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腦海中閃過了許多的想法念頭,,但在現(xiàn)實之中,,其實也不過過去的數(shù)息而已,。
所以在旁人看來,,鐘陽聽了曹斌的匯報之后,,僅僅只是有些愣神,,或許是因為巨大的傷亡感到悲痛,,一時有些難以接受罷了,。
這也難怪,。
任誰數(shù)年的心血,,一朝盡廢,心里都會接受不了,。
不知不覺間就有不少的士兵與將官,,用著同情與悲痛的目光看向鐘陽。
畢竟死去的那些人,,不僅僅是鐘陽的士兵,,更還是他們的袍澤,他們的戰(zhàn)友,,是與他們并肩作戰(zhàn)能夠托付后背的人,。
眼下死了這么多,誰心里能夠痛快的起來,。
周圍的目光看著自己,,其中所蘊含的情緒,鐘陽自然能夠感覺得到,,但他并沒有多說什么,。
有的時候,,被誤會也是一件好事,反正他從沒有想過,,要將自己的心里想法說出來的念頭,。
于是趁著這股情緒,他便順勢的下達了出發(fā)的命令,。
因為人數(shù)減少,,想要指揮舞陽營,倒是簡單許多,。左右不過百人,,傳達命令靠吼就夠了,連旗語都已經(jīng)省下,。
經(jīng)歷過叢林的艱苦之后,,鐘陽從來沒有覺得,山野的路是如此的好走,。
帶著麾下的士兵,,他們輕裝簡行,一路疾行,。
實際上也沒什么物資,,全都在逃亡的路上,消耗完或者扔掉了,。
此時此刻,,鐘陽的內(nèi)心很是急迫。
西南軍大敗,,無數(shù)的士兵潰散,,此時肯定有潰兵將消息傳了出去。
也就是說,,朝廷方面很可能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無數(shù)將領失蹤的信息,應該也被傳了回去,。
如果他不早點趕回錦州,,放出自己還活著的消息,說不定他之前用來打通關節(jié)的銀子,,就打了水漂,。
畢竟死人財是最好發(fā)的。
這怎么可以,?
他鐘某人一生行事,,向來都只有拿好處的份,怎么能夠看著自己的銀子被人吞了,。
所以早一點趕回錦州,,局面就不會惡化到難以收場。
于是在他的督促下,,士兵們被強打起精神,,出了山林后又急行十余里,才終于看到了遠處,,正在升騰著炊煙的一座小村莊,。
“校尉,前面有一座小村莊,?!迸赃叺牟鼙蠹拥拇蠛暗馈?p> “我知道,?!辩婈柊琢税纂p眼,他又不是瞎,,自然能夠看到前面的村子,。不過卻也沒有責備。
事實上他此時的心情,,和曹斌一樣激動,。
你無法想象,一個在蠻荒野林生存了月余的人,,突然之間看到文明的痕跡,,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現(xiàn)在鐘陽就知道了,。
所以在看到村莊的那一刻,,他就直接下令,軍隊移駐村莊,,今晚他要在村莊里的房子里過夜,,要睡溫暖柔軟床,再也不睡又冷又硬草地和山洞了,。
士兵們歡呼了起來,。
他們也被眼前的村莊,吸引住了目光和心神,。
于是在接到命令之后,,所有人都撒開了腳步往前跑。
鐘賜沒有去阻止,,也無法阻止,。
畢竟只是一座小村莊,又能有什么危險呢,?
欣喜之下,,他也不免有些大意了,。
不過事實證明,他也確實猜對了,,這座小村莊確實沒有什么危險,,但卻有著其他的變故。
當鐘陽帶著舞陽營上百人來到村莊的時候,,在這座只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子里,,竟然看到了十幾個聚在一起的宋軍士兵。
不,。
或許稱他們?yōu)樘颖‘斠稽c,。
“你們是哪個營的?”
村莊里,,在兩邊的士兵對峙的時候,,鐘陽給了旁邊的曹斌一個眼色,當即這個粗獷的大漢就踏前一步,,聲色俱厲的對著前面正惶恐不安的士兵喊道,。
看著眼前這個穿著顯眼的副尉官服,氣勢不凡的曹斌喊話,,這邊的十幾個士兵全都嚇了一跳,,身子忍不住一個哆嗦。
當兵的怕軍官,,這是天經(jīng)地義,,是在軍營中灌輸過無數(shù)次的上下尊卑,早已經(jīng)通過軍法刻入了他們的骨子里,。
所以這些士兵相互對視了幾眼,,很快,其中一個穿著全甲,,看上去很是魁梧的士兵就踏前一步,,用著討好的語氣說道:“回稟副尉大人,我們是三青營的軍士,,之前跟大部隊走散了,,在林子中亂竄,就來到了這里,?!?p> “三青營?”
后方的鐘陽聽了這個名字,,皺著眉頭在腦海中想了一下,,很快就回憶起了一點印象。
好像也是一個玩家的軍隊,,不過和他并沒有什么交集,,也只是聽過名字而已,。
不過沒關系。
眼下所有玩家都下線,,整個神話世界就只剩下他一個玩家,,或者說只剩下他一個穿越者了。
既然三青營沒有了校尉,,這些士兵又失去了統(tǒng)帥,那么就是逃兵了,。
在一個古代社會,,逃兵其實與匪徒?jīng)]什么區(qū)別,甚至比匪徒的危害還要大,。
因為他們受過軍事訓練,,又有著一層官衣,做事比匪徒少了許多顧忌,,又多了許多便利,。
作為大宋國的校尉,鐘陽覺得自己很有必要,,也有職責,,好好的替大宋國管理好這些潰兵,免得他們流散在鄉(xiāng)里,,為禍一方,。
“既然如此,那么從今日起,,你們就編入我舞陽營了,。”鐘陽輕咳一聲,,然后就對著前面的三青營士兵說道,。
“這……”那個魁梧的士兵代表有些猶豫。
“嗯……”曹斌見狀,,頓時冷哼一聲,,然后右手握住了刀柄,刀刃半出鞘,,神色不善的說道:“怎么,,你們想要違抗軍令嗎?還是說你們不愿歸隊,,想要在這山野間落草為匪,?”
被他這殺氣騰騰的語氣一喝,那魁梧士兵頓時閉住了嘴,,不敢再多言語,。
曹斌是官,,他只是個兵。
先不說他后面的那些潰軍,,愿不愿意陪他一起殺官,,就說對面的舞陽營,人數(shù)也是他這邊的十倍,,打起來那是真的打不過,。
于是。
帶著沮喪的心情,,這魁武士兵終于還是點了點頭,,然后恭敬地朝著前方的鐘陽拜倒:“張三見過校尉,愿為校尉效死命,?!?p> 他身后的其它潰軍也緊跟著紛紛拜倒。
一切就這么自然,。
下級士兵服從上級將軍,,哪怕不是同一個隊伍的,也是理所當然的,。
根本不存在什么不服,。
鐘陽點了點頭,然后隨手指了一下身后的一個隊正,,開口道:“劉闖,,從今天起,這些人就是你的部下了,,上去接收吧,。”
身后被他點名的那個軍官,,也很快一臉驚喜的謝過鐘陽,,然后就上去開始整頓這些潰兵。
他的部下在之前的大山中,,就已經(jīng)折損殆盡,,一個隊就只剩下他一個,可謂是一個光桿司令,。
原本劉闖還在擔心著自己的前途,,卻沒想到剛出大山就迎來了這么一個驚喜,自然要牢牢的把握住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