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信瞬間僵硬住了,。
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一動不動。
哐當——
鐵籠子打開和關門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他艱難的扭過頭來,看到趙甜妮已經把兩條獒犬關進了鐵籠子,。
總算沒有了性命之憂,。
趙甜妮雖說虎了吧唧,但是還算理智,,并不是巨嬰,,知道這兩條獒犬不能遷出去。
她蹦蹦跳跳過來,,瞪著許信嗤笑道:“能不能有點膽量,?”
“我就是沒膽量,我就是個慫瓜,,嘿嘿,,你不能不承認!”
沒有了獒犬的威脅,,許信忽然間挺起了胸膛,,話語里充滿了驕傲。
“你說得好有道理啊,?!?p> 趙甜妮居然無法反駁,“走,,帶我去看看你家,。”
最近一段時間,,馮媛愛一直在盯著房子裝修,,也不知道進度如何。
在趙甜妮家旁邊不到五百米的距離,,很快就走到了許信的新家,。
院子里,馮媛愛正指手畫腳指揮著工人干活,,“這個花,,放在門口,對對,,排成兩排,,整齊一點,像是列兵在門口站崗一樣,!”
趙甜妮沖過去跳到馮媛愛的后背上,,大聲叫喚道:“馮媽,好久不見,,你又變年輕了,!”
她從小一直喊馮媛愛為馮媽,。
因為許信和趙甜妮在同一家醫(yī)院出生,幾乎同時出生,,從小一起長大,,兩家人關系親密無比。
馮媛愛確實把趙甜妮當做自己的孩子,,只是最近十年來,,搬到了城市邊緣,經濟拮據,,每天忙忙碌碌,,極少走動見面了。
“哎喲,!我說是誰背后偷襲我,,原來是甜妮兒?!瘪T媛愛笑得合不攏嘴,。
“我給你帶了禮物,從京都專門買了帶回來的,?!?p> 趙甜妮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小盒化妝品,,興高采烈道:“名牌哦,,用了永遠不老?!?p> 她也沒想過,,這些年來馮媛愛已經不用化妝品了。
但是,,馮媛愛很喜歡,,滿臉笑容,“你真是太貼心了,!”
許信也沒管兩個女人的話,,眼睛不斷地被院門口兩邊的向日葵給吸引,“老媽,,這兩排向日葵是什么意思,?”
說起這個,馮媛愛洋洋得意起來,,“設計師說院子門口這塊是花園,,我一想,什么花最好,,那肯定是向日葵,!不但代表了陽光向上,,等到成熟了,還能吃瓜子,!”
“好吧,?!?p> 看著院子里的布置,,都挺精致,偏偏這兩排向日葵,,咋感覺這么突兀呢,?
在新房子那里轉了一圈,許信和趙甜妮去瞎逛了一下午,,許信還專門挑了幾個實用的禮物,,讓趙甜妮帶回去給她爸媽。
第二天早上,,許信剛準備出門,,忽然接到大學班主任的電話。
這時候才想起來,,今天是九月二號,,開學時間到了,正式開始上課,!
忽然變得心虛起來,。
最近忙得暈頭轉向,竟然忘了上學的事情,。
“白老師,,你好啊?!?p> “許信,,今天早上有我的課,沒看到你人,?!?p> 大四課程已經不多,班主任白衣非的常規(guī)物探課程,,就是其中還保留的一門課程,。
他們學校的地球物理學專業(yè)偏向于理科,大部分學生或是保研,,或是準備考研,,將來大多走上科研崗位。
只有少數幾個人,,本科畢業(yè)之后直接進入工作崗位,。
而常規(guī)物探課程,,對即將畢業(yè)工作的學生意義最大。
許信就是其中幾個成績不太好,,又不愿意繼續(xù)深造的學生之一,。
“白老師,我正要跟你請假呢,,結果你的電話就進來了,。”
“還沒回學校嗎,?”
“是啊,,還在老家這邊實習,我過幾天回學校報到,,請假幾天行不行,?”
“沒關系的,我聽說了你在那邊實習的事情,,做得挺不錯的,。”
“???你從哪里聽說的?”
“我老家也是黑金省呀,,剛從那邊過來,,才到學校沒一周。我經過省城坐高鐵的時候,,跟嚴鵬那幾個校友碰過面,,嚴鵬學長對你是一頓夸獎!”
從電話里頭能夠聽出來,,班主任白衣非說起這些瑣碎小事,,是非常開心的心情,“微山鉬礦項目,,是吧,?你無意間發(fā)現了一個盲礦體,聽起來運氣成分占多,,但是確實也是一個巨大的發(fā)現和成就,。”
“我這就是運氣好,,沒什么值得夸贊的,。”
“你還在微山鉬礦項目嗎,?記得多收集資料,,分析一下這個項目的地質特征,、成礦理論,寫篇論文,,你就能夠順利通過畢業(yè)答辯了,。”
看來,,白衣非從嚴鵬那里只是聽說了微山鉬礦勘查項目關于許信的事情,,并不知道后來許信又參與了巖突溝鋁土礦,以及現在進行的金礦勘查,。
“我沒在微山鉬礦項目了,,現在在進行一個金礦勘查的項目,?!痹S信如實說道。
“金礦嗎,?這事很吸引人啊,,有沒有碰到什么問題,需要我和你一起探討,?我聽嚴鵬學長說起,,你是一個求知欲非常強的年輕人?!?p> “還真有問題,。”
許信忽然想起以前白衣非在課堂上說起的故事,。
“你說,。”
“白老師,,你以前是不是在西部金屬工作了將近十年,?”
西部金屬礦業(yè)公司是一家大型上市公司,在華夏西部礦產行業(yè)如同航母一般的巨無霸,。
“是啊,,在那邊當過安全員,當過礦長,,當過副總經理,。以前課堂上我跟你們閑聊這些往事,你都在睡覺,,看起來不感興趣,,今天怎么突然問這個?”
“后來為什么又到學校當老師了,?”
“說來話長,,簡單說吧,,我就是個學者,思想上跟上市公司的理念不一樣,,還是當個老師活得自在,,教書育人,空余時間做科研項目,,挺好,。”
“接下來有沒有興趣繼續(xù)進入礦業(yè)公司工作,?”
“不想了,,礦業(yè)公司都是為了賺錢,我就想做點研究,,長袖善舞那一套我是不太行的,。”
許信聽了這話,,略微有些失望,,也不知道白衣非在西部金屬遇到了什么事情,竟對礦業(yè)公司的職位如此心灰意冷,。
據他了解,,白衣非年紀并不算大,才三十六七的樣子,,而且未婚,。
正是追求理想,迸發(fā)能量的年紀,,卻選擇相對平靜的工作,。
并不是說大學老師不好,或者發(fā)揮不出能力,。
而是說以白衣非的資歷,,本可以在更廣闊更兇險的舞臺叱咤風云。
“是這樣的,,我這邊有一個礦業(yè)公司,,剛剛起步,掌握了一個礦權,,很快就會進入開采階段,,我想問一下白老師,你是否愿意考慮一下到這邊來當個一把手,?”他嘗試著問道,。
“目前還沒這個想法。許信,謝謝你,,知道這個消息,,還特意跟我說?!?p> “白老師,,請你好好考慮我說的事,想過來了,,想回老家工作,,隨時打電話給我!”
“好咧,。對了,,你在那邊一定要虛心請教,要明白達者為先的道理,,任何人都可以成為我們的老師,!”
“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