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居然沒理自己,?什么情況,?
申平還沒回過味兒來,這邊滕燃已經又從屋里鉆了出來。左右開弓的雙手拿著什么東西,,邊走邊吃著,。
這是……剛才不理自己居然只是為了去吃東西,?申平一時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仿佛是為了印證申平的想法,滕燃開口的第一句話就相當無情:“你來這兒干嘛,?你知道我現(xiàn)在每天唯一的盼頭是啥嗎,?就是結束一天的辛苦后趕緊吃頓飽飯,睡個好覺,!你偏偏這時候冒出來,,是想讓我吃不下,還是想讓我睡不著,?”
申平看著滕燃大口大口的嚼著窩頭,,他知道滕燃這話基本上是真心話。
想當年自己初到碼頭出苦力的時候,,基本上也就這感受,!
一想到以往那個心高氣傲無拘無束的千義霜居然也會淪落到這種處境,申平一陣心酸:“不就是為了讓你過的好一點,,我才來的這里嗎,?”
聽見申平的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滕燃的吐槽也磕絆了一下,。
又斜著眼看了看申平這被鎖了一身鐐銬的慘狀:“你現(xiàn)在什么情況,?來幫我?結果需要我先幫你,?”
“沒事沒事,!這東西哪里鎖的住我!進行的挺順利的,!”正事要緊,,申平趕緊將自己聯(lián)合蕭云兒,卜夏一眾人進行物資救援的計劃簡單說了一下,。
反正這事兒是真的,,也不怕攤開來講。滕燃面色復雜的聽完,,表情變了幾變,,好像在聽的是別人的事情一般。
臨了的反應居然和晉虎躍相差無幾:“原來我女人緣有這么好,?,!我怎么沒早發(fā)現(xiàn)呢?不然再多尋思幾個妹子,,這整個江湖就都能是我的了呀,!”
“拉倒吧你!人家妹子多可憐,!你禍害了兩個還不夠,!”申平的習慣還是沒變,總是無條件的先考慮要維護女孩子的幸福,!
滕燃認真思索了一下申平這次前來的意義,,覺得隱患大于利益:“我這邊暫時真的不需要幫忙,聽我的,,找到機會就趕緊走吧,!”
“我也是認真的!讓我走,,怎么也要等到看著你在墨湖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再說,!”
“哦?目標居然這么???我還以為你是打算把整個墨湖打下來,當我們倆的地盤呢,!”
“你要是有這個心思,,我也可以考慮!”
兩個人剛找到聊天的感覺,遠處便有了別人來打岔:“滕燃,,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說話的這個聲音申平已經聽過了一次,畢竟這次所說的和上次連內容都差不多,。
又是那個叫騰翼的少年,。
看著滕燃和申平面對面相互交談的親密程度,即便是處事不深的騰翼也看得出這兩個人的會面肯定不是偶然,,試探著問滕燃:“這個人你認識,?”
“嗯?!彪嫉故菦]否認,,但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解釋。
還好,,騰翼這次沒有說出滕家人不與他人糾纏不清的說辭,,只是遞給滕燃幾個窩頭:“我看你飯都沒好好吃,急忙忙的跑出來,。就又幫你拿了點出來,。”
“哦,,謝了,!”滕燃一下子也有些意外,回答的格外客氣,,連忙過去接過來,,卻在伸手的時候故意的側了側身子。
申平注意到滕燃的姿勢一直有些說不出的奇怪,。之前只當是他的衣袖有點長,,遮住了手掌。
現(xiàn)在多個心思一細想,,便覺得滕燃是不是一直在故意的掩飾著什么,。
把東西交給滕燃的騰翼,也看出來自己在這里似乎有些多余,,又瞅了申平幾眼之后,,乖巧的主動回去了。
目送著騰翼走遠,。滕燃揚了揚手里的窩頭,,問申平:“你要不要?在這窮地方,,估計你也沒飽飯吃,!”
沒等申平回答,,扔了一個窩頭過來。申平下意識的接住,。從來到這里之后,,只得了一碗小米粥的吃食,的確是沒吃飽,。
不過此時此景,,申平哪有心思去管這個,。
滕燃這個扔東西的動作怎么看怎么有些不自然,,更加肯定了剛才的猜測,申平忍不住問道:“你的手怎么了,?還是,,胳膊怎么了?”
滕燃聽見申平的疑問,,沒有直接回答,,他是知道自己終究是瞞不過去的,于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把手中的東西全都塞到了懷里,,然后慢慢的,面向著申平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兩只手,,讓申平自己用雙眼看個清楚,。
當申平看清楚眼前的景象,震驚的全身冰冷,。兩只手,,如今卻只剩下八根手指,作為一個人的手掌中最為重要的兩根大拇指,,竟是不知被什么人硬生生的齊齊斬斷了,!
“這……”申平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對于一個從記事起開始就學習用劍的人來說,,拇指有多重要是顯而易見的,!
如今沒了雙手的拇指,這根本就是意味著滕燃這一生都再也不可能拿起劍來,!
這是多么殘忍才能做出的事情,!如果說散去全身的真氣,讓他從天才跌落成一個普通人,,那么沒了雙手的大拇指,,則是讓他徹徹底底跌落成一個廢人!
而且是永遠不可能翻身,!
“我親爹,,親手砍的!”滕燃倒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把剛才放到衣服里的窩頭拿出來繼續(xù)啃,,見申平震驚的沉默在當場,,干脆主動說出了自己猜測此時對方應該最想問出口的事情。
“他覺得真氣沒了可以再練,,但手指頭斷了鐵定長不出來,!這樣才放心!”
“他,,對你不好,?”申平也是一時大腦有點懵,才會在這種時候問出這么沒有水準的問題來,。
話說出口,,自己都想罵自己,這種明擺著的事情還要出口問,,不是典型的往別人傷口上撒鹽嗎,!
滕燃這會兒倒是格外的寬容,不僅是對申平的捅刀子行為表現(xiàn)的極為淡定,,甚至還開始替滕博爭說起好話來,。
“其實也還行!這不是還留了我一條命嗎,?平時干活兒吧雖說安排的是最苦最累的,,但飯還是讓我吃飽的!就是不怎么信任我,,時不時的還要打壓著點,!不過話說回來,他對我的這些不放心,,那全部都是應該的,!畢竟連我自己也覺得我這身份是挺麻煩的!如果我是他,,說不定會更狠心,,覺得還是直接殺了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