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啞女
林楓沒有繼續(xù)跟著小女孩兒看她要做什么,,在小巷的盡頭處現(xiàn)身擋住了她的去路,。
頓時,,這個專心在小巷子里奔跑的女孩兒被突然出現(xiàn)的林楓,,嚇的如同一只受驚的小母貓,,不過她應對突發(fā)狀況的反應速度讓林楓都暗暗吃驚,,小女孩兒幾乎在兩秒鐘內(nèi)作出了反應,,對突然出現(xiàn)擋住自己的路的陌生人不驚訝,,扭頭向后跑去,。
“甚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在一瞬間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這是從小生活在貧民窟養(yǎng)成的一種本能么,,不相信身邊的任何人,。”
“真不知道我是該可憐你,,還是厭惡你,?!?p> 道路縱橫交錯,,房屋林立錯落,,這里就像一個迷宮,可小女孩兒卻對這里的環(huán)境無比熟悉,,她拼命逃離了那條小巷,,在縱橫交錯的小巷里來回穿梭。
可她終究是一個餓了一天體力不佳的普通小女孩兒,,就算對這里的路再熟悉,,也根本不可能逃離林楓的追蹤,。靈者和普通人的差距猶如云泥,。
所以她終究沒逃離林楓的魔爪,,甚至連讓林楓松開抓著自己衣領(lǐng)得手也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把自己當成一個小雞拎在手里帶走,。
即便這樣她還試圖逃跑,,用她的手指甲,,甚至動起了嘴,,像一個弱小的生命為了追求生存做的最大的努力,。
林楓將帶著小女孩兒來到了一座可以俯瞰整座撫州城的高樓上,,把她扔在屋頂上,手輕輕一揮,,被她藏在懷里的乾坤囊像受到了主人的感召,飛了出來,。
小女孩兒兩只手臂撐著屋頂,,半仰著盯著林楓,。
林楓抓著自己的乾坤囊,,迎上小女孩憤怒的眼神,,冷笑道:“你還認得我吧,?敢偷我的乾坤囊,你的膽子可真大,!”
小女孩兒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出聲,眼神更加憤怒,,恨不得將林楓生生活吞了,。
“你認不認識我沒關(guān)系,我挺好奇你明明知道這是乾坤囊,,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為什么還要偷?你拿著我的乾坤囊準備去哪兒?”林楓步步緊逼,,沒有因為她是一個小女孩兒而心生可憐,眼神一片冰冷,。
小女孩兒不為所動,,不過卻避開了林楓的視線,,開始左右張望,試圖尋找逃跑的機會和路線,。
“別看了,這座高樓有十幾丈高,,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兒,,你想要逃跑只能跳下去?!绷謼鲝澭鼫愡^腦袋,,兩只沒有絲毫感情的雙眼距離小女孩兒的眼僅有一拳的距離,。
“回答我的問題,不會說話寫也得給我寫出來,!”
小女孩兒不怕死的倔強遠超林楓的預料,沒想到她在一個靈者緊逼的情況下,,不僅沒有害怕,還敢主動出手,,揮起巴掌就要往林楓的臉上打去,。
林楓那能讓她如愿,一把握住小女孩兒的手腕,直接提溜起,,然后站在屋檐處,,讓她雙腳懸空,只要林楓松開手,,小女孩兒從十幾丈高的地方摔下去,,指定會死。
“看樣子你從小生活在這種環(huán)境下,,練就了一身膽子,,敢對靈者動手,可惜膽子需要實力來維持,,不然就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殺一個沒人在意的小女孩兒,對我來說比捏死一只螞蟻還簡單,?!?p> 林楓臉色猙獰,,試圖用氣勢壓小女孩兒低頭,“你的生活本就不易,,又是一個孩子,,我可憐你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你偷我乾坤囊的事我就不追究了?!?p> 可這個最多十歲的小女孩兒簡直比茅坑里的石頭還要硬,,她連反抗都沒反抗,如同一只沒有生氣的死雞,,干脆閉上了眼等待死亡,。
“你!”林楓頓時被小女孩兒氣的臉有些發(fā)紅,好像她吃定林楓不會殺了自己,,“我看起來難道不像一個壞人嗎,?”
林楓當然不可能真的殺了她,,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到為了這件事弄死一個孩子,,最后他放下了小女孩兒,,靜靜的看著她,。
黑夜的大雪里,,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和一個只有十歲的小女孩兒面面相視,,這場景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兩人誰也沒再說話,,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了良久,,直到小女孩兒臟兮兮的鼻子流出兩條清鼻涕,,忍不住打哆嗦時,,林楓才冷笑道:“你不是嘴硬嗎,,咱們倆可以繼續(xù)這么耗著,反正我不怕冷,。”
他是實力達到靈力化虛的靈者,,完全可以抵御普通的寒冷,,寒冬臘月夜里的大雪,就算身處高樓之上寒風更加凌厲,,林楓也感覺不到寒冷,,可是這個普通的小女孩兒就不行了。
一開始她只是鼻子發(fā)紅流鼻涕,,后來開始渾身發(fā)抖,,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凍死在雪夜里。
“佩服,,你小小年紀不僅膽子大,,反應快,,意志力還這么強,要是你也能修煉靈力,,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女殺手,,可惜,你就快要凍死在雪里了,?!?p> 林楓一屁股坐在雪上,,瞥了一眼身旁不停打哆嗦的小女孩兒,,繼續(xù)冷笑道:“我跟蹤了你一路,,看到你偷那群‘上等人’的錢,也看到了……我狠不下心殺你,,不過惡人自有天收,,你可以繼續(xù)嘴硬不說,,等你凍死了,,那個破瓦房里角落木板下的箱子可就是我的了?!?p> 小女孩兒猛地看向林楓,,眼里再一次充滿憤怒和怨毒。
“怎么,,現(xiàn)在知道著急了,?你連死都不怕還在意那一箱子錢,?”林楓半瞇起眼,,“你偷了我的乾坤囊,對我的影響幾乎沒有,,里面也沒有什么貴重的東西,,大不了我在找回來就是了,。”
小女孩兒仍然不為所動,,她除了在意自己藏在破瓦房箱子里的錢,,什么都不在意。
林楓嘆了口氣,,不知道到底是誰的錯,,好像一切的源頭都是小女孩兒,可她也是為了活下去,。
林楓面朝撫州繁華的“內(nèi)城”仰了仰頭,,“你帶著我的乾坤囊是要去那個方向吧,?你是無意間把我的乾坤囊當錢袋偷了,,還是受某些人指示?去那里是見什么人交差,?”
“你就嘴硬吧,你不說我會自己查實,,不過我會看著你凍成冰雕再走,到時候你辛辛苦苦偷來的錢也是我的,?!?p> 小女孩兒緊咬著嘴唇,幾乎要滲出血,。
林楓見小女孩兒終于有所改變,,繼續(xù)道:“我不知道你小小年紀為什么要藏錢,是為了未來更好的生活也好,,還是為了什么,,但是你今晚凍死在雪里的話,你就沒有未來了,,更別提其他了,。”
小女孩終于怕了,,她在雪里一邊凍的打哆嗦,,一邊用手指著自己的嘴搖頭,告訴林楓自己不能說話,。
林楓笑著站起來,,一股溫暖的靈力囊括了小女孩兒,將她身上和周圍的寒冷全部驅(qū)散,,從乾坤囊里拿出了一只毛筆和一張黃紙,,“會寫字嗎?”
小女孩兒好奇地打量了一番空檔檔的周圍,,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突然就不冷了,,天上飄的雪只落在了一旁,卻沒落在自己身上,。
她接過林楓遞過來的毛筆和黃紙,,歪歪斜斜地寫了兩個字,然后又將紙和筆遞給林楓搖起頭來,。
“竹蘭,?”林楓看著紙上的兩個極為不規(guī)范的字,“這是你的名字,?”
小女孩兒點頭回應,。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樣的名字,跟你一點兒也不配,?!绷謼骼^續(xù)道:“就會寫這兩個字,?”
小女孩兒又點頭回應。
“只會寫自己的名字……”林楓微微蹙眉,,“生活在貧民窟連活著都是問題,,不會寫字倒也正常?!?p> 林楓若有所思,,道:“這樣吧,我問你問題,,如果是你就點頭,,不是你就搖頭,怎么樣,?”
小女孩兒點頭回應,。
林楓直覺跟她交流實在有些費勁,心里又對小女孩兒的同情加深了幾分,,像她這么大的孩子真不應該活成這幅樣子,。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乾坤囊?”
小女孩兒果斷搖頭,。
“不知道,?不知道為什么你要偷它?”林楓繼續(xù)問:“你知不知道這是靈者才能使用的東西,?你們普通人根本打不開,?”
小女孩兒繼續(xù)搖頭。
“是有人指示你這么干的,?”
小女孩兒還是搖頭,。
“不是被人指示的么……”林楓抬頭看向遠處燈火繁華的某處,問道:“我見你抱著乾坤囊要去什么地方,,去什么地方,,有什么目的?”
小女孩兒不知該如何回答,,琢磨了良久,,她從懷里拿出一枚金幣,指了指林楓腰間的乾坤囊,,又拿著金幣揚了揚,。
林楓挑眉道:“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帶著我的乾坤囊去換錢,?”
小女孩兒收起金幣點頭。
“你是說要拿著它去換錢,?”林楓終于明白小女孩的目的了,,或許她曾經(jīng)真的偷過類似的寶貝,,并且換了不少錢,讓她貪心大起,。
林楓心里突然有些煩躁,,“我為什么要問這么多?拿回我的乾坤囊得了,,不殺她就算可憐她了,。”
“今天我放你一次,,不過你最好別在打我的主意了……也別再打乾坤囊的主意了,,否則它的主人追上來,你會死的,?!?p> 他把小女孩兒帶到樓下,隨后自己一個人翻躍在屋頂樹椏上遠去,。
“也不知道二哈醒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