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澄猛地睜開眼,,入骨的冰冷讓他意識到,自己竟然就這樣泡在水里睡著了,,萬一有人突然闖進來可怎么辦,?
如此不設防,,實在不該,!
帳子內(nèi)氤氳的熱氣早就被涼意替代,,云澄大半個身子還泡在涼水里,,不禁打了個寒顫,。
許是傷口遇水感染,,再加上幾天幾夜的連續(xù)作戰(zhàn)身體出現(xiàn)了狀況,站起身時竟然有些頭暈,。
“該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弱了!”云澄敲敲腦袋,,直接邁出了浴桶,,水嘩啦啦順著身體流淌,成為一個個足印,。
阿九聽到動靜,,急忙關切地問道:“小侯爺,您沒事吧,?”
云澄這才反應過來,,阿九為他站崗呢,所以才沒人打擾:“你怎么還沒回去,?,!”
阿九聲音洪亮,沒有絲毫倦意:“屬下在此聽候小侯爺差遣,!”
云澄把自己縮進被窩,,發(fā)現(xiàn)里頭居然還有暖爐,輕笑著翻了個身,,有個忠誠而細心的屬下就是好,,什么都不需要他煩神,懶懶道:“我沒事,,要睡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阿九答應的干脆,,卻沒有任何行動,。
云澄雖精神不濟,但是耳力一直很好,,阿九走沒走,,他一個側耳就知道了,假意嗔怒:“你當小爺?shù)脑捠嵌燥L是不是,,趕緊滾回去休息,,別讓小爺再說第三遍!”
阿九只好悻悻地離開,,臨了還對守夜的士兵好一頓耳提面命。
云澄丑時才入睡,,當時身體還有些不適之感,,可卯時未到他就準時出現(xiàn)在了校場。
一襲銀底云紋暗花的便服,,一出現(xiàn)立刻成為了全場的焦點,,接受到了無數(shù)的注目禮,有崇拜的,,也有不屑的,,怨憤的……
云澄都一一笑納了。
之所以人們反應如此,,是狄戎臨平王被刺殺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狄戎國,,駐扎在邊境的稷安國大營自然也得了消息。
只是傳到大營時,,早已變了味,!
傳言中,臨平王殺戮太重,,所以怨靈來報仇,,把整個臨平王府上下人等,除了婦女和兒童通通帶進了地獄,。
銀甲軍嗤之以鼻,,明明是他們最最英勇的小侯爺?shù)膽?zhàn)績,臨平王的人頭還在他們大營拿寒冰鎮(zhèn)著呢~什么怨靈,,什么勾魂使者通通都是瞎編亂造,,捕風捉影。
傳言雖然有些離譜,,但是銀甲軍上下還是歡呼雀躍的,,為他們新一代的戰(zhàn)神而歡呼。
云澄才跑兩圈,劍還沒練呢,,就被銀甲軍的士兵們圍了起來,,無奈收了劍,輕笑道:“你們還有完沒完了,?,!”
銀甲軍士兵們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小侯爺是如何威風,。
“小侯爺,,您也太神了吧?,!請收下小的對您的崇拜,!”
“是啊,是啊,,小侯爺,,您武功高強大家都知道,可是您這也太厲害了,,臨平王府一百八十多個高手呢,,各個都是叫的出名拍的上號的高手,您就這樣神出鬼沒把收拾了???”
“您沒聽說吧,傳言中您可是有著三頭六臂,,把那些所謂高手一口一個,!”
云澄歪著嘴角,朝那小兵頭上拍了一掌,,還不忘自嘲一番:“感情小爺我還是個吃人的怪物?。 ?p> “小的什么時候才能像您這般厲害???”
云澄尷尬得笑了笑,傳言雖有夸大的成分,,足見臨平王府不是想闖就闖的,,光是那一百多高手就不是吃素的,當時自己也是頭腦一熱,,光想著要給點顏色狄戎人瞧瞧,,還真是沒給自己留退路。要不是遇到那錦衣男子,,一場硬仗肯定是少不了的了,。
不過,讓云澄疑惑的是,傳聞種種,,為何對那錦衣男子還有他的屬下只字不提,,就像壓根沒有存在過一般,不管是仇是喜都落他云澄的頭上來了,。
呵呵噠,,怎么感覺不是好事呢!
一想起那錦衣男子,,云澄就暗下決心,,就算把七國翻過來也必須查出來,以他的氣度與能力,,絕不是籍籍無名之輩,,有心想查,就一定能查到,。
云澄起身撣撣身上的塵土,,轉(zhuǎn)身就要走,還不忘叮囑道:“你們先練著,,小爺還有事~別偷懶啊,!”
士兵拍著胸脯保證道:“哪能?。?!咱可是銀甲軍,,小侯爺?shù)膶傧拢祽心鞘遣淮嬖诘?!?p> 雖然有的時候,,士兵們確實會有些嬉皮笑臉沒個正形,可誰不知道銀甲軍素來操練嚴苛,,所有的戰(zhàn)績功勞都是靠著血汗拼出來的,,不是誰都能穿上這身銀色鎧甲,優(yōu)勝劣汰,,所以每一個人都想著如何變得更好更強大,!
被云澄手撕臨平王府的消息給刺激到的當然不止銀甲軍上下,還有快七竅生煙的安逸道,。
看著一群歪瓜裂棗所謂的晨練,,安逸道的嫉妒之火已經(jīng)熊熊燃燒。
與銀甲軍那頭熱火朝天的操練不同,,朝廷兵馬顯然散漫了許多,,出拳揮劍都跟沒吃飽似的,果然還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生人勿近的氣場從安逸道周身散發(fā)開來,,他的隨從也因為害怕而站得遠遠地,,生怕被波及。
安逸道昨晚被砸出了內(nèi)傷,,此時正胸口憋悶,,大口喘著粗氣,再加上聽了那些傳言就更難受了,。
突然想起什么,,想找人去辦事要吩咐點什么,可安逸道一回頭卻沒找著人,,氣得直跳腳:“人呢,?都死光啦?還不快滾過來,!”
隨從立馬小跑過來,,大冬天的額頭上愣是沁著一層汗,哈著腰擦著汗:“主帥,,您有何吩咐,?”
安逸道勾勾手指,隨從湊了過去,。
聞言隨從一臉驚恐,,臉煞白,猶豫道:“主帥,,您……這也太冒險了,,怕是不行吧?萬一被發(fā)現(xiàn)……”
安逸道一腳把人踹翻在地,,疾言厲色:“嗯,?什么時候輪到你來質(zhì)疑本帥了,讓你干你就去干,,出了事有本帥兜著呢,!”
隨從捂著生疼的小腿,一臉的無奈……他就一聽差的,,還不是主子說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主子叫他去吃屎,他不也得趁熱,,還有什么好辯駁的,,只能聽命行事。
安逸道咬著牙,,揚著手臂:“瞧你那慫樣,,還不快去,!”
隨從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