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主,!”
“微臣白華參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突然間丫鬟變成了一個公主,,白華惶恐地跪拜在地。
“白將軍快快請起,?!?p> 清平公主像是被嚇到似的,忙要伸手去扶,,白華不敢,,后退幾步后方才站起來。
讓白華平靜半響,,卻還是無法消化,。
“公主,怎么親自來到這種地方,?”
“是父王命我與陳敵一同前來......”
白華看向陳敵的目光好像在責(zé)怪陳敵怎么將清平公主帶來如此危險之地,,清平公主則出言幫陳敵開脫。
經(jīng)清平公主的一番解釋,,白華這才勉強(qiáng)接受,。
“國王的苦心,微臣也知道,,但公主實在是不應(yīng)該過來,,這里太危險了,要是被丞相得知......公主要是有什么閃失,,白家縱死也難以謝罪,。”
白華的態(tài)度太夸張了,?其實這才是正常的反應(yīng),,在這無比的動蕩的時節(jié),特別是南嶼幾乎是連天都換了的情況下,,作為一國公主,,清平公主來此的危險性不可謂不大。
清平公主難免又要勸慰幾句,。
總算是安靜了下來,,白華緩緩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瞟了眼陳敵又看向清平公主,,公主親自前來他還真沒想到,不過他卻是安心了很多,。
陳敵能作為巡撫被國王派遣到南嶼,,又有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lǐng)的蒙青保護(hù),,足以說明陳敵是國王的親信、心腹,,但對于他而言,,陳敵僅僅只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雖在見面前調(diào)查得到一些資料,,到底占據(jù)幾分真假,,也沒有時間去查證,到底還是沒摸不清底細(xì),。
將白家的兵符交到這樣一個人的手中,他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不安,,這兵符交到清平公主手中就不一樣了,,心中的一塊大石終于落下,他的任務(wù)算是幾乎完成了,。
“請公主收下兵符,,鏟除叛黨?!?p> 白華復(fù)將兵符呈上,。
清平公主看向那白狼兵符將玉手伸出,在半空時卻停滯住,,猶豫了一下還是縮了回去,。
“公主?公主是不信微臣嗎,?白家代代......”
見清平公主不收兵符,,白華一下變得激動無比,好像是受到什么陷害一樣,,清平公主知道白華會錯意,,道,“白將軍,,此行目的的確是消滅叛黨,,但你認(rèn)為讓我來領(lǐng)軍可能將叛黨覆滅?!?p> “那是自然,,公主乃王室血脈,區(qū)區(qū)叛黨......”
“白將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問你,你認(rèn)為我們之中誰最適合統(tǒng)領(lǐng)這十萬大軍,?”
清平公主搖搖頭,,再次糾正白華之言,,且復(fù)問道。白華霎時變得沉默,。清平公主卻是微微一笑,,道,“舉賢不避親,,白將軍但說無妨,。”
“蒙統(tǒng)領(lǐng)雖再在王宮任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一職,,但畢竟年紀(jì)尚小甚少經(jīng)歷大戰(zhàn),,陳大人又是文官出身,公主乃是千金之軀,,我十歲隨家父征戰(zhàn)四方,,如今從軍領(lǐng)將已有三十余載,論兵法,,論經(jīng)驗,,論戰(zhàn)績,我于南嶼足以排進(jìn)前三,,若論掌兵,,唯我最為合適?!?p> 白華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由最初低聲下氣的聲音變得越發(fā)的有氣勢,直到最后昂然抬頭高傲的頭顱,,聲音鏗鏘有力,,說出那十個字。
這時,,清平公主才滿意的點點頭,,她卻沒有即可應(yīng)允,而是露出神秘的笑容,,道,,“白將軍兵法如神我并無質(zhì)疑,但我卻有一個更合適的人選,?!?p> “誰!”
白華皺起了眉頭,,說到自己縱橫多年的領(lǐng)域,,他相當(dāng)?shù)陌寥弧?p> “白老將軍?!?p> 謎底揭開,,白華愣了一下,,旋即苦笑道,“家父確實勝過微臣千百倍,,但家父現(xiàn)在......家父恐要辜負(fù)公主的看重了,。”
想起最近發(fā)生的事情,,白華也是焦頭爛額,,一籌莫展啊,白老將軍,,他也曾到牢中探望過,,他得到的結(jié)果跟陳敵沒差多少。
他絕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做那種事,,定然是奸人所害,,但白老將軍卻無半點否認(rèn),這讓他從何查起,。
還有的就是那個受害的少女,居然還是趙立的女兒,,趙立乃是白家麾下有名的大將,,論實力,論領(lǐng)軍,,除了他的父親之外,,僅次于他。
那可是趙立唯一的女兒??!
清平公主搖搖頭,凝視白華,,道,,“白將軍以為,那真是白老將軍所為嗎,?”
“那絕無可能,!”
白華毫不猶豫地說道。
“白將軍既然知道白老將軍是被陷害的,,又如何要一副放棄的樣子,,我豈能讓忠臣受陷害而不為,現(xiàn)在也正是用人之際,,領(lǐng)軍之人除了白老將軍外,,再無合適之人,這兵符就暫且請白將軍代為保管,?!?p> “白華代家父,,代白家叩謝公主大恩?!?p> 白華重重地叩了一個響頭,,常人根本無法想象這些日子以來,他受到了多大的壓力,,作為白家精神象征的白老將軍突然倒下,,還蒙上如此污名,這些日子白家受千夫所指,,他卻無能為力,,甚至連白老將軍自己認(rèn)那罪名,他一度都覺得事不可為,。
清平公主卻肯為白老將軍,,白家證明清白,這就猶如黑暗的世界中,,落下一道希望的曙光,。
......
......
在城東遠(yuǎn)離集市的街道,有著一座幽靜的府邸,。
趙立受邀至此,,站在門前卻猶豫著不知該不該進(jìn),這時大門打開,,出來一個酒糟鼻老者,,恭迎道,“趙將軍請,,我家少爺已然等待多時,。”
趙立回了一禮,,已然不得不入,。
在修竹圍繞的庭院內(nèi),更是僻靜,,唯風(fēng)吹拂時,,四面修竹颯颯,卻不覺半點聒噪,,反而是覺得心神越發(fā)平靜,。
一座涼亭落在庭院中央,一個竭盡全力收斂卻依舊難以斂那絕世鋒芒的青年,,早已備好了上好的香茶,,在此等候,他頭也不抬,道,,“趙將軍請坐,。”
趙將軍應(yīng)邀在蒲團(tuán)上坐下,,但在這一刻他卻無比警惕,,猶如上戰(zhàn)場一般,準(zhǔn)備迎接對方的出招,。
“趙將軍,,請?!?p> 青年卻沒有像趙將軍想象的那般“手持長槍瘋狂地進(jìn)攻”,,而是露出淡淡的笑容,指向仆人抬到其面前的棋盤,。
風(fēng),,越發(fā)的安靜,趙將軍也從漫不經(jīng)心到全神貫注,,有時拈起棋子便是好一陣的冥思苦想,,你一棋,我一子,。
這一盤棋持續(xù)了很久,,直到黃昏來臨,在斜陽下殘酷的棋盤顯得更加慘烈,,這是一盤兩敗俱傷之局,。
這時青年終于是開口了,,道,,“王已腐朽,再拖延下去只會越發(fā)不可收拾,,直至山河破碎,,唯有快刀斬亂麻,才能在損失控制到最小,,才不會出現(xiàn)那等悲劇,,趙將軍我們需要你?!?p> 望著青年的眼睛,,趙將軍本就有些不堅定的立場變得越發(fā)動搖,“好”之一字,,幾乎脫口而出,,但他還是忍住了。
......
目送趙將軍離去,,青年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整個人往后倒雙手撐著地,,好像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一般,他道,,“這比大戰(zhàn)一場還要累,,攻心之術(shù),這種事情果然還是文治比較適合,?!?p> 不知何時已經(jīng)在青年背后的酒糟鼻老者,道,,“大少爺跟二少爺?shù)奶熨x相仿,,想必日后無我,大少爺也能應(yīng)對自如,?!?p> 南宮武伐瞥了酒糟鼻老者一眼,不管怎樣試探酒糟鼻老者還真是滴水不漏啊,,真是個老狐貍,。
“趙立已然動搖,三日之后便是他站在我們這邊的時候,?!?p> “趙立不錯,是個人才,,要殺了就太可惜了,,希望他能想過聰明人做出正確的決定?!?p> 南宮武伐點點頭,,似乎很是看好趙立。
酒糟鼻老者又道,,“知府傳來消息,,陳敵去看了白老將軍,還請了白華,?!?p> “這個縮頭烏龜終于是舍得出來了?”
南宮武伐滿不在意地笑了一聲,,隨即又變得嚴(yán)肅起來,,道,“讓知府隨時匯報他的行蹤,,不能漏掉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