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紙張的云層讓陽光可以毫無顧忌的從天空照射下來,,何似將手中淡藍(lán)色的遮陽傘熟練的撐開,,旁邊的莊文澈見狀,,接過傘給兩人打著,。
珊珊來遲的柯處安也是有樣學(xué)樣。
走在最后的陸青臨看著前面的兩對情侶,,舉起手機(jī)拍下他們的罪行,,發(fā)給了遠(yuǎn)在地球另一端的賀陽。
“跟上啦,。”莊文澈回頭看了眼正在低頭看手機(jī)的陸青臨,。
陸青臨關(guān)了手機(jī)抬頭,,陽光肆無忌憚的鉆入他的眼睛,他嘆了口氣,,將自己唯一的帽子的帽檐向下拉了拉,,以此來保護(hù)自己的眼睛。
五個人前前后后的朝著目的地走去,,但是在難得的國慶小長假之中,,各處的景點總是人滿為患的,雖說五人人手一只雪糕,,也無法在這個燥熱的環(huán)境之下抵擋一遍接著一遍熱浪的襲來,。
幾人找了可以乘涼的亭子坐著避暑,趙羽佟難得穿了應(yīng)景又好看的衣服,,在何似的幫助下拍了很多好看的照片,,兩人坐在一起研究著那些照片。
一路上,,陸青臨反倒是拍了不少自己被“孤立”的照片,,發(fā)給賀陽一遍一遍的吐槽,此時此刻還在睡夢中的賀陽,,帶著兩個黑眼圈,,看著陸青臨源源不斷的消息轟炸。
“你自己一個人難受就好了,,別帶著我一起,,我明天還有課?!辟R陽怨懟的聲音從手機(jī)里面?zhèn)鞒鰜?,陸青臨覺得于心有愧,翻著相冊發(fā)了些他拍的好看的風(fēng)景照,,但是也說不上好看,,人實在是太多了,甚至有些破壞了古鎮(zhèn)的美感。
“這個人是白常嗎,?”
陸青臨看著手機(jī)屏幕里面賀陽從眾多風(fēng)景照中截出來的一小部分,,畫面中一個女生穿著厚重的玩偶服,坐在路邊的花壇旁,,旁邊是一沓傳單,,玩偶服的熊貓頭被她取下來抱在懷里,用一只手扶著,,另一只手拿著水瓶正在喝水,。
人很多,她在其中很是不起眼,。
陸青臨盯了半晌,,反反復(fù)復(fù)的看了很多遍。
真的有些相似......
手機(jī)另一端的賀陽發(fā)覺陸青臨不回復(fù)他的消息,,索性打了電話過來,。
“是有些像......”陸青臨先開口說道,但是被賀陽的聲音打斷了,。
“快去看看,!”
反應(yīng)過來的陸青臨東西還沒有拿,只抱著手機(jī)朝照片中顯示的那家店沖去,,坐在旁邊的四人被陸青臨的舉動下了一跳,。
“陸哥!”莊文澈第二個跟著沖了過去,,人山人海的旅游景點,,他們兩個跑起來都不太順利。
看著莊文澈追了出去,,何似拿上東西也朝他們的方向跟了過去,,后面緊跟著趙羽佟和柯處安,趙羽佟今天穿的小皮鞋跑起來不方便,,柯處安便在后面陪著她,,以防她被落下。
古鎮(zhèn)上空的太陽被云層遮擋的忽明忽暗,,陸青臨記得那家小店就在不遠(yuǎn)處,,但是這次卻跑了好長時間,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滾落了幾滴,,他喘著粗氣總算在照片中的小店門前停了下來,。
比他更加緊張的還有很遠(yuǎn)很遠(yuǎn)外的賀陽,他手里緊緊捏著手機(jī),,力氣之大好像手機(jī)隨時會成為一堆碎片,,他和賀陽的電話還沒有掛斷,他的耳機(jī)里面?zhèn)鱽黻懬嗯R的喘氣聲,他的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著,。
他好像已經(jīng)有三年沒有遇到過白常了,,自從白常自己離開醫(yī)院之后,他再沒有白常的什么消息,,他有些執(zhí)著的等著,,他甚至沒有白常的一張照片,只有那張早已皺皺巴巴的紙條,,但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他還是一眼認(rèn)出了白常的身影。
“這個女生,,”陸青臨將手機(jī)遞到小店的老板面前,,他喘著氣,一句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在哪?”
莊文澈的手搭在陸青臨的肩膀上,,一臉不解的看著陸青臨,,想問出個所以然來,但是陸青臨沒有看他,,他看著老板,,想要找尋一個答案。
小店老板被突然冒出來的兩人嚇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說著沒有,,搖著頭,“她要是干什么了你們?nèi)フ覄e人吧,,她就是在我的店前面歇腳,,但不是我們店的?!?p> “那你知不知道歇完去了那里,?”賀陽通過耳機(jī)聽著著一切,焦急的問,,陸青臨便重復(fù)了一下賀陽的問題,,小店老板還是搖了搖頭。
“真的嘛,?拜托了再想想......”
但還是只受到了否定的回答,,陸青臨如同泄了氣的氣球癱軟坐在了一旁,“我再幫你找找......”
電話另一端的賀陽沒有接話,,沉默著,。
陸青臨將手機(jī)遞給莊文澈,手機(jī)屏幕上還是他和賀陽的聊天界面,莊文澈有些不可思議,,那張照片他也是看了又看,,隨后跟著的幾個人也是如此。
“害,,說不定是我看錯了,,這么久沒見了,她長什么樣子還不一定,?!辟R陽不想讓幾個出去玩的因為自己的猜測破壞了心情和計劃,無所謂的說著,,他不自覺的扣著手指,,直到指尖滲出了鮮血,“陸哥你給他們幾個說一下,,別那么緊張,,我聽你們都不說話了?!?p> “好,。”陸青臨點了點頭,。
賀陽掛斷電話,,重新在床上躺了下去,他看著手機(jī)里面那張模模糊糊的照片,,看的有些出神,,保存了下來。
話雖如此,,但是幾人不約而同的將在古鎮(zhèn)的時間大大加長了,,在古鎮(zhèn)的四處不斷的閑逛,但是都不見照片中女生的身影,。
太陽升起又落下,,幾人坐在路邊的花壇,手中拿著烤串,,說著話吃著東西,,看著遠(yuǎn)處忽明忽暗的月亮。
“老莊,?!焙嗡婆牧伺淖谒赃叺那f文澈,示意他看過去,,“是不是白天的那個玩偶服,?”
聞聲,,幾人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那人站在不遠(yuǎn)處的商場門口發(fā)著傳單,。
幾人手中的烤串也沒顧得上,,接二連三的跑了過去。
“白常,!”陸青臨喊著,。
“你們干嘛?”
是個男生的聲音,。
“對不起......”
那男生取下頭套,,一頭霧水的看著面前的幾人。
“你知不知道這個女生,,她今天白天穿了和你一樣的玩偶服,,就在前面那個古鎮(zhèn)?!标懬嗯R邊解釋邊將照片拿給他看,。
“沒有?!蹦侨藫u了搖頭,,“這個玩偶服很平常,有一樣的也不奇怪,。”
說罷,,他便又轉(zhuǎn)身離開了,。
幾人面面相覷,但都默契的沒有再提及這件事情,。
國慶假期看上去很長,,不過實際過起來總是感覺轉(zhuǎn)瞬即逝的,感覺明明剛剛落地一個城市旅游,,卻又要離開了,。
回去的車上,陸青臨盯著手機(jī)屏幕來回的翻看著,,時而緊皺眉頭,,時而又笑起來,坐在他旁邊的何似觀察了他好久,,總算是忍不住打斷了他,。
“你生病了?”
“沒啊,?!标懬嗯R嘴上回答著何似的問題,,但是腦子早就不知道飄到那里去了。
“那你傻樂什么呢,?”
“沒啊,。”
何似懷疑陸青臨可能壓根就沒有聽進(jìn)去她的話,,她拿了剛剛偷拍陸青臨傻笑的照片給他看,。
也不能說是偷拍,因為何似拍的時候非常光明正大,,只不過陸青臨完全沒有注意到罷了,。
“你什么時候拍的?”陸青臨收回自己的手機(jī),,同時也收起來自己臉上的癡笑,,“我這么笑的?”
何似點了點頭:“剛剛,,不過你不知道想什么,,太入神了?!?p> “禹姐姐這個國慶結(jié)束好像就要轉(zhuǎn)正了,。”陸青臨說著,,他剛剛回憶了好長時間,,確定自己沒有記錯。
“這么上心,?!焙嗡贫⒅澳阋o她準(zhǔn)備什么轉(zhuǎn)正禮物嗎,?”
“我想給她表白了,。”陸青臨說著臉頰開始微微泛紅,。
“我看好你,。”
陸青臨對于這個表白預(yù)設(shè)了很多遍,,可是站在禹夢橙工作的寫字樓下時,,還是十分緊張。
大廳的空調(diào)無所顧忌的提供著源源不斷的冷風(fēng),,陸青臨卻一遍遍的擦拭額頭時不時冒出來透口氣的汗珠,,陸青臨真希望自己今天穿的衣服少一點,即使此時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衛(wèi)衣和運動褲,,在十月中旬的日子里,,他仍舊覺得讓人燥熱不已,。
不遠(yuǎn)處顯示屏上的時間以飛快的速度變化著數(shù)字,他仿佛不相信那一串時刻變動的數(shù)字,,自己摁亮手機(jī)屏幕再一次進(jìn)行確定,。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祈禱著禹夢橙可以轉(zhuǎn)正成功,自從認(rèn)識禹夢橙的時候開始,,在他的印象之中,,禹夢橙的世界中只有“工作”兩個字,他試圖去參與到她的世界當(dāng)中,,但大部分均以失敗告終,,不過他也不愿意如此不識規(guī)矩的在別人的世界中橫沖直撞,打亂了她原有的生活節(jié)奏,,那她也不會自己心心念念喜歡的人了,。
他相信禹夢橙可以轉(zhuǎn)正成功,所以他也想要在這一天,,向禹夢橙表明這么久以來的心意,。
陸青臨將手機(jī)重新揣回到兜中,雙手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姿勢,,他低著頭,,看著腳尖,讓自己放松下來,,可是即便他已經(jīng)細(xì)致的可以看到鞋尖殘存的幾個短小的劃痕了,,腦海中還是在不自覺的一遍又一遍演練著向禹夢橙表白的場景。
“你怎么看著比我還要緊張,?”
思考的太過入神,,就連禹夢橙穿著高跟鞋走過來時鞋跟和地面發(fā)出的清脆的碰擊聲也沒有傳入到陸青臨的耳朵中。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頭看著禹夢橙,,他的耳朵都在泛紅。
“怎么回事,?大廳也不是很熱吧,。”禹夢橙看著陸青臨,,調(diào)侃道,。
陸青臨搖了搖頭,站了起來,,順了順自己的頭發(fā),,說道:“沒有沒有?!彼麨榱司徑庾约旱膶擂?,岔開了話題,,“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