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的高飛嫣遠遠的看見一道青色的身影從假山中走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東張西望,,頗為鬼鬼祟祟,。
高飛嫣立刻和陳婉姜分享這個發(fā)現(xiàn),,“婉妹妹,,你看,,那是宮女,?怎么看著像是夏貴人?”
陳婉姜正處于耳聾階段,,只看見高飛嫣突然睜大眼睛,,大驚小怪看著一個方向,上下嘴唇碰撞,。
“哎,,真是夏貴人,怎么慌慌張張的,?”
高飛嫣發(fā)現(xiàn)陳婉姜根本沒理她,依舊“睡”得香噴噴的,。
過了一會兒,,陳婉姜裝作剛睡醒的模樣,打著優(yōu)雅的哈欠坐直身體,。
“婉妹妹,,你猜猜剛剛姐姐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什么,?”
高飛嫣湊近陳婉姜,,左右環(huán)視一下,低聲說,,“夏貴人從一個假山里突然冒出來,,過了一小會兒,嫻妃也從假山的另一個方向出來了,?!?p> 陳婉姜給面子的驚訝一下,“真的,?”
高飛嫣有了“奔頭“,,繼續(xù)說,“我懷疑她們在假山后面密謀什么,!不然干嘛去那個地方對不對,?還分開走是不是?”
“嗯,,怕是不安好心,。”
“哎,,我也這么想,,幸好現(xiàn)在皇后養(yǎng)胎去了,五天才請一次安,不然天天見她們,,真是慎得慌,。”
陳婉姜真沒看出來高飛嫣有害怕的時候,,不過說不定她是“表里不一呢”,?
“不說她們,天色不早,,該回去了,。”
高飛嫣也不想待了,,帶著宮女直接和陳婉姜告別,。
她們一個在東六宮,一個在西六宮,,中間隔著諾大的坤寧宮,,不存在送不送的問題。
陳婉姜在路上就把晚膳給點了,,結(jié)果一回宮就看見龍輦停在一邊,,趕緊進了翊坤宮。
“臣妾給萬歲爺請安,?!?p> “起?!?p> 陳婉姜上前一步,,發(fā)現(xiàn)弘歷正在看她畫的畫。
“萬歲爺,,怎么也不叫人去找臣妾回來,?臣妾在御花園可無聊了?!?p> 弘歷看她粉撲撲的一張臉,,身上還有花香,也不揭穿她,,而是指著那幾幅畫夸她,。
陳婉姜被夸的挺不好意思,雖然她也覺得自己畫的好,,但被人狠夸的感覺更不賴,!
于是,陳婉姜就多嘴了一句,,“萬歲爺?shù)淖趾?,不如給臣妾題字吧,?”
弘歷很高興,但不能隨便寫幾個字上去,,他表示要想想,。
陳婉姜: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弘歷已經(jīng)叫吳書來把那些畫都搬到養(yǎng)心殿去,,“等候臨幸”。
說了一會兒話,,就用晚膳,,然后又是一夜被翻紅浪。
如此過了幾天,,陳婉姜發(fā)覺不對勁了,,后宮眾人也發(fā)覺不對勁了。
怎么萬歲爺下了朝就往翊坤宮趕呢,?
如此再過了幾天,,陳婉姜就忍不住問了,“萬歲爺,,怎么也不去看看嫻妃姐姐,?還有純妹妹,、金妹妹,、夏妹妹?”
弘歷從書中抬頭,,“你這里舒服,,朕不能來?”
陳婉姜笑容勉強,,這都快十天了,,再這樣下去,怕是太后娘娘要叫她去喝茶了,。
“朕來你這兒多少天了,?”
“十天?!?p> 弘歷點點頭,,“太醫(yī)說了,這十天是最有可能懷孕的時期,,你平時小心些,,說不準朕的小阿哥已經(jīng)來了?!?p> 陳婉姜一臉?gòu)尚?,心里“呵呵”冷笑,,為了孩子把老娘架在火上烤?p> 那天之后,弘歷又把后宮諸人輪了一遍,,然后又在養(yǎng)心殿住了幾天,,接著又來翊坤宮。
如此一個月后,,楚楚統(tǒng)計出來結(jié)果,,嫻妃、純貴人,、金貴人,、夏貴人、四個常在,,每人一天共八天,,養(yǎng)心殿四天,皇后,、瑜妃各兩天,,共四天,翊坤宮婉妃則達到了十四天,。
這一下,,陳婉姜成了名副其實的寵妃。
而與此同時,,高飛嫣的父親高斌立了大功,,皇上不僅升任高斌為大學士,還賜姓高佳氏,,抬旗為鑲黃旗,。
后宮中的表示則是冊封高飛嫣為貴妃。
雖然高飛嫣無寵無子,,但她和有寵有子的婉妃交好,,現(xiàn)在又身居高位,趨之若鶩的阿諛奉承之人如雨后春筍一樣冒出來,。
“貴妃姐姐,,妹妹前來道賀了?!?p> 純貴人穿著一身月白色宮裝,,上面繡著大片的紫藤蘿花,既不搶主人風頭,,又顯得自己有品位,。
高飛嫣笑得開心,這貴妃之位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等人都走了之后,,高飛嫣松了口氣,肩膀塌下來,,趕緊叫宮女給她把頭上的東西拿下來,。
襄兒是第一次侍候高飛嫣,今兒人多禮物多,,是以晴兒,、瑤兒、憐兒都忙的很,,這才叫她有了出頭之日,。
“娘娘,幾位姐姐都去整理內(nèi)務(wù)了,,奴婢來侍候您,。”
“嗯,,輕點拆,。”
“是,?!?p> 襄兒小心翼翼地把頭冠拆下來放好,又把緊繃的頭發(fā)放下來,,用木梳子輕輕梳順,。
高飛嫣舒服的睜開眼睛,感覺身上衣服也很重,,“把衣服也換了,?!?p> “是,。”
襄兒動作麻利的挽好頭發(fā),,高飛嫣站起身來,,這衣服她自己脫怕是要累出一身汗來,幸好她已經(jīng)是貴妃了,!
“娘娘,,您已是貴妃,不如叫婉妃娘娘為您在萬歲面前說說好話,?還是要生個小阿哥才好?。 ?p> 高飛嫣眉頭一皺,,上個月才剛剛攆走一個憐兒,,怎么又來一個,?
“你叫什么?”
襄兒欣喜若狂,,“回娘娘話,,奴婢叫襄兒?!?p> 高飛嫣冷漠的點點頭,,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把襄兒揮退,。
正好她的大宮女晴兒回來了,,立刻讓她把襄兒趕回內(nèi)務(wù)府,再找個有眼色來,。
可憐襄兒還做著得到賞識的美夢,。
又過了一個月,貴妃和婉妃的風頭終于被瑜妃差點小產(chǎn)的消息蓋過去,。
瑜妃是在自己宮里小產(chǎn)的,,可惜翻遍整個永和宮都沒有抓到什么可疑人物。
而害她差點摔了一跤的珍珠也是大路貨,,根本沒有登記入冊,,無從查起。
因為不管宮女,,還是太監(jiān),,都有幾顆珍珠,誰知道哪個少了呢,?
嚴查的結(jié)果就是什么都沒查到,。
而經(jīng)過這次小產(chǎn),皇后索性把每過五日請一次安的規(guī)矩,,改成一月請一次安,。
這可高興壞了陳婉姜,雖然離得近,,但每天梳頭換衣服很麻煩?。?p> 在自己宮里就簡單穿穿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雖然皇上依舊經(jīng)常來她這兒,,令陳婉姜煩惱無比,但好處也是有的,。
比如,,她阿瑪本是一個小官,雖然現(xiàn)在依舊沒升官,但至少日子好過了許多,。
不過為了不發(fā)生那些狐假虎威,、欺男霸女的事情,她連發(fā)十幾封信,,都是告誡家中父兄謹慎行事,、效忠皇上的。
因為這事兒,,陳婉姜又被弘歷好好疼愛了幾回,。
夏季末的時候,媛媛神神秘秘的說她發(fā)現(xiàn)了不了得的事情,。
“娘娘,,您還記得夏貴人嗎?”
陳婉姜瞪她一眼,,這小妮子還學會吊人胃口了,,“快說?!?p> 媛媛壓低聲音,,幾乎是氣音,“那位據(jù)說當初小產(chǎn)是自己動的手,!”
“什么,?怎么得知的?”
“奴婢和她身邊的三等宮女冬月熟識,,冬月說漏嘴,,說夏貴人睡夢中說夢話,透露的意思就是什么‘對不起’呀這些,?!?p> 陳婉姜覺得應(yīng)該是柏蕙那件事,夏雨荷做不到親手殺死自己孩子的狠辣,。
不過有點奇怪,,“夏貴人是經(jīng)常說夢話嗎?”
“不是,,冬月的原話說的是最近一個月來,,夏貴人總是倦怠得很,,但是每每睡下又會驚醒,,醒來后一身冷汗,疲憊至極,。就像是害怕什么,。”
陳婉姜隱隱覺得不對勁,,夏貴人要是恐懼,,也不至于柏蕙死了幾年后才開始害怕,。
突然間,她靈光一閃,,御花園的那次對話,!
那么就來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一下,會不會是嫻妃想要殺人滅口呢,?
畢竟夏貴人可是叫囂著自己手里有證據(jù),!
而銷毀了證據(jù)之后,證人該如何呢,?
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
陳婉姜驚出一身冷汗,,感覺貼身的衣服都濕了,。
她眉頭緊皺,假設(shè)是真如她所想,,那么,,要不要救夏貴人一命?
都說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可是夏貴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p> 而且,,聽媛媛描述的癥狀肯定是被下了藥,,很有可能是□□。
偏偏有個問題,,這幾年因為皇上想要小阿哥的心十分懇切和著急,,規(guī)定每五天要請一次平安脈。
如果請平安脈的太醫(yī)沒發(fā)現(xiàn)什么毒藥,,那就很棘手了,。
第一,這毒藥太厲害,,沒有太醫(yī)能查的出來,。
那么她就算說了,也是白費功夫,,反而會打草驚蛇,,甚至還要成為最佳懷疑對象。
畢竟別人都不知道,,就你準確的說出了是毒藥,,不懷疑你懷疑誰?
第二,太醫(yī)有問題,,被收買或者被脅迫,。
這個問題,在寶親王府里時,,陳婉姜就見識了一次,,夏貴人小產(chǎn)的原因多么不合理?
但再請其他太醫(yī)來,,聽了第一位的說法也不會反駁,,只會添磚加瓦。
或許是陳婉姜沉默的時間太長,,媛媛有些遲疑的問,,“娘娘,怎么了,?”
陳婉姜輕嘆一聲,,“這夏貴人怕是著了道?!?p> 媛媛沉思片刻,,“娘娘說的是,哪有人無緣無故就天天做噩夢的,?不過,,做不做噩夢都是冬月的片面之詞,她說的天天想睡覺才奇怪??!”
陳婉姜疑惑。
“哎呀,!很有可能是懷孕?。 ?p> 陳婉姜:所以到底是懷孕還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