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岑呆立當場,,寵妹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他本以為慕夏要和自己說修煉時的遇到的困難和心里的委屈,,卻沒想到她竟然說了一件這么嚴重的事情。
釘子,,釘在胸口上,,時而看得見,時而看不見,,梁之岑只能想到一個東西,,已經(jīng)被整個修真大陸封殺的南洋邪術(shù),依靠束魂釘發(fā)動的束魂術(shù),。
那個釘子,,早在六年前就被徹底銷毀了。
十年前,,梁之岑只有九歲,,可那個夜晚他記憶猶新。
四大家族聯(lián)盟派出十大高手大戰(zhàn)南洋邪士謝煞一天一夜,,謝煞終于被車輪戰(zhàn)耗盡全身精氣血脈而死,。
而謝煞懷有一個同歸于盡的絕招,在瀕死的時候,,束魂釘吸取最后一絲靈魂之力,,攻向十丈之內(nèi)任意一人。
當時在旁觀戰(zhàn)的梁之岑激動的沖向自己的母親和舅父,,卻赤裸裸的暴露在鎖魂釘?shù)墓舴秶鷥?nèi),。
那是梁之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不,,確切的說是來自靈魂深處可怕的威脅,那是比死亡還要可怕千倍的恐懼,,是一種要跌入無盡深淵的絕望,。
千鈞一發(fā)之際,梁之岑的乳母,,藍氏的忠仆擋在了梁之岑的面前,,讓梁之岑逃過一劫。
可是她乳母的劫才剛剛開始,。
束魂釘,,肉身還未亡,七魄已散盡,,只剩余三魂承受著肉身死亡前的痛苦,,同時還要承受著束魂釘加在三魂之上的折磨。
即使肉身已經(jīng)不能有任何的表情和動作,,可是那天夜里,,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來自靈魂的掙扎。
藍凝海立刻拔出了那釘子,卻只拔出了釘子的實體,,束魂釘留下的力量,,徹底的扎在了地面,把乳母的三魂牢牢的釘在那里,,不能動彈,。
直到現(xiàn)在,藍氏也沒有找到破解之法,,那乳母的三魂,,依然被釘在那里受苦。
而束魂釘本體,,被送往了白氏,,在十大家族的監(jiān)督之下,徹底的毀掉了,。
慕夏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心思,直接讓梁之岑想起了最不愿意想起的往事,。
乳母對于一個人的重要程度,,僅次于親生母親,梁之岑此刻看到弒殺他乳母的兇器,,如同回到了那個不堪回首的當年,,弒母之恨再度席卷了他的大腦,占滿了他的胸腔,。
“白曼音,,梁慕瀟,想不到束魂釘最后還是落在你們手上,,把這種邪術(shù)用在自己家人身上,,真是狠毒!”
梁之岑認為,,束魂釘早就在十年前被銷毀了,,此刻出現(xiàn)在這里,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白家假裝銷毀,,私藏了這個邪物。
也就是說,,是白家人害死了梁慕月,。
梁之岑咬牙切齒,臉上布滿了仇恨,,仿佛下一刻就要和人拼命似的,。
慕夏知道他已經(jīng)被仇恨沖昏了頭,,稍有不慎可能會被心魔控制,連忙拉住他的胳膊,,輕輕的呼喚:“三哥,,三哥……”
聽到慕夏溫柔的聲音,梁之岑大夢初醒,,驚的一身冷汗,。
他從聽到慕夏說束魂釘開始,就已經(jīng)處于意識半混沌的狀態(tài),,渾渾噩噩的跟著慕夏來看梁慕月的尸體,。
一般的人無法看到那束魂釘留下的力量,可梁之岑不一樣,,他恨束魂釘,,恨這種南洋邪術(shù),所以早就學會了一些方法,,看到那常人不能看見的束魂釘,。
這點慕夏完全沒有想到,也省了她費盡心思去解釋這件事情了,。
而梁之岑看到那枚若隱若現(xiàn)的釘子之后,,只覺得心中怒氣直沖頭頂,再也顧不得理智和道義,,心里立刻把白曼音和梁慕瀟當成了自己的仇人,,當即就想去和她們拼命。
要知道這釘子可能連粱望亭都看不到,,若是梁之岑真的去找白曼音拼命,,那才是跌入了陷阱,白白送了人頭,。
弒殺嫡母,,無論在哪個家族,,都是可以判死刑的罪名,。
當然,梁之岑并不是沖動之人,,他是梁氏這一代的天才,,最被看重的兒子,自小心性就比一般人要堅定,,不會輕易的陷入心魔,,此刻若不是障草釋放出蒙蔽人心神的毒氣,梁之岑不會輕易淪陷,。
當慕夏聽到應(yīng)寒說靈堂里有存在若有似無的障草的味道,,慕夏立刻意識到,,白曼音這次不是沖著自己來的,而是沖著梁之岑去的,。
今天是粱望亭沖階的關(guān)鍵時刻,,藍凝海無法分身,若梁之岑真的找白曼音算賬,,當著眾人的面,,白曼音有足夠的理由誅殺他。
等粱望亭沖階成功之后,,這個天才兒子的尸體估計都涼了,。
白曼音啊白曼音,看來她不搞死梁之岑,、不把梁家搞個天翻地覆不會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