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病房門,,陸汐杳抬眼就看到了正前方病床旁邊柜子上的一束康乃馨,,花開正盛,,應(yīng)該是剛被留下來不久,。
病床上躺著的人是陸汐杳的親姐姐陸月,。
陸月以前是一個很溫柔靦腆的女生,,因為出身孤兒院從小自卑,,再加上膽子小又只顧著打工掙錢,,平日里根本沒有交過朋友,。
后來認(rèn)識了那個男人,更是相當(dāng)于被圈養(yǎng)起來……壓根沒有自己的交友圈,。
而且她出事成為植物人已經(jīng)幾年,,這件事情幾乎沒什么人知道,這期間更是沒有任何一個人來看過她,。
但今天護(hù)工打電話告訴陸汐杳說有個人趁她去打熱水不在的時候進(jìn)入病房看過陸月,,只是那人一見她便立馬起身一句話不說與她錯身離開。
護(hù)工李姐覺得不太對,,便打電話告訴了陸汐杳,,因為陸汐杳之前有特意說過,除了醫(yī)生和護(hù)士,,不讓其他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見陸月,。
突然間有人探望從沒有過任何朋友,且與外界失聯(lián)好幾年至今還躺在床上的陸月,。
這件事情怎么想都覺得奇怪,。
最重要的是,陸汐杳怕來探望陸月的那個人會是……
越想,,她秀眉蹙得越厲害,,思忖了會兒,她才抬眼看向護(hù)工李姐,,開口問道:“李姐,,你有沒有看清那個送花的人具體長什么樣?是男的女的,?”
李姐仔細(xì)回憶了一下,,卻是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是一個女人,她臉上帶著一個很大的墨鏡,,幾乎將整張臉都遮住了,,所以具體長什么樣我也沒看清楚,只知道是一個看起來挺有氣質(zhì)的女人,,穿著一身淺藍(lán)色西服,,很干練的模樣,年齡應(yīng)該也不會很大,?!?p> 按照李姐的形容,陸汐杳根本沒辦法確定那個人的身份,,只能知道是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應(yīng)該還是職場精英,。
她沉默了一下點點頭,,沒再多問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走到床邊,,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陸月,,隨后又轉(zhuǎn)頭看向了旁邊那束康乃馨,抿了抿唇,,眼底閃爍著晦暗的光,。
……
另一邊的住院病房。
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身著一套灰色休閑服,,雙手插兜,,步履懶散卻步步跨度整齊一致,朝著其中一個病房里走去,。
走著走著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男人頓了下腳步,隨后回到之前路過的一個護(hù)士臺前,,雙手隨意地?fù)卧诖罄硎吘?,俯身開口道:“美女打擾一下,我問個問題,,顧言熠的病房是在哪一間,?”
護(hù)士姐姐本來在埋首填單子,忽然一道如大提琴音色般悅耳的男性聲音從頭頂響起,,話音還未落,,她便立馬抬頭朝著說話的人看去。
這一看,,竟一時間把自己楞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她以為顧言熠那種生到極致的剛毅俊美帥哥已經(jīng)夠絕了,,沒想到還有一種完全相反的帥叫做邪魅俊逸,兩人是全然不同的帥氣,,卻絕對都是巔峰妖孽級別,。
但說句實話,此刻護(hù)士眼前覺得眼前的男人更帥,。
那一雙瀲滟的眸在望著你的時候,,里面像有一盞濃醇的酒隱藏在絲絲縷縷的白霧中,無形中牽引著人想去深入探索某種東西,,而內(nèi)同時又在飄散出一種純澈的酒香,,趁你出神迷醉之際讓酒精緩緩浸入你的眼中,令你不覺卻只剩沉醉,。
對方見護(hù)士望著自己失態(tài)的模樣,不僅沒說什么,,反而倏地邪魅一笑,,微微挑眉,那流露出來的氣質(zhì)有些不羈風(fēng)流,,卻藏著擋不住的魅力,,透著讓人倍感刺激的痞壞。
好半晌護(hù)士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和聲音,,結(jié)結(jié)巴巴回道:“在,,在這邊的走廊盡頭倒……倒數(shù)第二間?!?p> “謝謝,。”男人再次輕輕一笑,,隨后轉(zhuǎn)身朝著護(hù)士說的方向走去,。
然后……護(hù)士姐姐瘋了。
“臥槽臥槽,,我要換老公了,,我要換老公!??!”
……
709病房內(nèi),顧言熠靠著枕頭坐在病床上,,雙腿伸直,,筆記本就隔著一層被子放在上面,他一只手對著電腦敲敲打打,,另一只手被繃帶吊著,。
門突然被推開,,進(jìn)來了一個長相妖孽的男人,鼻梁高挺,,五官跟輪廓都很深邃,,神色漫不經(jīng)心顯得很隨意,臉上鋪著一層淡淡的笑意,,雙手插兜,,氣質(zhì)散漫不羈。
男人進(jìn)來一看到顧言熠這副模樣,,那雙好看的眼眸瞬間溢滿了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眸光閃爍,好不愉悅地開口:“嘖嘖,,挺出息的,,幾十米寬的大馬路你都能把車開到去撞護(hù)欄,你怎么不把自己卡方向盤里,?”
毒舌的嘲笑和那欠扁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礙眼,。
顧言熠對此置若罔聞,手上敲打鍵盤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過了好一會兒手指才停下,,而后他輕飄飄地瞥了對方一眼,臉上沒什么表情,,但嘴上一點虧也不吃,。
淡淡涼涼地道:“也不知道幾年前是誰把油門當(dāng)剎車追尾了十幾輛車,不也沒見你把腳剁了謝罪,,有資格說別人,?”
這件事絕對是陸逸宸這輩子最大的敗筆,也是他最不想被提起的事情,,因為真的太丟人了?。?!
雖然當(dāng)時他只是個開車新手,,但這種事情在整個社會上也不常見,偏偏卻發(fā)生在他身上,,一個不爽就被人拿出來故意堵他,。
這次也一樣,猝不及防被顧言熠當(dāng)面再次提起,,陸逸宸氣得心肝疼,。
于是兩個加起來年齡過半百的人開始互掐……
陸逸宸白眼:“也不知道十幾年前誰抱著我痛哭流涕就因為被個小女孩丟下。出息,!”
顧言熠終于咬牙切齒:“不知道以前是誰天天追在我后面讓我跟他一起玩的,?你就很有骨氣,?”
陸逸宸面容逐漸扭曲,瞪大了眼:“不知道是誰天天求著我?guī)兔φ胰说??求人的時候我怎么沒見你有個屁的骨氣,?你還好意思說我?過河拆橋都不是你這樣的,,喔,,是因為現(xiàn)在人找到了,所以你就高枕無憂了是嗎,?”
冷哼一聲,,陸逸宸淡淡地斜了顧言熠一眼,又繼續(xù)使勁扎他的心,,“對人家掏心掏肺,,最后還不是被甩?我就沒見過像你這么犯賤的男人,,都被甩了還要硬貼上去,,你是以為自己因為那所謂的深情出這車禍,人家就會心疼感動不舍然后回心轉(zhuǎn)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