馴獸堂門前落下,與門庭若市的執(zhí)法堂不同,,這里顯得十分冷清,。
她走進了馴獸堂大門,一名弟子急匆匆從她眼前經(jīng)過,,走到一半,,忽而退了回來,仔細看了看她,,確認是陌生的面孔,,才開口問道:
“你是——?”
阿慕取出自己的身份令牌,,上面有著內(nèi)門弟子及執(zhí)法堂的標志,。
“我是執(zhí)法堂稽查隊隊員,今日我們帶回了一只幻獸,想來看看她的情況,?!?p> 那名弟子湊近瞅了瞅令牌,倒沒多加問詢,,爽快道:“它剛被抹去神智,,現(xiàn)正在休息,你隨我來吧,?!?p> 在這名弟子的帶領(lǐng)下,阿慕來到了馴獸堂后,,這里可通往一片山谷,,那里有著許多已被馴服的妖獸。
在一片竹林里,,阿慕終于再次見著了睡著的幻獸,。
此時的她已恢復(fù)了本體,那是一只雪白的,、通體毛發(fā)的幼獸,,她閉著雙眼,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一塊巨石上,,看起來睡得十分安詳,。
阿慕在馴獸堂弟子的目光注視之下,悄悄走近幻獸,,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可熟睡中的幻獸依然感覺到有人靠近,,她睜開迷蒙的雙眼,,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