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老宅前院,樹蔭下,。
看著另一側(cè)打了雞血一樣的眾人,,宋不言躺在椅子上嘆氣。
“怎么了,,賺了這么多銀子你怎么好像不太高興,?”卓清越輕聲問道。
這些天她受創(chuàng)的心境已恢復(fù)如初,,比預(yù)料中所需的時間短了很多,,這讓她欣喜不已。
看了看躺在椅子上的宋不言,,好像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和他在一起總能讓自己忘記掉那些若有若無的煩惱,每天都過得無比輕松,,不需要特意去做些什么,,心境恢復(fù)速度快得驚人。
而這次心境的磨練經(jīng)歷,,讓她對傳承千年的功法又有了更深的認(rèn)識,,她甚至對掉落的境界都不在擔(dān)心,仿佛只要愿意,,隨時可以一跨而過,。
她開始有些享受這種沒有負(fù)擔(dān)和煩惱的生活了,。
“我一直以為他的夢想是做一代大俠,沒承想剛賺了些銀子,,怎么就能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呢,?”
卓清越愣了一下,看了看那邊的幾人,,才明白他說的是誰,,說道:“能多賺些錢不好嗎?何況以他的心境并不適合修練...”
說到這兒,,她又猶豫的看了眼宋不言,,按說以他的那種三天打漁兩天曬網(wǎng),對修練無所謂的態(tài)度,,更加不適合修練,,可他偏偏能找到氣感,這讓她疑惑不已,。
“也是,,畢竟像我這么骨骼清奇萬中無一的山門俊杰,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不能過份強(qiáng)求,。”說完,,他又嘆了口氣,,一臉的寂寞。
“...”
宋不言說相互奉承是山門內(nèi)外人與人之間必盡的義務(wù),,不然會慢慢的被邊緣化,,根本沒有辦法呆在一起交往...雖然卓清越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自戀,但還是沒辦法鼓起勇氣跟隨他的話一起吹捧,。
畢竟像這么又懶又沒追求的厚臉皮山門中人,,她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
最近白家老宅比較熱鬧,,宅子前院本來已經(jīng)修整好得差不多了,,把張二保家的銀子弄到手之后,又增加了一些工程和采購,,看上去像點樣子了,。
那些天為了躲清靜,,宋不言一般都是在后院山腳池塘邊釣魚,,沒過多少天,賺了些銀子的白少大手一揮,,接著干,,把后院側(cè)院全方位的進(jìn)行修整,,宋不言又只好帶著躺椅躲到前院這邊來了,還好晚上沒法干活,,不然睡個安穩(wěn)覺都難,。
再有就是這些天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一些人,都是以前白家武館的人,,多少都能幫上些忙,,并不全都是棒槌。
比如說白老爺子的三姨太,,她帶著趙小杏投奔而來,,自此以后,一日三餐的問題得到了解決,,大山也好像開竅了,。
不是說嘗過前世美食的宋不言不會做一些簡單的飯菜,而是他知道,,這種事情一旦有了一次,,那以后就全都是他的事了,而且有條件的時候不用做這些,,沒條件的時候想做也做不成,。
再說這個世間的食物普遍味道都還可以,簡單的面餅包子都很好吃,,也許是自然生態(tài)環(huán)境不同吧,,反正他自己能接受,懶得去操心這些,,有那空閑還不如好好睡上一覺,。
雖然不做具體事務(wù),也算是有工作收入了,;雖然不是完全屬于自己的,,也算是有房子住處了;再加上廚房有煙火,,晚上有燈光,,院內(nèi)還有棒...護(hù)院,家的氣息自然就有了,。
“要是再有幾個丫鬟就完美了,!”宋不言兩眼無神的看著頭頂?shù)臉淙~喃喃自語。
自從聽說草堂在千里之外的大山深處,,他就沒了大半興趣,,如果真有幾個丫鬟,那放著好好的神仙日子不過,,某一天跑到深山老林里去吃土,,不是有病么,?
卓清越說得好聽,什么山民淳樸,,風(fēng)景秀麗...可他對什么世外桃源完全不感冒,,因為那代表什么都沒有...也不是什么都沒有,有藥材和顏料制作的原材料,,但那對自己也沒什么意義好吧,!
說完后,他沒聽到卓清越的反應(yīng),,側(cè)頭看了一眼,,見她神態(tài)有些古怪,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眼睛看向大門方向,,片刻后,嘴角翹起,。
宋不言也向大門方向望去,,卻什么都沒有,正準(zhǔn)備詢問,,卓清越開口說話了:“我在這,,進(jìn)來吧!”
因為在修整后院,,匠人師傅和材料進(jìn)出的原因,,新裝的大門并沒關(guān),照壁也還沒有修砌,,花草樹木更談不上,,人進(jìn)人出一目了然,所以三個女子從大門進(jìn)來,,前院里的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有點遠(yuǎn),看不太清楚她們的眉眼,,但從行走的身段姿態(tài)和閃爍著瓷光的臉上,,他知道這是個三個漂亮的女子。
宋不言看著向他和卓清越這邊走來的三個美女,,一時搞不清楚狀況,,直到三人走到卓清越面前,曲身齊道:“奴婢見過山主,!”
宋不言才驚醒過來,。
暗道:如果這就是言出法隨,這樣的話,,那我還缺些什么呢,?
再看卓清越氣質(zhì)忽然一變,一種清淡冰冷拒人于外的神態(tài)出現(xiàn)在宋不言眼中,,令他一陣恍惚,。
跟過來的眾人聽到她們的話后莫名妙,各種猜測在心中升起,,莫非這個平時寡言少語,,只和小言和白少幾人說話比較多的漂亮紅衣女子是哪個大家族流落至此的千金?
大山平時不關(guān)心這些,,白少比較清楚這里面的道道,,心中一動,想著這應(yīng)該就是山門來人了,,只是沒想到小師姐如出塵仙子,,連這幾個自稱奴婢的女子也美得不像話。
如果只有他們兄弟幾人,,他少了不得要口花花幾句,,但一看卓清越那不同往常的神態(tài),心中一動,,趕緊拉著過來看熱鬧的眾人走開了,。
三女如同察覺不到眾人打量的目光,一臉關(guān)切的看著自家山主,,這段時間可把她們急壞了,,按約定,早在兩個月前,,山主就應(yīng)該在預(yù)定的地方和她們會合,,可是沒有等到她。
三人大急,,留一人繼續(xù)等待,,另二人分頭尋找,卻一無所獲,,最后三人沿山主采風(fēng)之路往回追溯,,終于在撫水城的東城門找到了山主留下的山門標(biāo)記,尋至白家老宅,,終于找到了韻墨草堂現(xiàn)任山主-卓清越,。
看著一身風(fēng)塵,滿臉疲憊的三人,,卓清越輕聲說道:“出了一點意外,,辛苦你們了?!?p> “山主無恙便好,,奴婢...”中間一個鵝蛋臉的女子眼中淚水流過臉頰,,她的嘴唇哆嗦的厲害,一哽咽,,竟然說不下去,。
“是啊,您不知道這兩個月我們差點沒急死...”三人中略高的女子拉著旁邊女子的手訴說,。
“...如果這樣找回去,,到山門還找不到山主的話,我們也不想活下去了...嗚...”
卓清越眼睛也濕潤了,,正要說話,,宋不言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唷嚯,,家里來人了,,清越,快倒茶...”宋不言搖著蒲房從躺椅上起來,,走到卓清越身旁,,對她說道。
“放肆,!”略高的那位女子見他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雖然長得人模狗樣,但竟敢直呼山主其名,,還要山主倒茶,,不禁怒沖胸膛,向卓清越躬身施禮:“請山主允我斬殺此賊,!”
宋不言一愣,,嘿,尼瑪,,神么情況,,見面就要殺人,火氣蠻大哈,!
看她幾個一副要吃了他的樣子,,可能不太好惹,他給卓清越使了個眼色,,好歹我也算是草堂的傳承,,就兩人了,你是山主,,輪起來我也是副山主吧,,以下犯上哎!
還不快介紹我嚇?biāo)齻円惶?p> 可是卓清越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副等他出糗看戲的樣子,,并沒有說話,。
這婆娘...
“誰是陳夕顏,誰是倪箋甘,,誰是楊見月,,初次見面,介紹一下,?”宋不言眼珠一轉(zhuǎn),,一副大肚的樣子,,很自來熟的對三女說道,。
三女聽到他叫出她們的名字,再看山主一神態(tài),,一時拿不準(zhǔn)這人和山主的關(guān)系,,卻也不會作什么自我介紹,各自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好吧,我先介紹一下我自己,?!彼尾谎院孟窨床灰娝齻円桓毕訔壍臉幼樱笮Φ溃骸拔沂琼嵞萏玫谄呤糯鷤鞒姓咧?,我叫宋不言,,我為自己帶鹽...咳,你們可以叫我副山主,,不過副的不好聽,。”他轉(zhuǎn)頭對卓清越說道:“要不咱倆換換,?”
“大膽,!”
“放肆!”
“找死,!”
殺氣撲面而來,!
宋不言一個疾步躲在卓清越身后,蒲扇從卓清越身后伸出來,,指著她們?nèi)?,尖聲叫道:“來打我呀!?p> ......
“哦,,原來你就是李建剛,!”
宋不言搓著下巴,打量著鵝蛋臉,臉上若有所思的樣子,,忽然向后一個跳躍,,站在卓清越身邊,指著她大聲喊道:“你為什么可以這么無情,,這么殘酷,,這么無理取鬧?”
“什么,?”
倪箋甘完全懵圈了,,她不知道這個山主說十年前就入了山門的男子有什么毛病,看上去不太正常,。
雖說草堂從沒有過男子傳承者,,但是她們不敢懷疑山主說的話,可...為什么不能找個正常些的,?
三人對視一眼,,暗暗搖頭,山門這是病急亂投醫(yī)啊...這是張三病了,,喂李四吃藥呀,!
“回答我!”宋不言大聲吼道,。
“我哪里無情,,哪里殘酷,哪里無理取鬧了,?”倪箋甘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不正常的山門傳承者的問題,,既不能拒絕回答,也不敢破口大罵,,只好忍氣吞聲無辜的反問,。
宋不言抱著肚子大笑,本以為忘記多年的前世種種,,在他腦海里如電影片斷不停閃過,。
宋不言真的想起了那年,他在夕陽下的奔跑,。
委屈的眼淚都快流出來的倪箋甘,,和一臉懵逼的草堂女子們,看著笑到眼淚狂飆的宋不言,,心中想:莫非這人是個瘋的,?
卓清越一臉冷清,眼中卻閃過一絲焦急,,疑惑,,還有關(guān)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