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0章 玻璃鏡
“你怕了,?”
江凡云淡風輕,,絲毫沒有把幾路廂軍放在眼上,。
“我是怕攤牌,。”方文孝直接說道:“侯爺,,咱們現(xiàn)在遠離隴右,,八營軍馬又分散各州,只有雷騎在這金陵,?!?p> “他們或許不確定侯爺是否在金陵,可他們沒準會扣下雷騎,?!?p> “對于收禁衛(wèi)八營入禁軍,,他們可是一直念念不忘的?!?p> 江凡依舊無動于衷,,道:“被人堵住去路,強行收編,,若雷騎反抗,,就給了他們口實;若真的動粗,,八營分散,,也是難得的機會?!?p> “可是他們也會想到,,萬一我在金陵,事情就不那么簡單了,,若能拿下我還好,,若拿不下,我沿水路,,十日就可到那汴梁城下,。”
“八百雷騎雖少,,可是八營聯(lián)動,,就是四方而動,你覺得他們敢賭嗎,?”
“侯爺,,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賭,那是不定之數(shù),?!狈轿男欀碱^,道:“我只記得在參軍學堂里你說過一句話,,這世上總有幾個瘋子的?!?p> “瘋子,?”
江凡沉吟了一下,若說瘋子,,如今朝廷,,確實不少。
“讓端木賜斷廣州府軍糧,,湖江漕幫,,誰要是敢給他們運送軍資,,以后就不要做五洲商社的生意了?!?p> “再傳書給四海居,,讓他們告訴福州廂軍都統(tǒng),誰才是他的主子,?!?p> “至于杭州府?!苯怖淅湟恍?,道:“想來就來吧,或許演武一番,,能讓有些人冷靜冷靜,。”
方文孝一臉驚訝,。
福州靖海軍,,莫非是自己人?
“好好的生意不做,,干什么打打殺殺,?”
江凡解釋道:“你真當他們愿意來?”
方文孝恍然大悟,。
錢能通神,,這是侯爺慣用的手段。
雖不是萬能,,卻也能大殺四方,。
“沈仲景的船隊還是沒有消息嗎?”
沈仲景就是江凡曾經(jīng)和蘇晚晴一家提過的神醫(yī),。
除了醫(yī)術(shù)造詣極高,,還精通草藥作物。
半年前沈仲景受江凡委托,,跨海東去,,尋找扶桑日出之地。
此時已經(jīng)過去六個多月,,按計劃沈仲景應該先派快船回來送信才對,。
方文孝介紹道:“端木賜已經(jīng)派了很多密探在杭州,也放出去了很多船只在他們可能回航的海域?qū)ふ?,都沒有消息,。”
江凡有些擔心了起來。
滄海險惡,,萬里碧波,,幾年間他放出了十幾個船隊,都一無所獲,。
船毀人亡的事情,,也發(fā)生過不少次。
雖然海圖漸漸完善,,這一次希望應該最大,。
可是……
誰又說得準呢?
按計劃,,無論找到與否,,他們這個時間都應該回來了。
莫非,?
“對了侯爺,,蔡嶷那里已經(jīng)回信,說這些年得了太多侯爺?shù)暮锰?,那宅子再要錢,,自己就太不要臉了?!狈轿男⒄f道,。
蔡嶷目前官拜戶部侍郎,之所以官運亨通,,自然是舍得花錢,,打通關(guān)系。
而他的錢,,大部分都和江凡有關(guān),。
飛燕堂的宅子雖然價值不菲,可是比起江凡給他的好處,,卻只是小巫見大巫,。
“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苯草p輕一笑,道:“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下月就是他的生日,,命人給他送去十顆鯨海東珠?!?p> 東珠產(chǎn)于金國,因是冷水所產(chǎn),,質(zhì)地光滑,,品質(zhì)極佳,。
乃是珍珠上品。
這十幾年在大趙尤其流行,,每一顆都價值不菲,。
冠軍侯從不沾便宜,回禮自然遠超宅子的價值,。
方文孝卻微微動容,,欲言又止。
很想建議江凡使些手段,,斷絕東珠貿(mào)易,。
因為只東珠一項,大趙每年就有幾百萬兩的銀錢流入金國,。
“切斷商路是不智之舉,。”
江凡看出了方文孝的想法,,道:“天下如身,,厚廣博大,而商路就是身體里血脈,,阻則壞死,,通則不痛,而奢侈之物,,本就是我天朝上國之人理應享受之物,。”
“該考慮的,,難道不是怎么把花出去的錢再弄回來嗎,?”
“侯爺教訓的是?!狈轿男②s緊抱拳道,。
“所以給出去的其實還是太少了,你現(xiàn)在還不懂,,以后就懂了,。”
江凡起身下車,,道:“明日一早,,你陪我去看看那宅子?!?p> “喏,!”方文孝沒有下車,橫臂領(lǐng)命。
腦中卻急速思索,,怎么也想不明白,,大趙每年流出銀錢百萬貫,買來這么多無用之物,,究竟有何用處,。
這怎么看,都是賠本生意才對??!
……
午時過后。
蘇晚晴的簽事房內(nèi),,正在進行著賬目交割,。
蘇晚晴也沒想到,蘇熏兒受了驚嚇,,竟沒有在家休息一日,。
就過來收回財權(quán)。
這是多么的迫不及待,。
蘇辰也來了,,還帶著很多蘇家的年輕后輩。
不過蘇晚晴也不跟他們廢話,,干凈利落的完成交割,。
蘇熏兒也沒怎么看賬目,憑她的腦子,,其實也看不太懂,。
放下手里的賬本,她看向蘇晚晴,,語帶譏諷的道:“蘇晚晴,,咱倆的生日好像是同一天呢?!?p> “有問題嗎,?””
蘇晚晴提筆寫著事情,頭也沒抬,。
因為生意有了很多變數(shù),,她不得不調(diào)整很多計劃。
蘇熏兒掏出一小面兩寸見方的玻璃鏡,,捎首弄姿的照著自己,。
“這也沒兩天了,老爺子讓人給我買了面隴右產(chǎn)的玻璃鏡,,說是送我的生日禮物,?!?p> “看到了嗎,就這一小面,,八十貫錢呢,,這也忒貴了?!?p> 蘇熏兒一副肉疼的樣子,眼中卻怎么都難掩顯擺之意,。
同人不同命,。
只因蘇熏兒被驚嚇了一下,蘇伯庸馬上就讓人買了面玻璃鏡,,好生安撫,。
只是驚馬之事,卻不好再提,。
一是馬兒受驚,,乃非人力可控,再則這單生意還離不開蘇晚晴,。
人沒有傷到,,就只能作罷。
蘇晚晴瞥了眼玻璃鏡,,比之銅鏡不知要好上多少,。
聽說是冠軍侯手下作坊的秘產(chǎn),作法一直保密,,讓人很難效仿,。
每一面都價值不菲。
作為女子,,對這種鏡子自然都有天生的向往,。
蘇晚晴雖不露聲色,眼神中卻帶著幾分喜歡,。
蘇熏兒看在眼中,,笑道:“你的生日,不知爺爺送了何物???”
蘇晚晴本就不受蘇伯庸待見,何曾收過這這種東西,?
蘇熏兒擺明了就是在撕蘇晚晴的傷疤,,報早上的一箭之仇。
蘇晚晴撫了一下額前秀發(fā),,低下頭道:“我不習慣過生日,?!?p> 蘇熏兒立即戲謔道:“蘇晚晴,過生日還有不習慣的啊,,你是在逗我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