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風對于這個年代印刷品的不普及,,還是習以為常的,。
“風哥兒,雖然我會點雕刻技藝,,可是要在短時間內雕刻一整版,,還是太難了?!?p> “能不能多個人一起雕刻,?”
“一張版就那么大,怎么可能多個人一起呢,?”
自唐朝開始,,雕版印刷才發(fā)明并逐漸普及,也就是說想要印刷需要先雕版,。一個人雕刻一張紙所需的雕版,,費時費力。甄風點點頭,,活字印刷還沒開始,,確實費勁。
張確又說道:“而且一旦有個錯字,,整個版面就廢了,。”
“可以的,?!?p> “風哥兒,我好歹也是讀書人,,看過雕版,,這樣一個雕版要精細些少說也得兩天,就算快也得一天半,?!?p> “你放心,我有辦法,?!?p> 這時候,十個工匠打扮的人進了門,,張確疑惑地說道:“風哥兒,,他們是干嘛的?”
“我讓馬丁去找了幾個雕刻工匠,?!闭顼L轉頭向這些人道:“跟你們交代的東西都帶來了嗎?”
“帶來了,請掌柜的看看,?!逼渲幸粋€年紀較大的匠人取下包袱,打開后一一攤開,。
這包袱內有一個打磨平整的木框,,多個細小方木塊,以及一些厚薄不一的竹片,。
甄風把傳單所需的字分發(fā)給這些工匠和張確,,大致每人五六個字,每個木塊雕刻一個字,,讓他們當場雕刻,。速度快的老工匠還能幫速度慢的,經過兩個多時辰,,陽刻的數(shù)十個小印章就完成了,。
工匠們雕刻后被請去休息。在張確的疑惑中,,甄風將這些木塊按照傳單的順序往木框里面填充,,然后用竹片塞進有活動的縫隙將木刻印章固定住了。張確若有所悟,,因為這個木框剛好是一張傳單所需的紙張大小,,方木塊的長度剛好是木框凹陷處的深度,也就是說整個木框就是一張雕版,。
“現(xiàn)在可以印刷了,,確哥兒,你看明白了,?”
“妙,,妙,風哥兒,,這實在是太妙了,!一下子省了十倍時間?!?p>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前面排隊的人我覺得還不夠多,,得盡快把這些傳單發(fā)到每個角落。這個法子暫時別外傳,?!?p> “好,好,這個方法似乎可以擴大使用,。對,,對,提前刻好一些常用字,,到時候挑選字往木框里填就行,!哎呀,風哥兒,,你……你……”張確的腦子瞬間活躍起來,,越想越激動。
在天黑之前,,已經有數(shù)百張傳單陸續(xù)朝著城里不同角落散發(fā),。不僅有人散發(fā),而且還有人朗讀,,畢竟這時候不認字的人太多,,而張確的學生們還是不少,傳單上的字他們都認識了,。
甄風的時間就像海綿,,每個環(huán)節(jié)都讓他團團轉,他盡量把每件事都做到細致,。酉時早就到了,,甄風這才連忙趕到戲院里。
戲院已經坐滿了人,,戲還沒開始,,桌上也已經擺放了各種蜜餞果脯。只有前排有提供茶水,,畢竟所剩的茶葉不多了,,雖然后來甄風又炒制了一些,但是數(shù)量還是太少,。
天氣寒涼,,為了保證茶水問題,茶博士等蜜餞果脯都上了才開始倒茶,,對于此物,,只有一張紅紙說明,更多的是靠客人自己品嘗,。不過他們早就從王公大臣嘴里聽說了,,新梨園有好茶,非常清香,,此刻一試,,確實別有味道。剛開始覺得味道太淡,可是剛下肚,,茶香清爽擴散全身,,越回味越是覺得難得,他們互相之間嘖嘖稱贊,。
本來只是差異化服務,,但是看在后面人的眼里,自己的待遇還是差了不少,。坐在后方的一個中年人此刻突然站起來喊道:“為何我們沒有茶水,?我們可是花了五貫錢進來的!”
一位護衛(wèi)跑過來,,解釋道:“這位官人,,不同區(qū)域的票價不同,對應的服務也是不一樣的,。新梨園里只有最前排十五貫錢一個座位的官人才有茶水,,這茶水太是稀罕,價格太高,?!?p> “哼,甚么茶能差價十貫錢,?我們五貫錢的可以買幾十斤茶了,,居然連一點茶水都不給?”
“對不住了,,這位官人,,現(xiàn)在這種茶是千金難求,只有宮里有一點貢品,。我們每個位置的價格和對應的服務都是固定的,,只對位置不對人。下次您也往前坐,,小的一定好好伺候茶水,。”護衛(wèi)不卑不亢地回應,,一點也沒有舔著臉的訕笑,。
“你……你們這新梨園太俗了,竟然見利忘義,、見錢眼開,,既然如此,為何大年初一開始都免費,,難不成將我們當冤大頭,?”
此話一出,周邊就有人開始附和,,憤怒之火噴發(fā)出來:“對,,叫你們管事的出來,你一個狗腿子不配合我們說話,!”
這個護衛(wèi)此刻還是露著微笑,,道:“諸位官人,這里就歸小的管,,有事都可以找小的,。大年初一開始與民同樂,據(jù)小的所知,,免費的都是站票,,屆時想要有座位,有餐食,,還是需要現(xiàn)場升級,。諸位官人若是已經領了票,小的提前提醒下,,屆時記得帶好錢,。”
“你,,你們……你知道我是誰,?”
“您和諸位官人一樣,跟此前來的諸位王公大臣一樣,,都是我們新梨園尊貴的客人,。”
“哼,!我乃當朝戶部員外郎,,你一個狗腿子不配和我說話,去把你們管事找來,,我要和他算一算,,竟然在戶部頭上算賬了,我要求退錢,,我要為諸位爭一口氣,。”
甄風和登陸早就到了附近,,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聽在耳里。甄風這時碰了碰登陸,,道:“該你出場了,,別留情,,新梨園的殺威棒靠這一把了,我們得好好感謝這位員外郎大人,?!?p> 登陸點點頭,一臉平靜地走過去,,邊走邊道:“趙香爐,,你想如何算賬?”
這位戶部員外郎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怒道:“何人敢直呼本官名諱,?這新梨園居然如此無禮嗎?”
“趙香爐,,你不過是個正六品上的芝麻官,,就敢在此撒野,莫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
趙香爐看著登陸,,眼睛瞇了起來,眼前之人比自己年輕,,若非這里的管事人,,即使是官吏,品級應該也不如自己的,。于是他狠狠說道:“你究竟是誰,,竟然敢口出狂言,本官完全可以以不敬之罪將你下獄,?!?p> “好大的官威,就算是徐公,、陳樞密,、皇甫將軍,我也不曾見過如此囂張的樣子,,看來趙大人還是讓人長眼界了,。”
這時有人拉了拉趙香爐的袖子,,附耳說出了登陸的身份,。趙香爐身形一顫,隨后又穩(wěn)住了,,嘴上逐漸露出不屑的笑容,,道:“哈,本官道是誰呀,,原來是清江侯,,哦不,,現(xiàn)在應該是戴罪之身。沒想到一個戴罪之人竟敢這樣和本官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