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時不我待
“宗門正值新建,根基不穩(wěn),,這個時期你貴為一宗之主,,應該待在宗門中坐鎮(zhèn)大局,,不該如此輕率離開,?!标惡駥W皺起眉頭說道,。
薛天成深以為然,,無論是什么,在成立之初都應該以穩(wěn)妥為主,,把根基打好再論其他,。
不過凡事無絕對,現(xiàn)在最為急迫的,,是應對三年之后其他仙家勢力的發(fā)難,,如果沒有足夠?qū)嵙哆^去,便是一個轉(zhuǎn)眼間就滿門傾覆的下場,。
修行練劍并非一日之功,,因此,去往青云宗拿下已經(jīng)能認定是同為轉(zhuǎn)生者的趙昊留下的傳承就極為重要,。
事實上,,就算拿到,也不一定能在短時間內(nèi)就在劍道上突飛猛進,,因此如果要去的話越快越好,,如果不是宗門百廢待興,薛天成早已急不可耐的離開了,。
看到薛天成并沒有另做打算的態(tài)度,陳厚學嘆了一口氣,,也就不在多說,,將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朝著薛天成拱了拱手就告辭離去,。
要教五十多個天真浪漫的孩子做學問,,又被薛天成反復囑咐了不要過分扼殺孩子天性,因此陳厚學便要應付一群孩子稀奇古怪的問題,,比起普通的教人認字讀書要勞心勞力的多,。
薛天成拿起一小袋茶葉,輕輕擲向陳厚學,后者大大方方接下,,塞進袖子里便匆匆離去,。
薛天成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面露愁容,。陳厚學雖然沒有阻止,,但已經(jīng)明確表示了反對的態(tài)度,那么至于能簡單說服要麻煩的多的下一位,,薛天成就已經(jīng)不抱太大希望,。
果然,在聽完薛天成所說后,,姜老人就面沉如水,,冷冷說道:“怎么,翅膀硬了,?小廟終于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還是說……你害怕了?”
薛天成強忍著沒有把自己的目光移開,,和老人如同刀子一樣的眼神對視,,說道:“我只是出去一段時間,會盡快回來,,只是對你之前跟我說過的趙昊留下的傳承有些興趣,,想去親自看看而已?!?p> “自己的劍道沒練好,,就把別人留下的東西惦記上了?其他人吹噓你一兩句天才,,你就當真了,?幾百年來,比你年輕,、比你成就高的人多了個去,,那些人都苦求不得,你薛天成何德何能,,就一定能拿到趙昊留下的傳承,?”老人顯然是真的有了幾分火氣,話語間譏諷味十足,。
薛天成啞口無言,,只能苦笑應對。
老人說的的確不錯,,如果不是當年千鈞一發(fā)時被救下,,自己早已成了孤魂野鬼,,至于修行登高快人一步,也是因為近水樓臺,,沾了一些賀清的氣運護佑而己,。
包括自己這個年輕宗主的位置,主要也是賀清和姜老人的功勞,。就連斬殺魔修千面郎君,,也是老人暗中出手,最后還幫忙收尾,。
這樣算下來,,那些加在自己身上的光環(huán),其實跟薛天成本人關(guān)系都不大,。
自己或許修行資質(zhì)不差,,也比常人要更能吃苦一些,但比起那些能夠留名的不世出的天才,,自己只能算是仗著身后賀清的氣運和老人的境界狐假虎威的跳梁小丑,。
不過薛天成能確定儀式,趙昊留下的東西,,十有八九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只是此事不好明說。
難不成要直接跟老人說自己是轉(zhuǎn)世,,再接著告訴老人趙昊跟自己一樣也是穿越輪回,?
“姜爺爺,”薛天成無奈道:“你知道我一向不是隨性之人,,只不過這一次小子多少有些把握,,才想冒險試上一次?!?p> 老人冷哼一聲,,直接拂袖而去,沒有留下半點回旋余地,。
薛天成揉揉眉心,,今天這次談話只是一個小小試探,這種同樣的試探只要再多來幾次,,或許就能看出成果,。
江馳依舊是所有弟子中唯一突破一重天的,因此在其他人在鍛煉體魄或感知天地靈氣時,,老人單獨指導江馳寫符。
少年按規(guī)矩凈口凈手,,擺上香案上香后,,才坐到桌前,閉目提筆,片刻之后才張開雙眼,,兩只瞳孔中隱隱有靈氣流轉(zhuǎn),,手腕輕輕壓下,落筆畫符,。
煙墨和朱砂混合而成的顏色順著筆尖,,在粗糙的黃紙上留下鮮艷的痕跡,其中更是有靈氣蜿蜒牽引,。
隨著時間流逝,,少年運筆速度逐漸變慢,額頭上也冒出細密的汗珠,。
畫符講究的“一氣呵成”,,便是要保持一口真氣不斷,符頭符腹符腳符膽相連,。
畫到符腳時,,少年已經(jīng)有些吃力,等到開始點符膽,,江馳手中的筆仿佛被符紙粘住了一樣,,手腕顫動不停,筆尖卻始終凝滯不動,。
老人站在江馳身后,,負著雙手,看少年在僵持了一段時間后,,終于握不住筆,,毛筆落在符紙上,留下一大片墨跡,。
“還是差了一點,。”老人說到:“前半段過于求快,,以至于到最后靈氣不足難以為繼,。不過學畫后天符的確不會一蹴而就,多加練習就行,?!?p> 看著少年點點頭,準備用還有些顫抖的手重新把筆拿起來繼續(xù)畫符,,老人淡淡道:“先休息一下,,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連符腳都寫不到,,就別浪費符紙了,?!?p> 說完,老人就留下精疲力盡的江馳一個人在房間里,,走出門外,,看著在外面一排排蹲著馬步的孩子。
正午的太陽高懸空中,,有經(jīng)驗的農(nóng)人都不會在這個時間下地務(wù)農(nóng),,因為只要被這樣的太陽曬上一段時間便會中暑。
不過一群年齡參差不齊的孩子卻在太陽底下接受著暴曬,,扎馬步極其累人,,有些年齡較小的已經(jīng)搖搖欲墜,其他人也舒服不到哪里去,,滿臉汗水淚水,,甚至還有鼻涕混在一起,卻都咬著牙關(guān)死死堅持著,,沒有一個出聲喊累的,。
在見識過老人展現(xiàn)的一些山上神通,并告訴他們只要吃苦就能做到同樣的事之后,,這群孩子們就沒有一個想要偷懶的,,能夠成為一個騰云駕霧的神仙,對他們的誘惑力實在太大,。
“可以了,。”老人才說了句,,原本在苦苦支撐的弟子們立刻就癱倒在地上,,仰面朝天喘著氣。
因此在一堆橫七豎八躺著的人中間,,唯一還有余力站著的一個人就顯得鶴立雞群,。
正是最后一位入門的弟子,聶修遠,。