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聞姜正襟端坐,,任由上首的太子打量,。
盡管太子閱人無數(shù),但還是被精心裝扮過的沈聞姜驚艷到了,。
能被毅王選來當(dāng)棋子的女子,,姿色絕對上乘。
沈玉雖然也算美人胚子,,但與此刻的沈聞姜比起來,,還是要差一些的。
畢竟,,沈聞姜自小受過精心教導(dǎo),,自是比小家碧玉的沈玉在氣質(zhì)上更勝一籌。
而前世沈玉若非遭遇變故,,大乾史上便不會有那位鐵血冷厲的端敬皇后了,。
而今她雖然重生,可也不再是沈玉,。
那將來的端敬皇后又會是誰呢,?
心念一動,目光不由往四皇子身上瞧去,。
倘若沒有那些變故,,四皇子也不會成為日后的武英帝罷……
“說起來還沒好好謝謝沈姑娘呢。聽四弟說,,是你發(fā)現(xiàn)了假木拓太子的尸身,,這才給四弟洗清了嫌疑,。孤很好奇,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又來了,。
同一個問題,毅王也問過,。
沈聞姜便將上次對毅王的說詞又對太子說了一遍,。
跟毅王一樣,太子雖有疑慮也沒再追問,。
這不過是個由頭,,借著這個由頭大家把關(guān)系拉近一些才是目的。
太子便又問起她的父親沈祿,。
“勞殿下掛念,,民女代家父致謝,?!鄙蚵劷鹕硇卸Y,又道:“不瞞殿下,,民女出門時家父尚在北營,,民女委實不知家父近況?!?p> 沈聞姜面不改色的說完,,眼角余光往紀(jì)南城身上瞟去。
紀(jì)南城不知在想什么,,目光飄忽地望向遠(yuǎn)處,,也不知聽沒聽到她跟太子的對話。
沈聞姜又往太子臉上瞧去,。
太子神色如常,,顯然并不知沈祿失蹤之事。
世子竟然沒告訴他嗎,?
只聽太子又問:“沈姑娘打算何時回登州,?”
沈聞姜調(diào)皮地眨眨眼,笑道:“這里好玩,,民女還不想這么快回去呢,。”
太子似有同感,,跟著感慨道:“唉,,孤也不想回京,偏父皇催得緊,?!闭f完攤攤手,看了眼邊上一直在向沈聞姜使眼色的四皇子,“四弟——”
四皇子忙轉(zhuǎn)過頭來,,打著哈哈干笑:“太子哥哥,。”
沈聞姜抿嘴笑了笑,,這才道:“殿下,,民女還有個不請之請?!?p> 太子忙道:“請說,。”
沈聞姜道:“民女與四殿下投緣,,想邀四殿下后日一同游玩,,還望殿下恩準(zhǔn)?!?p> 太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又看了眼四皇子,,沒有立即答應(yīng)。
四皇子頓時便急了,,“太子哥哥,,您就應(yīng)了吧。沈姐姐在這邊又沒什么朋友,,難為沈姐姐看得起我,,上次還幫了我,我理應(yīng)好好陪陪她的,?!?p> 太子笑了,“四弟怎知沈姑娘沒有朋友,?”
四皇子梗著脖子道:“我猜的啊,。”
太子呵呵笑道:“像沈姑娘這樣聰慧又貌美的小娘子,,只要想,,還怕交不到朋友?”
四皇子被噎住了,。
“殿下太抬舉我了,。不瞞殿下,民女性子不好,,又第一次來朔風(fēng)島,,是真沒交上朋友。當(dāng)然,,民女是把四殿下和世子當(dāng)朋友的,?!?p> “那孤呢?”
沈聞姜一怔,,很快反應(yīng)過來,,忙垂首道:“民女不敢?!?p> 太子忽然起身,,徑自走到沈聞姜面前,“孤跟他們一樣,,也是需要朋友的,。”
距離太近,,太子身上的龍涎香氣飄過來,,熏得沈聞姜忍不住想吐。
前世沈玉對龍涎香過敏,,以至武英帝雖貴為帝王之尊,,卻從來不用龍涎香。還曾下旨全國禁用,,說此香太過貴重,,勞民傷財,,助長了奢靡之風(fēng)等等,。
“殿下天之驕子,人中龍鳳,,自是不缺朋友,。”沈聞姜說著,,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
這具身體雖然不過敏,但她心里嗝應(yīng)得慌,。
“殿下——”紀(jì)南城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臣剛才一直在想,后日與鄴榮殿下的邀約,,不妨應(yīng)下,。”
“哦,,怎么說,?”太子抬頭看向他,訝然道,。
紀(jì)南城上前湊近他小聲說了幾句,。
太子眼睛一亮,,“這行嗎?”
紀(jì)南城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一試,。”
太子便又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滿臉期盼地望著他,。
太子轉(zhuǎn)身回主位落了座,這才道:“既然已經(jīng)約好,,那就去吧,。不過,千萬小心,,可別出了岔子,。”
四皇子頓時面露喜色,,忙連聲道:“知道知道,,太子哥哥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出什么事兒,?”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讓廷瑞陪著你去,?!碧佑值馈?p> 紀(jì)南城便也上前,,“是,。”
世子究竟跟他說了什么,?
沈聞姜心里狐疑,,面上卻不顯,朝四皇子投去贊賞的一瞥,。
四皇子眉眼都樂開了花,,“沈姐姐,到時你就在朔風(fēng)樓等著,,我們?nèi)ソ幽愎?。?p> “好,?!鄙蚵劷⑿χ鴳?yīng)下。
……
回去馬車上,,花晴半路蹭了上來,,“乾國太子跟你說什么了,?”
只要沒外人在場,她似乎永遠(yuǎn)不會對沈聞姜恭敬,。
沈聞姜也懶得在意,,如實道:“后日的銀月島之行,我也去,?!?p> “還有誰?”
“鄴榮殿下,,乾國四皇子,,鎮(zhèn)南侯世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p> “你沒問那四傻子?”
“誰是四傻子,?”
“乾國的四皇子啊,,傻不啦嘰的,白長了一副好相貌,?!?p> “嘴巴放尊重點(diǎn)兒?!鄙蚵劷櫭?,繼而板著臉斥道:“別忘了我們現(xiàn)在的身份,這話一旦傳出去,,你我的腦袋都得搬家,?!?p> 花晴不以為然地哼了聲,,“乾皇那么多兒子,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這么個不受寵的,得罪他又咋了,?”
“再不受寵,,那也是皇子?!鄙蚵劷溃骸盎ㄇ?,你性子越發(fā)毛燥了,回頭我稟了王爺,,讓你跟他回去如何,?”
“我偏不,。”花晴倏地變了臉色,,“我就要在這看著你,,監(jiān)視你,免得你真投了敵,?!?p> 真是個倔的。
沈聞姜?dú)獾脽o語,,心里更堅定了要把花晴送走的決心,。
兩人一路上再沒說過話。
回到海蜃苑不久,,花晴又匆匆進(jìn)屋,,遞給她一個小藥包,“剛才王爺?shù)娜藖磉^了,,讓你把這個下到鄴榮殿下的茶水里,。”
“這是什么,?”沈聞姜盯著那藥包,,沒有伸手去接。
花晴沒好氣道:“你問這個做什么,,照王爺?shù)姆愿廊プ鼍褪橇?。?p> 沈聞姜道:“讓我做事,,總得讓我知道原由,,尤其害人性命的事。萬一身份暴露需要拿命去抵,,總要想想值不值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