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陽的話徹底的讓方巡捕閉上了嘴,。
剛剛的言論,,也只是心中不忍之下的不滿,但在見到鐘陽那冷酷的態(tài)度之后,,對于生死的恐懼,,還是壓倒了那僅存的善念,。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李府畢竟與他非親非故,甚至之前還因為李榮父子的囂張跋扈,,受過不少氣,。
所以對于李府的滅門,在物傷其類的同時,,方巡捕其實還有那么一絲絲的幸災樂禍。
沒了身旁多嘴的人,,鐘陽很快便指揮著手下的士兵,,開始將李府之內一些金銀珠寶,以及珍貴的字畫古玩,,全都收集起來,,用包裹以及木箱裝好,準備到時候一起打包帶走。
李府還是很富裕的,。
畢竟是出過一位法師的家族,,再加上李家在藍田鎮(zhèn)原本就是大戶,經營十年之后,,更是家財大漲,。
如今李家乃是藍田鎮(zhèn)第一豪紳,家財巨萬,,哪怕其中有很多是無法帶走的田產,,但僅僅只是從李府中收刮的現(xiàn)銀,便也有三千余兩銀子,,再加上一些珍寶奇物,,折賣后應該也能有四五千兩銀子,加起來就差不多是八千兩銀子的收入,。
這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橫財了,。
以當今宋國的物價,配齊一個標準步兵的裝備,,包含甲胄,、兵器、護具,、棉被等各類物資,,大概要花費二十兩銀子。
而如果換成弓兵,,因為弓的價格更貴,,甚至要花費二十五兩銀子。
而以上僅僅只是裝備的費用,。
除去裝備外,,招募的士兵需要訓練,訓練就會消耗大量的食物,,再加上訓練中一些物資的損耗,,還有發(fā)給士兵的月俸,養(yǎng)一個士兵一年就需要消耗三十兩銀子,。
八千兩銀子,,如果用來招募訓練一支軍隊,他能拉起一只一百五十人的軍隊,。
別看這數字小,,但要知道,鐘陽現(xiàn)在麾下的士兵,,規(guī)模也不過如此罷了,。
而且許多士兵因為之前奔逃的緣故,,大量的裝備都被丟棄,正是缺兵少甲的時候,。
之前為了運作指揮使的官職,,鐘陽就已經將所有的積蓄,還有太上工作室發(fā)給了傭金,,全都拿去的運作,。
此時正是一窮二白的時候。
眼下有了這么一筆橫財進賬,,頓時讓他的腰包稍稍的鼓了一點,。
所以滅了李府,將所有金銀財寶收刮,,得到了八千兩銀子的具體數額后,,鐘陽原本平淡的臉色,頓時多出了喜意,。
將所有財貨再度清點一遍,,確認沒有遺失之后,鐘陽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就下令返回鎮(zhèn)內的居所,。
正當他出了李府大門的時候,迎面就見到了趙鎮(zhèn)長,,以及鎮(zhèn)長之后跟隨的五十余名鎮(zhèn)內守衛(wèi),。
趙鎮(zhèn)長對于李府滅門這件事情,是很糾結的,。
一方面,。
因為家里面出了一個法師的緣故,而且還是背靠名門大派的法師,,所以李榮父子二人向來囂張跋扈,,哪怕是對于鎮(zhèn)長,也是沒有多少恭敬,,甚至還在許多場合讓趙鎮(zhèn)長難堪,。
一來二去,多次的沖突讓趙鎮(zhèn)長與李家結下了仇怨,。
所以對于李家滅門的事情,,趙鎮(zhèn)長心里面是有一種快慰感,很高興的,。
但另一方面,。
作為本鎮(zhèn)的父母官,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在鎮(zhèn)內殺人,,自己治下大戶被人滅門,,這無疑挑釁到了他作為鎮(zhèn)長的威嚴。
更別說,,還有更深層的隱憂,。
所以對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是深惡痛絕,,極度厭惡的,。
只是。
就算他厭惡,,但如同之前無法奈何李府一樣,,眼下他同樣也無法奈何親手導致李府滅門的鐘陽。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
鐘陽想要攻破這個小鎮(zhèn),,其實并不算什么難事,頂多會死傷十來個士兵,,造成一些折損罷了,。
但這么一點的代價是可以接受的,西南征討軍大敗之后,,整個西南地區(qū)的潰軍逃兵太多了,,死了幾個士兵,很快就能夠從潰兵之中重新召集而來,。
鐘陽之所以沒有選擇進攻小鎮(zhèn),,不是害怕士兵的傷亡,而是害怕進攻小鎮(zhèn)之后所承擔的罪名,,那是他萬萬不愿意看到的,。
但眼下不同。
李榮父子的囂張跋扈,,終于給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
作為白身,他們不知收斂的言行,,給了鐘陽一個解決他們的借口,。
而有了這個借口,鐘陽哪怕殺人,,乃至滅門,,也就有了理由,也就有了應對他人指責的底氣,。
李府門口,。
趙鎮(zhèn)長臉色陰沉,再也沒有了昨晚把酒交歡時的那種和善,,他盯著對面的鐘陽,,語氣不善的說道:“鐘校尉,,你這是何意?”
鐘陽也是收攏了笑意,,然后語氣平淡的說道:“沒有什么意思,,只是有人犯了國法,然后我依法辦事而已,?!?p> 趙鎮(zhèn)長氣笑:“國法,李榮二人犯了什么國法,,需要將他滿門誅滅,?退一步講,就算他們犯了國法,,也該交由本鎮(zhèn)處置,,何故越庖代俎?鐘校尉做下如此大事,,難道不該給本鎮(zhèn)一個交代嗎,?”
趙鎮(zhèn)長心情很差。
雖然殺了李榮他們這些人,,讓他心里很暢快,。
但李翔到底是幻靈門的真?zhèn)鞯茏印?p> 眼下這位真?zhèn)魉涝谒闹蜗律希潞笕绻换渺`門知道,,追究起來,,就算他是一鎮(zhèn)之長,也難以承擔,。
鐘陽聞言,,卻是嗤笑一聲。
他盯著眼前趙鎮(zhèn)長那張圓潤的肥臉,,然后不屑的說道:“交代,,你算什么東西,也想讓本校尉給個交代,?!?p> “你——”趙鎮(zhèn)長被鐘陽的話氣到了,抬手指著對面這個跋扈的丘八,,頓時怒吼道:“欺人太甚,,你以為本鎮(zhèn)是吃素的嗎?”
說話的同時,,趙鎮(zhèn)長身后的守衛(wèi)也面色不善的拿出了兵器,,虎視眈眈的盯著鐘陽。
鐘陽絲毫不懼,,直接把手握到了腰間的劍柄上,,劍刃微微出鞘,,然后冷聲說道:“你以為我的劍不利嗎?”
身后的親衛(wèi)也同時拔刀,,這些身經百戰(zhàn)的戰(zhàn)士們,,哪怕面對五倍之敵,也是絲毫不懼臉上,,甚至露出了輕蔑之色。
對于這些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見過血的鎮(zhèn)上守衛(wèi),,他們這些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精銳,,是半點也瞧不上的。
劍拔弩張的氣氛,,在這一刻升騰到了極致,。
雙方都飽含著怒意,此時任何一個帶著危險的舉動,,都可能引爆這一次的戰(zhàn)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