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回宮又是半月有余,,雖然生活還是照舊,,可我感覺有些東西已經(jīng)在悄然改變。偶爾還是會想起玄凌,,想起曾經(jīng)的那些美好片段,,心中的憂傷卻少了許多,,大概這是人的通病,他對你無情,,你便會想著從前的美好,,不知道是不甘心還是真愛,總是難以忘懷,,若是被重傷之后他再對你示好,,竟心中有些受用,平衡了愛就少了,。玄晨許是我讀書時最喜歡的類型,,有些帥,卻又很酷,,好像從來不會主動為你做任何事,,不經(jīng)意間卻能感覺到他細膩的關(guān)心,不僅讓你滿足了虛榮,,更添了幾分自信,。玄清為人單純,待人真誠,,對人的溫暖總讓你時刻感覺到,,所以我常常懷疑曾經(jīng)見過他沉默深沉的一面,那時候的他究竟還是不是他,,又或者那才是真實的,,眼前看見的卻是假的。
現(xiàn)代是因為人多,所以房子面積不大,,而古代卻極其寬敞,,因此每每坐在廳里,總感覺四處有風(fēng),。宮女門準備了暖手的暖爐,,我從早到晚幾乎不離身,冷了就再換一個,,如此一來,,才勉強支撐,卻萬萬不想出門,。
這日,,天空微微有些晴意,我正懶散的蜷縮在床上,,猛然聽見一個宮女來報,,說是付貴人、安貴人和艷貴人到了,,付如呤和安玉容已是舊識,,只是這艷貴人是誰?來不及多想,,只得起身前往大廳,,到的時候只感覺屋里都是人,許是太久沒出去的緣故,,我竟然有些興奮,。安玉容此時懷孕已有四個月了,腹部微微有些隆起,,但她本來就瘦,,穿得又比較多,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只當她依然美麗依舊,付如呤胖了些許,,大概是因為即將做母親,她的臉上不再有先前的傲氣,,多了些慈祥,,讓人不那么討厭。我跟二人打完招呼,,才注意到靠近門口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人,,只見她穿著一件紫紅色大朵繡花的衣服,下面是一條同色的略微淺點的長裙,外面一件黑色的貂皮披肩,,頭發(fā)烏黑,,挽著如云髻,上面密密的插著黃金打造的金葉子,,正中間的位置是一只黃金鑄成的掐絲環(huán)花簪,,垂下細細的金流蘇,再看面容,,眉如墨畫,,眼似雙星,想必是涂了胭脂的緣故,,臉上透著紅色,,雖然說不上傾國傾城,卻也有幾分姿色,,這不正是從前安玉容的丫環(huán)翠兒嗎,?
見我死死的盯著她,她微微一笑,,“琴清姑娘許久不見,,不是忘了我吧?”,,我尷尬道:“哪能呢”,,然而我心中卻并不愿意給她行禮,無論她現(xiàn)在是不是貴人,,至少從前是安玉容的丫環(huán),,我可沒這么好的忍耐,轉(zhuǎn)頭看向安玉容,,她似乎知道了我的心意,,卻是一臉無奈的表情?!扒偾?,你坐下吧”德妃恰到好處的指著身邊不遠處的一個空位給我解了圍。我端坐在一旁之后,,眼光無意間掃過艷貴人,,她正含笑看著我,似乎并不為剛才的舉動惱火,,我心下一驚,,這女人有些手段,如此喜怒不行于色,,也難怪皇上喜歡她,,如此短的時間就能和付如呤,、安玉容平起平坐,確實不簡單,。
再細細的想來,,宸昭儀嬌媚多姿,賢妃儀態(tài)萬千,,德妃雍容華貴,,安玉容清新秀麗,付如呤婀娜多姿,,自是各有特色,,而她雖然論容貌略遜一籌,卻也算有些特色,,難得的是俗得恰到好處,,彌補了皇上的空缺,受寵也是正常的,。這樣想來,,心里微覺平靜。
恍惚間聽見付如呤說道:“眼下懷著身孕,,人都懶散了,,一直沒來德妃姐姐這里請安,還請多多擔待”,。我見她嘴上說得誠懇,,臉上卻并無謙卑,她心里一定是認為德妃無子,,她若是生了皇子就自然更加尊貴,。于是笑道:“付貴人確實是胖了些,最近應(yīng)該休養(yǎng)的不錯,,明年你跟安貴人誕下公主,、皇子,這宮里就熱鬧了”,,我并沒有說誰誕下皇子,,誰誕下公主,但心知她聽了自然不能平靜,。艷貴人插話道:“從前服侍安姐姐的時候,,見她喜歡吃酸的,又難以入睡,,聽說這是懷有男胎的特征”,,她話說得好聽,安玉容少不了心情愉悅,,而付如呤卻如春天的天氣一般,,臉上頓時變色,德妃有些不忍道:“清兒,,你和安貴人一直關(guān)系就好,,這許久不見,回屋里好好說說話”,。
“見你氣色這般好,,想必賢妃娘娘待你不錯”我瞅著安玉容說道。
她微微抬起頭來,,“是還不錯”這聲音極其飄渺,,似是在想些什么,我猛然想起艷貴人的事,,遂問道:“艷貴人好像很受寵”,。安玉容神色一變,有些不甘的神情:“這宮中比她美的人多了去了,,不知道給皇上灌了什么迷湯,,一個月侍寢的次數(shù)竟和宸昭儀不相上下”。安玉容素來就極其含蓄,,今日見她如此口不擇言,,想來也是氣到極點了,見我有些異樣的神情看著她,,她有些尷尬的一笑:“我是氣糊涂了”,。
“我瞧艷貴人那樣,恐怕是個極其聰明伶俐的人,,你犯不著跟她過不去,,再說眼下最急的應(yīng)該是宸昭儀,你不必過于擔心”我說,。
安玉容秀眉一揚,,“從前我也當宸昭儀是個極難伺候的主,哪知道如今艷貴人這般受寵,,她到好像無事一般,,竟然對艷貴人還以禮相待,得了什么好的賞賜就先送到她宮中去了”,。
我聞言也有些意外,,宸昭儀的脾氣從來就不是可以忍讓的,她這般做是為了什么,?轉(zhuǎn)眼一想,,似乎完全明白了,艷貴人如今雖無子嗣,,卻受到皇上的垂愛,,宮中不知道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宸昭儀自然知道有人想借刀殺人,以她的聰明怎么會犯如此的錯誤,,她一定會對艷貴人加倍的好,,讓所有人都以為她都怕了艷貴人,加重眾人對艷貴人的嫉妒,,別人見指望不了她了,,只能自己動手,她不動聲色就能除去兩個敵人,,何樂而不為,?
我心中既然明白,微微松了口氣“付如呤最近如何,?”,。
“她在宸昭儀那里好好住著,再怎么說也能見到皇上的面,,自然是好了”安玉容憤憤不平的說道,。
我聽她話中的意思是皇上幾乎不去賢妃那里,皇上根本不喜歡太子,,怎么會去賢妃那里,?他此刻不知道多希望可以在后宮中扶持幾個力量,能夠跟賢妃一族抗衡,,可是眼下看來,,唯一能跟她抗衡的只有淑妃了,出身高貴,,入宮時間長,,也有子嗣,可是淑妃那樣囂張的性格,,如何能夠母儀天下,,我若是他,此刻也要白頭了,。
安玉容面色凝重,,忽而抬頭看著我道:“付如呤來賢妃宮中看過我?guī)状危看我膊贿^是說起艷貴人和宸昭儀,,我只當她是因為和我情況雷同宮中又寂寞才來聊聊天,,可是想起她以往的秉性,似乎沒這么簡單”,。
我心中幾乎更加肯定:“她每次去賢妃可在,?”。
安玉容有些奇怪我的問題,,“那是自然在的,,你當初為什么我讓我去賢妃那里呢,?付如呤是宸昭儀的人,跟著她不是更安全,?”,。
表面上看起來付如呤和宸昭儀的確有某些聯(lián)系,尤其是那塊天香布的的確確穿在宸昭儀的身上,,可正因為這樣,才讓我懷疑付如呤身后的人根本不是宸昭儀,,因為這個事情過于明顯,,這宮中明顯的東西往往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起初我不確定她究竟是賢妃的人還是淑妃的人,,如今看來,,答案應(yīng)該是呼之欲出了。
我沒打算告訴安玉容,,免得她多想,,只是淡淡一笑:“你不是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