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沐清歌學(xué)習(xí)的節(jié)奏安排是這樣的:
上午,,上官若愚傳授各類知識,。
下午和晚上,,她自己一個人溫習(xí)功課,。
次日,,上官若愚提問,。
沐清歌覺得,,這樣做很合適,,可以很好地鞏固她所學(xué)的知識,。
正所謂“溫故而知新,。”
只是,,想法固然美好,,但是事實卻并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樣。
上官若愚正襟危坐,,沐清歌恭敬地侍立旁邊,。
“鄭伯克段于鄢,作何解,?”上官若愚提問道,。
沐清歌心頭猛然一驚,這一個問題的答案,,她昨天晚上剛剛看過,,自信滿滿:“呃,段不弟,,故不言弟……”
然而,,沐清歌的記憶像是被突然中斷了一樣,大腦一片空白,,再也說不出來了,。
明明,昨天晚上她還背得很清楚,,可轉(zhuǎn)眼之間,,她卻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沐清歌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種無力感,。
上官若愚也不惱,,只是道:“伸出左手來?!?p> 然后,,他就用戒尺在沐清歌的手上狠狠地敲了三下。
“善不可失,,惡不可長,。對此,商書有什么補(bǔ)充,?”上官若愚問道,。
這一句她完全沒有印象。
沐清歌張口結(jié)舌,卻說不出來,,不由得抱怨道:“師父,你這些問題未免也太刁鉆了吧,?!?p> 上官若愚冷哼一聲:“如果考的都是你熟悉的,、常見的,那么,,別人也熟悉,,又怎么可能做到只取千分之一呢?伸手,?!?p> 沐清歌哆哆嗦嗦伸出了已經(jīng)有些紅腫的左手,上官若愚自然毫不理會,,依舊用戒尺在沐清歌的手心上重重地敲了三下,,敲得沐清歌手掌生疼。
上官若愚嘆了口氣,,說道:“我先把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都告訴你吧,。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是: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稱鄭伯,,譏失教也,。第二個問題的答案是:惡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鄉(xiāng)邇,,其猶可撲滅?”
沐清歌驚訝不已,,上官若愚一把年紀(jì),,居然能夠流利地背誦下來,當(dāng)真是了不得,。
上官若愚補(bǔ)充說道:“云音,,你必須超過我,才有可能脫穎而出,。否則,,如果你的水平同我一樣,甚至都不如我。那么,,最終的結(jié)果也只能是泯然眾人矣,。《春秋》你先讀著,,我還會詢問你,。今天,我先傳授你算學(xué)吧,?!?p> 各類古籍,沐清歌倒還是接觸過的,,但是,,她卻從來沒有接觸過什么算學(xué),想一想就頭大,。
可是,,出乎意料,她學(xué)習(xí)算學(xué)倒是頗為快速,,簡直是一點就通,。
“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兔十二,,雉二十三,。”在紙上勾勾畫畫一番之后,,沐清歌回答道,。
上官若愚贊嘆道:“沒想到你一點就通。當(dāng)初我教的一個學(xué)生,,算這個題,,用了大概兩個時辰。最后,,他得出的結(jié)論居然是兔十,,雉二十。連總數(shù)都不對,,簡直把我氣個半死,。”
“這個人,,最后怎么樣了,?”
“他呀,也不知道是踩了什么狗屎運(yùn),考了幾輪秋試,,都沒有通過,。”
沐清歌啞然失笑,,這樣的人,,連如此簡單的問題都算不明白的人,怎么可能通過這么復(fù)雜的考試,。
上官若愚繼續(xù)說道:“他也是心灰意冷,,報了一個春試,想要碰碰運(yùn)氣,,沒想到,,也不知道是什么考官瞎了眼,他居然成為了北寒春試的狀元郎,。”
聽了上官若愚的話,,沐清歌不由得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上官若愚看到沐清歌神色如此,,道:“莫說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就連個雞兔同籠都算不清楚的人,居然也能當(dāng)狀元,?”
上官若愚連連嘆氣,,顯然,,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
上官若愚忽然想到了什么,道:“要不,,過幾天,,我把他叫過來,,和你交流一下學(xué)習(xí)經(jīng)驗?”
“他成了狀元郎,,是不是應(yīng)該會公務(wù)十分繁忙呀?”
上官若愚冷哼一聲,說道:“他在翰林院,,處處受人掣肘。這是自然,,他本身就是一個蠢人,,狗屎運(yùn)也不可能每次都輪到他身上?!?p> “這個人,,叫什么名字?”
“令狐宗成,?!?p> 沐清歌微微皺眉。
“怎么了,?你認(rèn)識這個人,?”上官若愚若有所覺,,問道。
“認(rèn)識倒是談不上,,可是聽過這個名字,。”
“這是自然,,畢竟是狀元郎,,而且又是春試的,格外珍貴,。天下誰人不識君啊,。”
說到這里,,上官若愚神采飛揚(yáng),,仿佛他化身成為了令狐宗成。
“若是成為了狀元,,還會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北寒最著名的輝煌大道上。當(dāng)然,,每當(dāng)這個時候,,少不了有各家的少女名媛。一旦接住她們的花球,,你就成為了她們家的乘龍快婿,。而這些家族,,都是北寒有聲望、有財富的家族,?!?p> 沐清歌一時啞然,說道:“怪不得,,人人都想當(dāng)狀元呢,。”
“不過,,令狐宗成最后卻沒有接下一個花球,,眾人都是失望而歸,我想,,這也是他仕途不順的一個重要的原因,。”
沐清歌訝異道:“接不接花球,,真的這么重要,?”
“你想啊,這些家族都是名門望族,,接了花球,,就能受到他們的庇佑。那令狐宗成也讀了多年書了,,不知道怎么,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p> 上官若愚一時間悵然若失,仿佛是他失去了接花球的機(jī)會,。
忽然,,他發(fā)覺沐清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正色道:
“為師不和你提這些了,,就希望你可以坐上那高頭大馬,。話說,這么多年了,,雖然男女都可以參與春,、秋二試,可是最厲害的女子也只得到了一個榜眼,。若是,,你能成為了那狀元郎,必定也有一些俊俏小生會為你投繡球的,?!?p> 上官若愚話鋒一轉(zhuǎn),,說道:“可你居然連那么簡單的《春秋》都背不會,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還想春試過關(guān),,若不經(jīng)歷一番苦學(xué),恐怕真是癡人說夢,?!?p> 沐清歌自然也明白,即使會算一個雞兔同籠問題,,也對于入圍春試,,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作用。
清歌嘆氣,,學(xué)習(xí)不易,。
平常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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