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自取滅亡
弘歷下朝,剛出了乾清宮門就見吳書來焦急的等在門口。
“萬歲爺,婉貴妃娘娘被下了毒......”
“什么?,!”
弘歷一手推開吳書來,開跑。
吳書來在后面跟著跑,,大聲說,“萬歲爺,娘娘已經(jīng)無礙了,!您慢點,!哎喲!”
翊坤宮,,陳婉姜已經(jīng)醒來了,,正小口小口喝著小米粥。
“婉姜,!”
弘歷突然闖進(jìn)來,,周圍侍候的宮女都嚇了一跳,然后立刻矮身請安,,再極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萬歲爺放心,,臣妾早膳吃的杏仁剛好與那毒相克,只是吐的沒了力氣才在床上躺著,?!?p> 弘歷接過碗,親自喂,,“朕知道,,你放心,朕會查清楚的,,你要好好休息,。”
陳婉姜確實挺累的,,要不是怕餓壞了,,早就睡了過去。
“好了,,快睡吧,,你眼睛都睜不開了?!?p> 弘歷看人睡著后,,立刻就去長春宮。
一個早上的時間,,富察蓉月已經(jīng)查了不少東西,,她可以肯定不是自己干的,查別人時,,也重點放在懷疑對象上,。
但她發(fā)現(xiàn),后宮中想害婉貴妃的人太多了,!
就連高貴妃和嘉嬪都有可能??!
而有能力的?
富察蓉月覺得所有人都沒這個能力,,但事情確實發(fā)生了,!
弘歷到的時候,富察正在查各個宮女太監(jiān)的東西,,不管是錢財布料,,還是胭脂水粉,全都叫給太醫(yī)查看,。
除此之外,,每個人的小伙伴、小姐妹,,也查,。
“臣妾給萬歲爺請安?!?p> 弘歷不喊起,,富察蓉月就一動不動的蹲著。
“皇后,,你有何話說,。”
富察蓉月不卑不亢道,,“稟萬歲爺,,臣妾無話可說,謀害婉貴妃之人不是臣妾,,臣妾會嚴(yán)查此事,。”
“你嚴(yán)查,?富察蓉月!你怎么變得這么心狠手辣,?,!朕早就說過,她威脅不了你的后位,,你是在逼朕嗎,?!”
富察嗤笑一聲,,抬起頭來,,直視弘歷,“逼您什么,?廢后嗎,?萬歲爺要是借此廢后,,怕是異想天開!臣妾沒做過的事,,臣妾可不會認(rèn),!”
弘歷緊緊盯著那張桀驁的臉,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想不起來剛成親時,,那個溫柔的福晉了,。
“好,朕會好好查,,給皇后一個清白,!”
富察蓉月被禁足,宮權(quán)落到了陳婉姜和高飛嫣手里,,因為如今宮中一個妃位的都沒有,,是以,她們兩個人就得一人管一半,。
拿到宮權(quán)第一步,,就是把秀答應(yīng)小產(chǎn)的事給查個清楚明白,然后,,陳婉姜就查到了楓語竟然和秀答應(yīng)有舊,!
至于為何要推人下水?
秀答應(yīng)的父親雖然只是小官,,但楓語家更是底層,,而楓語沒進(jìn)宮當(dāng)太監(jiān)時有個大哥,娶了一個美貌的大嫂,,被秀答應(yīng)她父親強搶了,,而且為了以絕后患,還殺了楓語全家,,只有他躲進(jìn)了茅坑,,才幸免遇難,這就結(jié)了仇,。
這次,,楓語見到秀答應(yīng)的臉,立即就懷疑上了,,再一打聽,,就知道這是仇人的女兒,管她是誰,,報仇,!
陳婉姜不想管這事兒,高飛嫣覺得燙手,,兩人一商量,,把這事上稟了萬歲爺,,然后就思考如何偷懶。
“多封幾個妃出來不就行了,?!?p> “對!”
于是,,陳婉姜就進(jìn)言封妃,,然后弘歷想了想,表示大選之后再大封后宮,。
陳婉姜仔細(xì)一思索,,這是要看孩子封了,然后就把內(nèi)務(wù)府的總管副總管就叫來耳提面命,,一定要照顧好四個孕婦,。
再給后宮眾人暗示幾句,明年要大封,,你們都乖乖的,,有前途。
就在陳婉姜覺得高枕無憂地時候,,瑞常在突然早產(chǎn),,并且半天之后一尸兩命。
高飛嫣臉色難看極了,,因為瑞常在就住在她的鐘粹宮偏殿,。
“林嬤嬤,好好查,!”
陳婉姜也派出了宣嬤嬤一起查,,最后竟是因為瑞常在經(jīng)常鞭打?qū)m女,宮女懷恨在心,,找準(zhǔn)機(jī)會報仇,!
“這事兒,還是去問下皇后娘娘怎么處理,?!?p> 高飛嫣撇著嘴,“什么破事兒,!這瑞常在看著挺溫柔的,那個宮女身上的傷可真夠多的,?!?p> 陳婉姜捏著眉尖,她被下毒的事還沒查出來,,就又出了事,,她都幾天沒睡好了,!
回到翊坤宮,就見吳書來帶著人在翊坤宮等著,。
“奴才給娘娘請安,。娘娘,奴才們查到些東西,,可能和您常用的脂粉有些關(guān)系,,奴才帶了幾個太醫(yī)來查看?!?p> “脂粉,?可以,楚楚,,把東西都搬出來,,包括宮女的也查?!?p> 陳婉姜說完又對吳書來說,,“麻煩你了吳總管,不知能否透露脂粉可能存在的問題,?”
吳書來一笑,,“回娘娘話,這些都是奴才應(yīng)該做的,,至于脂粉,?因為太醫(yī)沒在當(dāng)時的茶水里,糕點里,,以及其他任何地方找到毒藥,,所以奴才等猜測,這藥應(yīng)該是分開的,,太醫(yī)院也證實了這種說法,,那種藥混在您的脂粉里,尤其是口脂,,等您喝了那杯特別的茶水,,就會立刻中毒?!?p> 陳婉姜驚悚至極,,這兇手不僅把手伸進(jìn)了皇后的長春宮,還能對她的脂粉動手腳,?
可是,,她除了受寵一些,,也沒和人有仇啊,,至于廢這么大手筆來害她,?
而且,要說和她有仇,,那也應(yīng)該是皇后,,畢竟她確實有些威脅到了皇后,但,,皇后不蠢,,怎么可能在自己宮里對自己動手?
片刻后,,太醫(yī)在幾種口脂里找到了毒藥,,于是,吳書來又帶著人去了內(nèi)務(wù)府,。
內(nèi)務(wù)府總管愁?。∷麄兝侠蠈崒嵉膿朴退?,根本不想摻和后宮爭寵好嗎,?
雖然這是因為他家沒有女孩兒在宮里當(dāng)差,但他可以保證,,只撈油水,!
是以,吳書來一來,,內(nèi)務(wù)府總管就把鍋推到了長春宮,,畢竟,這些東西都是長春宮的人來領(lǐng)走,,然后下發(fā)給各宮,,這其中能做手腳的地方很多。
吳書來在長春宮查了很久,,根本沒有查到任何痕跡,,包括那天茶室的宮女們也都進(jìn)了慎行司,沒有得到有效的線索,。
現(xiàn)在,,吳書來只期望能在內(nèi)務(wù)府有所突破。
內(nèi)務(wù)府的東西不好查,,因為太多太雜,,整整兩日,才稍微理清了些,,但和長春宮一樣,,沒有任何有效的線索。
事情停滯不前,皇后卻不想等下去了,,再過幾個月就是大選了,大阿哥要宣福晉,,二阿哥也要預(yù)備起來了,,她得解禁才行。
“珍珠,,外面查到什么了,?”
“娘娘,,奴婢只聽說,,吳書來去了翊坤宮帶走了幾箱胭脂水粉,別的打聽不出來,?!?p> 富察蓉月有一種直覺,在她自己沒查到長春宮叛徒的時候就有了,,現(xiàn)在聽了翊坤宮的脂粉可能有問題,,她就敢確定,這背后肯定有魏令曦的手筆,。
不提前世,,就說今生,幾年前,,魏令曦跟在嫻妃身后,,才短短幾個月,嫻妃就亂出昏招,,自取滅亡,。
嫻妃多謹(jǐn)慎的一個人?
她就像暗處的蛇一樣,,但卻用了幾乎自爆身份的手段害人,這和魏令曦沒關(guān)系才怪,!
“珍珠,,你去跟萬歲爺說,,這事兒與舒貴人或許有些關(guān)系,。”
至于能不能逮住魏令曦就看吳書來的本事了,。
珍珠有些遲疑,富察蓉月輕輕笑道,“放心,,要是萬歲爺問起,,你就說,本宮身為被害人之一,,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兇手和舒貴人有關(guān),?!?p> 弘歷聽了珍珠的話,沒說信沒信,,直接讓吳書來查,,反正也找不到線索了,姑且一試,。
半個月后,,吳書來在慎行司緩緩?fù)鲁鲆豢跉猓@次的布局真是神人吶,!
脂粉是在內(nèi)務(wù)府是無毒的,,但里面加的東西確實有問題,只需要一個誘因,,就能成為毒藥,。
而長春宮的人把脂粉送到翊坤宮時,路上有一叢月季花,,花香會引起脂粉的連鎖反應(yīng),,變成沾上特殊水就能毒死人的毒藥。
而特殊水,,則是因為煮茶宮女身上的香粉,。
平常辦差的宮女身上都會灑一些香粉,這些香粉并不是粘在衣服皮膚上的,,通常都會在行動間飄落,,落進(jìn)茶里也沒毒,只有和口脂相遇,,才能變成毒藥,。
這種毒藥毒性很強,一般來說,,不到一刻鐘,,人就會毒發(fā)身亡。
“婉貴妃娘娘這運氣絕了,!”
“不錯,,不錯,這毒藥只有杏仁能解,還得是熟的杏仁才行,!娘娘福氣大呀,!”
吳書來心想,被萬歲爺這么看重還能沒福氣,?
事情雖然查明白了,,但不好罰,因為舒貴人已經(jīng)懷胎六月了,。
陳婉姜還在猶豫要不要表示一番自己大度,就聽弘歷直接讓人搬進(jìn)了冷宮,。
至于孩子,?也在冷宮生。
并且,,若孩子生下來是個小阿哥,,就過繼出去,若是個小格格,,就交給高飛嫣養(yǎng),。
高飛嫣知道這個消息時高興壞了,聽著別人宮里童聲稚語,,而自己宮里則是冷冷清清,她都不知道多寂寞,。
尤其是沒麻將玩的時候,。
但現(xiàn)在,她的鐘粹宮很有可能迎來一個精雕細(xì)琢的小可愛,!
“老天?。”S酉率尜F人,,千萬要生個格格給我養(yǎng),!”
年底時,純嬪平安生下了一個小阿哥,。
翻過年,,就是乾隆十年,也是大選之年,。
就在后宮眾人都在打聽這次有什么貴女的時候,,在冷宮的舒貴人艱難的生下了一個小格格。
舒貴人眼中燃起希望,,有這個女兒在,,只要得了高貴妃的喜愛,那自己這個生母在冷宮的日子就不難過,甚至還有機(jī)會出去,。
“呼,,嘶,真疼??!好女兒,幸好不是兒子,,不然,,額娘真是永遠(yuǎn)都出不去了!哈哈哈,!老天都在幫我,!哈哈哈!”
笑得癲狂的舒貴人并未注意到自己細(xì)心體貼的大宮女眼中的嘲諷,。
事實上,,她已經(jīng)崩潰了。
葉赫那拉舒央不過半刻鐘就咽了氣,,一個嬤嬤把襁褓抱走,,另幾個嬤嬤整理尸體,以及打掃這屋中的血污,。
魏令曦默默的離開了房間,,回到了她在冷宮的小屋里。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地上的光斑,,突然彎腰吐出一口血來,。
魏令曦冷靜的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又跪在地上,,拿衣袖去抹地上那鮮艷的紅色。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