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軍的大夫被打了,。
當著全軍將士的面,,平王氣急敗壞地狠狠打了一頓那幾名隨軍的大夫,口中罵罵咧咧不停,。
“你娘的,!會看病不會?”
“老子以前的兄弟都白死了,?”
“那小子都知道的東西,,你們不知道?”
“你娘的,!”
……
最終還是蕭南看不過眼,,攔住了平王,自己沒辦法說出來自己為什么會這些知識的秘密,,只能任由這些大夫被罰……只是這也太慘了吧,,蕭南心想,若不是這些軍醫(yī)也是平王一手帶出來的,,估計早就撂挑子了,!
“父王,,再打就打死了!”
平王看向蕭南的目光比以往更多了幾分親切,,今日清晨,,自己這個便宜兒子便是靠著那種神技,救了幾十個這些庸醫(yī)都說回天乏術的兄弟,。
剛才去看那些重傷的兄弟們,,發(fā)現(xiàn)他們的臉色都重新開始紅潤起來,王用將軍當即就要給蕭南跪下磕頭,。
之前不在乎這些是因為王用也是軍中老人了,,大體知曉什么傷有救,什么傷沒得救,,只是現(xiàn)在驟然冒出一種法子,,給了兄弟們又一條命,怎能不叫他心生感激,。
平王又在那幾名軍醫(yī)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怒道:“哼!趕緊給老子回去照看兄弟們,,回頭好好學學世子的法子,,都給老子學精細嘍,明白不,?滾滾滾,,看見你們就覺得煩!”
幾位大夫連滾帶爬的走了,,臨走之前感激地看了蕭南一眼,。
世子殿下,好人吶,!
如今,,蕭南在清平軍中人緣好到不行,此前是和高大人比較親密,,現(xiàn)在是一位位武將看蕭南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個金元寶。
青陽城的鐘參將護送蕭南前來葉城之后,,便沒有再回去,,如今連上要帶著幾分嘚瑟。
世子是老子護送來的,!
醫(yī)治傷員的事情告一段落,,蕭南之后只需要抽個時間將所有的細節(jié)交給那幾位軍醫(yī)便好,目前與秦王對的對壘,,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早上起來的太早,,現(xiàn)在蕭南感覺有一些困倦了,正準備回屋補覺,,反正夜襲的事兒乃是平王一手抓,,跟自己沒多大關系。
剛欲抬腳,,便聽到平王的聲音,。
“我兒,隨我來,!”
“是,!”
平王帶著蕭南行至無人處,后嚴肅地問道:“你小子,,還有什么壓箱底的東西沒拿出來,?本王絕不虧待你?!?p> 蕭南一愣,,想來是自己之前的計謀頻出,還有盡早的急救術引起了平王的聯(lián)想,,猜測自己手里是不是還有更多對戰(zhàn)事有利的知識,。
我還會制毒藥,一小包死一片那種,!
我還會做火藥,,一小顆死一片那種!
我還會弄練兵,,練好以一當十那種!
……
可是我會告訴你,?
笑話,,那都是以后我自己用的!
蕭南憨厚地笑了笑,,擺手道:“父王,!”
“少跟老子套近乎!”
“好吧,,王爺,,我現(xiàn)今才十八歲,除了那些東西,,我哪里還有時間學其他的,?”
平王狐疑地看了蕭南一眼,不得不說,,蕭南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不論學什么,,都是需要精力的,尤其是謀略之類的,。
不死心地問道:“真沒了,?”
蕭南攤了攤手:“真沒了!”
“沒了你還不快滾,?”
蕭南:“……”
有句話說得好,,一個人缺什么,他越是會炫耀什么,,直到這一刻,,蕭南終于知道為什么平王喜歡穿儒衫,裝儒雅了,。
因為他他娘的壓根就沒有儒雅,!
平王沒有在第二天發(fā)動夜襲,但是第三天晚上,,蕭南與高大人被再次喊到了北城墻之上,,蕭南便知道,今晚,,第二次夜襲就要開始了,。
隔上一天是對的,虛虛實實之間,,迷惑敵人,。
與上次的情景大體相似,只是這次的火堆有三堆,,改在了正西方向,,興許是怕火不夠大,秦王的人看不到,,這次的柴火堆堆得老高,,黑暗中都能看到一個高高的黑咕隆咚的影子。
火勢燃起,!
大地震顫,!
遙遙殺聲!
慘呼不止,!
……
當感到腳下又一次震顫的時候,,便意味著那一隊騎兵回來了,比上次震得要稍稍厲害一些,,想來是五千人朝上,。
“啟稟王爺,末將自秦營北面進攻,,然敵軍有所防備,,并未造成太大殺傷,!”趙越將軍抱拳說道。
蕭南定睛一看,,趙越將軍的鎧甲都還是干凈的,。
平王點了點頭,趙越比王用聽話,,說是一刻鐘之后撤退,,那就不會是一刻鐘多一點。
“辛苦啦,!”
趙越看了一眼蕭南,,欲言又止,隨后咬牙道:“王爺,,若是如此,,那豈不是說小王爺?shù)挠嬛\行不通,敵人只要布置好防守,,我軍騎兵,,奈何不得秦王軍!”
噗嗤~蕭南一下笑出了聲,,這位趙越將軍,,還真是單純啊。
平王也是捂著腦袋,,趙越哪兒哪兒都好,,唯獨不善變通,無奈了看了一眼愛將,,平王問道:“趙越,,本王問你,若是你是秦王,,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固守營寨敵軍騎兵便再無法騷擾,,之后你會如何?”
趙越抬起頭來,,朗聲道:“那自然是想法吃了這伙人……啊,王爺,,末將懂了,!”
“是啊,一旦穩(wěn)固住自己,,是個人都會想怎么把這伙人吃了,,這是人的貪欲,也是本王讓你們一刻鐘便撤退的原因,,因為有心算無心,,秦王軍一刻鐘的功夫,,完不成斷你后路?!?p> “末將明白,!”
今日份業(yè)務完成,清平軍重新恢復了平靜,。
然而此時的秦王軍陣營當中,,已經(jīng)炸開了鍋。
大營之內(nèi),,秦王帳下將領怒視鄒平:“鄒平將軍,,兩次了,本將軍想問,,鄒平將軍何時才能斷了賊兵的后路,!”
鄒平抱胸不說話。
高坐之上的秦王也是揉著眉頭,,心中有些疲憊,,此時卻也是揮了揮手:“這不怪鄒將軍,短短一刻鐘的功夫,,士卒無法陣列,,散兵就算到了也是送死,只能說敵軍一觸即走,,來得太快,,去的也太快啦!”
齊遠之在一旁低語道:“疲兵之計嗎,?”
說罷他自己便否定了這個猜想:“不對,,疲兵之計的話又何故放火?昨日的方位是在東南,,兩堆,,今日的方位是在正西,三堆,,這火堆,,又是何意?”
齊遠之過目不忘,,腦海中閃現(xiàn)過一本本兵書的內(nèi)容,。
半晌后,一道閃光在腦海乍現(xiàn),,齊遠之一拍大腿,,驚疑道:“難道是這樣?”
秦王看向齊遠之,問道:“遠之,,有何想法,?”
齊遠之走到大營中央,他喜歡被眾人注目的感覺,。
朝著秦王抱了抱拳,,齊遠之臉上帶著已經(jīng)看破一切的笑容,自信道:“王爺,,可知曉以鑼傳信那一戰(zhàn),?”
秦王一愣,思索一番之后說道:“《李子兵書》所記載,,陳魯之戰(zhàn),!”
齊遠之點了點頭,解釋道:“王爺博覽群書,,在下佩服,,《李子兵書》中曾記載,百年前,,陳國與魯國交戰(zhàn),,魯國統(tǒng)帥呂思得一妙計,便是用銅鑼擊打來傳信,,統(tǒng)率四方軍隊,,打的陳國節(jié)節(jié)敗退,直到陳國謀士劉源破解了魯軍銅鑼擊打其中所隱藏的意思,,之后將計就計,,方才反敗為勝,大敗魯軍,?!?p> 場下的將領又還有點蒙,不知道為何齊遠之在這時忽然說起典故來到底是何意,,唯有秦王與鄒平眼中若有所思,。
秦王親切地拉著齊遠之的手坐下,詢問道:“遠之的意思是,?”
“王爺,,火堆,關鍵就在那火堆上,,清平軍初次襲營,,便燃起火堆,而若是另作他用,,第二天也應該點燃啊,然而并沒有,當然,,一次可能是巧合,,但是方才清平軍第二次襲營,又燃了火堆,,難道諸位不覺得奇怪嗎,?”
這么一說還真是蠻奇怪的,大黑夜里頭燃燒火堆,,那就好像是白天穿夜行衣,,看的賊請,難不成清平軍如今也在如同兵書上那般,,巧用火堆來傳遞信號,?
大營之中陷入了安靜,齊遠之好似重新回到了曾經(jīng)那種瀟灑淡然的模樣,,緩緩道:“兩次的話,,自然還有可能是巧合,那王爺不妨往后再觀察觀察,,事不過三,,下次清平軍騎兵再次來襲,便可見分曉,?!?p> 秦王點了點頭,如今布防完成,,他已經(jīng)立于不敗之地,,若真是如同齊遠之說的那般,反倒是有了一個機會可以斬斷平王的臂膀,,往后作戰(zhàn)也更容易一些,。
只要破解清平軍的密語!
只要破解清平軍的密語,!
只要破解清平軍的密語,!
秦王心中微微有些興奮,平王,,果然是行伍出身,,自以為看了一本書就知曉天下兵事?
你的計謀,,被看破啦,!
秦王眼神灼灼地看向齊遠之:“遠之!”
羽扇重新拿在手上,,齊遠之微微躬身,,淡笑道:“王爺,,交給在下便是!”
甩了下帽子之后的布條,,齊遠之瀟灑離去,,秦王揮了揮手:“你們也下去吧,本王也要好好思索一番,,對了,,鄒平將軍,下次若是清平軍來犯,,若是人少,,不妨放走?!?p> 鄒平悶悶的點了點頭,,放長線,釣大魚嘛,,他懂得,!
至于剛才那齊遠之說的密語什么的,一旦破解,,便可將計就計,,布置好口袋等著清平軍的騎兵往里頭鉆。
鄒平皺眉,,這平王他之前也見過,,這么聰明的嘛?
還有那齊遠之以及秦王,,讀書人都這么可怕的嘛,?
幾堆火,都能玩的這么花,。
眾人散盡,,秦王取出紙張,在紙上畫出秦王軍與清平軍的相對位置,,又畫出火堆燃燒的位置與數(shù)量,,最后畫出受襲的方位與來犯敵軍數(shù)量,捋著胡須陷入了深思,。
大戰(zhàn)在即,,誰愿意放棄這個機會。
反正秦王他不愿意,,即便是生平謹慎,,然營寨早已經(jīng)布防完成,即便是再度來犯,,也造不成殺傷,。
那還怕啥,?
秦王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平王啊平王,,你這個破綻,,可是有點大!”
葉城之中,,破綻大的平王又穿上了白色的儒衫,指著王用笑罵道:“大嗎,?大你娘,,本王倒是覺得剛好合身?!?p> 王用忍著笑指了指已經(jīng)落在地上的下擺,,不敢反駁。
平王微微尷尬,,片刻后臉色便恢復正常,,取出長刀,嘩啦啦一陣亂割,,之后滿意地拍拍手:“這下好了,!”
蕭南在一邊看的滿頭黑線,這好好的衣裳,,被平王弄得,,如犬牙差乎。
城里頭沒有儒衫,,那不穿不就好了,,還非得穿,死活就要穿,,都是一群糙老爺們兒,,斯文給誰看?
況且你穿上之后也不斯文啊,,不倫不類,!
心中吐槽,蕭南不敢說,,臉上帶著微笑,,不住地點頭,好似已經(jīng)沉沒進入平王的風度,。
玩笑過后,,平王終于張口說出了正事:“如今這夜襲也進行兩次了,不知那秦王還有齊遠之有沒有想到火堆這一點,?”
這恐怕是史上頭一遭害怕敵人看不穿自己的計謀的,。
高大人抱了抱拳,,朗笑道:“王爺自是不必多慮,從軍以來,,下官讀過不少兵書,,雖有紙上談兵之嫌,但也算是對了兵事有了一些了解,,以秦王生性多疑,,為人謹慎的性子,定然會聯(lián)想到火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下官曾讀到過一本名為《李子兵法》的古籍,,其上記載鑼鼓傳信之事,與我軍目前所行頗為相似,,而這本書雖然不多見,,但是下官認為,那齊遠之肯定是讀過的,,故而,,不論是齊遠之,抑或是秦王,,都有不小的理由聯(lián)想到火堆,,王爺不必憂慮?!?p> 蕭南撇了撇嘴,,哪兒有這么復雜,總結(jié)起來就是一句話,,掌權(quán)者都具有控制欲,,而聰明的掌權(quán)者都想控制自己所能了解到的任何信息,別說秦王,,若是有人對蕭南使出了這個計謀,,蕭南恐怕也會不由自主地去思索那密語到底是什么。
人啊,,就是賤,,聰明人啊,真的賤,。
平王心中有底,,哈哈大笑,儒衫之下露出大毛腿也不在乎,,大跨步來到蕭南身邊,,拍著蕭南的肩膀,,贊嘆道:“此番多虧我兒,那秦王與齊遠之,,怕是夜不能寐,!”
蕭南也跟著笑,這,,便是蕭南要達到的目的,!
掌權(quán)者的精力,與整個軍團的戰(zhàn)力,,關系可不是一般的大,,比如說在清平軍中直接弄死平王,清平軍的戰(zhàn)力估摸直接會下降四成,!
感受到蕭南奇怪的目光,平王出奇的背后一寒:“小子,,總覺得你不是再想什么好事,。”
蕭南憨厚笑道:“哪兒有,,我只是在想王爺為何與此身衣裳如此般配,!”
“哈哈哈哈,是吧,,本王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