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做盡艷情之事,,目中無人地隨處擁吻,陰天看海,,雨天做愛,。”
狄格迷離恍惚地念叨著,,腹中有什么在燃燒,,但耳邊傳來一聲渺遠的鐘聲。
……
貧民窟——
“我討厭閑聊,。
我想談論原子,、死亡、性,、外星人,、魔法、智力,、生命的意義、遙遠的星系,,讓你想跳舞的音樂,、有趣的回憶、你說的謊言,、你的缺點,、你最喜歡的氣味、你的童年,、讓你徹夜難眠的東西,、你的不安全感和恐懼。
我喜歡有深度的人,,他們帶著扭曲的心態(tài)帶著情感說話,。我不想知道‘怎么了’?!?p> 伊茲拉這樣念叨著,,似乎在催眠著自己,,將這些來著異世界哲人的話語刻在腦子里,他蜷縮在墻角,,有些情緒崩潰,。
這是一種病癥,并沒有什么嚴格的精神病種類劃分,,更像一種心理問題,,巨大的壓力下,脆弱的理智線崩斷,,噴涌而出的負面感情,,陷入無能狂怒。
但伊茲拉的這樣的……平靜,,相較于狂躁的發(fā)泄方式,,他還是那樣壓抑,沒有哭泣,,只有嘴中平靜的話語,,但略帶血絲的雙目和暗沉的黑眼圈已經(jīng)顯示出主人精神欠佳。
哥哥和妹妹在狹小的房間里玩耍著,,當然,,只是哥哥一廂情愿的認為,這更像給狗喂食的過程,,除了食物哥哥并沒有什么能和妹妹交流的方式,,略有些悲哀。
他的傷口已經(jīng)被包扎好,,看起來有些蹩腳,,很明顯是自己綁的,還打了個朝對自己的蝴蝶結,,當然,,看受傷的位置就知道這并不是什么輕松的活計。
“哥,,割額哥,。”
哥哥在教導著愚鈍的妹妹說話,,無論是之前還是現(xiàn)在,,這個可憐的女孩兒只會阿巴阿巴,,像個弱智那樣流口水和鼻涕,。
“阿巴……?”
砸吧砸吧嘴和口水發(fā)出的聲音,,她跪坐在地面上手放在嘴里吸著,,歪了歪頭,,有些茫然的樣子,,她并沒有領悟到對方的含義,甚至沒有一絲模仿欲望,。
“好吧,,我放棄了,就這樣吧,,你活著就好,。”
憐愛地揉了揉對方的頭發(fā),,哥哥顯得有些傷心,,對于教導小孩,他完全沒有經(jīng)驗,,誰不是來人間頭一遭,,哪能天生懂那么多,嘴上說著放棄了,,但哥哥還是希望與自己有血脈關系的存在能夠變得正常,。
妄圖拯救也好,不自量力也罷,,哥哥覺得活著總得有些希冀,,不然會痛苦的,思考一些有的沒的,,雖然問題很高尚,,但和杞人憂天有什么區(qū)別?至少哥哥是不明白的,,他還是個孩子,,即使經(jīng)歷殘忍,也只不過是個孩子,。
“資質(zhì)愚鈍,,平庸,平庸……”
痛苦,。伊茲拉雙手揪著栗色頭發(fā),已是癲狂之姿,,哥哥盡力去無視掉對方意義不明的行為,,這樣沒由來的動作屬實詭異,來著記憶的恐懼令他身體起了雞皮疙瘩,。
“呃啊——”
壓抑著聲音的痛苦哀嚎,,像是野獸的低吟,聞者無一皺緊眉頭,,那是……悲鳴,。
每個郁郁而終之人臨終前的嗚咽,,遠離家鄉(xiāng)那一刻回首的復雜情緒,看到令人精神不適的驚悚畫面san值降低,,雨夜獨自一人撕心裂肺地笑聲,,驕傲之人跪地求饒時藏在暗處的眼神,誠實之人最終說出欺世的彌天大謊,,卑躬屈膝委曲求全之人最終挺起腰桿,,直言不諱之人最終緘口不言。
【世界解放主義概論第十八條:不幸,,是天才的晉升階梯,,信徒的洗禮之水,弱者的無底深淵,?!?p> 伊茲拉不覺得自己順風順水,如果……如果一切都是夢境的話……那就必然是充滿痛苦的證道之路,,布滿荊棘與偏見,,獨自一人帶著鎖鏈攀爬神山。
想要見到所思之人,,那是命運的賭局,,他暫時沒有贏。想要獲得魔法那類強大的力量,,他卻沒有天賦,,徹徹底底的凡人。現(xiàn)在落得個不死的詛咒,,沒有獲得什么,,反而是被一步步剝奪的過程。
圈養(yǎng)人類,,將其作為食糧,,并不是什么值得謳歌的行為,伊茲拉除了滿足口腹之欲,,什么也沒得到,,反倒是該死的罪惡感令他時刻受刑,日日夜夜耳邊是豬玀的凄叫,。
如何擺脫,,怎能無感?比起那些天生冷酷沒有感情的人,,伊茲拉就是書中的一個毒點,,區(qū)別于其他,徹徹底底的平庸之輩,無能之徒,。
“為什么……我會是人呢,?”
伊茲拉瞧著手上拽下的幾縷發(fā)絲,陷入了自我懷疑,,他如未治愈的中二患者那樣,,渴望特立獨行,渴望區(qū)別于其他普通人,,渴望反叛的自由歌行,。
控制人類,很好,,很有意思,。人類之光,很好,,很高大上,。隱藏力量,很好,,扮豬吃老虎,。
能夠帶給人們爽點的特性,伊茲拉一個沒有,,除了殺人利落,,知道該做什么,沒有其他個性,。他都覺得自己是個帶傻逼,,要是小說里出現(xiàn)這類人,怕是要破口大罵的,,殺人就殺人,,害擱那矯揉造作、忸怩作態(tài)半天,,可不是來看主角心路歷程的,。
“沮喪,沒有人會喜愛我的,,我所憧憬之人也無法對我投以微笑,,只是……一個透明的可憐蟲?!?p> 利刃破空,,伊茲拉略微迷茫,死亡是解脫了,,自己會變得漸漸失去人性,,這是自己所希望的,,但是,,這值得嗎,?
以死亡換取無情,復活代替失去的寶貴人性,,人變得不再是人而是野獸,,所謂被歌頌的品德將蕩然無存。
你是懦夫……還是野獸,?
振聾發(fā)聵的自問,,伊茲拉應該感到憤怒,比起懦夫,,野獸顯然是更好的選擇,,變得強大,變得無法匹敵,,將所有人踩著腳下為快,,但……為什么要選擇?
上帝會擲骰子嗎,?他不知道,,但他不會進行命運的賭局,即使一切都能用一枚可笑的硬幣決定正反,。
迷霧里的十字路口,,一切隱沒來路與歸處,你是誰,?你該去哪,?你應該走路,還是踐踏草坪,?
【世界解放主義概論第四十六條:
愚蠢,,錯誤,罪惡,,還有錙銖必較,,
占據(jù)我們頭腦,糾纏我們身軀,,
而我們將自己可愛的悔恨培育,,
如同乞丐供養(yǎng)著他們的跳蚤?!?p> 你的選擇,,會讓你悔恨嗎?你真的能夠承受頂峰上稀薄的空氣嗎,?
伊茲拉自問著,,手慢慢垂下,將利刃收入,他并非是一個強者,。既然如此那就讓其他人和我的快意決定吧,,我的命運,我的走向,,故事的結局,。
無論如何,我將會是幸福的,,既然……是我的夢,。
伊茲拉在萬米高空中墜落的飛機上戴上氧氣面罩,渴望死亡時的平靜,,沒有惶恐不安,,而是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