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見一個俊秀少年緩緩走來,,盯著岳風身后的兩人,,厲聲道:“還不放開,!”
兩人聞言,不禁抬頭看了一眼王朗,,露出請示的神情。
這沒有眼里勁的手下,,讓王朗心中涼了半截,,怒道:“混賬東西!快放開,!”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岳風在茶樓里故意擠兌的那個女扮男裝的‘無禮少年’。
他怎么會在這里,?
那兩個惡奴回到了王朗身后,,低著頭,不敢再動,。
王朗望著那俊秀少年,,祈求道:“現在可以放開我了么?”
“不行,!”
少年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朝岳風走了過去。
“你沒事吧,?”少年關切的問道,。
“還好,就當是被狗咬了,!”岳風甩了甩疼痛的胳膊,,又揉了揉腹部中拳的地方,。
“噗嗤……”少年聞言,看著岳風的囧樣,,不禁捂嘴笑了出來,。
岳風臉上挨了好幾拳,身上也遭了不少拳腳,,而王朗剛才那一拳造成的傷痛還很劇烈,。
他的狀況其實并不好,但他還是逞著強,,拱手為禮道:“若不是二位及時趕到,,岳某恐怕今日就交待在這里了,多謝,!”
少年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輩該做的事,。這些人目無王法,,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入室行兇,不知是仗了誰的勢,?!?p> 岳風憤怒的指著王朗道:“二位有所不知,這人乃是洛陽城有名的惡霸,,一貫的欺男霸女,,為禍一方。若我所猜不錯,,此前育才書店的火就是他派人去放的,!如今事情敗露,先是他爹前來威脅于我,,威脅不成,,就想行兇殺人!”
“別……別聽他胡說,,我只是來教訓教訓他,,沒想過要殺人!”王朗忽然出聲申辯,。
岳風并沒有理王朗,,看了看周圍被打得七零八落渾身是傷的家人,又繼續(xù)道:“說來慚愧,,我們雖是七尺男兒,,被人欺負上門,卻也無還手之力,。若非二位相救,,恐怕……唉,!請二位受我一拜?!?p> 岳風說拜就拜,,躬身拜了下去。
少年見他身上些許血跡,,臉上更是好幾處青腫了起來,,連忙扶道:“原來他是這般惡人,現在他已被我擒住,,岳掌柜準備如何處置,?”
岳風似有些不相信,問道:“真的由我處置,?”
少年微笑道:“這是當然,。”
“多謝,!”岳風話一出口,便是兩拳一腳招呼在了王朗的身上,。
“啊……啊……哎喲……”王朗全身動彈不得,,挨了岳風使盡全力的三下,已痛得面容扭曲了,,他剛剛施加在岳風身上的,,現在全都還了回去!
少年在一旁看著岳風發(fā)泄,,不禁笑了起來,,笑得像個小孩子。
“你現在也知道被打的感覺了吧,!”岳風怒目瞪著王朗,,又給了他一拳!
“啊……”王朗又長叫了一聲,,但很快就閉上了嘴,,不敢說話,只是憤怒的瞪著岳風,。
“好了,,現在我們扯平了,你可以滾了,!”岳風對王朗說道,!
但王朗卻沒有動,他根本就動不了,,很明顯岳風現在并做不了主,。
少年驚訝道:“你真的要放他走,?”
岳風道:“不放他走又能怎樣?我這里又不是公堂,,并不能定他的罪,!若是把他強留在這,恐怕還要落下個私設公堂濫用私刑的大罪,?!?p> 少年想了片刻道:“也罷,放他走,!”
王朗終于恢復了自由,,但他卻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還不快滾!”方才捏著他手臂的人盯著他厲聲道,。
“走,!”王朗這才驚醒過來,招呼著他帶來的打手匆匆離去,。
王朗走后,,岳風上前道:“前日對兄臺多有冒犯,兄臺不計前嫌,,仗義相救,,岳某感激不盡。若兄臺不嫌寒舍簡陋,,還請到里面稍坐,,喝杯熱茶?!?p> 少年看著岳風身上的傷,,問道:“岳掌柜的傷不打緊嗎?”
岳風現在渾身疼得正厲害,,說不打緊,,那都是假的。
他逞強笑道:“這點小傷養(yǎng)一養(yǎng)也就好了,,無須在意,。但兄臺相救之恩,卻不可怠慢,,兄臺請,。”
“少郎君……少郎君……你這是怎么了,!不要緊吧,!”
王憐云和江茯苓忽然朝岳風奔來,,滿眼的心疼和關心,還有一絲內疚,。
其實她們早從后面出來,,只是她們自知手無縛雞之力,躲在門柱后面,,不敢上前,,這時見王朗帶人走了,才敢走出來,。
“少郎君……都……都是奴婢無能,,害少郎君受累?!蓖鯌z云看著岳風臉上的傷,,心疼不已,心里竟認為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一樣,。
“少郎君,,我去藥鋪買些治跌打損傷的藥回來……”江茯苓倒更實際一些。
岳風道:“茯苓去買藥,。大家也都進去歇息歇息,,憐云去將家里的雞蛋拿二十個出來煮,煮好了,,一人兩個,送過去,?!?p> “兄臺請?!卑才磐戤?,岳風再一次邀請少年進屋
岳風和那少年分別落座,但那隨從卻還是站著,。
岳風見狀,,連忙道:“這位兄臺也請坐?!?p> 這一次幫他脫難,,其實那人出力最大,岳風對他倒是從心里感佩萬分,。
“你也坐吧,。”
“是,?!?p> 不一會兒,,憐云端來三杯茶水,放在桌上,,然后便下去了,。
岳風道:“這里的茶水雖比不得茶樓的好喝,但也還不錯,,兩位請,。”
少年輕輕嘬了一口,,點頭道:“果然是好茶,。”
岳風微笑道:“不瞞兄臺,,這是我從茶樓掌柜那里求的,,一般人可喝不到這么好的茶。請,!”
“那可真得好好嘗嘗,。”少年雖這樣說,,但手卻沒有動,。
岳風忽然想起還不知道對方怎么稱呼,實在有些不對,,開口道:“在下岳風,,字號子風,還未請教公子和這位大哥名諱字號,?!?p> 少年道:“在下姓仇名玥,小字玉文,,今年虛歲二十,。”
那人道:“呂越,?!?p> “岳某今年二十有三,要虛長幾歲,,斗膽稱呼一聲賢弟,,還望莫怪?!?p> 說罷,,岳風充滿好奇的望著呂越,心想:“他剛才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他的性子好像有些怪,!難道真的是越是高人,,脾氣越古怪嗎?”
察覺到岳風的異樣,,仇玥解釋道:“呂大哥久在軍旅,,不善言辭,還望子風兄不要見怪,?!?p> 岳風笑道:“仇賢弟這是說得什么話,今日若不是呂大哥出手相救,,岳某還不知會被怎樣,,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哪里會見怪呢,!”
仇玥問道:“那是小弟多想了,。不過在下有一事不明,既然子風兄知道王朗就是燒書店的主謀,,為何還要放了他,,而不將他押送官府?”
岳風苦笑道:“我又怎會不想將他繩之以法,,只是這種事,,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到了縣衙,,那姓王的也是不會認的,,更何況他們恐怕早已找好了替罪羊!”
仇玥一臉疑惑的看著岳風:“替罪羊,?羊也能替罪,?”
“噗……”岳風實在沒有想到仇玥竟然連‘替罪羊’這個詞都不明白!解釋道:“羊當然是不能替罪的,,我的意思是他們找好了替罪之人,!”
“這……難道官府就不管嗎,?”仇玥不敢置信的問道,。
岳風一直以為自己很天真,對這個社會的黑暗太不了解,,可是現在他才發(fā)現,,眼前這個人比他還要天真。
岳風道:“他們與官府有勾結,,官府怎么可能會管,!”
仇玥還是不相信,問道:“你怎么知道?”
岳風道:“現在官府一沒升堂,,二沒問案,,調查結果該是秘密,無人知曉,,但王家父子卻知道得清清楚楚,,這不是與官府有勾結又是什么!”
“若真是這樣,,那狗官該殺,!”仇玥氣憤的說道。
“咳……咳……”呂越忽然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像是在提醒仇玥什么,。
岳風見狀,笑道:“仇賢弟真是豪氣干云,,岳某佩服,。只是這天下的狗官也不知有多少,殺豈是殺得完的,?”
仇玥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子風兄說的是,我也不過是信口說說罷了,?!?p> 岳風問道:“對了,賢弟上次在茶樓似乎有話要問我,?”
仇玥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在書店現場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奇想打聽打聽?,F在看來,,當時你已找到了線索,而且很快就查到了兇手,?!?p> 岳風抱歉道:“原來賢弟竟是個熱心腸,當初岳某不知,,實在多有得罪,,還請賢弟勿怪?!?p> 看著岳風現在的樣子,,仇玥哪里還好意思怪他,連忙道:“當時也怪我太過魯莽了,,難怪子風兄會誤會,。”
岳風道:“在下心里有個疑惑,還望賢弟不吝解惑,?!?p> 仇玥微笑道:“子風兄請講?!?p> 岳風道:“岳某這里偏僻得很,,賢弟怎么會突然到這邊來?又恰巧……”
從他倆一出現,,岳風便有這個疑惑,。這巧合得實在太怪了!
仇玥下意識的望了望呂越,,然后才回道:“其實我們是要到南市去挑選禮物的,,恰巧路過這里,這也說明我們與子風兄有緣,?!?p> 岳風道:“不知賢弟要挑什么樣的禮物,在下或許可以幫得上忙,?!?p> 仇玥道:“不須華貴,卻又要稀少難得,,最重要的是實用,。從長安到這里,這東西我已找了好幾個月了,,卻還是沒找到合意的,!”
這三個要求在岳風看來,已經是極高了,,找不到也是正常,。
畢竟樸實無華的東西很多,但獨一無二,,且極為珍貴的卻很少,,再加上實用二字,那簡直就是一件寶物了,。
岳風道:“不知賢弟這禮物是要送給什么人,?”
仇玥道:“是送給我祖父的,想給他挑一件滿意的禮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岳風道:“賢弟不遠千里,,為祖父挑選禮物,,如此孝心,相信貴祖父知道,一定十分感動,?!?p> 仇玥道:“可是光感動有什么用,得要好的禮物才能讓他老人家開心,,我也才能奪籌,!可如今……唉!”
岳風聞言,,心想仇玥定是出身豪門大戶,,府中子弟眾多,他這是為了爭寵,,可是他明明是“女兒身”,,爭這些又有什么用呢?
離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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