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吾和老人家談的來
“何事,?”太子申隨口朝張幕問道,。
“就在渡河的時候,末將發(fā)現(xiàn)河水低了許多,?!?p> “天氣逐漸變的燥熱,連日來又不曾降雨,?!碧由臧櫭妓妓鞯溃骸昂铀唤档?,這有什么問題嗎?”
張幕急切回道:“末將知曉河水會受到天氣的影響,,可昨夜給吾的感覺,不像是天氣燥熱,,河水減少這么簡單?!?p> “那將軍的意思是?”
“吾感覺,,可能是秦人筑壩攔河所致?!?p> “筑壩攔河,?”一直沒有開口的陶頃驚道:“秦人不會是覺得可以水淹陰晉吧?”
“這應(yīng)該不會,,以洛水的流量,,想要水淹陰晉幾乎是不可能的,,頂多也就是附近百姓遭殃。陰晉的地勢高出水面太多,,至少在現(xiàn)在的天氣情況下威脅不到陰晉,。”太子申從第一次來到陰晉的時候就特意觀察過,,此時自是相當(dāng)?shù)目隙ā?p> 即便截斷的水有足夠的勢頭,,可以沖上陰晉高高地勢,但陰晉這等重城只要不會被一下子沖垮,,就能撐到水流退去,。
若是土坌構(gòu)造的邑城,倒是有可能被水侵泡的坍塌,。
“陶將軍且在城中留守,,吾和張幕二人出城,沿洛水去看一看,?!睅捉?jīng)思索后,太子申一把抓起了幾案上的佩劍,。
張幕見狀,,不免擔(dān)憂道:“若不然,末將帶人出城去查探一番好了,!上將軍出去,,萬一被秦軍的探子看到,恐有事端,?!?p> “陶將軍不是在城里嗎,?秦軍敢動,,那就率軍出城打?!?p> “巴不得秦軍有點動作呢,!數(shù)萬大軍不要吃喝的嗎,?后方調(diào)集糧草也需要人手。如此巨大的消耗下,,數(shù)萬將士卻在吾魏國的家門口,,整日里跟王八一樣龜縮在營地?!?p> 猛地站起身來,,太子申快言快語道:“只有秦軍動了,吾軍才有可能看出破綻,,找到進(jìn)攻的時機。還是本將親自出去看看吧,,說不準(zhǔn),,出去走走也就想到辦法了呢!”
“上將軍說的也對,,整日里窩在城中,,只憑空想,是很難想到什么好辦法的,?!碧枕曃⑽Ⅻc頭,附和道:“眼下著急的是吾等,,有趙國在東郡給壓力,,秦軍不著急才對?!?p> “行吧,,說不過兩位?!睆埬徊坏貌恍χ澩?,“不過,陶將軍可得盯著點秦軍營地,,若有異動,,可要保證上將軍的安全?!?p> “放心去吧便是,,秦軍營地,吾會牢牢盯著的,?!碧枕曇财鹕恚沂肿テ鹋鍎?,在胸前的甲胄上拍了拍,。
……
很快,,張幕便集齊了八百兵士以及十輛戰(zhàn)車在城門處等待。
待到太子申到來,,張幕伸手邀請其上戰(zhàn)車,,太子申一只腳都踏了上去,卻又突然頓住,,回頭:“吾看,,還是不要搞這么大的動作了。去換身衣服扮作百姓,,帶幾個人悄悄的去吧,。”
“這……”張幕愣道:“若真的碰到秦軍,,再被秦軍發(fā)現(xiàn)起了沖突,,被秦軍糾纏住該如何是好?”
“那就讓秦軍請吾等吃酒去唄,!”太子申嬉笑著說了句玩笑話,。
“若真那般……這酒肯定夠吾等喝到受不了!”張幕也只是跟著笑了笑,。
“行了,,去準(zhǔn)備幾匹快馬,騎馬去,?!笔樟耸丈瘢由暾溃骸鞍才艃蓚€兵士策馬在前探路,,都小心一些,,不會有問題的?!?p> “那便聽從上將軍吩咐,。”
不一會,,連同太子申在內(nèi)的十人,,牽著馬出了城門。
此行也算是探查軍情,,可太子申從出了城門的一刻開始,,整個人還是感覺身體放輕松了不少。
事實證明,,環(huán)境對人的影響確實很大,。
兩個有經(jīng)驗的兵士策馬在前,和太子申保持著差不多一里的距離。
沿著河岸不緊不慢的走了約莫一個時辰,,策馬在前的兩人,,又一人返回,告知太子申在前方發(fā)現(xiàn)了筑壩攔河的地方,。
根據(jù)探馬的描述,,前方是一片平地,沒有什么藏身之處,,有秦軍伏兵的可能性很低,,即便有,也不會多才對,。
筑壩攔河的也不是秦軍,,而是一些百姓。
太子申到達(dá)之時,,最先來到此處的另外一個兵士,,正在和十多個百姓聊的開心。
從遠(yuǎn)處看去,,十幾個百姓當(dāng)中有孩童,有老者,,還有婦人,,青壯只有一個,還是走路一顛一顛的,。
出了人,,還有不少打水的工具。從經(jīng)典的水桶扁擔(dān)的組合,,到十多歲孩子可以拎起的小木桶,,都有。
“這位長者,,吾請問,,爾等筑壩攔河所為何呀?”一身深藍(lán)布袍的太子申上前,,拱手作揖,,彬彬有禮??瓷先ズ苁瞧揭捉?。
“看打扮,爾這后生,,該是貴胄出身吧,?未曾種過田,該是不懂這田間事。月余未見甚雨,,天干地旱的,,莊稼都要枯了。村里的人一番商議,,也就筑起了河壩,。”老者滿頭銀發(fā),,滿臉的溝壑,。
腰已經(jīng)彎曲到無法直起,卻依然能夠穩(wěn)健的將扁擔(dān)挑起,。
太子申放眼看去,,洛水西岸不出兩里,果真有成片的農(nóng)田,。
人類發(fā)現(xiàn)的歷史長河中,,有相當(dāng)長的一段時間里,莊稼就是老百姓的命,,甚至比命還要重要,。
無論是口音還是老者所訴,太子申都可以斷定這是秦國百姓,。
不過這和此番出行無關(guān),。
趁著太子申和老者一家交談的時候,其余人已經(jīng)在張幕的暗中示意下分散,。
雖然看上去是在欣賞河水風(fēng)光,,實際上是抵擋四周,查看是否有危險罷了,。
老者心系田間事,,也不曾多聊。
但接下來,,太子申卻在張幕等人的驚訝目光下挑起扁擔(dān)來,。
觀其歪歪斜斜的模樣,張幕趕忙小跑過去:“將……江先生,,這是干嘛,?您哪里做過這等粗活!”
說著,,已經(jīng)伸手將扁擔(dān)從太子申的肩膀上取下來,。
如釋重負(fù)的呼出口氣,太子申嘆息著笑道:“這種活,,還真不是有力氣就可以干的,?!?p> “爾等誰會挑這擔(dān)子?幫幫老人家,,吾和老人家談的挺合,,還有些事想問問?!碧由暌贿叴晔终f著,,眼睛卻暗中給張幕使著眼色。
張幕的天分不高,,可跟隨太子申也有些時日了,,很快便也明白過來。
隨手召集了兩個喬裝打扮的兵士,,近前叮囑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