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皇宮重地,速速退去,!”
姜寧身穿著苧麻做成的青灰色的粗布衣裳,從洛黛山到禹都,,一瘸一拐,,走了一整天的時間。對一個沒有絲毫元力的人來講,,這樣的一長段路,,的確讓他筋疲力盡,。
還好,他的面色雖有疲態(tài),,衣衫卻還算干凈,,并未亂了該有的氣度與儀態(tài)。
聽到皇宮城門戍卒的呵斥聲后,,姜寧停了下來,,不急不緩,從懷中摸出一枚流線圓潤的凰雀模樣的玉符,,朝戍守北宮門的左金吾衛(wèi)將士亮了出來,。
只剎那,那些先前言語狠厲的將士頓時單膝跪地,,頷首以示尊敬,。
這種赤玉篆刻而成、內蘊符紋的龍雀玉符,,非夏皇子嗣不可持有,。這些將士雖不知道眼前這人究竟是誰,但見符如夏皇親至,,不敢不跪,。
“原來,你還是管用的,?!?p> 姜寧喃喃自語,將玉符揣進懷中,,進了這座金紅相錯的大夏皇宮,。
這是自去洛黛山后,二十年來,,姜寧第一次踏進這座皇宮,,這里斑駁的一切,埋藏了他童年最不愿記起的回憶,。嘲諷,、奚落、戲謔,,和那個女人的溫柔,,那個男人的冷漠。
他本想,,這一輩子都不會用到這枚可以證明他身份的玉符,,甚至有過將它沉入魚兒潭底的想法,可這枚玉符畢竟是他母妃交與他的物件兒,,終舍不得這一份寄托與思念,。
到今天,,恍恍惚惚二十六年,姜寧還是帶著這枚玉符,,闖進了皇宮,。
的確算得上闖,闖了心中魔障,、闖了戲謔嘲諷,、闖了羞恥謾罵。而他想做的,,不過是以一個堂堂正正的人的身份,,站到裴莘漁跟前。
舍斷這份情,,他真的不知道,,究竟該為什么而活下去了……
“陛下,二皇子持玉符,,正往龍雀洞天而去,。”
天晟殿偏殿,,正在與內閣閣老吳若虛弈棋的夏皇姜堰持子停下,,正在想黃門司大貂首韓人鶩所說的二皇子為何人,便聽韓人鶩又說道,,“陛下,,二皇子寧殿下乃是已故云妃娘娘之子,一直在稷下學宮的藏書洞中修行,?!?p> 照理說,姜寧的事韓人鶩是無需向姜堰稟告的,,可云妃畢竟曾是夏皇最寵愛的妃子,,加上姜寧要去的地方又是大夏皇族最神秘、最重要的龍雀洞天,,以韓人鶩謹小慎微,、萬無一失的性格,自然也不會無端遺漏,。
“哦……”人皇拖長了音,,也不知是問吳若虛,還是自言自語道,,“怎么,,聽到蘇恒的女兒打算來禹都退婚了,打算進龍雀洞天搏一搏,?”
北齊六公主蘇婳是三日前以仰慕大夏繁盛的名義來的禹都,,雖說當時入天晟殿偏殿見了夏皇,也到后宮拜訪了太后,、皇后等大夏后宮的重要人物,,并沒有當面直言議婚或者退婚之事,但卻在禹都的權貴圈子里大肆宣揚起了六公主蘇婳二十四歲入虛的盛名,,也旁敲側擊地在探詢那位傳言經脈盡斷,、卻在出生之前就與她定下指腹之婚的大夏二皇子的消息。
如此造勢,,在明眼人看來,,不外乎就是為了退婚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