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離開那片樹林,,姚一鴻就忍不住質問許自慧:“你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
許自慧反問道:“你跟我商量了嗎,?”
“我,,我是看你不見了才想到你來了這,。”
“我不信你有這腦子,,是不是你女朋友出的主意,?”
“關她屁事,我就是有這腦子,,你個二五仔,?!?p> 許自慧笑了:“相處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什么水平,?你女朋友是不是說要等我先開口,,否則一句話都別透露?”
“你跟蹤我,?”
“我就說你腦子不行吧,,我隨口一猜,自己就把自己賣了,?!?p> “你特么……”姚一鴻氣得滿臉通紅,卻又不能真的掐死他,。
“真想不通你怎么能追得到她,。”許自慧分外惋惜,。
“哈,,真抱歉,是她跟我表的白,?!?p> “編這種鬼話你以為我會信?”
“不信你問她去,?!?p> “沒興趣,姚一鴻,,你今天反水,想過后果嗎,?”
“什么后果,?憑我的演技,騙過任里和章惜橦不是問題,?!?p> “不是任里,雖然我也不相信你的腦子能駕馭得住雙面派的角色,,我是說,,你可能會變成姜翼的一枚棄子,。”
“我又不是真心投靠,,反正他別想指望我?guī)兔ψ鍪裁?。?p> “也就是說,,你不會給他真的情報,?”
姚一鴻還沒想到這層,但不妨礙他裝懂:“所以你幫我嗎,?串個話什么的,。”
“我還是和你女朋友聊聊比較靠譜,?!?p> “牛頭人不會好死的?!?p> “你腦子裝屎的嗎,?偏偏在這種地方才顯得思維跳躍,知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你怎么說得很危急的樣子,。”
“六月初十是閬風巔立派一千一百年紀念日,,屆時會舉辦交流大會,,十大派甚至散修都會來,那種時候可以把事情鬧到最大,?!?p> “一千一百年……”
“呵,奇怪吧,,明明無論哪本史書都沒記載一千零九十年前的事,,但閬風巔偏偏記得自己是哪年哪月創(chuàng)立的?!?p> “這個世界好像也沒人去研究這個問題,。”
“或者說不敢研究吧,,他們就是給我這種感覺,。”
“別說這個了,,現(xiàn)在才四月,,任里就采取行動了,真的會拖到那時候才把事情鬧大嗎,?”
“我想……你女朋友來了,?!痹S自慧伸出手指道。
姚一鴻望過去,,看見安筠穿著靈力骨架,,踩著一面大劍,面色匆忙地趕過來,。
“出啥事了,?”他看出有事發(fā)生,迎上去問道,。
“帝陵城……”安筠緩了口氣,,“帝陵城那邊喊我回去?!?p> “?。磕悴皇亲蛱靹倎??”
許自慧道:“你是偷偷溜來的,?”
“是的,殷可是奇物閣弟子,,負責靈力骨架試驗還有安保跑腿,,我不喜歡做那種事,而且……”
“我們在這里,?!痹S自慧接道。
“嗯,,知道這里有和我來自同一個世界的熟人,,我怎么可能安心待在那?!?p> 姚一鴻道:“我去跟他們說說,,沒準能管點用?!?p> 葉新葉月對另一個世界很感興趣,,也把姚一鴻的地位抬得很高,前陣子還組織編撰《異界考》,,正計劃出版呢,。
奇物閣總閣主看過初稿,他肯定了這一做法,,甚至派了幾個人來協(xié)助他們,并和姚一鴻及許自慧通了信,。
目前來看,,異界人的身份在奇物閣還是很吃香的,。
“真麻煩,干脆把我的事情都告訴他們好了,?!卑搀薨櫭嫉馈?p> 許自慧道:“如果異界人一多,,地位肯定會下降,,何況奇物閣對你太過熟悉,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反應,,反正可以往壞處想,。”
安筠指了指他,,問姚一鴻道:“話說回來,,他和你在一起是不是說明……”
“他也反水了,就是沒告訴我,?!?p> 安筠道:“為什么?你不信我們,?”
“我們只是想到一塊去了,,而且正是因為我相信姚一鴻,所以才不敢說,?!?p> 安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樣,也難怪,?!?p> “喂,你們是不是有點過分,?”
“總之,,我和你一起去吧,安筠么,,也一起,,如何?”
“你有把握嗎,?”
“如果打起來,,姚一鴻也算是五階,你們掩護我逃跑就行了,?!?p> “聽見沒安筠,到時候就留他殿后,,我們死命跑就行了,?!?p> 安筠嘆氣扶額:“不然現(xiàn)在就跑吧?!?p> 來自帝陵城奇物閣的使者正在守心殿和掌門說明情況,,葉家兄弟則站在殿外,看見安筠出現(xiàn),,立刻迎了上來,。
“殷可妹子,你怎么是偷跑出來的,?”葉新問道,。
安筠用殷可的語氣道:“新大哥,我其實,,是太想見傳說中的異界人一面了,。”
葉月道:“那你現(xiàn)在應該很失望吧,?!?p> “艸,月小仔,,我平時待你不薄吧,。”姚一鴻不滿道,。
“殷可妹子多好一朵鮮花,,哪能被你拱了?!?p> 安筠故作忸怩,,紅著臉道:“卻也沒有失望?!?p> 葉家兄弟看傻了,,這完全是一副小女人模樣,與他們熟悉的殷可大不相同,。
“新大哥,,月小哥,里面情況如何,?”
葉新皺眉道:“我勸你還是早點進去吧,。”
三人繞開他們,,走入大殿,。
殿中央,一名高壯男子唾沫橫飛,掌門半睜著眼,,時不時點頭,,顯然沒用心聽。
即便是姚一鴻也能看出來,,掌門的狀態(tài)不對勁。
可那男子卻渾然不覺,,繼續(xù)講著殷可幾個月來的種種反常,。
“義父?!卑搀藿械?。
姚一鴻呆了下,低聲道:“你怎么沒跟我說是見家長了,?”
安筠義父終于住口,,轉過身,眼神復雜:“你來了,,跟我回去,。”
“義父,,我也想回去,,但……”安筠看了眼身旁的姚一鴻。
“義父,,呸,,那個,她義父,,在下姚一鴻,,特來向您提親的?!?p> 這句話說完后,,殿內(nèi)陷入一片寂靜,一直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掌門也微微睜大了眼睛,。
姚一鴻看見她義父額邊冒起青筋,,頓覺不妙,湊到安筠耳邊道:“我要怎么稱呼他才高興???”
“等他打你一頓吧,放心,,他很寵我,,不會太狠。”
“就是寵才會下狠手吧,,他幾階,?”
義父搶答道:“區(qū)區(qū)七階,算不得什么,。殷可,,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仰慕這位傳說中的異界人,,怕義父不同意我來,才私自逃出,,本想見一面就回去,,不想……一見傾心?!?p> “住口,!”義父像要把眼珠瞪出眼眶,“看來這異界人還會迷魂術,,僅僅一天不到的時間,,就讓你說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來?!?p> “年輕人重情愛,,亦屬正常?!闭崎T出人意料地插了句嘴,。
“亦空掌門,鄙人家事,,讓你見笑了,。”義父冷冷說道,。
許自慧道:“閣下名叫殷成鋒,,是吧?”
殷成鋒看了看他,,冷笑道:“若沒認錯,,你也是異界人?!?p> “比旁邊這個更有腦子的異界人,,閣下年輕時的故事,我也有所耳聞,,不知道是否方便在這說說,?”
在帝陵城,殷成鋒的風流史幾乎是公開的秘密,殷可聽說過很多,,但一直都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樣,。
現(xiàn)在換了安筠,自然不會對義父有多少敬畏之心,,便將幾件類似的事都告訴了許自慧,。
殷成鋒道:“一碼歸一碼,殷可,,我還是不是你義父,?”
“是,可……”
“可她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姚一鴻擋在她身前道,。
“嗯,?”“哈?”這下連他的兩個同伴都驚到了,。
“好,,好!”殷成鋒咬著牙,,像要啃碎他的骨頭,,“你想提親,便要遵我殷家家規(guī),,可敢與我決斗一場,?”
姚一鴻騎虎難下,一邊在心里扇自己巴掌,,一邊沉重地點頭:“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