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馬鐙
“唏律律,!”
一陣戰(zhàn)馬驚叫聲傳來,只見那張馬倌沒拽住韁繩,戰(zhàn)馬卻也沒跑遠,,只在原地不停的踱步踹地,,欲將釘于自己蹄子上的蹄鐵甩下,。
張馬倌在一旁氣急敗壞,,好好一匹馬,沒來由的非得釘這勞什子東西,。
你看這馬,,瘋了吧,瘋了吧,!
戰(zhàn)馬真宛如發(fā)了羊癲瘋一般,,幾個人都控制不住,張華護住司馬衷,,生怕那馬往這邊沖來,。
“無事,等馬兒習慣了便好,?!?p> 上一世他看過,不管是多么溫順的馬兒,,首次釘這馬蹄鐵,,都是要瘋一會兒的。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那戰(zhàn)馬只感覺不舒服,卻并不疼痛,,沒過多久便漸漸消停,,停在原地兩個大鼻孔往出噴著熱氣,前蹄只是輕輕撓著地上石子。
張千趕緊過去,,一看之下頓時倒吸口氣,。
只見那釘了蹄鐵的戰(zhàn)馬,腳下一層石子盡皆被踏的稀碎,,而那戰(zhàn)馬馬蹄有蹄鐵保護,,竟是毫發(fā)無損。
“嘶,,這么說來……”
作為一名馬倌,,太明白一匹戰(zhàn)馬的馬蹄是何等嬌貴了。
尋常人都只會關(guān)注騎兵機動性多么多么強,,但其實,,很少有人知道平常行軍時,為了節(jié)省戰(zhàn)馬,,騎兵多數(shù)都是下馬牽著馬行軍的。
而那些胡夷,,之所以能靠戰(zhàn)馬飛速劫掠漢人村莊,,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秦涼多草原,草皮對戰(zhàn)馬馬蹄磨損較小的緣故,。
戰(zhàn)馬徹底安靜下來,,司馬衷興奮道。
“張華,,快將馬鐙裝上,!”
張華用繩子將兩個馬鐙綁好,壓在馬鞍之下,,又用另一根繩子斜著固定,,這雙邊馬鐙便算是安裝完畢。
三德子早就注意著這邊兒的情況,,見太子召喚,,就屁顛屁顛的過來試馬。
“嘿,,殿下,,這馬鐙穩(wěn)當!”
他幾乎剛一上腳便感覺出了不同,,這鐵質(zhì)馬鐙即便是只用作輔助上馬,,也比上馬繩管用的多,至少不會腳一上去便到處亂跑,。
“廢話,,不然本太子花這許多力氣打這玩意兒作甚,快些上馬,!”
司馬衷催促道,,三德子應(yīng)聲喏,,手上勒緊韁繩,后腿一發(fā)力,,就聽戰(zhàn)馬“唏律律”一聲,,下一息,這小太監(jiān)已然聞聞當當坐在馬上,。
“嗯,?
還有個馬鐙?”
上了馬的三德子,,下意識把右腳也蹬在馬鐙上,,瞬間就感覺不同了。
以往上了馬,,雙.腿總要用力去夾那馬腹,,實際上屁.股是虛坐在馬鞍上的,費力不說還只能靠馬韁保持平衡,。
若不是經(jīng)常騎馬,,韁繩一晃身體便不穩(wěn)當,然而此時,,雙腳有了著力點,,三德子試著松了韁繩,身體已然穩(wěn)穩(wěn)的,。
“殿下,,此物真難神物!”
張華雙眼放光,,他終于知道為何太子要把那老鐵匠管控起來,。
這種東西,對騎兵的幫助簡直太大了,。
胡人之所以強大,,便是因他們皆是在馬背上長大,能只靠雙腳控馬,,雙手卻可彎弓射箭,。
你別以為這樣很容易,在毫無著力點,,且不?;蝿拥膽?zhàn)馬上,大多數(shù)漢人連坐穩(wěn)都難,,更別說戰(zhàn)斗了,。
“喝!”
三德子一抖韁繩,戰(zhàn)馬縱然而起,,在一眾太監(jiān)驚訝的目光中,,這小太監(jiān)騎著戰(zhàn)馬飛速馳騁,絲毫沒有之前的生疏感,,看樣子,,竟似學馬術(shù)三四年的老兵一般。
“這,,這實在是太神奇了,,太,簡直……”
張千激動的語無倫次,,司馬衷拍拍他肩膀,。
“張馬倌,以后本宮便調(diào)你去東宮養(yǎng)馬,,你可愿意,?”
“小,小人愿意,!”
此時在張千眼里,,司馬衷已經(jīng)變成比自己更懂馬的神人。
別的不說,,就單單馬蹄鐵這一項,,日后就省了多少因馬蹄受損嚴重而無法使用的戰(zhàn)馬,。
能跟著這樣的主子,,簡直是他人生之幸。
“殿下,,有了此物之助,,太監(jiān)亦是能與女狼一戰(zhàn)!”
張華的意思很清楚,,沒雙邊馬鐙之前,,太監(jiān)們控馬都尚且不能,現(xiàn)在卻可以手持武器,。
“嘿嘿,,只是尚可一戰(zhàn)嗎……本宮還有一計,你且附耳聽來……”
司馬衷一臉壞笑,,他這幅德行讓張華也生了興致,,俯身一聽之下,臉上表情亦是逐漸精彩起來,。
“陛下,,此計若是施行,想來會收奇效,只是此計陰損,,恐怕女狼衛(wèi)會說咱勝之不武……”
“有甚武不武的,,她若沒有準備,那是她自己的事兒,,為將者不查地利,,有何面目怪別人用計?”
張華略一思索點頭笑道,。
“也是也是,,兵者詭道,殿下奇正之術(shù)而已,,哪有在乎人言的,,倒是華著相了?!?p> 兩人又商量了些細節(jié),,這時三德子已經(jīng)騎馬在校場狂奔了兩圈兒,渾身上下舒爽無比,。
“哈哈,,吁,殿下,,您這兩件馬鐙真是神物,,您快也來試試?!?p> 將馬停了,,這小太監(jiān)朝太子招呼到,司馬衷卻是眉頭大皺,,擺手道,。
“有你等在,本宮習這騎馬作甚,,你若累了便換其他隊長來試騎,。”
“嘿嘿也是也是,,奴才去也,!”
自從上一世落馬險些喪了性命,司馬衷便害了暈馬的毛病,,
他本以為穿越過來會不一樣,,可之前一上馬,便覺眼前一黑頭暈?zāi)垦,!?p> 看來這一世,,自己頂多也就坐馬車的命,,提槍上陣怕是不能了。
“張華,,著那老鐵匠全力給本宮打制馬蹄鐵和馬鐙,,三日之內(nèi),本宮要將這百匹良駒全部裝備上,?!?p> “喏!”
如今離那一月之期越來越近,,張華自知時間緊迫,,當下拱手告辭。
時光如梭真不是說說,,感覺轉(zhuǎn)眼間便是日暮西垂,。
“王公,又有兩人昏倒過去了,,您看……”
皇宮東門,,王濟身邊一書生言道。
原本跪在此處的千多人,,此時連一半兒都不剩了,,倒不是被人勸走。
皇帝已經(jīng)下了口諭,,不許任何人勸阻這幫人,,誰敢來勸。
只是這一跪便是一天,,不吃不喝下別說這些世家子,,就算是那些丘八有幾個能堅持下來?
早時還有些百姓看猴子一般對著他們品頭論足,,此時也都走光了,。
眼看自己等人跪了一天都無效果,,王濟亦是臉色慘白,,哪怕此時已是入秋,他亦是滿頭虛汗,。
“誒,,圣上何其固執(zhí),萬民請命竟都不理,!”
“皇帝偏要如此護著那癡呆兒,,我等亦是毫無辦法,此時天色漸黑,,王公您看咱們是不是先行離去……”
身邊又一中年勸道,,王濟卻是又搖搖頭,。
“仲元,你等先行回去吧,,老夫受萬民所托,,今日若不能得見陛下,老夫便一直跪下去,?!?p> 攥著那份萬民書的手緊了緊,其實說是萬民,,皆是世家豪門子弟而已,。
畢竟百姓愚昧,會寫名字的都沒有幾個,,而這些士族,,才是天下脊梁。
所以說誰得了天下士族的之心,,誰便可得了天下,。
“王公說的甚話,某能有今日全靠王公品評之恩,,怎可棄王公而去,!”
中年人義正言辭,這時人群末尾傳來一陣騷動,。
“快看,,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