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在蕭祁風這里算是過了明路,,到底是自己的弟弟,,蕭祁風只求他能跟自己喜歡的姑娘在一起就是了。
蕭祁寒陪著兄長說了一會兒話,,就起身告辭了,。
蕭祁風也沒留他在宮里用飯,,如今的弟弟,心里擱著一個人了,,也想著陪伴了,。
雖然有些小小的失落,但蕭祁風還是替他開心的,。
翌日就是上元節(jié),。
兩人一道用了早飯,坐在一處說話,。
上元節(jié)是上京百姓重視的節(jié)日,,還未至?xí)r城中各處便已掛起了花燈,從年節(jié)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到了今日,,街上的風景,已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描繪得清楚的,。
不過,,白日雖也好看,但總比不上夜里,,花燈綻放,,更是好看三分。
胡公公早就替蕭祁寒和容意安排好了的,,選的是醉春風一個僻靜的雅間,,臨湖,能瞧見城中金水河上的風景,,也能看著街邊的攤販的熱鬧,。
等用過晚飯,便能出門去了,。
蕭祁寒捏著她的手道:“胡公公已經(jīng)讓人將青花胡同給打掃干凈了,。”
容意看了過來,蕭祁寒同她說了自己的打算,,“青花胡同原是我名下的產(chǎn)業(yè),,不過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姑母和皇兄,,也就幫我打理產(chǎn)業(yè)的胡公公了,,是個安全的去處?!?p> 蕭祁寒考慮的很周到,,甚至連護衛(wèi),伺候的人手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胡公公領(lǐng)著一個小丫鬟進門,,“這是小魚,日后就伺候你了,?!?p> 一個姑娘家,身邊怎么能沒有個貼身丫鬟伺候著呢,?
“奴婢見過主子,。”
小魚重新認了主,,便跟著胡公公退了下去,。只這么一面,不知脾性,,也不知是否能夠合得來,。
容意其實不太需要人伺候的,很多事情,,她更習(xí)慣自己動手,,但這是蕭祁寒給她的,她也沒拒絕,。
蕭祁寒笑道:“名義上是丫鬟,,實際上是暗衛(wèi),是去你身邊護著你的,。小魚身手不錯,,有她跟著你,我也能放心些,?!?p> 要他來說,還是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更放心,,不過,,為了日后打算,還是不得不將人放出去。
容意松了口氣,,“阿寒……”
蕭祁寒抬手按住她的唇,,“別說謝謝,,你我之間,,不需要這些?!?p> 容意笑了笑,,沒有說話。
金刀婆婆剛進門就看到這一幕,,心驀地沉了一沉,。
兩人坐在一處,牽著手,,姿態(tài)親昵,,眉來眼去,旁若無人般,,便是個瞎子也看得出來了,。
“你們……”金刀婆婆想問,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立場去問,。
“婆婆怎么過來了,?”容意請她坐下,讓人上茶,,“今兒個上元節(jié),,婆婆不打算出去看看嗎?”
金刀婆婆搖頭,,“我一個老婆子,,又什么好去的?!?p> “婆婆在上京住了十來年,,蘇老夫人又是個愛賞燈的,怎么就沒有耳濡目染,,也喜歡上呢,?”
“你——”金刀婆婆噌地站起身來,微愕,,眼神變幻不斷,,最后趨于平靜。
她重新坐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婆婆從未特意抹除自己的痕跡,蘇家在上京雖然不怎么被人提起,但蘇家的事,,即便是過了這么久,,也還是有人記得的。更不要說是蘇老夫人身邊的第一紅人了,?!?p> 金刀婆婆苦笑著搖頭,“我哪里算是夫人身邊的紅人了,?!?p> “婆婆何必妄自菲薄,蘇老夫人對婆婆如何,,婆婆自個兒應(yīng)該比我們這些局外人都要清楚才是,,否則,她當年也不會將蘇……姑娘托付給你,?!比菀庠臼窍胫焙籼K茹名字的,可一旦知道那人是自己的母親之后,,她是無論如何也喊不出口,。
金刀婆婆并未注意這一點,神情有些恍惚,,應(yīng)當是被容意這一席話激起了不少回憶,。
她看著容意,忽的笑了,,“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了什么?”
金刀婆婆很聰明,,若非查到什么了,,他們是不會同她挑明這些的,就如同之前一樣,,裝傻充愣豈不是更好,。
蕭祁寒握了握容意的手,對金刀婆婆道:“明日阿意就要搬去青花胡同住,,我希望婆婆能跟著她一起過去,。”
金刀婆婆年紀雖然大了,,但功夫上卻是不曾退減的,,小魚的身手恐怕都不及她。
金刀婆婆有些意外,,“好端端地,,做什么要搬走,?”
蕭祁寒面不改色道:“我要同阿意成親了,阿意一直住在王府,,我怕將來會有人說閑話,。”
“什么,?”金刀婆婆大驚失色,,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不行,!你們不能成親,!”
蕭祁寒定定地看著她,,金刀婆婆瞬間明白了,,她苦笑了下,“所以,,我猜測的沒有錯是不是,?你們都知道了是不是?”
屋子里的人都知道她這話問得是什么意思,。
蕭祁寒聲音沉了幾分,,“是?!?p> 金刀婆婆看著容意那張臉,,突然紅了眼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當年不是故意將你丟下的……”
對當年的她來說,蘇茹才是最最要緊的,,因而她忽略了容意,。
可這一切,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便是她說了對不起也改變不了什么,,可她依舊還要說上這么一句,若不是她,,今兒個的容意,,該是同秦月兒一樣,天真無憂,,而不是過得這般辛苦,。
容意心中百感交集,曾經(jīng)的她,,恨過怨過,,如今的她,,近鄉(xiāng)情怯,躊躇著不敢上前,。
但她對金刀婆婆是沒有恨意的,,金刀婆婆當初雖然將蘇茹放在最最要緊的位置,但她卻也絕不會希望容意出事的,。
“我……”
容意剛開口,,就被人一把抱住。
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容意喉間仿佛梗了什么,,說不出話,只能以一個回報來告訴她,,她不恨,,也從未怪過她。
情緒能感染人,,兩人抱著哭了一通,,分開之后,具是眼睛紅紅的,,跟兔子一樣,。
金刀婆婆抹著臉,這十幾年來的郁結(jié)似乎都在一場哭泣中沒了,,她說了自己的打算,,“原本這事我該第一時間同你父母說得,可我已經(jīng)叫你母親傷心了十幾年,,我不想再讓她的希望落空,,因而我想等更確定了些再告訴他們?!?p> 金刀婆婆慈愛地看著容意,,“只是沒想到,你們自個兒就先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