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軍的突然出現(xiàn),,對于這隊運糧的人馬而言,,可真是措手不及,。呂佩當機立斷:“向后退,,退出去!”
呂佩帶的人都是騎兵,,而應良辰他們?yōu)榱寺穹谏嚼锓奖?,全是步兵。葫蘆口道路狹窄,,又是山路,,馬蹄這種時候比人腿可就大大不如了。所以呂佩叫燕兵后撤,,到了空曠地帶,,他們才能占便宜。
這么簡單的道理,,呂佩想得到應良辰又怎么會忽略,?北燕的運糧小隊還沒來得及調(diào)轉馬頭,身后又傳來幾聲巨響,。呂佩回頭,,一腔熱血盡數(shù)涼了下來:山坡上滾下幾塊巨石,石塊翻滾著砸在山路上,,山間的積雪被揚起,,雪沫子四處飛濺,潑了他們一頭一臉,,讓這個本就風塵仆仆的小隊更加狼狽了,。
眼見退路被阻斷,,呂佩一咬牙:“弟兄們,不要擔心,,我們殺過去,!沖!”
應良辰也一舉手中長槍:“孩兒們,,殺,!”
兵對兵,將對將,,兩方戰(zhàn)在一處,。空寂的山谷中,,四處都是兵刃碰撞的金屬聲,,喊打喊殺之聲也不絕于耳。
應良辰一桿亮銀長槍迅速纏住了呂佩,,兩位將軍一位銀盔銀甲銀槍黑馬,,一位黑盔黑甲黑刀白馬,刀槍并舉,,你來我往,。應良辰催著戰(zhàn)馬,相錯之際長槍一抖,,奔向呂佩的哽嗓咽喉,,呂佩雙手舉大刀向上分,大喝一聲:“開呀,!”只聽“嘡”一聲巨響,,刀槍震開,呂佩心下一凜:他在北燕已是力大無比之人了,,可應良辰的臂力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以下,,都說“一力降十會”,他這次,,可是遇上了勁敵,。
應良辰其實也不好受,他上次去援鄴關時受的傷并沒有好完全,,剛才那一碰更是震得他虎口發(fā)麻,。應良辰雖然一向自視甚高,但并不會瞎逞強,,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也許并不適合強攻的瞬間,,他已經(jīng)轉換了槍法,改為巧取,。
于是,,所有葫蘆口里的燕啟士兵都見到了無比罕見,,以至于叫他們永生難忘的一幕:兩位在自己國家都以“勇猛無敵,力大過人”著稱的將軍,,雙雙放棄了這一優(yōu)勢,,改用一些……他們并不能看懂的招式:
只見呂佩的刀鋒已經(jīng)逼近了應良辰的軟肋。應良辰不擋,,而是提槍直刺呂佩的小腹,,偏偏呂佩還真就收了刀!收刀還不算什么,,結果刀收回去也并不用于分開應良辰的槍,,而是使一個金剛鐵板橋把槍躲過去,錯馬的瞬間,,刀刃向上,,刀背向下,腰腹用力借著坐起來的速度撩應良辰的戰(zhàn)馬,,應良辰猛提韁繩,,黑馬一聲長嘶,躲過一劫,。
周圍的士兵全看傻了,,驚嘆于各自首領玄妙的武功,就好像他們的兵器并非生鐵鍛造,,而是純金打成,,不僅貴重,,而且柔軟,,稍微磕碰一下都連著心肝肺一起疼。
照這二位的打法,,在這山谷里打上個一年兩載的也分不出勝負,。但是好在此刻山谷中打斗的并不只他們兩個,也好在他們的兵器最終還是碰到了一起——準確來說,,是應良辰長槍紅纓子里暗含的倒鉤鉤住了呂佩的刀,。
應良辰槍上的纓子里面別有玄機,藏著幾個極細小的鋼鉤,,用金線連著,。平時抖起來柔軟好看,真掛上什么東西,,就堅韌無比,,想掙脫,勢比登天,。就在刀槍攪擾在一處,,誰也分不開的時候,,一只冷箭破空而出,呂佩分不出心來思考冷箭是沖誰來的,,下意識一甩頭,。這箭也是真寸,不偏不倚,,順著呂佩頭盔與鐵甲的縫隙就鉆了進去,,扎入他的后頸里。
可憐呂大將軍這么一位北燕名將,,連聲音都沒能發(fā)出來,,就氣絕身亡,尸體掉落下馬,。
主將一死,,北燕士兵亂了方寸,四散奔逃,,死傷大半,,只有零星幾個逃出了葫蘆口,而糧草,,也全被啟國截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