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曉嫣做了個夢,,夢見爸爸媽媽,,夢見杜銘和苗晨希,夢見大家都在她的民宿一起吃火鍋,。媽媽給墨曉嫣不停的夾菜,,說墨曉嫣都瘦了,,還反復(fù)叮囑墨曉嫣別事事逞強,要好好照顧自己,。墨曉嫣正要像以往一樣跟爸媽指燈發(fā)誓一定好好照顧自己,,這時杜銘說話了。
“阿姨放心,,有我呢,!”說完,杜銘舉起手里的啤酒瓶,,抬起頭猛灌了一口,。
墨曉嫣正要說你丫都有苗晨希了,抽的哪門子?xùn)|西南北風(fēng),?打眼一看,,灌完一大口酒的人竟然變成了文秀才。這抬頭低頭之間,,大變活人?。?p> “文斌你來干嘛,?這是我們家的家宴,。”話音剛落,,爸爸媽媽,、杜銘和苗晨希都站起來跟她擺手,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墨曉嫣一下子著急了,,“媽媽,爸爸,,這么快就吃飽了,?媽媽,媽媽你別走,,我想你,,我好想你”,見媽媽轉(zhuǎn)身要走,,墨曉嫣起身撲過去抱媽媽,,一下子撲了個空,。再一看,哪還有爸媽的影子,,她趕緊去拉苗晨希的手,,苗晨希笑瞇瞇的看著她,一張嘴卻是杜銘的聲音:“老鐵,,照顧好自己,。”
“不要,,不要走,,都回來!回來,!”墨曉嫣驚醒,,發(fā)現(xiàn)淚水打濕了包袱。
“做噩夢了,?”文秀才側(cè)躺著,,只能看到墨曉嫣的后背,但是從她剛剛的啜泣聲判斷,,她應(yīng)該是夢到了家人,,還哭了。
“嗯,,夢見了爸爸媽媽和好朋友,。”墨曉嫣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這不是穿越后她第一次夢到他們,,但卻是第一次在夢里跟她告別。夢驚醒,,卻發(fā)現(xiàn)真的已經(jīng)再也無法相見,,而現(xiàn)實是她并未來得及跟他們告別。這叫她如何不難受,?她閉著眼睛靜靜的躺著,,任眼淚肆意流淌。
文秀才往前挪了挪身子,,從背后抱住了墨曉嫣:“你與我一樣,,在這世間舉目無親,孤苦無依,,從今日起,,我照顧你?!?p> 文秀才也是睡了一覺才打通了思路的任督二脈,,再加上剛剛墨曉嫣一哭,,他猛然意識到墨曉嫣與他是一樣孤苦無依的人,只不過他是父母雙亡離他而去,,而她是自己身故與父母生死離別,。聯(lián)想到自己的經(jīng)歷和她近日的舉動,,一瞬間,,他理解她,他心疼她,。
墨曉嫣本來快調(diào)整好的心情,,被這一個擁抱一句話整崩潰了,她再也忍不住了,,轉(zhuǎn)身抱著文秀才,,哭出了聲。是啊,,舉目無親,,無依無靠。
天還沒亮,,墨曉嫣哭著哭著又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被院子里嘈雜的聲音吵醒,,睜眼一看,,自己還在文秀才懷里,頭枕著他的胳膊,。
“醒了,。”文秀才胳膊早就麻了,,卻一動不敢動,。
墨曉嫣母胎單身二十來年,第一次躺在爸爸以外的男人懷里,,剛剛又發(fā)生過那么溫情的事,,最重要的是昨天晚上還被這個男人告白了,最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已經(jīng)是她的夫君了,,最最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還這么好看,,當(dāng)然比杜銘還是差點兒,。越想越開心,甚至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全然忘了夢境帶來的悲傷,。
文秀才看墨曉嫣直盯著自己看,,還越看嘴咧的越大,心里直納悶,,這是傻了嗎,?此刻她的表情,特別像曉煙,。
“胳膊麻了吧,,我給你揉揉,嘿嘿嘿,!”墨曉嫣坐起身,,一手抄起文秀才被壓了許久的胳膊放自己腿上,一手開始揉面一樣揉,。
“?。 彼崧榈母杏X加倍襲擊文秀才的神經(jīng),。
等二人收拾好從房間出來,,才發(fā)現(xiàn)科考的考生都已經(jīng)出發(fā)了,店小二雖然依舊滿面笑容,,但是看他們的表情多少有些古怪,。
匆匆吃了點早飯,又把水袋加滿,,看著出發(fā)晚了,,怕沒有時間找地方吃午飯,文秀才又在街邊買了點干糧,,然后二人才騎馬上路,。墨曉嫣上馬后才發(fā)現(xiàn),胳膊竟然沒疼,,這要擱上輩子,,昨天一直那么使勁兒的把著馬鞍子,今天一定會胳膊疼,。顯然,,這副皮囊,是吃慣了苦的,。
城里騎行依然是溜溜達達,,依然引起了一些人的議論,但是比昨天好多了,,畢竟他倆在這里的知名度沒那么高,。
一出城門就策馬狂奔,考慮到馬兒負重兩個人,,文秀才也沒讓馬跑的太快,。一路無話,,直跑到正午十分,文秀才才在一條小溪邊停下來休息,,讓馬兒吃草喝水,,他和墨曉嫣也吃了些干糧就當(dāng)午飯了。
短暫的休息后,,繼續(xù)上馬狂奔,。
“為啥這么著急趕路?”墨曉嫣問,。
“我們必須在太陽落山前到下一個科考驛,,或者是某個城鎮(zhèn),,否則就要露宿荒郊野外,,那可是很危險的?!逼鋵嵨男悴诺膿?dān)心不止于此,,考慮到自己所擔(dān)心的事情不一定發(fā)生,就不打算告訴墨曉嫣,,他想要保護墨曉嫣的純真,。
墨曉嫣只能忍受著顛簸,在心里暗暗賭咒明天絕對不會睡過頭,,那樣就不用這么趕了,。
太陽馬上落山的時候,二人走到了一片樹林,,進了樹林沒多久,,文秀才毫無征兆的收緊韁繩,馬兒一個急剎,,兩只前蹄猛然抬起又匆匆落下,,墨曉嫣嚇了一跳,緊緊抓著馬鞍,,而文秀才則緊緊摟住墨曉嫣的腰,,雙腿夾緊馬肚子。
“怎么了,?”墨曉嫣有點懵,。
“噓!”文秀才示意墨曉嫣別出聲,。
墨曉嫣正納悶?zāi)?,突然從不遠處的樹上滑下來好幾個身著粗布麻衣、手握大刀的男人,。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看樣子這是碰上土匪了呀,,怪不得文秀才今天這么著急趕路,原來是怕碰上劫匪呀,,這天馬上就黑了,,他倆又落著單,多么完美的搶劫對象,,不搶他倆都對不起這客觀條件,。
真正遇到土匪了,墨曉嫣反而沒有迎親那晚害怕了,。她在腦子里盤算有啥值錢的東西能一下子吸引對方注意力,,該往哪個方向扔才能給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逃跑。她不怕劫財,,她怕沒命,,而現(xiàn)在她覺得文秀才這騎馬技術(shù),只要能闖過他們的包圍圈,,就能甩他們幾條街,。她的計謀加上文秀才的技術(shù),活命的幾率還是很大的,。這么想著,,她就準備動手把貼身的錢袋子解下來。
“英雄不問出處,,日暮終是歸途,!錢財身外之物,留在此處造福,!”對面的匪首說話了,。
“這土匪還挺有文化?!蹦珪枣锑止玖艘痪?,既然是求財,那扔錢袋計劃應(yīng)該可行,,上輩子儲備的方法上輩子沒有機會實踐,,這輩子能用了。
文秀才看了看墨曉嫣的后腦勺,,都什么時候了,,這丫頭想什么呢?
“學(xué)生趕考,,沒有多余的盤纏給各位好漢造福一方,,還請多多包涵。”文秀才抱拳行禮,,“還望各位好漢,,給學(xué)生通融一下?!?p> “沒錢還帶女人一起去考試,?誰信哪!”一個五大三粗滿臉胡子的男人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墨曉嫣絞盡腦汁想怎么跟文秀才神不知鬼不覺的溝通一下,,她一扔,他就跑,。文秀才卻催馬往前走了起來,,馬兒才走了幾步,就見文秀才揮手一擲,,路邊的一棵樹發(fā)出“嘭”的一聲,。
雖然太陽沒完全落山,但是樹林里的光線也不怎么樣,,墨曉嫣隱約看見隨著“嘭”的一聲,,有根繩子斷了。原來,,兩棵樹中間栓了繩子了??磥硎窍氚疡R絆倒,,讓他倆摔個大馬趴,可是文秀才怎么察覺到的呢,?再說他這一擲,,扔的是啥呀?手勁兒可真大,,希望能把土匪嚇跑,,墨曉嫣感覺活命的幾率又增加了幾分。
“呦,!看來是練家子?。〉苄謧?,上,!”
看來文秀才的行為激怒了對方,隨著為首土匪一聲令下,,那群人直接揮著大刀沖了過來,。
“別別別,我給你們錢?!蹦珪枣踢@回嚇傻了,,一邊沖土匪們擺手,一邊去摸錢袋子,,卻發(fā)現(xiàn)錢袋子不見了,。
“娘子別怕,有我,!”文秀才附到墨曉嫣耳邊說了一句,,就下馬了。
文秀才一下馬,,墨曉嫣又重心不穩(wěn)了,,她趕忙抓緊馬鞍。
文秀才淡定的往前走,,第一個沖到他面前的土匪大喊著,,高舉手里的大刀沖他腦門劈去,嚇的馬上的墨曉嫣臉都白了,。
“小心,!”墨曉嫣喊。
只見文秀才一手背后,,一手一撩長袍,,照著來人肚子就是一腳,那大漢直接被踢的后退了好幾步,,一個不穩(wěn)摔倒在地,。剛剛說話的大胡子緊隨其后,文秀才右手抓住他握刀的手腕,,身子往旁邊一閃,,順勢一拽,一壓,,大胡子的后背就暴露在了文秀才前面,,文秀才左手朝他后背一推,他直接撲到了后面同伙的身上,。
再看文秀才,,手里多了把大刀。墨曉嫣的心落回了肚子了,,看來這文秀才跟六郎學(xué)了一些防身的功夫,,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了。
看著前面的人吃了癟,,后面的兩個人就不往前沖了,,拿著刀站在離文秀才不遠不近的地方,這時為首的土匪生氣了,走上前來恨恨的罵了一句“一群廢物”,,就向文秀才發(fā)起了進攻,。
為首的土匪顯然武功要比其他人高,文秀才拿著大刀與他打了好幾個回合才把他手里的大刀奪下來,,然后把大刀朝墨曉嫣身后扔去,。墨曉嫣嚇得一縮脖子,還沒把脖子伸長,,就聽到身后“咚”的一聲,,伴隨著一聲慘叫。她回頭一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從樹上摔到了地上,,正躺在地上抱著左腿哀嚎。
轉(zhuǎn)回頭再看文秀才時,,他已經(jīng)擒住了匪首,,刀架在了匪首的脖子上。
“好漢饒命,,是小人有眼無珠,,耽誤了好漢行程!”匪首舉著雙手求饒,。
文秀才并不言語,,收刀轉(zhuǎn)身朝墨曉嫣走來,匪首見他沒有防備,,猛然抽出袖子里的匕首朝他撲過去,。伴隨著墨曉嫣的驚呼,文秀才迅速轉(zhuǎn)身,,左手擋開匕首,順勢貼近匪首身前,,右手照著匪首脖子奮力一擊,。只一瞬,匪首癱倒在地,。
沒有一絲猶豫,,文秀才回身走到馬兒跟前,翻身上馬,,摟好墨曉嫣,,在一片“哎呦”聲中策馬離去。馬兒剛跑了幾步,,那兩個沒出手的土匪就趕緊跑過去攙扶他們的老大,。
只跑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下一座城,這回城門上的字墨曉嫣認識,是“柳樹鎮(zhèn)”,。這里的科考驛叫“萬福樓”,,顯然也是城里有名的飯館,門外馬車都停了好幾輛,。里面吃飯的人就更多了,,墨曉嫣擔(dān)心到的這么晚連房間都沒了,誰知進后院一看,,不止兩層樓,,還兩進院呢。
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住了最差的一間房,,屋里只有一張床。文秀才依然點了店里最拿手的三樣菜,,叮囑店小二把飯菜送到房間來,。然后,墨曉嫣就見到了一樣很親切的物件——炕桌,。點了菜之后店小二先把炕桌送了進來,,在床上鋪了張竹席,把炕桌放了上去,,然后放了壺高湯,。
“來壺狀元酒!”墨曉嫣覺得她需要喝點酒壓壓驚,。
飯菜上桌,,墨曉嫣跑腿坐下,給文秀才倒了一碗酒,,給自己倒了半碗,,端起來一飲而盡。
“你怎么還會武功???”墨曉嫣抹了抹嘴角的酒。
“我和六郎自小習(xí)武,?!蔽男悴藕攘艘豢诰啤?p> “你是秀才啊,,怎么還會武功呢,。”一開始那兩下子,,墨曉嫣以為是防身術(shù),,可以理解,,但是后來跟土匪頭子比劃的那兩下子,顯然就不是那么簡單了,。而在墨曉嫣的認知里,,秀才,是文弱書生啊,。文弱書生應(yīng)該是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啊,,哪里還有會武功的呢。
“難道秀才不能會武功,?”文秀才把碗里的酒喝光,,又再次倒?jié)M。
也對哦,,墨曉嫣想,,誰規(guī)定秀才就不能會武功了。何況,,文秀才還從小在張家長大,,張家本來就尚武啊。
“所以,,你的名字寓意你文武雙全,?”墨曉嫣靈機一動。
“是的,,這是家父對我的期許,。”文秀才嘴角上揚,,眼前的女子,,確實比曉煙更聰慧。
“對了,,我的錢袋丟了,。”墨曉嫣夾了一塊獅子頭送進嘴里,。
文秀才伸手從自己懷里掏出墨曉嫣的錢袋,,往桌子上一丟,繼續(xù)吃飯,。
“我明明記得早上我?guī)г谧约荷砩狭搜剑≡趺丛谀隳??你什么時候拿走的,?”墨曉嫣拿起錢袋,打開看了看里面的銀子,。
“剛剛我怕土匪看到,,就悄悄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