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葉星瞳么,？

　　陳文腦中突然閃出的畫面里，秋風(fēng)瑟瑟地吹著,，葉星瞳裹得比今天的行人都要更厚一些,。穿的似乎也不是什么時尚大牌,，但是經(jīng)過搭配，并圍上一條別致的圍巾,，仍讓陳文覺得她很好看,。

　　而且兩人所站的位置就在這里，或是附近景致相似的某處,。葉星瞳行走著,，身后的陳文正用手機為她拍照。

　　他無法看清到底手中的手機是什么型號,，只看到拍攝畫面中的葉星瞳追著一片剛剛飄落的銀杏葉,，用輕盈的動作將它撿起。

　　她捧著葉子,，嘟起嘴像是感悟著什么,，然后就念起一段如同小詩的文字。

　　“風(fēng)聲帶來的/是你的哭泣嗎/說著枯萎的涼/飄落的苦/讓我?guī)湍慊氐侥嗤恋膽驯О?我寧愿你只記得/曾經(jīng)青澀的登場/和今天華美的落幕,?！?p>　　念完后，她將葉子舉到眼前,，露出甜美的笑臉,。也是在同一時間，陳文按下了拍攝鍵,。

　　……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真的有發(fā)生過嗎,？

　　陳文和葉星瞳是春節(jié)后才剛剛相識的，根本沒有可能一起欣賞銀杏落葉的美景,。

　　更讓他覺得不舒服的,，是最近無法控制的夢境似乎已經(jīng)蔓延到了現(xiàn)實生活中。大白天的,，自己想的是和其他……雖然長得和葉星瞳一樣的女人,，在逛街拍照。

　　尤其自己剛剛在眾多目擊者面前說要娶葉星瞳,。剛才出現(xiàn)的畫面給了他一種對愛不忠的罪惡感,。

　　他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

　　剛才那個景象到底算什么,？不能算是夢境吧，算是一種臆想,？

　　陳文最終還是沒有把那段臆想記錄到他用來記錄夢境的程序去,。他叫了車，駛往五角場的商場去挑選鉆戒,。希望能夠彌補剛才的罪惡感,。

　　很幸運，葉星瞳的指圍現(xiàn)成的就有一枚漂亮鉆戒,。不僅僅在專柜特制的燈光下閃耀奪目,，在陳文將它帶回家后，借著自家的燈光也毫不影響它的璀璨,。但是沒等他欣賞多久,，南楠和方成毅就輪換著給他來電，催他到外面聚一聚,。

　　原來今天是方成毅請客,，他喊上了南楠診所里的小姑娘。

　　喊得動嗎,？他是昨天才認(rèn)識這些護(hù)士的吧,？而且他今天的造型……

　　但是等陳文趕到酒吧時，搖晃的燈光,，吵鬧的都音樂,，都敵不上合伙人變裝秀帶給他的震驚。

　　僅僅半天時間,，方成毅就完全換了個模樣,。帶金屬閃光的衣服，染了色還全部向上梳的頭發(fā)。如果說他下午還有點像個大學(xué)生或者老師的話,，現(xiàn)在就是一個搖擺著身體的舞動魔鬼了,。

　　在陳文走到南楠身旁時，隔開幾個位置的方成毅被來自南楠診所的五名女生圍著,，他正在和其中最漂亮的一個聊天,。

　　“你剛才說你叫什么？”

　　“李依靚,?！?p>　　“什么？”方成毅假裝聽不清楚,，將耳朵湊到小美女嘴前,。

　　“李依靚,！”又大聲重復(fù)了一遍,。

　　“我說呢，我認(rèn)識你,，你很小的時候我就見過你了,。”

　　圍坐著的女生們都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你認(rèn)識你的時候,，你還沒有改名字呢?！?p>　　“怎么可能,，我沒有改過名字?！?p>　　“你看看,，又不乖了吧?！狈匠梢阌檬直葎澮粋€八字的形狀,，指著眼前的小美女說，“你以前叫涂安潔,?！?p>　　不等女生們提出質(zhì)疑，他就主動唱了起來：“涂安潔,，就是李依靚,。涂安潔，就是李依靚,。這李依靚是鐵,，這李依靚是鋼……”

　　結(jié)果陳文才是第一個被他逗笑的。這也讓南楠注意到陳文的到來。她讓陳文坐到身邊,，并為他點了喝著不像酒的飲品,。

　　陳文抿了一口，又看了看仍然陷在花叢中的方成毅,，然后對南楠說道：“我還以為現(xiàn)在的女孩子不會唱這首歌了,。”

　　“怎么會,，但凡參加過軍訓(xùn)的都會唱,。你出來玩跟你家葉星瞳報備了沒有？”

　　“我哪里是玩了,，就是來陪陪小方和你,。那你呢，向你男朋友報備了,？”

　　南楠噘著嘴搖搖頭：“他滿腦子只有工作,，不關(guān)心這個?！?p>　　閑聊一陣后,，南楠嚴(yán)肅下來告訴陳文：“我把你的記錄轉(zhuǎn)錄進(jìn)我自己系統(tǒng)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你的夢有問題,！”

　　“……”陳文眨眨眼,，他很詫異夢竟然還分有問題沒問題的。

　　南楠輕輕抓起眼前的酒杯,，當(dāng)他的面做著聞一聞,，然后抿一口的動作。然后說道：“你知道么,，創(chuàng)造性的夢境一般來說是不會有明確的嗅覺或者味覺印象的,。除非在睡眠環(huán)境中存在強烈的氣味影響，成為夢境的一部分,?！?p>　　“什么意思？”

　　“就是說,，你在夢境里對于那塊白色豆腐的惡臭能夠有很細(xì)節(jié)的描述,，說明這種臭味不是你虛構(gòu)出來的。昨天晚上睡覺的地方有沒有惡臭的氣味源,？”

　　“怎么可能,！”陳文回想著，昨天睡的是五星級酒店的高級套房,，身邊還抱著……他只會用“香”字來形容的葉星瞳,。

　　“對，你說的沒錯。因為你已經(jīng)十七次夢見這個惡臭的東西,，如果真有氣味源我都要懷疑你究竟住在什么鬼地方了,。所以，我們來討論一下另一種可能性,?！蹦祥⒅愇模\賊地笑著,，“除了創(chuàng)造性的夢境,，還有一種夢的形式，就是回憶性夢境,。就是說,，夢見的東西完全是在溫習(xí)一個你經(jīng)歷過的事件。在這種情況下,，各種東西,，包括氣味、口味都會有明確的印象,。陳文,，你夢見的恐怖場景,，白色臭豆腐,，有可能都是真實存在過的?！?p>　　陳文也直直得盯著南楠,，但是他的腦子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已經(jīng)亂作一團(tuán)。

　　自己真的在靠左行駛的高架道路上開過車,，還被一只血手嚇到撞車翻落下去,？

　　自己真的見過那個惡臭的豆腐或者毛毛蟲？

　　那……自己……真的給其他女孩子拍過用葉子遮擋眼睛的照片嗎,？

　　于是在半經(jīng)意半不經(jīng)意中,，他今天喝得多了一些。如果這地方的轟鳴節(jié)奏,、酒精氣息能夠濃烈一點,，再濃烈一點，像南醫(yī)生說的那樣影響今天的夢,，是不是就不用做噩夢了……

　　但是他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